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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嗓门眼神不好,但是他头一个捕捉到傻帽摆手动作,他自作主张的说:傻帽需要一柄矛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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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猿坐在那里,皮毛上的血迹被舔舐干净,脚底的血迹也被舔的一干二净。如果缩小一百倍的话,出现在傻帽面前的便是一只皮毛雪亮的小猴子。它失血过多,呼吸有些困难,喉咙里发出雷鸣般的呼噜声。
再等些时候,白猿差不多就会失血而死,傻帽也好不到哪里去,两条腿冻成了冰棍。
狩猎的几个人中,共有三把矛枪,一把生锈的矛枪被麻子脸当成铁棍子扔了出去,正好刺中白猿的大腿,另一把矛枪也被麻子脸不由分说抢了过来,他远投技术有限,全靠手气和运气,因此,当第一柄矛枪击中白猿时,麻子脸感觉今天状态好,点正,于是迫不及待从别人手中抢过矛枪,准备再接着碰运气,麻杆枪的主人攥着枪杆不放,他抖着手对枪的主人说:别心疼,回去给你整条好的,白蜡杆的。
为提高命中率,麻子脸拿着麻杆枪冲到白猿面前,准备近投。但是风大,麻子脸眯着眼没能及时收住脚步,顺着风来到白猿跟前,他自信满满的说“距离这么近,不用投,改刺吧”。于是从容赴死。最后只剩下大嗓门手里的这柄矛枪,这柄矛枪经过了三代人,他的爷爷曾经用它刺杀过一只超过五百斤的野猪,一时成为美谈。他的父亲手艺比较潮湿,只用它对付过几只山羊,遭到不少老少猎人的嘲笑,到了后期兴趣发生转移,由陆上改为水上,用它充当鱼叉开始捕鱼,成绩丢人。传到大嗓门这辈上,大嗓门半农半商,经常放在身边壮胆,完全失去了矛枪应该有的作用。不过矛枪不甘堕落,天长日久养了一枪杆霉菌,这次出门,大嗓门没少用大伙擦脸的毛巾擦拭,擦的毛巾也跟着长了不少绿毛。
看到傻帽对众人摆手示意,大嗓门说:他需要一杆枪。说完不好意思的说:就是我手中的这杆,好吧,我给他送过去。
于是,趁着风大,加上有傻帽在白猿面前顶着,大嗓门认为,他有足够的把握和时间从白猿面前消失。他端着矛枪猫着腰迅速靠近傻帽,在经过一系列不必要的曲折迂回后,大嗓门发现绕的有些过,差不多看到了巨猿的侧面,而且这个地方有些顶风。于是又眯缝着眼以巨猿为参照物,绕到刚才出发的位置,这么一折腾,身体开始发热,头脑也跟着发热,站直身板借着风势走向傻帽。
巨猿不是吃醋长大的,他正在闭目养神,但是风中的气息告诉他,来者不善。它睁开眼睛,傻帽吓了一跳,冻僵的两条冰棍从雪地上窜起来,正好被巨猿拦腰抓住。巨猿一手撑地,另一只手将傻帽高高举起,随后一使劲站了起来。这时,大嗓门冲到跟前,双手较劲一抖矛枪,矛枪关键时刻掉了链子,枪身拦腰而断。大嗓门感觉矛枪出了问题,蓦然轻了一半,但是风大头脑热,此时巨猿失血过多踉跄向后退了几步,站稳脚跟。
大嗓门自作多情的大声说:怕了吧。
傻帽有点惨,他在空中看到:雪峰的一侧,大嗓门和身后的几个战友看出了端倪,巨猿要完蛋,于是不顾一切蜂拥向这边赶过来。 雪峰的另一侧是深不见底白茫茫的悬崖,跳下去便会融化在雪地里。在这人生的最后一刻,他感觉有必要喊句口号什么的,于是他冲着大嗓门喊道:做鬼也不会放过你。随后,他看到自己下半身翻滚着飞了出去,他有些纳闷怎么没有跟着下半身一起飞出去,这是不符合活着的逻辑的。刚想到这里,脑瓜一阵天旋地转,上半身直接栽进雪中,下半身老天爷也没有看清到底飘向了何处。
