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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陳風搖頭打斷了趙奎山的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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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奎山身體一秉果斷沒有再猜下去,他知道陳風以前的身份,因為知道所以更加畏懼。
接著趙奎山為了活躍兩人間的氣氛,也為了轉移話題,于是道︰“教官,听說你現在與朱雀區的涉黑勢力有關?”
好吧,事實證明趙奎山、山炮的確不會聊天。你丫有你這麼問話的?
果不其然,陳風眯著眼睇了他一眼,“你說呢?要是我與他們有關系,你打算怎麼辦?”
“呃……啊?”趙奎山愣了,傻傻的問︰“真有關系啊?”
陳風點頭。
趙奎山傻眼了!
臥槽,這尼瑪怎麼辦?當年的教官來混黑澀會了,咱這個市長是當作沒看見呢,還是沒看見呢?
趙奎山從來沒想過要與教官對著干,因為他知道那樣他會死的非常淒慘。這不是畏懼,是特麼一次次挨揍揍出來的血的教訓吶。
“那個,教官……朱雀區那邊到底是怎麼個情況?以你的身份你會去整那些亂七八糟的玩意?打死我我也不信。”趙奎山不著痕跡的小小拍了一下陳教官的馬屁。
誰知陳教官像是完全沒有他的良苦用心似得,反問道︰“我為什麼不能整那些玩意?”
趙奎山苦著一張臉快要哭了,“教官,您別整我了成不?”
陳風看著趙奎山,給他遞了根煙。
趙奎山一愣,剛想說我準備戒煙呢,不過一想起面前這個男人的身份,立刻恭敬的把煙接了過來。心中安慰自己道︰抽根煙又死不了人,可要是把教官惹火了……別看自己現在是市長,教官那是說揍就揍不會有一點猶豫啊,而且還揍的理所當然。
“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陳風點燃香煙,噴了一口煙霧,神色嚴肅了不少。
趙奎山立刻坐直了身體,像個等待挨訓的新兵蛋子。
“什麼是黑?什麼是白?白就一定對?黑就一定錯嗎?假如黑的單純,那麼黑還算不算黑?假如白的骯髒,那麼白還算不算是白?”陳風問。
這句話有點繞,趙奎山反映了半天才弄明白這句話的意思。然後他嚴肅的點了點頭,鄭重道︰“教官,我懂了。”
“真懂了?”
“真懂了!”
“懂你大爺。你就可著勁兒的裝吧,那句話我是隨口胡謅的。哈哈!”
“……”趙奎山。
短暫的玩笑過後,陳風沒有繼續調戲趙市長。認認真真的將朱雀區的情況像趙奎山介紹了一遍,然後將自己的想法也說給了趙奎山听。
末了,陳風問︰“你相信我嗎?”
趙奎山毫不猶豫的回答︰“信。”
談話到了這個時候已經有了答案,兩人沉默的抽完香煙後,對視了一眼。
“喝酒去。”
“喝酒去。”
“你請客。”
“你大爺。”
什麼是軍中的漢子,這就是軍中的漢子。
沒有過多的言語,沒有過多的質疑。一句相信,一杯烈酒,烈酒入喉火辣辣的嗆,就如那一腔熱血豪情沖天。
這個下午直到晚上,兩人喝的胡天海地,痛快異常。
陳風沒有用內勁去將酒液逼出體外,于是當夜幕愈發深沉,九點多鐘的時候,以他的酒量也暈頭暈腦的要趴下了。
“喂,老婆,你在哪呢?我喝醉了,你來接我唄。”
啪!
說完這句,陳風一頭栽在了桌子上。
“哈哈,教官你終于還是……還是……”
噗通,正在得意的趙奎山也一頭栽在了桌上,好巧不巧的栽進了一個盤子內。嗆辣的菜湯沖進鼻子……那感覺一陣酸爽。
半個小時後,氣呼呼的林若嵐出現在了酒店包廂內。
當她看見已經不醒人事的陳風與趙奎山時,俏臉變了又變,最後咬牙道︰“這個混蛋喝這麼多,不要命了啊。”
還好林若嵐隨身帶著兩個女保鏢,不然以她瘦弱的小身板,恐怕還真帶不走陳風這頭爛醉如你的豬。
當然林若嵐也沒把趙奎山丟下,不過她也沒有想著要把趙奎山帶到自己家去,而是讓保鏢翻出了趙奎山的手機,聯系了他的家人,然後讓一個女保鏢留下等待,她自己則帶著陳風先一步趕回了別墅。
……
……
與此同時。
安靜的小院在夜色下更添了一份寧寂,像墳一樣鴉雀無聲。
壓抑,沉重。
霍易祥一個人住在這院子里,抬頭四顧只有無邊夜色,孤單?孤獨?霍易祥沉沉的嘆了口氣。
經過他今天一天的周旋,英雄樓的老板張三福倒是被他從警局里撈出來了,至于那三名打手,他也暫時沒有辦法。
特娘的王勇和野狼,竟然一口咬定就是那三人綁架了他,霍易祥無法替那三名打手拿出有效的證據,自然隨隨便便就把人從警局里放了。
想到此,霍易祥準備再聯系一下那位大人物,向他匯報一下情況。可他剛掏出手機,大人物的電話卻主動打來了。
嗯?
