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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www.biquge001.com”苏振嘴角扯了扯,扯出一丝笑容,却是无比苦涩,“我们的相遇根本就是天大的错误,我们两个命格相克,在一起必会有凶事发生,可是,明知道会毁灭,却还是要飞蛾扑火。”
说这话的时候,他飘忽的视线在薛涟笙的脸上停留了一下,又直接转向萧慕良,“人啊,一旦动了心,就难以脱身了,不但这一世,连下一世都要纠缠在一起,互相折磨,又互相依靠,天命,有时候真是讽刺……萧大人,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萧慕良看他目光笃定,也没有犹豫,直接走到他身旁。
剩下的三个人都屏息凝神,生怕自己的呼吸声过重,会影响到他们两人的耳语。
薛涟笙双眸直直地盯着苏振的嘴,见他的嘴唇不停地动,完全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她更加想知道他到底有什么机密大事不能让大家都知道。
她瞄到萧慕良弯身,耳朵凑近苏振的嘴边听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时,双瞳似乎闪过一丝古怪神色,她刚站起,见他的目光正往这边看,薄唇微微扬起,眼中又恢复了平静,似是方才那微不可见的怪异根本只是她的错觉。
她又坐回去,等待着这漫长的告密时刻终于过去,其实,他们窃窃私语的时间很短,但在她看来,苏振好像把天下间的风云大事,政局走向全都一股脑透露给萧慕良了一般。
苏振完成了最后的使命,慢慢起身,走到门口时,又转过头来,迟疑了一下,又鼓足勇气,道:“萧大人,我还是不要见她了,在她心里,我已经死了,若是让她看到,必然会再让她伤心一次。”
语毕,跨到屋外,林璋阴沉着脸跟上去,凤秋远也起身往外走。
屋子里只剩下薛涟笙和萧慕良两人。
他歪倒在椅子里,一言不发,她见他神情有些疲倦,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不言不语,就这样凝眸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半晌,他才换了个姿势,手指扶着额角,看她眼珠子都不眨地瞪着自己,他温声笑道:“我脸上开花了吗?”
她摇摇头,双掌托腮。
“那是因为我脸上有字?”他打趣道,起身走到她对面,伸手拨了拨她稍显凌乱的乌丝,“你不问我刚才苏湛跟我说了些什么吗?”
她抿嘴笑了笑,“苏振跟你说什么了?”
他唇角一勾,面色不改,眼神却已有些复杂,轻声道:“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她扁扁嘴,神情有点失落,但很快又恢复了笑颜。
“良哥哥不愿告诉我事,我也不会问的,等你哪天想告诉我了,我一定会耐心听的。”她把他的手拉到嘴边,吹了吹热气,眉头紧蹙,“良哥哥的手很凉,你的声音也有点不正常,我想你定是染了风寒。”
她又用力搓了搓,还是没能让他的手暖和起来,只得松开他,匆匆起身跑到屋外。
“你干什么去?”
她停下步子,站在窗边朝他笑道:“我去给你煎药,你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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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药能治好人的病,却暖不了人心,她想,是不是因为自己太过殷勤,对他的关心太让人喘不过来气,他才会适应不了,刻意疏离躲避她。
已经三天,他们没有说过一句话,即便他已厌烦这种体贴,也不该在突然之间就像躲避瘟鬼一般躲她吧?如果她真的是瘟鬼,必定在第一时间远离他,而不需要他看似无意,实则有心的提醒。
对面相见不相识,这样备受煎熬的日子终于在七天之后结束。
当她得知第二天一早便要出发离开归云县,前往珠玉城,一整夜她都难以入眠。每到一个新地方,前一晚她都会激动得根本无法入睡,她在心里期待着,到了珠玉城之后,他会因为环境改变,对她的态度也会随之改变。
翌日一早,她收拾好行李走出县衙,三辆宽大的马车依次停在县衙门口,萧慕良正在同第一辆马车车夫叮嘱什么,凤秋远和顾小宝两人正在把行李往最后一辆马车里搬。
“蝉儿,你过来。”
薛涟笙心底的不愉快转眼就一扫而空,这七天里,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跟她说话,她的激动溢于言表,疾步走到萧慕良身旁。
他望着她,神色亦如往常那般,温和又平静,“这辆马车是专门为你准备的。”
闻言,看她高兴得睁大眼睛,满脸惊喜,几乎雀跃,他忽然沉声道:“一个人在路上要多加注意。”
她一愣,一时未反应过来,怔了半晌,她朝顾小宝和凤秋远两人瞧了一眼,看他们似是刻意避开她,她又望向萧慕良,疑惑道:“一个人?难道我们不是一块儿去珠玉城吗?
