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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禹看到我点头以示肯定之后,便一下跪倒在地向着公孙靖拜了一拜说道:“邓禹粗莽,浊眼未识神医,伏祈宽宏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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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靖看到他如此郑重其事的道歉,当即哈哈一笑将他扶起,开玩笑道:“邓公子如此郑重其事,老夫到不好责怪你了!”
邓禹知他玩笑,也符合着大笑。
“好了,”我瞅准时机,赶忙说道,“仲华兄弟,我们有什么话待会儿再说,先让公孙叔叔瞧一瞧刘秀兄弟的伤势吧。”
邓禹当即一派脑袋,说道:“哎呀!差点儿把这事给忘了。”说着便拉着公孙靖的手向躺在床榻之上的刘秀走去。
公孙靖被邓禹拉到刘秀床前坐下,仔细的查看了刘秀的伤势之后,便从他那个自我认识他开始就不曾放下的药箱里取出几只木制的药瓶,接着从其中一只药瓶里倒出几粒药丸捻碎,冲在水里喂刘秀喝下;然后从另外几只药瓶里分别倒出一些或是黝黑、或是紫红色的液体,混在一只碗中用竹筷摇匀,用一个类似棉签的一头裹着棉帛的纤细竹棍沾了沾碗中的液体,便在被脱得精光的刘秀的身体上涂抹擦拭。当刘秀身上每一个伤口都被涂抹完毕之后,公孙靖长吁一口气,边洗手边叹道:“唉,看来不服老不行了,才干了这么点儿事儿就累成这样。”
他刚洗完手坐下来,我便端了一杯热茶敬到他面前。公孙靖看着端着飘逸着药香气的茶,笑道:“哎呀,如今的雅尘果然有眼力见了,知道给老夫敬茶了!”
听到公孙靖这句话,我讷讷地笑了。想起当年在儿家里刚刚醒来的我看到这位还不知道在过去和将来会拯救我和我的朋友、兄弟以及妻子多次生命的、率性的、爽朗的神医,而错误的将他看成傲慢无礼之徒而万分不待见他的那份无知和倔强之时,脸上顿时烧起了一片羞愧的云霞。才知道,有些人不能在你见到他第一眼,就对这个人武断地下一个百分之九十都不会正确得结论,尽管我仿佛有那么一种一眼透人脾性的绝技,也不能做到次次准确。比如神医公孙靖,比如刘伯姬那个在战乱之时侥幸未死,而本应该成为泱泱刘汉的三公主的冷艳女子,却因为我的出现而成为在约六百年的汉朝史册上几乎可以忽略不记得一个英年早逝的薄命女郎当然,她的事我也是在后来的后来才知道的。此时的我,还以为她如那史书上记载的一样,将会被新朝的兵马踏死于刘秀的第一场反叛之战。
生活处处显示着应有的惊喜和猝悲,它不因任何人的祈祷和癫狂而改变自己已经设定好了的轨迹与恩赐。惊喜接踵而至,猝悲也纷至沓来。千难历尽、万千红尘俗事都做烟云之后,难以琢磨的始终是历史和时间在不允任何人猜度与预料的情景中洒下的最出人意料的结果。刘伯姬的命运或许就是这些我在历经数千年沧桑变化之后,写于《轮回渡》结尾的话的最好验证。
公孙靖看到我羞愧而笑的样子,心中多少有些波澜。一个三年前因为任性而无意间害了自己的青梅竹马的孩子,真的能够如青竹子老先生所说的那样会成为统帅三军,逐鹿天下,坐分九州河山的帝王吗?他喝着茶,品着满是药香气的枸杞,对着刚因避嫌而躲出门外的沐玉等人说道:“小姑娘,你们可以进来了。”
沐玉推门进来,脸上红红的,怯怯地望着我问道:“二哥,好了?”
我点了点头。“那刘秀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了吧?”沐玉问道。
“是的,是的!”邓禹兴奋地说道,“没有危险了!”
公孙靖听到两人的对话,呷了一口茶水道:“他是没有了,不过你们几个要是今晚想不出混出海曲城的办法的话,就小命难保了!”
“公孙先生何出此言?”黄翼澄坐在右手边的太师椅上问道。
“你们掳了县宰王琦,那驻军城防统领曾铭还不下令封锁城门?”公孙靖说道,“我进城之时,那城门之上就已布满了士兵。曾铭还下了宵禁指令,只准进,不准出!”
“宵禁?哼!他就不怕我们把王琦给杀了?”邓禹忿忿地说道。
“别杀我,别杀我!”被押在一个角落里看守的王琦听到邓禹说要杀他,当即扑跪过来哭道,“我可以帮你们出城,你们别杀我,我帮你们出城,你们放了我,放了我。”
“对啊,我们和刚才一样利用王琦,威胁他们打开城门!”沐玉提议道。
“对啊,对啊!利用我来打开城门,我放你们走!我放你们走!”
