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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伊王的一班‘侍’卫吓的几乎七魂出窍,拿出武器就拦了下来,队伍猛地停止下来,在车中,正与歌姬调笑的伊王差点没有把头‘插’进对面歌姬的酥‘胸’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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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有回过神,便听到鬼哭狼叫的声音,“草民冤枉啊,求皇叔大人伸冤,草民要见皇上。”
伊王朱彝的鼻子差点没有气歪,有这么寒碜人的吗?我一个吃喝王爷,你找我喊什么冤,还求见皇上,皇上是你见的吗? ”
掀开车帘,恶狠狠的喊了一句:“给我打,打死扔河里去,别在这里丢人!!”
慌得几个歌姬连忙上去捶‘胸’‘揉’背,几个‘侍’卫将乔三拉到一边猛揍,车队继续往前行走不说,还惹的围观的百姓一阵大笑。
当然,在皇城之内,天子脚下,虽然伊王朱彝是那么的叫喊,那些‘侍’卫也不傻,绝对不会把人打死,只是将他拖进巷子里,每人踹上几下,等待车队过去之后,才放开乔三,其中一个‘侍’卫不知是可怜乔三,还是嘲‘弄’,临走时说了一句:“相见皇上,去敲登闻鼓啊,就在午‘门’外面,你敲了就能见到皇帝了!!”
乔三身上酸痛难当,他怎么也想不通他的遭遇怎么就和说书先生嘴里听到的不一样,不过还是把刚才那位‘侍’卫的话记在心里,一瘸一拐的往住的地方走去。
就在乔三这种傻瓜一样的举动被周围百姓当做笑料时,乔三的口音却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有几个人脱离了伊王的车队,渐渐的跟了上来。
紧尾其后。跟踪到南京城下,‘鸡’鸣寺边。又跟踪至乌龙潭寒潭浮庄。见乔三进了浮庄一个多时辰没有再出来,期间。几个人向周围住户问了问住在乌龙潭寒潭浮庄那侉子的情况,然后其中一人吩咐另外两个,躲在浮庄大‘门’外柳丛中窥伺,盯着刚才告状之人的动静,倘若他出来,一定要紧紧盯住。
“我去向王大总管报告,”那人说:“你二人千万看好,不管他们走到哪里都要跟到哪里。”
吩咐完毕,风急火燎地朝城里疾走。半个时辰后。他来到承恩寺附近的小街上,很快便到了所谓王大总管的住宅。看‘门’人认得他,连忙让他进去,见过王大总管。
一见面,连忙行礼后,迫不及待地向其说道:“王总管,刚才那人我们跟到了乌龙潭寒潭浮庄。”
“噢?”尽管想知道结果,还是忍住来到书房,迅速关上‘门’。急促地问,“快说说,到底是什么情况?”
那人便将刚才打听的情况说了一遍,末了。他附着王大总管的耳朵小声说:
“他如今藏在乌龙潭寒潭浮庄内,据哪里的小和尚说的,那‘鸡’鸣寺里的火头和尚是那人的老乡。来京师的时间,口音基本大差不差。我叫老二、老三在那里密切监视。”
王大总管让那人回去继续监视,在哪里想了一会。
思路极其复杂。他惟恐认错了人,这里毕竟是京畿之地,天子脚下,比不得西北山高皇帝远的地方,自己一举一动都要小心行事。
从西北传来的消息,那人的尸体找到了,但是手中的文书却是不见,因为那个人死之后是被人掩埋好的,据听说我有人帮他请医生,请的郎中也找到了,证实了就是那个叫乔三的人。
