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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子休决定先去密道里面看看,这一路他的心思极其复杂,想杀掉柳千言只是一瞬间的想法,但那可怕的情绪让他此刻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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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她不闪不躲扑闪着眸子望着他的时候,他的心软的几乎想要伸手狠狠的将她拥进怀里,他看到了那双眸子里面的委屈和失望,甚至有一丝信任的光芒在闪烁。
幸好最后宫婢打断了他,苻子休叹了一口气,如今他还没有想到两全其美的方法,见到柳千言,不知道该如何处置。
苻子休不断靠近假山,那颗红石头就在他脚下,如果打开柳千言不在里面,那就说明柳千言真的从密道里面出来了,至于去向就更加的复杂,他心思复杂的伸脚将红色石头往凹槽里面按了下去。
“轰轰轰……”
小假山石挪开的声音在夜色里显得有些大,苻子休刚探出头去,就见柳千言从里面跳了出来。
两个人都没有防备,苻子休被柳千言的额头撞的下巴一疼,往后退了一步。
借着外面的月光,柳千言显然也看到了苻子休的脸,从密道里面爬出去的时候,她也见到了他的脸,这个时候出来竟然又看到了他,柳千言吓的一声大叫,往后大退一步,哐当一声撞在了身后的假山石上。
苻子休刚捂着下巴揉了揉,就见柳千言的脑袋撞在石壁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大的闷响,身体软软的倒了下来。
“蠢货!!”他叹了一口气,伸手把柳千言的身体接住了。
这样都能够撞晕,到真是免去了两个人见面的尴尬,苻子休低头望着柳千言惊惶未退的脸,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他伸手抱住她的脑袋,意外的摸到了一片濡湿,忍不住心中一紧,借着月色朝着假山石上看去,那儿有一滩血迹,再看自己手上的,已然是猩红一片,血珠儿从手掌间朝着地上滑去。
竟然流了这么多的血!
苻子休咬牙切齿的望着柳千言,一双眸子闪动着自己也说不清的怒火,她怎么能够这么笨?
要是死了,只怕是这世上第一个自己不小心把自己给撞死的人!
苻子休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明明他想杀她灭口,可是此刻摸了她后脑勺一手的鲜血,心里竟然隐隐有着滔天的怒焰在燃烧。
她是他的女人,怎么能够这样肆意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他匆忙将人直接抱到了雅沁阁,急忙解开笙儿的穴道,呼喝着让她去请府里的大夫过来。
小梅连忙下去烧开水,苻子休便用软帕子按住柳千言的伤口处,不一会儿大夫便来了。
苻子休阻止大夫要给他请安的动作,满脸的不耐道:“快来看看侧妃娘娘的身体。”
那大夫也不敢伸手去摸柳千言的脑袋,拘谨道:“可否请王爷将侧妃娘娘的脑袋抬起来让老朽看看?”
苻子休依言做了,大夫凑近看了一眼伤口,问了一遍受伤的原因,便宽慰道:“王爷,侧妃娘娘没有大碍,止了血过一会儿就可以醒了。”
苻子休沉着脸点了点头,吩咐笙儿去跟着大夫拿药,他忙了一晚上,帮柳千言换好药净身,自己的一身袍子已经被血染的不成样子了!
这一晚,他留在了雅沁阁,心中仿佛万般沉重,连着晚上睡觉的时候也不安的蹙起了眉头。
苻子休感觉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飞到了牢房,那里灯光暗淡,草叶腐烂的味道刺鼻,苻子休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但他的脚步好像自己找准了方向,领着他往那个方向找过去。
然后,脚步停了下来。
苻子休定睛一看,这才发现自己走到了高镊的牢房前面。
“高镊……”他沙哑着声音叫了一声,那低垂着头的男子猛然间抬起头来,那是一张遍布伤痕的脸,但纵横交错的疤痕也丝毫掩盖不住他身上的英气。
“王爷……”男子沙哑的唤了一声,喉咙滚动着说不出的激动。
苻子休望着他眼底浮动的泪水,心中忍不住一痛,呼吸都不由自主的放轻了,“高镊,你怎么样?”
“明日午时问斩……王爷……”高镊的身体忽然挣扎着跪倒在了地上,苻子休的双手不受控制的动了动,但脚步却牢牢的钉在原地,无论如何也移不动半分。
“王爷……高镊能见您最后一面,已然了无遗憾,只希望他日,王爷将高镊的尸首与妻儿葬在一起。”
苻子休仓皇背转过身,以免自己眼底的泪水掉下来,他听见自己淡淡的开口,那声音好像不是自己的,“本王早就劝过你,不要和陈义钊对着干,不要与他为敌,可是你偏偏不听,高镊,本王与你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兄弟,明日你午门问斩,你让本王情何以堪?”