傻帽比麻子脸幸运,麻子脸被当成相片撕扯后填进了巨猿肚子里,死了也找不到哭的地方。傻帽则不同,两节身子就是两座不朽的丰碑,日后无论哪一截被发现,他都会骄傲的告诉人们:这是我的。
大嗓门看到傻帽被撕成两截,顿时泪眼模糊,他想到傻帽的许多好处,但是经验告诉他,这个时候想这些,后来者也会想到他的许多好处。于是趁巨猿站立不稳的机会,他手拿半截矛枪冲了过去,这个空当掌握的非常好。他的父亲便没有大嗓门的这种幸运,当了一辈子的猎人和渔民,没有哪一种身份可以让他值得酒后炫耀,如此看来,他的父亲还是比较慈善的,将一辈子的幸运集中起来送给了大嗓门,因此,大嗓门的幸运就比其他人的除了大一些以外,还要大上一辈。
巨猿被半截木棍捅在肚子上,对于巨猿来说,捅在肚子上只是一个假设,真实的是失血过多引起的腿脚发软,它身后是悬崖,一只脚踩空就意味着整个身体上的落空。巨猿向后仰过去,他觉得,这一辈子就撂在这了,他看清了最后那张脸,那是一张典型的猪腰子和农民的脸,不笑的时候一脸憨相。大嗓门重新站直腰板,扔下半截木棍子拍拍手对后面的几个人说:解决了,容易的很呐。
他伸着脖子,看到巨猿落下悬崖,天上飘着雪花,雪花下落的比较悠闲,不像巨猿,直接就下去了。其余几名业余选手赶上来的时候,只看到悬崖下漫天飞来飞去的雪花,和上面看到的没什么两样。
巨猿落下去后在雪地里砸了一个二十多米的深坑,不到半个时辰,深坑被无边的白雪掩埋,巨猿保持仰卧的姿势在雪地里深埋了将尽二百年。巨猿的魂魄受到厚重冰雪的覆盖,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好在尸骨未腐,暂时有个寄居之所。后来赶上了数次雪崩,巨猿的尸体连同无数吨雪块重新被推动了雪线上不远的地方。之后赶上多年的干旱,雪层游厚变薄,雪线逐渐上移,巨猿的尸体重见天日的日子为期不远了。
雪山上,只有顶峰和邻近顶峰的几个山峰上相依为伴,共同守候着雪山的名字,从远处望去,就像给山顶戴了几顶洁白的雪帽子。
那几日,一队骡马从巨猿尸体不远处的山路上经过,为首的是一个四方麻子脸,一个跛脚跟在麻子脸身后,这队骡马看上去比较磕碜,由两匹帅的掉毛的骡和马牵头组成,马车要阔绰些,糊满油布纸。油布纸油光闪亮、又厚又硬,能抗风保暖遮雨,车篷上暗地里伸出不少钩钉,挂着一些盆盆罐罐,不走还好,一旦走动,盆罐便发出西里咣当的声音。带着这种声音,所有的盆盆罐罐都受到不同程度的伤害,因此,声音每天都在变,每天都是新的声音。
车尾部坐着一个人,那个人长着一副猪腰子脸,人们叫他老憨。老憨从车尾跳下来,跟车里的人打了声招呼,跛脚在马车前头听见了说:行,我也跟着方便方便。
马车停在原地,车里的人纷纷跳出来,眯缝着眼朝山顶观望,阳光照射在雪山上,发出白茫茫的一片光亮。麻子脸指着近处那道雪线说,过了这道线,再走上一段距离,应该就能找到雪莲了。
老憨和跛脚走到上风口,露出雪白的屁股瞄准雪山尖儿蹲了下来。两人拉开了互相闻不到臭味的距离,但是两人的臭味可以随着风传到马车那里。别人也是这么干的,他们只是模仿而已。
老憨走的稍微远了一点,刚蹲下屁股,就看到雪地里伸出一大片白色的绒毛,在阳光照射下纤毫毕现。老憨外表憨厚,但是跟智商没有一点关系,他首先想到了一张毛地毯,于是提着裤子走过去。
巨猿的尸体露出一侧皮毛躺在那里,它的魂魄在皮毛里委屈的蜷缩了两百多年,当一张猪腰子脸从天而降落在那身雪白的皮毛上时,它认定了就是当年害死他的大嗓门,于是毫不犹豫的将魂魄缩成一点,从老憨眉心处钻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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