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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涟笙难以置信,一时语塞,未几,才恢复神智,她张了张口,用那沙哑的声音问道:“梁哥哥你说的是真的?”
她语气中透着的失望并未勾起他的不安与愧疚,这是她自找的,要结拜是她求他的,要来自讨没趣的,也是她,他并没有强迫她,欺瞒她,可是她那双闪着星光的双眸似乎在控诉他的万般不是,感到委屈的人是他才对。
www.biquge001.com怪只怪他的目力太好了,在一团漆黑之下,她那双泪光闪烁的眸子竟让他有些不忍,毕竟,她的确是在为他着想的。
“我们是拜过天地的,还歃血为盟,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你答应过的,你怎么可以反悔?为了所谓的荣华富贵。”她委屈地哽咽两声,双肩耸动,满室皆被她低哑的哭声霸占。
萧慕良瞥她一眼,心中更觉厌烦,再这样纠缠下去,她铁定会坏了他的大事。
“涟弟,你再哭下去,会惊动旁人,到时候,即便我想走,也没有机会了。”他一惯的淡然语气是一剂良药,她很快就止住了啼哭。
看来,正面相对这一招也不是万全之策,若是到时候拜堂成了亲,米已成炊,他还什么都没打探到,那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到头来,牺牲了色相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的脑袋转动很快,苦恼的同时,另一个法子便跃然于眼前。其实完全可以用障眼法,不但能深入敌方,还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身份,至于色相,自然是不会便宜了那女子。
“涟弟,你这几日没有好好休息吧?你先躺一会儿,我要做一些很重要的事,到时候我会叫你起来,我们再来商议一下该如何救人。”
闻言,她也没再追问他要做的重要的事到底是什么,她信他,不会趁着她熟睡时偷偷溜走撇下她不管,掩了个呵欠,她顺从地爬上窗边软榻,躺下没多久便睡得不省人事。
萧慕良点燃蜡烛,烛光映照出她的娇容,肌肤光洁细腻,小小的鹅蛋脸上沾着几抹污渍,鼻梁高挺,鼻尖小巧,凝润的双唇如两片花瓣恰到好处地点缀着整张精致小巧漂亮的脸蛋。放在人堆里,如此相貌不能算上倾国倾城,却也称得上花容月貌,一般人家会因为生下这般姿容出众的女儿感到自豪。
她穿着极为朴素且不怎么合身的男装,宽大的衣服套在她的身上,像极了小孩故作深沉装大人。一头黑发束起,发上挂着枯草,发髻间插着一支白玉簪,浑身上下,只怕也只有这支玉簪最值钱。
竹藻县的薛家?那可是这座城里的富户,人丁兴旺,万贯家财,怎么最小的千金出门,却是一身男孩儿打扮,还如此寒酸邋遢?搞不好,这丫头根本不是什么备受宠爱的小姐,之前对他的种种作为,他倒宁愿相信她是薛府里的一个长得漂亮但内如草莽的小丫鬟而已。
烛光吸引了一只蛾子过来,那飞蛾围着淡淡的火光盘旋了一会儿又停到她的脸颊上,他本想伸手替她赶走,只见她一巴掌扇过去,那可怜的蛾子连挣扎都没有,直接滚到地上。
萧慕良微地屏息,以为她会被弄醒,哪知,她真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一点防备都没有,很随意地翻了身面朝里,身上盖着的薄被滑落,露出她纤瘦的曲线。目光扫过,并未过多停留,在他眼中,女人的躯体与一块木头也并未有所不同,无论美丑,都只会是船过水无痕,不会在他心里留下什么印象。
他拾起被子盖住她的身体,举着灯走到梳妆台边,还好,包袱还在,里面的东西也原封不动,他转过头去瞧了一眼,确保她是在熟睡之中而非假寐,才放下心来,一一挑拣包袱之中能派得上用场的东西。
“醒来吧?你睡太久了。”
恍惚听到有人在叫自己,薛涟笙直觉想要应声,竟发现自己连嘴都张不开,双唇就像被人用针线缝合起来,只要稍稍一用力,嘴唇就痛如刀割。眼前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晃动,像是飞蛾,又像是树叶,不对,那更像是巨大的飞鸟。
她努力睁大眼睛,这才看清,那影子并不是什么蛾子飞鸟,而是人影,细长的,微微摆动的。晃动的白色人影从最开始的一个,分裂成四五个,紧接着,她所处的屋子完全被一片雪白覆盖住,白光刺得她的眼睛酸痛,她不得不紧闭上眼。
“怎么还不醒来呢?”鬼魅的声音如蛇如蚁,爬进她的衣里,毛毛的让她每一寸皮肤都在颤抖。她肯定,这声音不会是义兄发出的,她虽未看清楚他的容貌,却很清晰地记得,他的声音淡淡的如春水,让她觉得安心,可是这把声音根本就不像是人发出的。
她快吓死了,清醒的这一个月以来,她从未遇到过如此恐怖的事,是不是因为她没有死成,阎王爷派小鬼来锁她的魂魄了?
