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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涟笙看到门口站着个人,她抬眼瞧了瞧,没看出是谁,是那人先开口她才知道对方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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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姑娘,你还好吗?”
没有回应,萧慕良抬步走进去,在刚走了两步的时候,被制止住------
“别再进来,他们都说我疯了,会伤人的。”她缩了缩身子,把自己藏在更加黑暗的角落里,尽量不让一丝光线照到自己,她知道现在样子,跟鬼应该没什么分别了。
萧慕良在心里叹息,这样心无城府,与世无争的人,竟然也会有如此一劫,他没理她,继续朝前走。
“萧大人,你应该都听说了吧?”她哑声道,脸颊埋进双膝,生怕他会走近些看到自己的窘迫。
萧慕良点点头,淡声道:“那晚发生了什么你还记得吗?”他靠近了些发现她的情绪有些不稳定,只得停了脚步。
她抬头的瞬间,他看到了一张形销骨立的脸颊,眼眶深陷,眼珠在光线的映照下,通红如血。
这才多久啊?她怎么就跟他印象中的那个人完全不一样了。
薛涟笙努力地回忆,任她头皮想破也丝毫想不起来,感觉到自己的手背被一双冰凉的手轻轻覆盖着,她烦躁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你如果你不把那晚的事情说清楚,没人能帮得了你。”
她一字一顿将那晚知道的情况尽可能多的告诉他:“那晚,我和兄长们吃完饭,觉得头痛就回来休息了,我哪里都没去,夜里做了几个梦,醒来才知道……”
萧慕良拍了拍她的肩,放柔声音:“现在,所有人都认定你是凶手,再加上确凿的证据,就凭你一句不知道忘记了就能改变局面吗?”
“萧大人呢?你也跟他们一样吗?”她望定他,希望他能给出不同的答案。
萧慕良顿了顿,直言道:“我只相信事实,如果你真的是清白的,事实终于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来。”
“如果我是清白的?水落石出的一天?”她忽然吃吃地笑起来,一把将他推开,他再要靠近的时候,她已经像一头发疯的野兽,狂躁地抓着长发,朝他尖叫着挥舞双臂。
“出去!你滚出去!你们每个人都一样,你跟他们一样,都认为我心肠歹毒,不喜欢的人就要下毒手杀害!水落石出?什么时候能水落石出?等我死了吗?等我死了后还有必要再查清事实吗?我不想死,我还没活够啊……为什么,我总是会到这种倒霉的事?”
她“噗通”一下跪了下来,双手紧紧捂着脸颊,绝望的痛哭声让他心里微地疼惜,却无能为力。
萧慕良微闭双眼,不愿再看到此时的她濒临崩溃的极度恐惧,他很清楚,以她的个性,不会轻易夺走他人性命,她是个连老鼠都害怕的人,而且根本不会隐藏自己的真实情绪。
这场凶杀案,必然是有人从中作梗,存心想让她当替死鬼,一切的一切,看起来都是滴水不漏,完全找不到一丝破绽,这件案子,必然会引得朝野一片沸腾。
心里泛起一丝悲哀,他不知她生在这样的家庭里到底是幸还是不幸,若是在普通人家,说不定,她会平顺安稳地度过余生,一辈子都不会经历这种曲折离奇又惊险的事件。
这个夜,黑得根本看不到一丝光,平日里,月光会从窗户缝透进来,今晚,无月,忽然起了风,只听得屋檐下的风铃被吹得哗啦啦直响,过了一会儿,风似乎小了很多,有人走过,经过她房门的时候停下来,紧接着,她听到了开锁的声音。
门被轻轻推开,凉风跟着被带进来,未几,又重新合上。
“蝉儿。”
薛琴筝抱着一个布包走进来,晃眼瞧见了蹲在角落里的一团物体完全融入黑夜之中,她先点燃蜡烛,屋子里的黑暗顿时被驱走。
“蝉儿,你饿不饿?”薛琴筝走过去轻轻环住薛涟笙的身子,两人额面轻轻相触,她拉过脚边的布包,快速拆开,取出一个包子递过去。
“吃点吧,你整天都不吃东西,当心饿坏了身子。”薛琴筝把包子移到她嘴边,“怎么不吃?是不是不喜欢?”
薛涟笙泪眼迷离望着薛琴筝,伸手接过包子吃了一口便再也无法下咽,一整日,她一点也不觉得饿。时光走得好漫长,这一天,就像是过了一个月,她一眨眼,泪珠子簌簌滚落出来。
“蝉儿别哭,姐姐相信你不是真的想杀王寄的。”薛琴筝捧着她满是泪痕的脸颊,替她抹掉在双颊上的泪。
薛涟笙愣了一下,急忙辩解:“我没有杀他,姐姐为什么会这么说?”
“你别激动,有些事情你不知道,就算那位王大人是被你杀的,那也绝对不是出于你自愿的,蝉儿你知道自己有离魂症这个毛病吗?”
“离魂症?”薛涟笙反复呢喃这足以令她不可能再反驳的三个字,“我不知道,我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只觉得噩梦连连,我只顾着逃命,难道,我在梦里遇到的,其实都是真实的?那根本就不是梦?”
薛琴筝摇了摇完全僵住的她,附在她耳边,压低声音道:“你现在快走吧,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
“我为什么要逃?我现在走的话,岂不是畏罪潜逃?”她大脑还算清醒,知道自己不能在这个时候逃走,若是真的走了,那可是有理也变成没理了。
薛琴筝叹口气,神色凄然道:“你真傻,你可知,死的是翰林院学士,不是一般人,到时候肯定会惊动朝廷的,现在留在这里,朝中来人,大哥顶不住压力大义灭亲,要把你押回刑部,他的死对头再从中作梗,你可真的没活路了,现在逃了至少命还在,但凡有一点机会,咱们还是可以翻牌的。
见薛涟笙还在发呆,似乎未将自己的话听进去,薛琴筝一把抱住她,“蝉儿,虽然我有时候嫉妒你比我幸福比我走运,可是这种时候,我只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咱们是姐妹,身体里流着同样的血,你真的要我眼睁睁看着你被砍头吗?”
是啊,好死不如赖活着,现在逃了,至少还有一条命在,只要活着比什么都好,若是留在这里,她是绝对没有活头,她还没活够,她还等着翻牌呢。
人之将死,就算身边有一根稻草也会不遗余力地死死拽住,任凭周遭刀剑齐下都不会松手,此时的她,亦是如此,只要能活命,她根本想不了太多,人人都怕死,她比一般人更怕,总觉得自己的生命才刚刚开始,不能就这么说挂就挂掉了。
而且,在姐姐无意的提醒之下,薛涟笙真的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在睡梦中,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杀了人然后又重新回到房里,除了这种解释,她实在想象不出为什么自己会沾满血,手里握着凶器。
抱着薛琴筝早已为她准备好的包袱,她下定决心准备逃命,此时不逃更待何时?难道真要等到被大哥押回京师才要逃吗?
或许大家都以为她被关起来而且神志不清,不会偷跑出来,院子里连一个人也没有,若是在平日,此时的薛府一定是灯火灿烂,现在,一团漆黑死寂倒是给她提供了绝佳的逃命机会。
脑子里就只想着一个字,逃!不管走到哪里去,都比待在这里坐以待毙的好,一路上畅通无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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