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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僵化了足足有一分钟左右,老赵才用有些沙哑的嗓音打破了这一大片的沉默:“我的小老弟哟,你说说,我是该夸你身手不凡艺高人胆大,还是骂你粗心大意智商二百五?”
“嘿嘿嘿,”陈天笑了几声自嘲说,“老赵你说什么都成我都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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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赵皮皱起眉头,一本正经地开始训斥陈天:“哼,德行!你可要知道,实验室召集的科研人员都是从各地精心挑选而来的精兵强将,首先要做到的第一点,就是对自己所从事的项目保持严肃性和给予足够的尊重!”
老赵进而将了陈天一军:“而且你知道吗,你刚才的气体一泄露会造成什么后果?”
“会有什么后果?”陈天老老实实地问道。
老赵冷笑地说:“这是二战期间d国研究出来的秘密气体,一经和空气接触就会发生剧烈的爆炸,然后形成化学漂浮物对生物的表皮和呼吸道造成二次伤害。就是因为你的疏忽,你差点害死这个机密室边的三个人,你知道不?”
我戳,有这么严重?
陈天这才明白刚才自己所犯的错有多严重后果,不禁一阵阵后怕。
“感谢上帝,愿主和我们同在……”后边传来了安妮虔诚的祈祷声。
面对老赵的质问,陈天自知理亏,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认真地对老赵说:“老赵,我错了,请你原谅!我保证在接下来的工作中,以严肃认真的态度对待,不给你和我的导师添麻烦!”
安妮也帮着陈天说:“赵博士,李破虽然水平尚有不足之处,但是他还是很有动手能力和应变能力的,希望你能够容纳他。”
老赵喉结动了一下,语重心长地说:“科研人员,就要有科研人员的样子!年轻人,我希望你可以沉得住气,静下心来搞科研!不要像庄梦蝶……不要像外边那些定力不足的年轻人一样,被纸醉金迷的花花世界所蛊惑!”
陈天听得出这是老赵的肺腑之言,看着老赵花白的头发和胡子,也明白老赵的良苦用心。
这老赵,虽然政治立场不坚定,但是在自己所涉及所痴心的专攻领域,却的的确确有他的执着和追求。
陈天还听到了老赵说漏嘴的那几个字,就是“庄梦蝶”这个人名。
为什么老赵说到庄梦蝶又停住了?
是不是庄梦蝶就是老赵口中的那些定力不足的年轻人,被纸醉金迷的花花世界所蛊惑?
陈天也是一个聪明人,知道既然老赵不说,他就不该问。
陈天把导管小心翼翼地从手里的密闭容器上拆除,然后递给了老赵,恭恭敬敬地对老赵说:“老赵,这瓶气体分离出来了,请你拿着。”
老赵望了陈天一眼,“嗯”地哼了一声后,才勉强接过这瓶密闭气体,算是原谅了陈天。
陈天看到老赵终于接受了他,心头一喜,连忙笑着问:“老赵……哦不赵博士,还有什么吩咐学生去做的呢?”
对于潜心钻研的科研人员,尤其是有原则的老学究,陈天还是很尊重的。
人都是吃软不吃硬的,看到陈天这么尊敬自己,老赵眼神终于透露出缓和的神色,只见他迟疑了片刻,便对陈天布置任务:“去,到5号试验台拿一个曲颈瓶,然后到玻璃气罩的另一端,也就是红色导管那里收集一管气体。”
“收到!”陈天喊了一句便干脆利落地朝5号试验台去,找到了一个曲颈瓶,拿回到玻璃气罩的另一端,捧起红色导管就准备收集气体。
可陈天还没来得及打开设置在导管上边的旋钮式阀门,胳膊马上传来了一阵钻心的疼痛。
陈天又疼又惊,侧目一看,原来是安妮正一脸愠色地瞪着他。
“疼!我的宝贝公主哟,又怎么了?我干点活都不行吗?”陈天哭丧着脸问安妮。
“嘘!”安妮把中指放在上下两片娇唇中间,做出一个让陈天噤声的动作,然后用手指点了点,示意陈天小心那边正专心致志在试验台忙碌着的老赵。
陈天有些大惑不解,压低声音问安妮:“你这是什么意思?”
安妮瞪了陈天一眼,并没有回答陈天的问题,而是直勾勾地摔下了一句:“你读高中时的化学老师是体育老师教的么?”
陈天沉默了一会,严肃地回答:“我没有读高中!”
安妮气得翻了一下白眼,不死心地追问道:“那你读初中时的化学老师是体育老师教的么?”