黄翼澄对着被吓的语无伦次的王琦冷冷地哼了一声,道:“贪生怕死之徒!”
“我看这样吧,”我说道,“为了安全起见,我建议我们分成两拨出城。黄伯伯明天一早带着你的人化装成市民护送着刘秀出城,我跟邓禹和沐玉三人在午时挟持着王琦出城。”
“为什么不一起?这样也好有个照应!”黄翼澄问道。
“我跟邓禹和沐玉三人都跟曾铭打过照面,如果一起出城势必会引起他的注意,到时候可能会引起混战和不必要的麻烦。而且如今最需之事,是给刘秀兄弟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养伤,所以,为了稳妥起见,黄伯伯你带着人将他护送出去。没有我们三个在旁,你们也不会引起曾铭过多的注意。”
“可是,万一你们出不了城怎么办?”黄翼澄担心的问道。
“黄伯伯放心,”我说道,“我们三个有王琦在手,就算一时出不了城,料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是啊,是啊!”沐玉附和道,“我们三个不会有事儿的。”
黄翼澄又看了看也坚定地点了点头的邓禹,而后叹了一口气道:“好吧,那就按你说的办吧。不过我要嘱咐你们几句,明日你们一切都要小心行事,出城时若是遭到武力阻拦,切记退回城内躲藏,不可贸然强行出城,以免受到损伤!”
我们用力的点了点头,回道:“记下了!”
公孙靖看着我们把一切都安排好,所有的细节都考虑完全之后,才张开一直品茶的口说道:“这样就好了,一切分工明确,何愁出不了城呢?”
刚刚一直在讨论出城事宜却忘了公孙靖。现突然听到他的声音,众人都觉得怠慢了他,心中多有歉意。黄翼澄为解尴尬赶紧笑脸回道:“公孙先生说的是。只是烦劳了公孙先生跟我们一起回去为刘秀医治了。”
公孙靖听到黄翼澄的邀请,笑道:“黄先生有所不知,以刘秀现在的状况已不需我在身旁医治了。”
“先生的意思是不跟我们一块儿走?”黄翼澄惊道,“那你怎么出城?”
公孙靖笑道:“我本就是一个游转四方的杏林散淡之人,那些士兵又不认得我,我何故不能出城?”
黄翼澄思虑了一阵儿觉得公孙靖说的不错,接道:“公孙先生所言不错,只是刘秀的伤势如此严重,如何离得了先生的医治?”
“是啊,是啊!”邓禹附和道,“公孙先生就此离去,刘秀兄弟的伤怎么医治啊?”
“无妨!”公孙靖对着邓禹说道,“刘秀并非因病而伤,不需配药、抓药医治,只需要静静修养。我这里恰有药丸一瓶,擦洗液三瓶交与你,每隔一日按我适才的方法喂他吃药、擦拭,不消十日他定能行走自如,健壮如初。”说完将刚刚用过的那四只木制的药瓶交与邓禹。
邓禹接下道了声谢问道:“那公孙先生意欲前往何处?”
“我志在云游天下,只消四方游荡即可,何必为明日将去何处苦做打算?老夫今日此来也是受青竹子老先生所托,前来与雅尘贤侄送件东西!”公孙靖说道此处,转而向我说道,“雅尘,你过来!”我依言走到他身旁,带着疑惑和不解。
“雅尘,你师父让我带件东西给你。”公孙靖拉着我的手说道,“他还让我告诉你一句话。”
“什么话,公孙叔叔?”我问道。
“不急,”公孙靖说道,“我先把这个东西给你。”说完,他又打开了药箱子。药箱子分两层,上面一层是一些瓶瓶罐罐的药物,第二层是他的一些少量的日常用品。他拿开第一层,打开第二层,在一件和他身上穿着的那件一样补丁百处的衣服上拿出了一只稀疏的毛笔递与我。
接过这支毛笔的那一刻,以及看到笔身上刻有“新莽十年彭城老父制于彭城青竹林博雅闲居”这几个字的时候,我心中翻滚起了脑海最远处的记忆。仿佛一瞬间,时间倒流,甚或时间从未流逝一样。那还是我没来到这个时代的时候。那个秋天的下午,师父拄着竹刻的龙头拐杖,鹤发童颜,精神矍铄的在校园旁的树林里与我聊天。在那个不知道何时被一位姓孔的请求刘秀开凿的长河右岸,他送给我了一支和我手里这支一模一样的毛笔。当然,这一支比以前那支较新一些。而那支较旧的已经不知身在何处,或许在那场大火中被烧成齑粉了吧。更或许,它们俩本就是一支,只不过较旧的那个已经经历了两千年岁月的摩挲而已。谁知道呢?反正它又回到我手里了,我知道靠着它,我可以回到我的世界。
“这是?”沐玉看着青竹子托公孙先生千里迢迢送来的竟是一支看似普普通通的毛笔,抑制不住疑惑地问道。
“青竹子老先生说这是春秋轮回笔!”公孙靖回道,“雅尘知道它除了写字、绘画以外的功用。”
“写字以外的功用?”沐玉咀嚼着这句话的含义,向我问道,“二哥,毛笔除了写字、绘画以外还有其他的用处吗?”
