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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玲最后挨了好几个爆栗,才勉强平息了上官若愚的怒火,她泪眼婆娑的抱着脑袋,蹲在地上,郁闷的画着圈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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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真是太过分了,怎么可以在小姐姐和白发哥哥面前教训自己呢?
“手疼吗?”就在上官玲犹豫着,要不要找她的白发哥哥寻求安慰时,某人关心的重点,却令她幼小的玻璃心,瞬间破裂,哗啦啦,变成一地残渣。
上官若愚正在顺气,冷不丁,手腕被人握住,冰冰凉凉的触感,让她愕然转头。
便见他一脸担忧的样子,心跳猛地漏了半拍。
“疼不疼和你有半毛钱关系吗?”她冷声问道,将手强行从他的掌心抽出。
一抹失落掠过眼底,“下次莫要如此,伤了自己不好。”
“哼,这也是我的事,与你何干?”说完,她迅速牵起女儿,大步流星般的离开了花园,步伐迅速,背影匆匆,怎么看,都有种落荒而逃的意味。
南宫星微目睹了整个经过,看得一愣一愣的,似乎还没从某人翻脸如翻书般的变化中回神。
“二哥,二嫂她……”她怎么觉得,二嫂在生二哥的气?可是二哥分明没做什么啊,仅仅是在关心她而已。
南宫无忧静静站在原地,如一颗望妻石,直到再也瞧不见她的身影,才道:“她总是这般口是心非。”
若当真气他,恼他,她离开之际,为何耳朵会变得粉红?
那分明是恼羞成怒的表现。
“……”南宫星微醉得不行,她丝毫不明白,二嫂明明是气急败坏的离开的,怎么到了二哥这儿,就变成了另一种解释。
还是说,感情的世界她不懂,所以才会看不明白?
躲在花圃的上官白险些被他这番话给吓得摔倒,他稳定住情绪,优雅的拍了拍衣诀,从花圃中站起来。
以一种活见鬼的目光,打量了南宫无忧几眼,然后,追着上官若愚离开的方向,跟了上去。
他的离开,并未遭受到任何的阻挠。
待到旁人全都走后,御书房外,只剩下兄妹二人。
不知怎的,没有了别的人在,单独面对这位二哥,南宫星微再也做不到如以前那样,和他没大没小的肆意说话,反而有种说不出的拘谨与敬畏。
牙齿轻轻咬住唇瓣,细微的疼痛,足以令她压下心头的那些惊疑、恐惧。
“日后这些琐事,不要再拿去骚扰她。”南宫无忧神情寡淡的看着她,薄唇微启,话语很是平静,却让南宫星微感到一股凉意。
被他如此盯着,背脊上,好似有一股寒气,咻地窜上头皮。
二哥是在怪她,怪她去扰了二嫂的清静生活。
即使这份责怪没有粗言相向,却远比大声的斥责,更叫她不安。
“二哥,对不起,我只是不想让三哥他连走,也走得那么不安心。”她愧疚的说道。
“九妹,我一直记得,你以前对我的那份好,只是,我不想再看见,你逼着她做出任何违背心意的事情,你可明白?”这是南宫无忧对这个妹妹说过的,最长的一句话。
他想见她,却又害怕她的冷漠,于是,在得知五弟与九妹接连去找她求情时,他选择旁观。
因为他知道,以她嘴硬心软的性子,最终,终是会主动现身在自己面前。
事情的发展也与他猜想的一样,只是,当他亲眼所见,她为了九妹心软,为了她动恻隐之心,站出来,为她说话时,这份喜悦,便被一股酸意取代。
远没有他以为的那般欣喜。
她怎么可以为了旁人出头呢?即使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也不行。
南宫星微不敢反驳,更不敢不听话,她隐隐感觉到,二哥真的变了,她说不出他哪里发生了变化,可这种感觉,一直萦绕在她的心里,难以挥散。
“是,二哥。”她恭谨的答应下来,态度谦卑且顺从。
南宫无忧微微颔首,她能明白就好。
“平日无事,多去同她说说话。”她喜欢心思单纯的九妹,若有她陪伴,她的心情也该变得愉快不少。
“额,是。”南宫星微点头应下,就算二哥不说这种话,她也会时常去找二嫂玩的。
“若能令她开心,你要何赏赐,我都会答应。”他柔声道,但南宫星微很清楚,这份温柔,不是对着她的,而是她沾了二嫂的光。
二哥他真的很在乎二嫂啊。
这份在乎,就连她也隐隐有些羡慕,若是将来,她也能找到一个,把自己捧在手心里,当作珍宝疼爱的夫君,该有多好?
呸呸呸!这个念头刚刚升起,立马就被她拍飞。
她怎么可以有这么不知羞耻的想法呢?