而飞鸽传书过来乔三的相貌,也和今天见到的这个人差不多,但是画影图形哪能十拿九稳?大家都没有见过这个乔三,万一惊动王爷,兴师动众,错抓了人,岂不丢脸?还可能造成轩然大‘波’。退一步说,即便真是那个乔三,难道还能报官府吗,自己做的这些事,根本的也上不了台面。
倒不如,干脆神不知鬼不觉,一杀了之,一了百了,也不必再为这个乔三愁心了。王爷说了,只要拖过明年‘春’天,就算是光明正大又怎么着。
想到此,他改变了主意,决定暂不禀报王爷,等到干脆麻利地杀了这个所谓的乔三之后,再找王爷邀功请赏。
于是,他想到了京城的那些泼皮们,个个虽然都不是飞檐走壁、来去如风、杀人如宰‘鸡’的武艺超群的高手。但是办一些‘鸡’鸣狗盗的事情,应该还是可以,而且自己仗着王爷的名声,暗暗的保了他们几次,让他们办这点小事绝对没有问题,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半个时辰之后,便有一伙泼皮,揣上述‘药’,喷管又带上麻绳,与王大总管一起各自上马,过北‘门’桥,向西朝乌龙潭狂奔而去。
王大总管一行来到乌龙潭外与那正在监视的三人会合,已是戍时之后。月初没月亮,只有些微星光。一行人便朝浮庄潜行。过了柳堤,大‘门’紧闭,四处无声,偶尔传来杜鹃的哀啼和湖中阵阵鱼跳声。
屏声静气顺围墙悄悄转了一周,见庄内没有一处灯光,想是皆已入睡。他们翻过低矮的围墙,进入后院。
突然,有个和尚自屋里走出,提着一只灯笼朝这边走来。王大总管紧贴回廊一角,待和尚走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兀地叉住他的脖子,和尚大惊想喊叫,嘴被迅疾捂住,同时脖子被格上锋利的匕首,其中一人以‘毛’骨悚然的低声恫吓道:
“你敢喊叫,教你去见西天佛爷!”
“好汉饶命!”
“说,从西北来的那个人睡在哪里?”
“这。”
“快说!”那人将匕首在他的脖子上略微转动。
“好汉说的可是慧空师叔的那个同乡吗?在在?”
“带路!”
那和尚战战兢兢地走到乔三与那慧空和尚的住屋,用手指了指。
将一块破布塞在和尚的口中,带到靠近客堂的柱子上绑了起来。因为毕竟是在京畿,而且是在寺庙之中。以免生出太多枝节,要不然这和尚断然被杀。
点破窗纸。屋里黑‘洞’‘洞’什么也看不清,只听见如雷的鼾声一声接一声。捣了捣其中一人的脊梁,王大总管示意动手。那人取出一根长只八寸的铜管,取下两头盖几,将钢管‘插’入宣纸中,用嘴鼓气猛吹起来。铜管里粉沫状的粉尘是一种‘迷’‘药’,散入空气后便成了致人昏‘迷’的气体。
鼾声忽然停止了。稍停片刻,其中一人用力推开窗户,屋内毫无反应。
料定‘迷’烟起了作用。于是破窗而入。点上灯。走近昏‘迷’的慧空、乔三‘床’前,仔细辨认,王大总管忽然兴奋地打了个响指。
“没错,就是他们,快捆起来,绑上铁砣、石头,沉入乌龙潭。”王大总管轻声说,同时命其他人去屋外巡视。
乔三被‘迷’‘药’熏昏,加之傍晚时又挨了顿打。便越发麻木得像死人一般。这些人用麻绳将他们手足捆紧,又绑上铁舵、石头,竟然毫无所知。
王大总管的脸上掠过一丝‘阴’冷的残酷的微笑,心中骂道:“多管闲事。你他妈的到阎王爷那里去找皇帝吧。”指挥着将这两人抬到潭边,被这么一折腾,加上凉风一吹。慧空、乔三都醒过来了。
“你们是什么人?”发现手脚被捆,看到了围着他的一群黑衣人。乔三狂叫,同时拼命挣扎。慧空倒是镇静,在哪里低头诵佛不已。
“我这就送你们见皇帝!”王大总管狠狠地打了乔三一记耳光,“告诉你,这乌龙潭有数条黑龙,肚子早就饿了,放你们下去,神龙可以饱餐一顿了!”
他啐了一口,吼道:“投下水去!”
话音刚落,便觉得肩膀被猛然钝击穿心般疼痛,“哎哟”一声大叫,王大总管捂着肩膀又蹦又跳直叫唤,泼皮首领惊诧地问道:“王大管家,你怎么了?”