陈天认真地回答:“我的化学老师真的和你有深仇大恨吗?一定要羞辱他?不如你冲我来好了……”
安妮翘起的嘴唇足足可以挂起一个油瓶了:“我说我这么优秀的研究生导师,怎么收了你这么一个不学无术的学生?知道这曲颈瓶该怎么放置不?”
陈天呆了一下,厚着脸皮问安妮:“不是像刚才那样,放在地上接气就行了么?”
安妮跺跺脚,气不打一处来:“你……你这用你们华夏的话说,就是‘刻舟求剑’!刚才那些气体的密度大于空气,才要放置在低处。而你现在就将导出的气体的密度可是远小于空气的,所以你还是照着干的话,就会让气体逃逸!”
茅塞顿开的陈天惊道:“这逃逸出去的气体一和空气接触,不又……”
“Bon!”安妮立刻给出了一个拟声词。
陈天不由得一脸的黑线:“我戳,这哪里是试验,分明是危机四伏、一不小心就会酿成大祸的无声战场啊!”
……
就这样,三个人既分工又合作,齐心协力地忙绿了好几个小时,终于重新分离出玻璃气罩里边那枚生化武器弹头的组成成分。望着试验台上那长短不一的试管和密闭容器,陈天一边抹着头上黄豆大的汗珠,一边感慨道这还真不容易啊。
“万里长征才走出第一步,”老赵一边用胳膊蹭着脸上的汗一边说,“接下来要将这些分离出来的组份萃取、分馏并作最后的混合。”
安妮瞪大了她那双翠绿色的双眸,用难以置信的语气惊呼:“哦,我的上帝呀!赵博士,还有这么多程序要做么?”
老赵轻轻地点了点头,眼神无比坚定。
但陈天在老赵的眼睛里边,还是察觉到了老赵眼睛里的一丝不安与煎熬。
趁人忍不住追问道:“赵博士,这成功的把握有多少?”
老赵沉吟了片刻,谨慎地对陈天说:“百分之三十……哦不二十五吧!”
陈天几乎要崩溃了:“开什么玩笑呀,赵博士!你说这成功率,真的只有百分之二十五呀?”
安妮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一些什么,张嘴就问老赵:“赵博士,你老实回答我,之前试验了多少回,又成功了多少回?”
老赵“嘿嘿”地干笑了几声,用苦涩的喉音说:“试验了快十天,就成功了一回,给碰倒在地上,全毁了……”
听到这,陈天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老赵看到陈天和安妮脸色变得黯淡,知道不该在这个时候打击大家的积极性,马上开始鼓劲起来:“不过你们也别慌乱!因为我已经在前边那么多次失败之中,汲取了足够多的教训和经验,最近的一次成功,也验证了我试验方法的准确性,你们只要按照我的理论和指示来做,就能最大限度地争取成功!”
陈天做了一个深呼吸,勇气拍着手掌叫道:“赵博士说的很对,只要我们坚持正确的方法,对自己所从事的项目保持严肃性和给予足够的尊重,相信可以成功的!”
老赵听到陈天这么一说,不由得欣慰地点了点头。
安妮伸出手,大声说:“愿上帝和我们同在,来!”
陈天也把手搭上,扭头对老赵说:“来,赵博士,耶一个!”
老赵有些为难,但迟疑了一下还是把手搭在了陈天的手掌上。
“一……二……三……耶!”
……
秒针“滴答”、“滴答”在不断地转动,时间就在这之间不断流逝着,不知不觉之中,时钟已经悄然指向了凌晨六点。
三个人居然熬了一个通宵!
到了这个时候,三个人经过一夜的奋战,各个都是十分的疲劳,眼睛都熬出了通红的血丝。
但在这个与时间赛跑的无声战场上,没有一个人会主动退缩和认输。
此刻就算安妮这个女流之辈,也巾帼不让须眉,咬紧牙坚持着,更不用说老赵和陈天这两个七尺男儿了!
“赵博士,”陈天打了个呵欠又说,“接下来还有哪些要办?”
老赵深吸了一口气,用已经十分嘶哑的嗓音说:“差不多了,就差最后一步的验证实验了!”
陈天追问:“要进行什么验证实验?”
老赵用手指朝试验台指去,对准了此刻放置在2号试验台上的五支试管中的第四支,对陈天说:“把那支试管取来,小心点别洒了!”
这是一支泛着琥珀色幽光的试管,中间似乎还有一些颗粒状悬浮物不断翻滚,给人很诡异的感觉。
陈天立刻感到如临大敌,小心地用带着手套的手拾取第四支试管,捧到了老赵的面前。
老赵点了点头,转身吩咐安妮一句:“帮助我召唤法老之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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