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腓特烈喝了一口葡萄酒,向贝利撒留点点头道:“元帅阁下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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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利撒留清了清嗓子,沉声道:“我军此前在对拜占庭的战斗中,有大量精锐部队被洪水淹没,损失非常惨重。战后原拉丁王国在各地的残余部队反抗此起彼伏,我军不得不分兵围剿。而同时为了迅速南下支援贵国对佩拉的围攻,又大量招募新兵,因此才会出现战斗力下降的情况。但现在拉丁王国余党已经基本被消灭,我军精锐可以赶来汇合,再加上新兵经历了战斗过后有所成长,经过这段时间以来的操练,在战场上发挥应该不会有问题。如果贵国决定南下进攻温泉关的话,我愿意率领大军打头阵!”
元帅这话说得颇有气势,查士丁尼消退了尴尬,满意地笑了起来。
腓特烈却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说好听的话谁都会,只有在战场上的表现才是硬道理。贝利撒留虽然信誓旦旦,然而谁知道真正开打之后又会否找什么借口?到时候牺牲的还是他神圣罗马的将士,这样打下去,谁也承受不了如此惨重伤亡,只怕战争还没结束,国内那些野心勃勃的诸侯们便会纷纷造反推翻自己了!无论如何在得到东罗马确切的保证之前,绝不可轻易答应继续出兵。
这时神圣罗马的陆军统帅华伦斯坦也忍不住开口质疑道:“我们收到情报,贵国东面的塞尔柱蛮族最近有异常举动。他们一直以来与奥林匹亚联盟关系良好。自从我们攻下佩拉之后,塞尔柱蛮族更担心你们东罗马的势力坐大,恐怕随时会加入战争。如果我们全军南下攻打温泉关。万一塞尔柱人趁机从后方偷袭,恐怕贵国将会十分难以应付?”
查士丁尼与贝利撒留快速地交换了眼神,没想到神圣罗马对东罗的情报如此了解,只怕对方怀有不可告人的野心,这一点不可不防!
查士丁尼笑了笑:“关于这一点,我们早有准备,贵国大可以放心!”
贝利撒留也说道:“塞尔柱蛮族贪婪而无信。在没有获得足够的利益前是不会出兵的。我们得到消息,他们希望与佩拉大公主克丽奥联婚,但现在克丽奥已经掌握了奥林匹亚联盟的大权。怎么会轻易下嫁与蛮族?再退一步说,即使他们真的参战,也不用担心,因为我们已经找到了新的可靠的盟友。”
“哦?”
腓特烈与华伦斯坦对望一眼。他们可没有听说过这样的情报。皇帝不由得疑惑地问道:“盟友并不一定可靠。只有像神圣罗马这样的国家,才会将荣誉及盟约看得比生命更为重要!好比如我国的盟友金帐汗国,在战场上畏敌避战软弱无能,还不如没有他们。不知道贵国的新盟友是哪一个国家,是否真的可靠?”
查士丁尼心中冷笑,你们将盟约看得比生命更重要?那为何又会为了利益背叛拉丁王国,真是说得比唱的还要好听!
年轻皇帝虚伪地笑了笑,转头向身后招了招手。低声呼唤道:“尊敬的彼得殿下,请您过来与我们一起商议接下来的战事。”
当查士丁尼说完之后。众人只见一个极为强壮高大的身影站了起来,大踏步向这边走来。腓特烈定眼一看,不由得呆住了,对方竟然是一头浑身透露着蛮横之气的斯拉夫熊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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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拉夫熊族是一个位于北方、冰雪大陆的松散联盟,由三个最大的熊人部族组成,其中还包括一些附属于熊族的冰原狼族、野精灵、猛犸等蛮族。他们天生野蛮好战,经过数百年的不断扩张后逐渐称霸了冰雪大陆,近年来还有南下的迹象。
大约在八十年前,斯拉夫熊族曾在他们的伟人伊凡雷帝带领下,率大军南下攻打当时实力如日中天的东罗马帝国,结果在拜占庭城下被击败。从那时候起,由于羡慕东罗马的强盛和富裕,斯拉夫熊族甘愿成为了他们名义上的属国。伊凡雷帝率领全族人改信了光明正教,每年向东罗马提供精锐的瓦良格卫队,以换取对方的大量财宝。
