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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许说得没错……”殷通端起茶呷了一口,淡淡地说道!马师爷原以为殷大人会夸他会办事,说不好会赏他什么物件的,谁知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你也许说的没错’,他听殷通这么一讲,弄得他半天哑口无言,殷通本是一个善于察言观色之老谋深算之徒,马师爷此时的心思哪里能瞒得过他的眼睛,他微微一笑说道:“马师爷,你不信本府说的?”马师爷听殷通如此一说,立时变了脸色,陪笑拱手道:“小人不敢,小人不敢……”说着连连鞠躬,吓得满头皆汗,他知道,殷通是出了名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他哪里有不害怕之理?殷通却道:“不敢是不敢,可不敢不等于不想……对吗?”马师爷听声辨音,知道触怒了主子,不禁“噗嗵”腿一软,跪了下去!殷通忙道:“马师爷这时为何,快快起来……”说着殷通亲自扶起了马师爷,然后道:“你听本府把花说完,别动不动就本府还未说什么,就下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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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您说,小人喜耳恭听便是!”马师爷唯唯诺诺地说道!
殷通又捧起茶杯,然后若有所思地慢慢言道:“你知为何本府要说‘你也许说得没错’?”
马师爷向后退步然后躬身道:“小人不知,听大人明示!”
“你仔细想想,《神匠谱》是出自谁手,自然是鲁班之手吧,可传至今时今日,少说也有好几代吧,是也不是,他先传儿,儿又传孙,孙又传儿,儿又传孙,每个儿又有几个子,几个子又有几个孙,几个孙又有几个儿,如此一来,有《神匠谱》就不仅是‘鬼斧神工’鲁骞家有了,是不是这个理儿?”殷通说完又呷了一口茶,马师爷听了这话,后悔地在脑壳拍了一下,道:“还是大人想得远,想得周密,想得深啊!”说着向殷通伸出了大拇指,殷通听了很是受用,不过他马上知道自己成了一匹马,变成畜生,焉能笑得出!
忙道:“马师爷何时也学会了拍马屁啊,本府请马师爷是出谋划策,替本府出主意,若是连马师爷也学会了拍马屁,还要你何用?”殷通只是如此轻轻地一说,吓得马师爷道:“小人以后不敢,便是了!”
“那本府就看你日后表现了哦……”殷通说着便行到马师爷跟前,拍拍他的肩道:“你方才也说得不错,本府想到的也是其一,你想到的也是其一,这两个合在一起便是一个完整的答案,虽说鲁班的后代子孙繁多,可是出名的数鲁骞最了不起,且此地大多住的都是犯过事的人,若是没什么重大案件的人,也不会至此啊,本府把这点忘了,何况忘幽林本是何处所在,岂能住人,本府想啊,那人定是鲁家七公子,为了掩人耳目,逃难于此!你快带些人去忘幽林,把案子查清,看是谁烧的房子,住在屋里的人是逃了,还是被擒了,若是擒了,被谁擒了,若是逃了,看他们向哪个方向逃得,快去……”
“是!大人!”马师爷拱完手道,遂忙乱转身离去,带人向忘幽林查案去了……
话说那日楚好带桓楚逃走时,被九方容的下手用刀架在桓楚的脖子上,正好,刀刃触到了桓楚挂在脖子锦囊所系的带子上,可是当时并没有完全断开,后来楚好以九方做为人质,这才不得不放了桓楚,那时桓楚一路跟着白狐姐姐向前逃奔跑,那锦囊便掉在了地上,他并没发觉到,九方容的手下也只顾九方容的死活,也没看见地上的锦囊,白大人他们也是如此,只顾杀人,这样一来便让那打柴的青年人捡了去,马师爷说,是他给了那青年人十枚刀币,其实不然,他只是随手在食案抓了些食物,打发他走了便罢了!