“王爷不必自责,若是再重来一次,高镊也定然不会改变当初的决定,陈义钊狼子野心,不除之迟早会成为我大晟心腹大患。”
高镊直起身子,目光亮的惊人,他的身体虽然已饱受摧残,但他脸上仍旧带着一抹惊人的傲气,“我乃堂堂开国大将军高峰的儿子,即便死,也要死的有所值!”
苻子休眼底的泪花终于承受不住重量,掉进了地上腐烂的草叶间,他和高镊从小一起长大,在大晟朝还不是大晟朝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就认识,后来高峰马革裹尸,只留下这么一个独子,苻子休更是待他如亲兄弟一般。
后来陈义钊逐渐权势滔天,高镊看不惯他的所作所为,仗着年轻气盛丝毫不肯给陈义钊留面子,苻子休为此劝了他好多次,依然不见成效。
哪知道后来高镊竟然暗中集结一批杀手死士潜入将军府刺杀陈义钊,其结果可想而知!
苻子休心中痛楚,不忍听他再说下去,匆忙离开了牢房。
他一路疾走,身体轻的被风一吹就飘荡了起来,然后,他又随着风闯入了四个人的队伍中,岑煜和顾迁和似乎没有发现他是怎么出现的。
“王爷,陈义钊的人马赶了过来,我们务必快点离开。”顾迁和在他耳边说。
明明是没头没脑的话,苻子休却听明白了,他好像一下子开窍了似的,知道自己用死刑犯将高镊从牢房中换了出来。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他无法细想,只是心中一瞬间焦急起来,沉声道:“快走!”
那死囚被他们打扮成高镊的样子,只等着陈义钊出现,当着他的面将那死囚杀了推下悬崖,如此一来,高镊就安全了。
苻子休一切设想的都挺周全,四个人行进的队伍正好任陈义钊带着人出现,顾迁和一刀劈断了死囚的脖子,染着鲜血的头颅顺着血花飞向悬崖,陈义钊却轻轻笑了起来。
“三王爷真是不辞辛劳!”陈义钊缓缓的说:“本将军为了安全起见,一早就在天牢外守候,见叛贼高镊往西北方向逃窜,一早便让副将带着人马追了过去,又见王爷另追着一名死囚朝这个方向过来,担心王爷被高镊蒙蔽,没想到果然如此,看来高镊果然诡计多端,不仅自己逃出了天牢,竟然还带着同伙!”
苻子休心中大惊,他没想到自己精心安排的一切居然被苻子休就这样轻易的破坏掉了,他只怕早就知道了自己的布局,之所以到现在还不揭穿,是因为他们二人还没有到撕破脸的地步。
他恨的牙痒痒,想到高镊这次只怕凶多吉少,心中更是止不住的泛起恨意来。
可是不行,如果他流露出一丝丝的恨意,恐怕就会步高镊的后尘,苻子休眸光一闪,露出一抹被人看穿的狼狈来,“这死囚从天牢里面逃跑,我们理当将他抓回去。”
他只说自己是来追死囚的,高镊的名字他一个都不肯开口说。
陈义钊宽容的一笑,他不在乎苻子休撒多少谎,他只要将他逼的再也不敢和自己反抗就行了。
两方人马在悬崖上僵持,不一会儿,远处传来咯噔咯噔的马蹄声,苻子休甚至不敢抬头去看,但他隐约听见了高镊愤怒的吼声。
“刘副将果然将人抓来了。”陈义钊淡淡的望着苻子休逐渐苍白的脸色,促狭一笑,“王爷放心,高镊竟敢私自逃离天牢,本将军定然不会放过!”
陈义钊翻身下马,将高镊从马背上拽了下来,他的后背上插着箭失,唇角的鲜血触目惊心,被陈义钊拖着在地上拉出一条血痕。
“陈义钊……你这个……这个叛臣贼子……”
苻子休闭上双眼,听见陈义钊在耳边哼道:“高镊,大晟朝每一个人都知道你是叛臣贼子,何必在此呈口舌之快。”
他的双手颤抖,指尖嵌进手掌心,听见陈义钊又说:“今日三王爷刚去天牢探望过你,你晚上便逃出天牢,是想将三王爷也拉下水吗?不过你的计划可要泡汤了,你的同伙已经被三王爷斩杀!”
“苻子休!!!”高镊一声怒喝。
苻子休仓皇张开眼,他面对的高镊满脸的愤然,像是那刚刚用来替换他的死囚真的是他的同伙一般,眼神里带着浓浓的不甘,将其中一支穿透胸膛的箭失折断了,举着半截残箭扑了过来。
“我要给他报仇!!”
苻子休呆呆的看着高镊冲过来,背对着陈义钊,他的眸子里满是凄然的痛楚。
杀了我!
他看见他的眼神说,子休,快杀了我!
“王爷,接剑!”
远处突然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暴喝,他的脑子空空的,下意识的伸手将那把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丢过来的剑给接了过来。
然后……
“噗嗤!”
他听到了长剑刺入身体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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