双方还立下盟约,一旦其中一国出现战事,另一国必须立即起兵相助。当然这不过是纸面上的条约,斯拉夫熊族是一个贪婪成性的种族,只要有钱他们便会为你卖命,但如果没有足够的报酬,即使再如何关系深厚的联盟他们也不会重视。
短短三十年后,东罗马因种种原因国力急降,最后首都拜占庭竟然被拉丁国王偷袭陷落。斯拉夫熊族未能来得及派出援军,东罗马便已经灭亡了,没有对方的金钱为报酬,他们也没有多大兴趣出兵为东罗马复国。从那时候起,斯拉夫熊族便与南方繁荣之地断了联系,继续呆在冰雪大陆里过着野蛮落后的生活。
如今作为东罗马后裔的尼西亚人收复拜占庭,重建古老帝国,斯拉夫熊族三大势力之一的莫斯科大公彼得收到消息后,又回想起先辈们口中东罗马那灿烂的文化、先进的科技、宏伟壮丽的建筑,以及对斯拉夫熊族丰厚的赏赐。回过头来看到自己部族那茹毛饮血般的野蛮生活,彼得大公心中对那个繁荣国度十分向往,于是便亲率一队使者来访。
当他们拜见新皇帝查士丁尼的时候,正好东罗马与神圣罗马联军攻陷佩拉。彼得受到这胜利的消息振奋,认为自己来的正是时候,对与东罗马重新结盟的决心更加充足。
与此同时,查士丁尼正苦恼于其军队战斗力的下降,听到斯拉夫蛮族请求结盟的消息,不由得大喜过望!他对这些熊人的性格十分了解,当即表示愿意将其在佩拉夺得的全部战利品作为报酬,换取熊族出兵相助。彼得对佩拉城宏伟的气势感到十分着迷,他认为这样一个城市的战利品肯定堆积如山,在贪婪心的驱使下,双方一拍即合,很快便签订了盟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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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查士丁尼的邀请后,彼得大大咧咧地走了过来,向着腓特烈咧嘴点点头,便一屁股坐在众人旁边,其沉重的身躯将名贵沙发压得发出嘭的一声,差点便压垮了下来。
腓特烈勉强笑了笑,对于斯拉夫熊族他也有所了解,知道这些野蛮人贪婪成性,为了钱可以连命也不要,从某个角度来说这一点或许可以加以利用……于是皇帝举起酒杯,向彼得示意道:“大公阁下从遥远的地方而来,我有失远迎,没有尽好地主之道,实在是惭愧。”
熊人首领爽快地挥挥手:“没事!我们斯拉夫熊族向来不讲究这些虚礼!”
腓特烈使了一个眼色,身旁的元帅华伦斯坦便开口问道:“不知大公手下有多少能战之士?”
彼得拍拍毛茸茸的胸膛,自豪地说道:“我们斯拉夫熊族三大部落加起来,总共有三十万重装熊人步兵,另外还有数万名哥萨克冰原狼骑、喀秋莎精灵弓箭手,以及数千名猛犸超重型骑兵!他们个个勇猛无比,力量强悍,绝对是一等一的战士!”
查士丁尼与腓特烈听到这话都是笑了笑,这位大公说的倒是真话。斯拉夫熊族的特点就是满身蛮力,作战极为勇悍,如果论单打独斗的话,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国家的军队能与熊人相提并论。但另一方面,熊人作战全凭蛮勇,经常不听号令私自冲锋,完全没有任何纪律性,也没有组织及阵法、战术可言,每次打仗都是一窝蜂汹涌而上乱砍乱杀,当遇到纪律严明阵型严密的职业部队时,往往一败涂地。
不过虽然如此,熊人依然是有价值的战士。就像当年东罗马军中精锐的瓦良格部队一样,只要善加利用,往往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这时熊人忽然反问道:“这次你们打下了佩拉,不知道搜获了多少战利品?”
腓特烈呆了呆,他不知道彼得与查士丁尼之间的协议,便疑惑地回答说:“佩拉军队撤退前对城内进行了破坏,绝大部分有价值的物品都被烧毁,剩下的也都破损不堪。而且有迹象显示,他们在撤退前曾大规模地将城内财富集中起来搬走,因此我们最后所能得到的并不多。”
“你说他们撤退时连财宝一起带走?”彼得追问道:“这不可能,谁能一边苦战突围,还一边背着大袋财物?!”
说完他还不太相信地盯着对方,心想你这小子该不会是想独吞战利品!
皇帝无奈地摊摊手:“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战利品并没有多少,你要是喜欢的话就都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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