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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呲!”客厅里所有的人全都猛吸一口冷气,个个全都万分震惊地看着气得浑身发抖和捂着脸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思健的周新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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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客厅里安静得近乎可怕!
他们怎么也想不通,思健这么一位和蔼的老人竟然会突然发飙打周新平耳光!
周新平现在可已经是国医大师了啊,身份何等尊贵!
当然最想不通的还是周新平,他做梦也没想到一直待他如父的师父竟然会突然生气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他耳光。
“师父!”虽然震惊,虽然倍感委屈,但周新平却不敢冲思健发火,更不敢表现出任何不满。因为在场的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他师父的厉害之处,那可不仅仅只是医术厉害,而且还有着凡夫俗无法想象的神奇术法,他要发怒取人性命,就算再厉害的刑警都没办法侦破。当然家作为医学世家,数百年的传承沉淀下来的底蕴,也远不是他周新平这个弟能相比的,甚至周新平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很大程度也是因为有家在幕后支持着。当然除了这些,思健对周新平还有授业之恩,而且当时正处于饥荒****年代,若不是思健收他为徒,又时不时帮衬着他们周家,恐怕周新平现在还能不能活着都是个问题,更别说像现在这样光鲜地生活着了。
“哼,跟我到我的房间里来一趟!”思健打了周新平一巴掌之后,心里头的怒气倒是消了一些,又见房间里还有不少外人在,终究还是卖了几分面给周新平,没再继续责打,而是寒着脸扔下一句话之后,直接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是,师父!”周新平捂着脸恭敬地回了一句,然后一点都不敢迟疑,急忙追了上去。至于客厅里的谢司长、顾厅长等人他却是再也顾不上了。
“师父!”进了思健的房间,周新平轻手轻脚地关上房间的门,然后战战兢兢地走到思健的跟前,轻声叫道。
跟了思健这么多年,除了小的时候不懂事被他用戒尺打过手心之外,周新平还从来没被思健这么打过,也从来没见过他发这么大的火。
“我没有你这个徒弟!”思健寒着脸道。
“师父,要是没有您,我周新平现在连生连死都不知道,更别说取得现在这样的成就了。所以我要是做错了什么,您打我,骂我,我都没有怨言,但求求您千万别不认我这个徒弟啊!”周新平见思健竟然要赶他出师门,不禁吓得浑身都颤抖了起来,两腿一弯,便跪了下去,苦苦哀求道。
医重师承,尤其像思健、周新平这个年纪的老医,更是重师承,若是被逐出师门不仅会被同道看不起,对他们自己而言也是终身耻辱的事情。
“你还记得为师这份恩情?,我以为你都已经忘了呢!”思健生气道。
“师父对弟恩情比山高海深,弟一刻都不敢忘。还请师父明示,弟究竟哪里做错了,弟一定改。”周新平急忙道。
周新平终究是思健从小带到大的徒弟,师徒感情堪比父,所以思健见周新平一把年纪了还跪在地上,最终心还是软了下来,叹了口气道:“你先起来吧!”
“是,师父。”周新平见思健口气软了下来,暗暗松了一口气,站起来束手恭恭敬敬地站着。
“我问你,你跟夏大师究竟发生过什么矛盾?”思健看了周新平一眼,问道。
“夏大师,哪个夏大师?”周新平愣道。
“还有哪个夏大师,就是你不知道天高地厚说要处理的夏云杰。”思健没好气地道。
“夏,夏云杰,您叫夏云杰为大师!”周新平闻言一下眼珠都瞪圆了,讲话都变得有些结结巴巴。
到这个时候,他才明白师父原来是为了夏云杰发的火,可也正因为这样,周新平越发感到了震惊和不可思议。
这怎么可能呢?自己的师父竟然称呼夏云杰为大师!而且还为此发如此大的火,差点就要把自己赶出师门。
“哼,我叫他大师,那还是人家看得起你师父!”思健瞪眼道。
“呲!”周新平闻言整个人都彻底傻了。
他师父是什么身份啊?那可是真正的世外高人,没想到叫那个夏云杰为大师,还是那人给他面。
“好了,现在说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告诉你,一句话也不好漏掉,也不要有半点虚言,否则我必不轻饶!”思健严厉道。
“是,师父!”周新平这时哪里还不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又岂敢在他老师面前耍心眼,急忙把事情从头到尾跟思健说了一遍。
“好,好啊!我思健英明一世,以为教出了一个提壶济世,造福百姓的医者,却没想到却教出了你这个狂妄、心胸狭窄的逆徒,逆徒啊!为师我真是瞎了眼,你让为师以后还有何颜面见夏大师啊!”思健听完之后,仰头望着天花板,连连捶胸,老泪纵横。
一开始思健听夏云杰说他这个弟架不小,还以为只是周新平在他面前表现得骄傲了一些。可他却是做梦也没想到,竟然一开始就是自己向来得意的徒弟蓄意要找夏云杰麻烦,夏云杰不屑跟他一般见识,他竟然还纠缠不清,还认定夏云杰轻慢他,甚至为了这点事情就要免掉夏云杰老师和医生的职业。
这是何等的霸道蛮横!
