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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端午节的晚宴,宁玉槿都是称病在床的,今天她也想着故技重施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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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大夫人“病”着、赵姨娘也不想见到她、宁仲俭压根就不关心这些事,她不去反而更好。
却不想,才刚刚将赵姨娘派过来象征性催请她的人打发走,就立马有第二批人上了门来。
香月当即迎了出去,准备将这次来的人也给打发走。然而过了一会儿她进屋来,脸上的表情却不容乐观。
宁玉槿抬头瞥了她一眼,随即低下头边吃粽子边问:“瞧你这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又出什么事了?”
香月走到她旁边坐下,有些不高兴地说:“还能出什么事,大小姐今天突然从兴王府回来了,还特意派人过来嘱咐,要你一会儿的晚宴一定要过去。”
宁玉雁回来了?
宁玉槿眼神一怔,也微微惊讶了一下。
按理说像这种正统的节日,皇亲国戚是要进宫一同过节的。
宁玉雁身为兴王侧妃,同样也是具备进宫赴宴的资格的。
按照前几年的惯例,她也是不可能在这一天回家的。
难不成她这次是特意回来助大夫人一臂之力的?那为什么还要特意派人来嘱咐她一定要出席?
宁玉槿思忖了片刻之后还没个结论,也不去多想了,冲香月笑了笑,安慰道:“不就是去参加个晚宴嘛,很快就回来了,你也不用表现得这么不情愿嘛。”
香月叹了口气:“我和香巧从昨天就开始准备今天的晚饭了,费心费力地弄了那么多好菜,你却不在,那不是都浪费了吗?”
“不浪费不浪费!”宁玉槿一提到吃的,立马就换了个态度,“就算是一会儿我真去了晚宴,估摸着在那暗潮汹涌的情况下也吃不了什么东西。你给我全部留着,我晚上回来宵夜。”
香月额角一抽:“小姐,你再这么吃下去,饭量都快赶上小八了。”
宁玉槿无所谓地一摆手:“没事,我还养得起我自己。”
香月顿时没忍住,朝天翻了个白眼。
一番梳妆打扮之后,宁玉槿一身素雅长裙,鬓发轻绾,由香月陪着,朝大厅里走去。
才刚走到半路的花圃中呢,就见旁边突地跳出个人来,高兴地冲她大喊了一声:“三妹妹!”
宁玉槿和香月都被吓了一大跳,连忙定睛一看,这才松了口气,笑了起来。
“是元洲少爷啊,您这出场方式,也太别致了一点吧?”
宁玉槿眼睛将他上下瞥了一眼,一脸嫌弃地说:“他这哪儿是别致啊,简直就是一惊一乍、不吓死人不甘心才对。”
宁元洲立马冲宁玉槿一揖手,赔罪道:“三妹妹我错了,惊着您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这回吧。”
宁玉槿轻哼一声,还想说什么,却听一道声音忽地传来:“元洲和三妹妹在说什么啊那么高兴,不如也说出来,让我们也听听啊。”
回头一看,不远处两个人的身影由远及近,轮廓逐渐清晰,豁然是宁元致和宁元枫。
她立马敛了笑,不卑不亢地行了礼:“大哥,二哥。”
宁元洲也一拱手道:“大哥,枫弟。”
宁元致也没有想理宁玉槿的意思,径直地走到宁元洲的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小子,才几个月不见,你就长得比我还高了!”
宁元洲摸着脑袋笑了笑:“可能是我吃得比较多,所以才长得比较快吧。”
宁元致顿时被他这话逗笑了,不由凑过去问道:“元洲年纪也不小了,二叔二婶肯定开始给你物色哪家的小姐了吧?”
“呵呵,大哥真是说笑了。”
宁元致见宁元洲不愿提这个问题,也没多问,直接道出自己的主要目的:“那个,上回我问二叔要的那些东西,二叔这回都有给我带来吧?”
宁元洲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厌恶和轻蔑,脸上却还是笑容满面:“都带来了,已经让人给大哥搬过去了。枫弟上回要的绛县澄泥砚,我去徽州的时候也顺便带了一块回来,都给你们记着呢。”
“好好好,我就说吧,还是元洲最够意思!”
宁元致顿时喜形于色,就连宁元枫听到“绛县澄泥砚”的时候,也有些些许的喜上眉梢。
三个人说着就要回去看东西,宁元洲临走的时候,还没忘偷偷地回过头来,冲宁玉槿做了个鬼脸。
宁玉槿顿时轻笑出声:“这家伙。”
全宁伯府嫡系这一支的人口十分的简单,到老太爷的时候,女儿忽略不计的话,膝下就只有两子,嫡长子宁仲俭,和庶次子宁仲勤。
老太爷死后,宁仲俭世袭爵位,宁仲勤则分支出去,回老家开始经商,每年只有逢年过节才会带着家人到盛京来。
而每次只要一来,拖来的东西都要满满地装上好几大车。其中包括好几大箱子的真金白银,给各房各太太各少爷小姐的礼物,皮革皮草,名贵药草,绫罗绸缎……什么都应有尽有。
宁玉槿和宁元洲相识颇为有趣,当时她还小,他也不大。
那次二爷宁仲勤有事没来,便让他把拖来的东西全部送到,一个都不能少,一个都不能弄错了。
他也聪明,每一房每一处送的什么东西都记得牢牢的,愣是没弄错一个人的。结果全部送完之后,他才发现还多出一份,当即就奇了怪了:伯府里不是还有个三小姐吗?怎么没听人提起她?
他也实在,既然每个人都送出去了,那这份也不能落下了。所以亲手拿着礼盒,边走边问地到了那个破落小院里,见到了当时的宁玉槿。
宁玉槿当时在做什么来着?
哦,她想爬上围墙去摘石榴吃,结果没抓稳摔了下来,摔了个屁股蹲。
宁元洲走进院里来的时候,她正揉着屁股骂骂咧咧地准备起来,当即两个人就小眼瞪了大眼。
过了好半晌,宁元洲才问道:“你不疼么?”
宁玉槿点头:“疼。”
“那你怎么不哭?”
宁玉槿一愕,随即一撇嘴道:“摔一下就哭,那是小孩子才做的事。”
宁元洲顿时笑了:“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说哭是小孩子才做的事情,可真是稀奇。”
宁玉槿想了想,眨着眼睛使劲地挤出几滴泪来:“那我哭好了。”
宁元洲这回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哈哈哈,你也太好玩了……”
于是两个人就这么莫名其妙地,相识了。
后来每次宁元洲来府上,都会额外地给她准备一些小礼物。即便他没能来,该送过来的东西也一样没少。
很长一段时间里,若不是靠着宁元洲送的那些东西,宁玉槿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挺过来。
所以,这家伙,她宁玉槿会记一辈子。
给读者的话:
下一章更新时间:二十四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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