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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城这一掌威力当真不小,倘若打实,别说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哪怕是一尊巨石,也顷刻劈为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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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救援不及,势在情危,老妪生恨自己怎么不多年轻几岁,腿脚灵活一点,好为那名用生命诞下孩子的母亲,留住这一点点血脉。
说时迟,那时快,悬于半空的诛仙剑突然飞至,横在襁褓之上。
“波!”
只听一声震响,掌和剑相击,发出一圈又一圈的奇光,盈射散开。
白城但觉虎口一痛,肋骨暗断了两根,跟着手臂酸麻无比,上面的襁褓趁机掉落地下。
蓦地里那诛仙剑奇光又一闪,去把个襁褓托住了。这时玄影一现,乐陵从剑中走了出来,落泪述说:“夫君,请别那么狠心,孩子无辜,她总归是你的亲骨肉啊。”
老妪两眼一睁,见了眼前这等情形,吓傻了,两腿一酸,夺门没命地逃。
白城抬眼,见妻子身着素衣素裤,身形虚虚浮浮,回头看了一眼榻上,肉身还在,情知这只是妻子的元神。她清瘦的脸上,泪痕积多,不忍心痛嚷:“那你叫我怎么办?”双目一酸,清泪离眶夺下。
“今天是一年之中,阴气最重的时候,尽管白天烈阳如火,可一旦到了晚上,到了晚……”嗓子一哽咽,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到了晚上,阴气加剧。正是魔长道消的时候。今属阴年,月乃纯阴,日时阴值,而这孩子偏偏在此时此刻出生,聚集了所有的阴气于一身。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要的是邢台那一拳,魔毒霸道,残留在了乐陵体内。而随着婴儿的诞生,魔毒也腹带给了孩子。
白城虎目淌泪,望了一眼悬空的襁褓,只见黑气萦绕不绝,开始慢慢急聚成一团。手中昆仑剑一现,指喝:“我要杀了她,不能让她成魔,以免日后危害三界安宁。”
如此集天地人于一身的四阴(指的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奇苗,又有魔根深种,他日得道修成正果,其法力必定无人能挡。用心不善,届时三界必乱。
这个后果,白城担当不起,既然祸根是由他精血所化,只好自己亲自动手了结。
乐陵阻止道:“不,我不能让你杀她,她可是我们的女儿,嫡嫡亲亲的女儿啊!只不过才出生半个时辰,连太阳都没有见,这个世界更未曾看过一眼。是什么样子的,她也不知道,难道你就忍心夺取她的生命吗?”
白城也不想这么做,自己的亲生女儿,哪能不疼,哪有不爱,臂膀间尚弥留有婴儿的气息。可是这个孩子不该来,真的不该这个时候出世。
又望去一眼,见她小小年纪,居然懂得吸取魔气,当真悚然听闻。把个乐陵推开,剑指道:“你原谅我,我必须这么做。”昆仑剑一送,就要刺入襁褓。
乐陵大声哭叫:“难道你的心是铁做的吗,那么狠?女儿可是咱们的精血所生,都说伤在儿身,痛在父母心。纵使她再不堪,那也是你的骨肉啊。有谁一生下来,你就敢指着他鼻子信誓旦旦地说,这个孩子将来一定是个祸害,趁他未成气候之前,必须除了他?”
玄影连退,声嘶泪哑。
这乐陵的修为,全部都给了孩子。她本来不能以元神现身的,只是情系孩子,才拼着魂飞魄散的危险,要见一见白城。想不到丈夫如此绝情,一丝机会也不给孩子。
乐陵痛哭讽刺:“不能,谁也不能!倘若如此,出生的婴儿不都被杀光了吗?”白城闻述,身子一僵,昆仑剑作颤,指着襁褓尚有寸许距离,无论如何再也刺不出分毫。
他大嗷几声,胸中悲愤难平,这音又惊天震夜,抱头大哭,在想:“杀了她,对不起陵儿;若不杀,我白城又如何向天下人交代?”一时间苦恼、烦闷、无奈,种种情绪席卷大脑。
用力直甩了甩,想把这一切都甩掉,望了一眼昆仑剑,突然之间剑一起,把脖子伸长,便要引颈自裁。
乐陵瞧见了,异常心慌,拼力地挣扎过去,一把抓住昆仑剑刃,落泪摇头:“不要!你死了,咱们的孩子怎么办?她一出生没有了娘,要是连爹也没了,谁来教导她日后辨是非明善恶呢?”
白城不得已把双眼睁开,面部表情搐痛不已,猛然吃了一惊,只见妻子抓住昆仑剑的那只玉手有焦烟升腾的异象,她的掌心开始腐蚀,似乎要慢慢融化掉一般。
震骇之下,白城急弃了剑,抢上去:“你身子那么虚,如今没有一点功力,这样会灰飞烟灭的。”乐陵抽回袖手,那剑喨呛坠地,她娇躯连错几步,望一眼掌心,有黑气仍在腐蚀。
此女极力忍耐伤痛,抓指成拳,对上丈夫的眼睛强然欢笑道:“没关系,只要你不寻死,我也就安心了。”白城扶稳她,深有愧疚:“你怎么那么傻?”乐陵面上挤动了一下,又露出丝丝笑意,说道:“为了孩子,你不也很傻么?”