“有刺客!”王大总管忍着疼痛慌忙往浮庄围墙跑去,踉跄中忽然被一只手抓住,脖子下冷嗖嗖地架了一把刀。
“你,你……来人啊!来……”
泼皮们放下乔三、慧空返身来救王总管。
“不要靠近,否则,我宰了他!”黑影命令道。
“别……别……”王大总管喊叫,“你……,你们别靠近。”
“叫他们放下兵器!”听到附耳低声,严厉而凶狠,同时觉得脖子下的刀锋似乎割进了‘肉’里。王总管连声应道:“是,是,好汉饶命,饶命!”他提高嗓‘门’向进‘逼’而来的泼皮们大声喊道,“你们把兵器都放下,放下!”
泼皮们一愣,也看不清架着王大总管的那人模样,想奋力冲上去,又怕伤了王大总管,只得很不情愿地放下兵器。
“退到土堤之外!”黑影喊道。
泼皮们站着不动,王大总管的脖子又感觉到割‘肉’的刀锋,他急喊:“你们快走!按他的话退到堤外!”
“好,我们走!”泼皮们等无可奈何地朝土堤外走去。
黑影掏出绳子,将王大总管绑在松树上,后者苦苦哀求:“好汉,好汉,你……你不是答应不杀我的么?”
黑影道:“我不会杀你!等我走开,再喊那班人来救你!”说罢将王大总管肩上的飞镖用力一拔,疼得其鬼哭狼嚎般叫起来。
倏地,黑影如利箭脱弦,消失在黑暗中。
如梦方醒,没命狂叫:“快来啊!快来救我!那……那人……”王大总管心有余悸地瞅瞅左右,确信无人,叫道,“那家伙跑啦!”
泼皮们听到喊声,飞速赶来,慌忙给他松绑,王大总管咆哮地吼道:“别管我,别管我,快去淹死那两个家伙!”
这才忽然想起搁在潭边捆绑着的乔三、慧空和尚。急忙拎起兵器,朝潭边奔去,一看只有昏‘迷’在地发出呻‘吟’的一个同伙,乔三、慧空已不见踪影。
“看!”眼尖的一个手下,指着潭水喊道,“有条船正朝对岸划去!”
就在这时,另一条黑影如黑‘色’幽灵迅速地飘向堤外。
“瞧,又是一个!”话音未落。紧接着便传来受惊的马嘶声,飞奔的马蹄声。
“糟!有人盗马!”“快追!”
王大总管歇斯底里地吼叫着。
“追……追哪个?”那一帮人毕竟是乌合之众。顿时慌作一团,不知所措。
顺着夜风。左右‘荡’浆,船行如飞。在乌龙潭对面一条弯道岸边,慧空急忙地催促乔三上岸。
刚才他们就像是在做梦一样,乔三有些‘迷’糊的问慧空道:“到底是谁救了咱们,难道是寺中的高僧吗?”
这也是他听说书的人讲的,说的少林武僧是多么的厉害,就以为所有的寺庙中都有武艺高强的武僧一样。
慧空苦笑一声,说道:“‘鸡’鸣寺没有人会武功,我也不知道是谁救了咱们。到底你惹的祸事有多大,为什么要赔上‘性’命,我看你还是回兰县吧!!”
两个人都是‘迷’‘迷’糊糊的,就在觉得绝望的时候,突然就听到几声惨叫,便有人偷偷的割开了绑住他们的绳子,在耳边说了一句:“潭边有船,快跑!!”
他们两人那里还顾得上什么,马上就找到了船只。趁着那边一片大‘乱’的时候,划船就走了,走了几十米才发觉后面马的嘶叫和奔跑声,估计是救他们的那个人为了转移视线。故意做的。
乔三却是没有理会慧空的劝说,在哪里挠着自己的头,有些纳闷的想到刚才对他们说的那几句话。那声音,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难道自己在京师还有熟人吗?那怎么不现身来见见自己。反而这么偷偷‘摸’‘摸’的,想着想着。乔三一拍大‘腿’,脱口而出道:“那不是他吗?”