让我们还回头去瞧瞧桓楚与他的白狐姐姐吧,且说那日楚好带着桓楚回到自己小候住的小屋子,其实它也算不上她小候住的屋子,那屋子本是她父王为了冬季狩猎方便,才盖了一间小小的草棚,屋子虽简陋,没什么好看华丽之处,但还好现今已然完好无恙,楚好每每想起她与父王在此处狩猎戏耍的好些日子,便觉童趣无限,不觉默然而笑,此刻她回到了儿时住过的屋子,见墙上还挂着父王狩猎时用的弓箭,它旁边还挂着一把小小的弓箭,那不是狩猎用的,是她小候见父王用弯弓射猎,便觉有趣得很,便嚷着爹爹替她也做把弓箭,自己也要射猎,她父王便替她做了这把箭,此时她走过去,忍不住摸这着满是尘土的弓箭,想起父王生前的音容笑貌,王父和母后及她三人相处的情景,她哭了,哭的是那样的情不自禁,那样的痛心难抑。
“姐姐,你怎么了?”躺在床上的桓楚听见白狐姐姐哭声问道,楚好忙止住哭声,揩去泪角上的泪水道:“你身子没还好,别动,我去做饭……”说着她便奔了出去,桓楚见她白狐姐姐哭得如此伤心,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便问了句,遂强硬起身坐起,楚好见他起身坐起,怕他有碍伤口,又怕他看见自己的泪容,遂匆匆说了句,便抢步而出了。桓楚纳闷道:“好端端的,姐姐为何哭泣,莫不是她担心我身子上的伤?可她说,我身子并无生命之忧啊!难道姐姐骗我,我活不成了……可爹娘的仇还未报,我死了谁替他们报仇啊……”桓楚想到此也哭了,大把把的泪水往外流,不过他没哭出声来,在外面做饭的楚好便不知道桓楚在哭。楚好此时一面做饭一面也忍不住还在哭泣,她不敢哭出声来,她怕让桓楚听见了,又要起身问她,她不想让一个小孩子知道她哭,于是直到饭做熟了,都没哭出声来,她盛了碗了鱼羹端至桓楚床前道:“小鬼,起来,快把这碗鱼羹吃了,它对你身上的伤大有好处……”楚好只顾看着满满一碗的鱼羹,生怕没端好,洒了出去,等她坐在桓楚床边,正要喂他鱼羹吃时,才见他哭了,泪水都浸湿了半截被子,楚好不由得一禁,放下手中的鱼羹,惊愕道:“桓楚你哭什么,是不是哪疼,你告诉姐姐,快别哭了,大丈夫……”
“姐姐,你对我说实话,我是不是活不成了?”楚好本想说‘大丈夫流血不流泪的’可话方开头,就被桓楚打断了,桓楚这么一问,楚好不禁愣住了,双眼圆睁,不知所措地看着桓楚老半天才道:“你怎么了,好端端的,如何说出如此不吉利的话来,还哭成这样!”可是桓楚并不理会这些,又急声问道:“姐姐你别瞒我了,我都知道了,我活不成了,我……”
“你都知道什么呀,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楚好此时也急了,她不等桓楚把话说完,便插嘴道。“姐姐我知道你不说,是怕我难受,害怕承受不住,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
“你让我说什么你才信啊,虽然你中的箭伤不轻,失血过多,可血已经补上了,这是你见过的;箭只伤中了你的肩膀,并无伤疾心脏,没什么性命之忧……”说着她又用手指按了按桓楚的脉相,生怕自己误诊,结果脉相平稳,稍有点微弱,可也没他说的那样活不成了!
“没事啊,一切正常,你是不是又做梦了?”楚好诊过脉问道。“我真得没事?”桓楚见白狐姐姐不像是在骗他,遂反问道!“真没事!”楚好干脆地对他说道。“那您方才为何哭号啊?”紧跟着这句话便出来了。
“我为什么哭?”白衣女子犹豫道。
“是啊,你为什么哭呢?”桓楚追问。
“你真得想知道我为什么哭?”说着她便一五一十把她父王同母后如何在这座小屋子与她狩猎,如何戏谑玩耍;又后来如何被秦军害死,说道此桓楚不由得打断了她,问:“那你是如何从那些秦军逃出来的?”
“我哪来什么本事在那么多秦军的眼皮底下逃走,何况我那时还是个小孩……”
“那一定是有好心救你出来,就像你救我一样!”桓楚自信地说道。白衣女子犹豫了须臾,才道:“那也不是,我当时并未被什么人救走,而是被他们卖了!”说道这儿,她不禁流泪了,晶莹的泪珠夺眶而出。
“卖了?卖给谁了?”桓楚童心未泯,越听越想问下去。“总之是卖了,不是什么好地方!”楚好言语间闪闪烁烁!好像不想把话说得太明。
“那姐姐后来为何有如此高深的武功呢?”桓楚本来就不笨,又是童心未泯,好奇心重,他见白狐姐姐闪烁其辞,便改了话题。
“后来,我得了‘肌肤怕日疾’,没得医,她们把我丢在野外,被一个好心的婆婆收留,她无儿无女,可却有一身出奇的好功夫,于是她收我为义女,把她一身的武功传授于我!”白衣女子说到这儿,桓楚又好奇道:“那位好心的婆婆现今在哪儿呢?我怎么没见到她?”
“她两年前就走了……”白衣女子说到这儿又哭了。“姐姐那你的医术是从哪儿学的?”桓楚见白狐姐又会对症下药,又懂脉相,遂好奇问道。“姐姐哪里学过什么医术,只是久病成医罢了……”楚好说到这儿笑了,桓楚看见白狐姐姐笑了,自己也笑了,因为他知道真相自己死不了!
楚好带桓楚已在此不知不觉住了半月有余,桓楚也渐渐好了起来,楚好每日除了照顾桓楚外,还得洗衣做饭,练功打坐。她眼见桓楚一天天好了起来,心中忧虑总算卸下,这半个月来,她从未离开过桓楚半步,生怕他出什么意外!现今桓楚能下床行走,她甚是欣慰!桓楚也高兴地道:“姐姐,我好,好了,后背不疼了,腿脚也不软了,我好,我好了……”楚好见他那得意的样子,不由得道:“你是好了,可差点把我累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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