南宫无忧未曾在意她忽然变得通红的面庞,云淡风轻的转过身,回了房中。
“加派人手留意大牢的动静,若在行刑前出现任何差错,提头来见。”房门缓缓合上,昏暗的房间里,他幽幽冰冷的话语,在各个角落回荡着。
“是。”暗中,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透着一种信徒般的恭敬与敬仰。
有了帝王的旨意,九门的侍卫立即行动起来,着手准备,将罗璇的尸体送去大牢,让南宫归玉能与她见上最后一面这件事。
“哎,皇上可真仁慈,竟会答应这等滑稽的要求。”刚将尸体放入黑色棺椁的侍卫,拍了拍手掌,感慨道。
“你也不想想,这请求是谁提出来的,那可是皇后娘娘亲口提的,皇上能不答应吗?”他身旁的同伴低声说道,“皇上对娘娘,那可是出了名的好,就算皇后娘娘要这天上的月亮,指不定皇上还真会想方设法的为她摘下来。”
这话虽然夸张,却是实情。
周所周知,新帝在还未登基之前,就为了这位皇后,做过不少出格的举动。
“好了,现在是办差的时候,议论什么?快点把棺材抬走,还得在天黑前送到大牢呢。”李奎握着腰间佩刀,走到这方来,见麾下的侍卫居然聚集在一起窃窃私语,立马冷了脸,斥责道。
开小差的侍卫哪儿还敢谈论别的?立马充当苦力,从四角扛起这沉重的棺椁,在一大批士兵的护送下,离开宫门,朝着大牢走去。
“娘亲娘亲,外头那些人要去哪儿啊?”上官玲见到好多侍卫在往宫门外走,以为有什么好戏可以看,立马跑回东宫,像上官若愚寻求解释。
“办差呗,”她含糊的回答道,没打算跟着去看看,也不好奇,之后的后续。
不论是南宫归玉还是罗璇,她都没有半分的好感,仅仅是出于人道主义,才会为他们争取最后的相见机会,该争取的,她争取到了,至于人家会不会感激她,会不会领这份情,她压根就不在乎。
听从大牢里回来的侍卫说,南宫归玉在得知棺椁里被大火烧焦的尸体是他的母妃时,竟当场吐血晕厥,而上官雨墨,也因见到那具尸体,被吓到昏迷。
上官若愚是从八卦的宫女嘴里听说的这件事,眼角忍不住抽了抽,“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连反应也都出奇的一致。”
只是一个大概是因为心情太过悲痛,而另一个嘛,则是受到了过度的惊吓。
向她陈述消息的宫女茫然的眨了眨眼睛,为什么她总觉得皇后娘娘的语气,颇有些幸灾乐祸?
这消息,上官若愚听过之后,也没怎么放在心上,继续过着她悠哉悠哉的小日子,可偏偏,她不想理会,但有时候,事情反而会主动找上门。
深夜,夜月踏着轻功,从窗户跃入东御宫,双脚刚落地,迎面就是一个玉枕朝他无情扔来,好在他功夫高强,及时侧身避开,不然,绝对会被砸到脑袋开花,满脸鲜血。
“砰。”玉枕被砸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
他浑身一抖,这力道,要是落到自己身上,可不得重伤吗?
“老娘说过多少回,你要真有急事,给老娘从正门进来!大半夜翻窗户,你确定不是想对老娘图谋不轨吗?”上官若愚今晚吃得太撑,以至于到这会儿还没睡着,夜月刚翻窗进来时,就被她察觉,这才会有砸人的一幕出现。
昏暗的房间里,靠着灵敏的视力,夜月能看清坐在床沿,衣衫工整的女人。
她正满脸煞气的瞪着他,那目光,似要喷火。
背脊微微一僵,“下次属下一定走正门。”
“还有下次?”上官若愚惊呼一声。
“……”多说多错,少说少错,夜月干脆不再开口,免得撞了她的霉头。
他又不是第一回被上官若愚教训,老早就摸索出了一套应对的方法,对付姑娘的怒火,就得沉默,等到她噼里啪啦,一通发泄完后,就会风平浪静。
“说吧,你又有什么事?”上官若愚稍微平复了一下心里的火气,冷声问道。
“姑娘,方才属下从九门得到消息,据为三皇妃诊治的大夫所说,她怀有两个月的身孕。”夜月一板一眼的禀报道。
“你说啥?”上官若愚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幻听,我去,他说谁怀孕了?
“姑娘,此事确实属实,属下不敢妄言。”夜月沉声说道,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拿这种事来撒谎。
他突然暴露出的信息量太大,上官若愚花了老大的功夫,才勉强将其消化。
她神色复杂的摸了摸下巴,“她怀孕,你告诉我干嘛?难道你打算告诉我,这孩子是我的种?还是他南宫无忧的种?”
“……”她的反问,让夜月整个人都不好了。
要有怎样强大的脑细胞,才能把事情解毒为这层意思?
他都快给上官若愚跪下了,膜拜她强大的联想能力。
为了自己脆弱的小心脏,他果断省略掉她的反问,强撑镇定:“属下是想,三皇妃她到底是姑娘您的妹妹,这事,理应知会姑娘一声。”
他原本是想着,先给姑娘透个口风,看看姑娘是什么意思,她贵为国母,尊皇后,这等事,的确应当先通报她。
夜月也是按照规矩办事,只是出现的时间点,稍微有点不太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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