白城闻言,虎泪纵横,双臂环绕去抱紧她,哪知却突然抱了一个空。他面上肌肉的抽搐瞬息变成惊恐之色:“怎么会这样?”乐陵苦苦一笑,说道:“我待的时间太长了,是时候该走……”白城喊断:“不,我是不会让你离开我的!”奔上前去,试图将她抓实。
乐陵不禁动容,暗下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虚迎作别:“夫君,我已经死了,请别再记挂着我。要好好照顾女儿,将她养育成人。听说昆仑剑和诛仙剑合璧可以镇压邪魔,你不妨去试试。”话罢,脸颊泪珠儿滚落,念动真言,把自己化入诛仙剑之中。
白城急得团团转,想要去抓住妻子,可惜徒劳无功,只能泪流满面怔呆当场。顿口无言,厚唇作颤,他的心仿佛被人掏空了一般,遂把双眼一闭,清泪又蜿蜒直下。过会睁开眼睛,但见满屋奇光刺目,他以左手微搭凉棚遮光,在双目前停留一会,凝眸细瞻。
见那两剑合在一起,彩光不断迸射激出,令人头昏目眩。这二剑悬于半空直托着襁褓,突然间这两柄剑不见了。白城只望去一眸光,也不觉奇怪。待奇光消散,襁褓中的黑气也跟着不知所踪。
他心宽了些,看来妻子的估计是对的,二剑合璧,的确可以镇压邪魔。
屋内渐渐恢复了平静,那襁褓失了外援,也顺势掉下来。
白城漠然伸手接住,把襁褓搂在臂弯里,看见女儿咧嘴一笑,极是可爱。他忍着泪水在眶里打转,轻轻俯首住那婴儿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然后望着女儿一脸的天真无邪,不禁慨从中来。
念起和乐陵那天相遇的场景,以及两人日久生情,最后私订终身,到最后结成夫妇。这其间种种只不过是年前之事,想不到如今物是人非,已成过眼云烟,眼下娇妻不在身边,倒真有几分不习惯。
只要是人,一旦养成了依赖,往往很难改掉恶习。相信,他也不可以!
不禁怅然若失,长叹一声,胸中凄酸无比,忍住眼泪,不让它再哭出来,身心有几分疲惫,那虎躯一颤,不觉向后跌坐下去。
翌日清早,白城在竹屋设了灵堂替妻子超度亡魂,准备择日下葬。他把孩子置搁一旁,自己则一人在灵前默默跪着,一声不吭,两眼只傻傻盯着棺木发呆,什么事也不做、不管。
其间婴儿时有啼哭入耳,许是肚子饿了,闹个不休。白城没心情理会,也不去看上一眼,便似一个木柱生了根定在那里了,一动不动。
这般持续到傍晚时分,眼见夕阳缓落西山头,徒留一抹余晕向晚。那孩子哭得嗓子沙哑,都没人理会她,许是累了,也就不再闹折腾。
俗话说血浓于水,父女连心,这是铁铮铮的定律和事实,白城怎么会不紧张他的女儿呢?但只要想到乐陵为了生下此女,甘愿冒着危险和牺牲自己的情怀,这种痛苦和煎熬,心中多多少少有些恨意未消。一联想到这些,他就不愿去对女儿好。
生怕对她好一分,顺带妻子的思念,便会增一分。孩子现在什么都不懂,可他是个有血有肉、有七情六欲的人,于是来个眼不见为净,倒也干脆。
白城在灵前跪了一整天,滴水未进,时已入夜,眼角有几分疲惫,欲要沉沉睡去,却又强打精神作撑。少会,又打了个倦意,不免奇怪,他心事重重填腹,怎么会觉得困呢?极是不解。
恍惚间抬眼,瞥见襁褓那边很是安静,静得几乎没有一丝声音。一天下来,习惯了女儿的啼哭,乍时不闻,倒真有几分不自在,不免自嘲:“这娃连睡觉也……”胸口猛地一震,似乎被什么东西狠狠捶了一下,“该不会……”不敢往下再想。
直起双脚,欲要站起身来,哪知跪得太久,膝盖血脉不流通,双腿不禁麻木作僵,又重重跌了下去。白城顾不上许多,连滚带爬,赶至襁褓前,抱下来仔细一看。
婴儿双目紧闭,眉头锁紧,只是一张小脸白得像纸,浑无一点血色存在。白城急了、慌了:“她怎么会这样?”一探婴儿鼻息,总算松了口气,尚有呼吸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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