霍易祥一愣,眉頭皺的更緊。
今天上午市政大樓里的那場會議,他雖然沒有資格參加,可是卻知道全部的內容。而也正是市委書記上的那句“不要搞牽連”,才讓他更順利的拯救出了張三福。
而現在那位大人物打來電話,所為何事?
霍易祥趕緊接听了電話。
“今天陳風與趙奎山見面了。”電話中大人物突然道。
霍易祥一時沒有反映過來,不明所以的問︰“他們兩個認識?”
“哼,應該不只是認識。別忘了趙奎山是從部隊轉業下來的,你不是說陳風也是部隊下來的嗎?”
霍易祥點頭道︰“資料上是這麼寫的,可是不會這麼巧吧?他們還能來自同一個部隊?”
“不管是不是,他們兩個今天已經去吃飯喝酒了。所以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馬上解決了陳風和那只瘋狗,我絕對不允許有任何意外。”大人物聲音冷厲道。
霍易祥身體一抖打了個寒顫,然後連忙應道︰“是,我馬上就想辦法。”
電話結束,霍易祥身體僵硬的坐在椅子中,久久沒有移動。
他已經老了,老到快要退休了!老到必須要在警局培養自己的接班人才能安享晚年了,可惜他唯一的義子錢雲被陳風整的身敗名裂退出了警局,他得力的助手沒了,現如今只能由他這個糟老頭獨自去應戰,去掃平眼前的一切。
忽然間,一陣微風吹來撩亂了他發白的頭發。
霍易祥緩緩閉上眼楮,心底漸漸生出一絲疲憊。不過僅僅片刻他又猛然睜開了雙眸,眸子雖然是黯淡無光,可時不時還是會崩出兩道驚人的寒意。
不管如何,陳風與瘋狗必須死,必須解決掉!不然就連那位大人物估計也不會饒了自己。
“哼。徐青山、廖長鴻,你們已經先對英雄樓進攻了一招,接下來也該輪到我反擊了!”霍易祥冷哼道。
……
……
夜色越來越沉,街道上的人們也越來越少。
然而這個夜就像前兩天的那個雨夜一樣,注定了要有很多人失眠。
比如富春區的幾位……
一家熱火朝天,賓客滿座,音樂勁爆的迪廳。
舞池中一位位年輕的男女隨著節奏不停搖擺著身軀,摩擦摩擦似魔鬼的步伐,不停閃爍的燈光在那一陣陣波濤洶涌的白皙上一閃而過,迷離的散發著誘人的氣息。
舞池中女人的裙子很短,大腿很白……坐在沙發上一眼望去,白花花的春光用最原始的方式,刺激著人們體內的荷爾蒙。
昏暗的角落里,沙發上坐著一個戴著墨鏡的男人。
迪廳燈光本就黯淡,睜著眼也不見得能看清周圍的事物,可他卻偏偏戴著墨鏡,仿佛這樣會顯得很酷。
不知道的人肯定會罵他一句傻b,但了解情況的人卻知道他戴著墨鏡真的不是為了裝酷,而是因為他有一只眼楮是瞎的,而且很難看。所以他要用墨鏡掩蓋住自己的缺點。
他就是獨眼,富春區有名的一個大混子。
他就是獨眼,前幾天扯膀子單干反出瘋狗王勇的獨眼。
獨眼此時正對著舞池,可卻並沒有心情去看那些惹火的姑娘,因為他現在正想著三岔街癩疤跳樓自殺的事。
或許不是每個人都知道癩疤為什麼要自殺,但他獨眼一定清楚,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瘋狗王勇沒死在魅仙兒手中,反而成了魅仙兒手下的一員大將,重新回來坐鎮富春區。這個消息對獨眼來說,簡直是晴天霹靂。
可是他跑不掉,躲不開,所以他只能在這里等著。
很突然又似乎很正常的,迪廳門口迎來了一群新的客人。
瘋狗王勇走在最前面,四狼緊跟其後。
于是剎那間整個迪廳的溫度開始迅速下降,勁爆的音樂驟停,舞動的人群停下……整個迪廳仿佛一下子落入了冰窖,寒冷的讓人發顫。
王勇瞥了一眼那個昏暗的角落,然後邁步走了過去。
獨眼起身,卻沒有說話。
“你在等我。”
“我在等你。”
“你知道我會來。”
“你一定會來。”
“你為什麼不逃?”
“逃的掉嗎?”
沉默,壓抑的沉默。
不管是癩疤還是獨眼,亦或者是那個傻乎乎的大個子,都曾是王勇手下的悍將,雖然比不上四狼,可也跟了他好多年。所以如果不是萬不得已,王勇真的不會對他們下狠手。
可是王勇最終還是來了,因為他不能不來。
“不錯,臨危不亂,越來越有大哥的氣勢了。”
“謝謝勇哥夸獎。”
“既然知道我要來,那麼你應該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麼了?”
“一只手。”
王勇沉默。
背叛是死罪,這是地下世界的規矩。一只手能夠解決的了嗎?
“一切與一只手。”王勇猶豫了片刻,提出了自己的條件。
“好!”獨眼干脆的回答。然後他手腕一晃手里已經多出了一柄寒光閃閃的刀……
刀起!
刀落!
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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