我不知道其他的毛笔有没有,但这一支一定有,因为它的名字叫春秋轮回笔!所谓春秋,即为流年时间;所谓轮回,即为前世今生。这支笔可以划断时间,切出一段刻痕,容许人在自己的前世今生里自由来去!无论时间跨度多长,既或千年、万年,抑或更久远的年代都可以!靠着这支笔,持有者可以抹去身上风尘岁月和无始无终的时间留下的一切痕迹,不衰、不朽、不死!师父就是靠着这支笔才能保持着永不再老的容颜和永不再衰的躯体,如今,他把这支笔给了我,他怎么办?抑或他还有一支这样的笔,他给我只是想让我借这支笔回到属于我的世界?我要不要回去?怎么不回去?这不是我/日思夜想的吗?我在在这个时间和空间里第一次睁开眼的时候,就急切地寻找着一切可能让我回到自己世界里办法,因此还害死了无辜而痴情的儿,害死了林爷爷,害死了花伯母,害死了乔莹……现在,此刻,这支笔终于回到了我的手里,我还有什么理由不回去呢?然后,晴雪的容颜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还有我”这三个字也在耳畔响起,和晴雪从初始到现在所有的画面都在我眼前像水墨画一样按着故事的发展顺序铺展开来。不知不觉中她成了我这个世界上无法割舍的爱!我想,我不应该走!因为我有晴雪!然后我释然的笑了。
“当然有,”我笑道,“毛笔还可以用来描眉。”
沐玉听我这么一说,知道我是在故意捉狭她,咯咯笑道:“二哥又在胡说。”
“公孙叔叔,”我向公孙靖问道,“师父不是还托您给我捎了一句话吗?是什么话啊?”
“哦,你看看,我看你们斗嘴都忘了。”公孙靖说道,“你师父说啊,这支毛笔希望你正确的运用。希望它不是在你能用的时候用,而是在你该用的时候用!”
“不在能用的时候用,而在该用的时候用。”我咀嚼着这句话,心中暗自盘算:这支毛笔随时都能用,却不要在能用的时候用,那么什么才是该用的时候呢?该用的时候,也就是我要回现代的时候。那那个时候我放得下晴雪吗?还是晴雪已经……想到这里,我用力的甩了甩脑袋。
“不,晴雪不会死的。”
我低声祈祷了一句,却被离我最近的沐玉听到了“不会死”这几个字,惊问道:“二哥,你说谁不会死?”
“没,没,”我掩饰道,“没说谁。”
沐玉想看个怪物似的看了我一阵儿,却见我一如从前,也便不再探询。
“公孙叔叔,我师父还说什么话了吗?”我问道。
“说是说了,”公孙靖答道,“不过那些都是些琐碎的小事,无关紧要。青竹子老先生只再三叮咛这两件事是万分紧要的,一定要告知你。”
“那公孙叔叔是在哪里什么时候遇到师父的?”我忽然想起昨晚大雨倾盆,与刘秀笑谈山河之时,师父曾出现交给我们了一方玉玺,一枚玉扳指,我们酒醒之后询问师父是否来过,却无人知晓,更为离谱的是那两件东西也无翼而飞了。义母说,三天前见过师父,那师父是一定来过的,可是他是不是在我们来到海曲就走了呢?我不得而知。
“哦,哦”公孙靖想了一会儿答道,“这些话是在他云游四方之前到我的杏林阁告诉我的,想来已有几个月了!”
“几个月?”得到了失望的答案,我在夸张的疑问之后,只轻轻地“哦”了一声,便不再多问。
“好了,”公孙靖站起来伸了伸胳膊、打了个哈欠说道,“我的任务完成了,先去找个地方休息去。明日起来,还要走呢,不能没有精神和体力。”
这家医馆的主人,看到公孙靖如此精湛的医术和洒脱不羁的性情很是钦佩,现在听到公孙靖要休息,立马说道:“先生如若不弃,就在蔽馆住下,晚辈也好向您学习一二。”
公孙靖也不推辞,说了一声“好”,便随他去里间睡去了。
我们重申了一下计划,确认细节无误之后,便也各自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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