“师父,师父,我错了,我错了!”周新平见向来尊敬如父的思健连连捶胸,老泪纵横,不禁吓得又急忙跪地。
“起来,你我从今往后恩断义绝!你不是我徒弟,我也不是你师父!”怒极的思健见周新平再次下跪,这次却没有心软,直接大手一挥。
思健如今修为已达炼气后期之境,这含怒一挥竟是卷起一阵风,吹得周新平脸颊生痛,也吓得他差点魂都要飞了,连连用头磕地,把地磕得咚咚响,哽咽道:“师父,您息怒,您息怒,我这就去向夏大师道歉,请求他的谅解。”
说完,周新平站了起来,然后慌慌张张地往外走去。
“你给我站住!你现在已经知道夏大师的身份非凡了,难道你还以为夏大师是你想见就见的吗?”思健见周新平要去找夏云杰,突然想起夏云杰今晚还有约会,而且他大隐于市,屈尊当个大学老师,显然是不喜人知道他的真正身份。如今周新平要是去找他道歉,恐怕不仅不能得到他谅解,反倒会惹得他不高兴,只好出声叫住了周新平。
“师父……”周新平喏喏地看着思健,一时半刻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到这时他才猛然意会到,此一时彼一时,当初夏云杰只是个普通老师时,他不肯与他为善,如今他知道了夏云杰非同寻常的身份,却已经失去了与他为善的机会!
这是个很微妙的逻辑。举个不是很恰当的例,比如皇帝微服私访,当人们不知道他的身份时,给予他应该有的客气尊敬,皇帝估计会引为珍贵,可当人们知道他是皇帝时,再给予他客气尊敬,皇帝又岂会稀罕?要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哪个人敢对皇帝不尊敬?
同理,当夏云杰只是个普通老师时,若周新平以平常心对他,而不是一开始就摆出高高在上的架,非要他在他面前低头屈膝,夏云杰对周新平肯定是有好感的,会把他当成来参加研讨会的贵宾来看待。可如今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才低头认错,才想到补救,夏云杰又岂会稀罕?
以夏云杰的身份,别人若真心与他相交,他自也真心与对方相交,就像帅真一样,逼他拼酒,夏云杰也乖乖就范,丝毫没把自己当成拥有随手毁灭一个国家的仙人。但若得罪他,非要跟他过不去,任你是什么身份,在夏云杰眼里也不过只是一蝼蚁罢了。
一蝼蚁又有什么资格跟他谈道歉?
当然这个时候周新平还没意识到自己这个国医大师在夏云杰面前其实弱小到跟蝼蚁没多大区别,所以他才敢说去向夏云杰道歉,否则此时他早已吓得魂都没了。
“唉,你这个逆徒啊!”思健见周新平一脸喏喏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样,终究还是有些不忍心,指着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然后摇了摇头,叹气道。
周新平见状知道师父再次心软了,心里头不禁一喜,急忙道:“师父我真知道错了,您看现在怎么补救才好?”
“在没有取得夏大师原谅之前,不准你再叫我师父!”思健瞪眼道。
“是。”周新平见师父心意坚决,再不敢抱有侥幸心理,同时也越发震惊夏云杰的身份,犹豫了许久,才壮着胆问道:“师……老,那个夏大师究竟是什么人,有何本事?为何您如此敬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