千万不要,她还有事情没做完,还有很重要的人未见,她不能就这样被带走。
胸口猛然被一块石板压住,强烈的压力传遍全身,五脏六腑都被压得快要爆掉,那令她毛骨悚然的低唤仍未离去,她无能为力,只得胡乱抓着,希望能抓住什么东西让她暂时拖延一些时间,也许,那些鬼差嫌她难缠,会给她临时放水也说不定。
萧慕良对镜束起长发,忽然瞧见镜中不知何时竟多了一张脸,他心一惊,立即回头,只见她站在他身后,直勾勾地瞪着他,眼神空洞,表情狰狞,嘴唇微微颤抖着。
“涟弟?”他试探地起身移步走到她身前,她整个人都像是中了魔怔,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萧慕良见她如此,暗松口气,这应该是离魂症没错,颜儿便时常如此,还好他是见过的,要不然,这大半夜的不被她吓得魂不附体才怪。
他托起她温热的手,小心翼翼地引导她重新躺回软榻,见她重新闭上眼,他抽出手,刚一转身,手腕被她死死捏住。
“别走。”她木然地发声,而后,又慢慢坐起,抬眼望向他时,他看到她咧嘴嘿嘿笑了两声,平静的神思遽然间紧绷起来。
这眼神,太可怕了,他也不怕把她弄醒,直接掰开她的手指,她一见手上失利,干脆一把抱住他的腰,一连串的动作迅速而凶猛,快到让他惊叹、愤怒。
“松开!”他忍无可忍,紧皱着眉,低声斥她。
“不要啊……你们别抓我,我不走……”
好不容易抓住一棵救命稻草,她死活也不愿意放手,身后,有人在拉扯她,她唯一能够指望的便是这颗树了,说什么她也不要松开。
咦?这棵树越来越软了?是她太惶恐,才产生了错觉吗?一定是这样,要不然,她怀中紧抱不放的大树怎么突然间变成了一个大活人了?这腰,好细呢,跟她的有的一比,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至少,此刻的气氛似乎是有些僵冷。
朦胧之间,两道冷漠的视线正紧盯着自己,夜风袭来,她猛地打了个寒噤。
“涟弟?”一张大脸紧贴过来,“你是不是该放手了?”抱得很过瘾吧?要不是看在她有这毛病的份儿上,他早把她扔下山崖了,还能有机会让她抱这么久?
薛涟笙直觉向后让了让,才看清楚,离自己很近的,是一张五官十分普通,看过后绝对不会给人留下任何印象的的脸孔,不过她也并非以貌取人的人,不管他生的样貌如何,他都是她结拜的义兄,这一点是不会改变的,除非他想不认账,否则,她是绝对不会抛下他的。
糟糕了,她察觉出他的眼神却凌厉如针就知道自己方才干了什么丢脸的事。
“梁,梁哥哥,其实我,我,诶,有鬼抓我,对,是鬼……”声音抖个不停,一句完整的话生生地被她抖得四分五裂。
她不敢再瞧他,看样子,他是生气了,她知道他是个正人君子,既然是道德高尚,又怎么会容忍她这种唐突的行为呢?他一定当她是趁机占他便宜了,就算她真的是个男人,这样抱着,也会让对方误解她有断袖之癖的吧?她要怎么解释才能让他相信她是无意为之,只怕越描越黑,他会暴打她一顿来泄愤。
萧慕良见她很努力很辛苦地想要找各种理由来为自己的冒失行径开脱,不禁觉得好气又好笑,他转过身去淡声道:“你不用再解释了,我都知道。”
她一听,立刻转忧为喜,跳下软榻,紧跟在他后面,“梁哥哥我向你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要不然,让我天打五雷轰,让我不得好死,让我……”
“你也不必再发毒誓,我信你便是。”他渐渐拂去怒气,毕竟,和这种没心没肺的人计较太多,伤神的只会是自己。总之,她不会再有下次,除非他们此生永不相见,或者,她死在他手里,显然,这两种可能性,都是会发生的。
两人出门时,薛涟笙的脸上已经长满了胡子,她摸了摸毛茸茸的脸蛋,自感有趣地笑了:“我真想看看我现在的样子,不知道会不会很滑稽。”
“这身打扮很适合你。”萧慕良心不在焉地接道,接下来,他就要彻底摆脱这个黏人的家伙了,既然此生都不会再相见,他也没打算再多看她一眼。
她掩嘴笑了笑,像个男人一样粗声粗气道:“那么,我们就暂且兵分两路。”
“好。”
“那我们等会儿在哪汇合呢?”她了几步才想起,这寨子太大了,她一定会迷路,不说好地方,她怎么找得到他。
萧慕良摆摆手,大摇大摆地走下台阶,头也不回地说:“这你不必担心,我们心有灵犀,到时候我自然会找到你。”
话音刚落,他便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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