“是谁?”慧空问道。
“就是那个今天让我去敲登闻鼓的那个人!!”乔三侧头想了一下,肯定的说道,他越来越肯定,刚才对他们说“快跑”的那个人,就是白天打过他之后,对他说可以去敲登闻鼓的那个‘侍’卫。
难道是伊王派他来救我的?乔三这么想着,却没有说出来,只是心里暗暗的打定主意,真的要去敲一敲这个登闻鼓了。
那登闻鼓是个什么东西?
洪武元年十二月太祖皇帝置登闻鼓于南京午‘门’外。但是并没有成立专‘门’机构来负责管理登闻鼓案件的接受和传达,最初是由一名监察御史来负责接受申诉状纸并呈递,后来改为六科给事中和锦衣卫一员轮流负责。
朱标登基之后,也没有太改变这个制度,就一直沿袭下来,不过最近二十余年,登闻鼓还真的没有敲响过。
不过,乔三虽然有些粗枝大叶,但是慧空却是久居京师的,‘鸡’鸣寺前来烧香拜佛的达官贵人不少,就算是用耳朵稍微挂那么一点,也知道昨夜他们遇到事情的凶险,于是就劝着这个老乡早些离去。
乔三执意不肯,慧空这个以慈悲为怀的和尚,更是没有道理看着老乡遇害,干脆二人合计了一下,连夜就赶到京师里面,倒是天下太平,南京的各个城‘门’没有夜间落锁的习惯,他们在隔着午‘门’有三四条街的一间小客栈安顿下来,天刚刚‘蒙’‘蒙’发亮,他们就出来。
看到临近午‘门’的街道上渐渐热闹起来,而午‘门’的卫士们,也都刚刚换过岗,正‘精’神抖擞的守卫着午‘门’,这两人才放下心来,光天化日,又是众目睽睽之下,安全应该没有问题了吧!!
于是,在慧空的掩饰之下,乔三无知者无畏的跑了过去。
还没有等待守卫午‘门’和登闻鼓的‘侍’卫反应过来,登闻鼓响了!!
京师一片震动,就连正在午‘门’附近行走的路人也停了下来,一起将头扭过来,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将京师都震动了。
此时,有一个身影终于长舒了一口气,不像别人一样看热闹,而是转身消失在茫茫的街道尽头。
朱标已经起‘床’了,早已经听到了登闻鼓声,一时间好似也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动静,等他醒悟过来,沉‘吟’了一下,吩咐摆驾御书房,等待着事情的发展。
虽然登闻鼓是为了直达圣听,但是开始绝对不用他直接‘露’面,否则这个皇帝也太忙了一点。
但是等了一个时辰,也没有人来禀报,反常必有妖孽,朱标正准备让‘侍’卫去查探一下,这时传事‘侍’卫禀报:佥都御史邓宇、军部‘侍’郎杨成晨求见皇上。朱标合起奏章,说,“叫他们进来吧。”
邓宇和杨成晨见礼之后,朱标温和地问道:“二位卿家见朕,有什么要事言奏?”
对视一眼,迟疑片刻,邓宇连忙奏道:
“启禀圣上,登闻鼓响起,臣负责前往查查,却是接西北锦衣卫外事局皇事司郑功兵实封奏呈,不敢怠慢,故而急于陛见皇上,转呈实封奏书。”
“西北锦衣卫外事局皇事司郑功兵……噢,朕想起来了,就是前年朕见过的,现在勇王麾下的那个?”
“正是他。不过……”邓宇还没有说完,朱标便打断他的话。
“这恐怕不是你们御史台的职司吧?郑功兵职司归军部编制,但是应该归哪里节制,卿家作为佥都御史,应该比谁都明白吧。”
“皇上英明,容臣禀奏真相。”
“真相?……你说吧。”
“陛下,郑功兵已经为国捐躯,他的实封奏疏,在他临死之前,托付给了甘肃兰县河桥小吏乔三,只是说呈给皇上,也没有‘交’代清楚就死了,而那乔三却是没有实际经验,只是知道事情重要,亲自携带实封奏疏前来京师,路程近一个月的时间才到,来到了之后,又不找谁,又遇到被歹人劫杀,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才敲响登闻鼓,正好被臣给遇上,知道是臣下不能决定的,所以又请了军部杨大人一起查查,现在向皇上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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