“我们是要去珠玉城,除了你之外。”他要接过她手里的包袱,刚一伸手,被她拍开。
他的态度转变的也太快了吧?根本不给她一点时间来适应这突如其来的改变。
“你跟在我身边太危险,这辆马车会载着你回家,你安然地待在家中,一辈子都不会有危险。”
她神情激动地:“你为什么这么说,经历了这么多,我已经不再害怕危险了。”
“你不怕,我怕。”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一些,而后,又叹息道:“那天,苏振跟我说了一些话……”
“你不是说不会受旁人的影响吗。”她的倔脾气一上来,没人能摁得下去。
萧慕良没奈何,见她像头犟牛一样气鼓鼓地瞪着自己,他苦笑:“苏振说,我们两个跟他和程沅星一样,命格相克。”
他抬手,轻轻按住她因生气一起一伏的双肩,她把脸转向一边,在他按住她双肩的同时,她又排斥地扭向别处。
这样僵持了一会儿,他用力掰过她,淡漠地道:“这几天躲着你,我只是害怕。知道你为什么几次遇险都没能死成吗?是因为你跟苏振一样,是天煞孤星,自己命格太硬,我跟你在一起,终有一天会死于非命。”
她至始至终都没有抬头,他心下一凛,咬咬牙,语气越发冰冷起来:“我对你,一直以来,都是假的,我假意接近你,只是为了取得你的信任,我利用你,欺骗你,你还傻到一次又一次为我牺牲自己的安危,这世上,再也找不到像你这样的人,你这么傻的人,怎么能跟得上我的步伐呢?”
他捧着她的脸颊,强迫她与自己对视,她紧抿着唇,双眸闪烁着泪光,依旧默不作声。
“你现在知道真相了吧?那晚我本想告诉你这些,可是你不断地打断我的话,我能对你说这些,完全是因为我不忍心再这样欺骗你了。”
心酸一波一波地翻涌上来,他不知道还能不能坚持下去, 黑瞳浮上水雾,他深吸口气,让自己勉强露出一丝绝情的笑。
她垂下视线,双手无所适从地放在身侧,最终,她抬眸,定定地注视着他带着戏谑的笑颜。
“我知道。”她低声地嗫喏。
他愣住,一顿,哑声道:“从何时开始?”
她苦涩地笑道:“我渐渐知道的,那晚,我打断你,是故意的,我自欺欺人,希望谁也不要戳破窗户纸,可是我明白,既然是事实,就会有被人揭穿的一天,我只是没想到,到最后,还是经由你的口说出。”
他哼笑一声,这低微的笑声显得极为苍凉,“既然你都知道了,想必也知道我的本性是什么样子的了吧?我从未对你动过心,你只是我众多女人当中的一个而已,你明白了吗?”
“明白了。”怕自己会不争气地哭出来,她深深吸口气,努力使自己嘴角勾起,却发现,心里装着苦,脸上却要表现出高兴的样子,实在很不容易。
她很佩服他,心中装着这么多的阴谋诡计,哀愁烦恼,却还能每天都挂着微笑,这样深厚的功力,她花一辈子时间都修炼不到他那个程度。
刚要上马车,忽然想起什么,她在包袱里翻了翻,取出一个鼓囊囊的青色布包,“良哥哥,谢谢你到现在才戳穿,天凉了,良哥哥注意身子。”
她将布包递给他,笑了一笑说:“这是我花了三天时间为你做的冬衣,做的不好,良哥哥别嫌弃,这是我第一次做衣服,这儿凉的早,很快就能用得上了……良哥哥容易染风寒,夜里记得关窗,若是遇到动心的姑娘,别错过了。”
一口气说完这番话,她的心已陷入泥沼,眼看着泪水要涌出来,她咬紧牙根,把布包塞进他怀中,也没跟凤秋远和顾小宝打招呼,直接爬进马车,催促着车夫出发。
马车转了个弯,哒哒地走远了,萧慕良没再多看一眼,坐进马车里,凤秋远和顾小宝两人先后坐进来。
他默不作声,靠着车厢内壁,双手紧紧攥着这让他眼眶发烫的布包。
车厢内气氛凝重,极度的低寒让顾小宝不自觉地发了个寒颤。
过了一会儿,她试探着开口,“你这么做,真的好吗?”
“……不好也没有办法,她跟着终究不是好事,难道要我看她死在我面前吗?”他微闭着眼,酸楚完全侵占胸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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