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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赶紧儿趁着人家大爷没看见一溜烟跑了,我说咋这么晦气呢,是市博物馆!
我琢磨着要不咱这会儿去道观找黄符,趁着大晚上人家美丽动人的兰花指吴波馆长还在睡美容觉,咱先去侦查侦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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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才迈开步我就又想了。你说吧,以前那一破道观就黄符一倒霉孩子,哥一领导大半夜的去溜达那得属于检察纪律,他也不敢说啥。可这会儿人家道长可都回来了,咱这大晚上去影响人家老爷子休息。再说鬼婆这不也跟着回来了吗,人家道长和鬼婆本来就是初恋情人,这夕阳恋要是发展的迅速点儿,人家这大晚上春光灿烂的点儿,万一**那啥啥啥重拾下青春记忆的,哥这似乎有点儿……
我想了想,我说这**一刻值千金哪,那晚春一枝花更加值钱,咱万一给人破坏了,我这辈子都没法安心。我就自个儿跑回咱那二百五宿舍,我一脚蹬上我那大红色的三轮车,我说我还是自个儿去侦查吧,我这么一大精英,我单枪匹马那都绝对v5,更何况我还有我那新座驾——大红灯三轮儿呢,我那气场顿时不一样了,你看哪,这三轮儿好啊,比当年咱那老凤凰还多一轮儿呢,载物逃跑那都来得容易!
我“哼哧哼哧”骑到了博物馆,我勒个去,感情那上回来坐的是刘二宇那破鞋儿,那丫一闭眼功夫就到了,这回哥骑着咱那大红灯愣是蹬了一个多小时,我好容易到了博物馆,我走路上就觉着俩腿飘乎乎的,晃悠的都赶上弹棉花了。
我找了个空位,我给我那大红灯拴上俩锁,要说这锁那可非比寻常,你别看他是坏的,这可是当年咱从车祸现场带回来的,咱得缅怀缅怀咱那为事业牺牲的老凤凰哪。
我顺着上次和黄符去找那双子麒麟戒走的那清洁道儿我又给溜进了博物馆里头,你说人家丧失麒麟兽这会儿早回家给老天爷代替二师兄镇守南天门去了,博物馆里没有了白雾,只剩下浑然一色的黑暗,不清晰的闪耀着昏暗的光芒。
场馆和上次一样安宁的骇人,没有了白气的朦胧,清晰的黑暗感觉甚至比上一次看上去更加静谧,各式各样的珠宝玉器散发着微光一如夜瞳,随着光晕收缩流转。
我小心的绕过兵马俑大哥镇守的杜甫先生家大宅,欣赏过玻璃小柜里各代瓷器在黑暗间零撒的灯光下,越发迷人细腻,犹如少女般妩媚的腰肢。
我把上回跟着黄符到过的地儿溜达了个遍,可那丫的偏偏啥也没有!我喝了大半瓶矿泉水,肚子撑得直晃荡,整的跟那老骡子似的,可咱那偏偏就连个鬼影子都没见着。
我心想这不成啊,我那一个多小时的体力劳动都付出了,我这总得捞着点儿回报哪。
你要说平时有黄符那小子,这牛马蛇神的勾当哥都用不着担心,咱分配分配任务就成了。这会儿就咱一个,我磨叽一会儿找出阎王爷给我那新版一百问。
你说说,黄符他不就会背个书吗,咱虽说背不出来,但咱又不是没有,你说他小子整个一百问都能给忽悠起来,咱手里拿的这可是新版,那可是由阎王爷为阴间友情代言的合订增强版,神书在手,哥还怕搞不定这点儿小事儿?
我呼啦呼啦翻了两页,我眼睛突然一亮,就见那页上头写了仨字儿——应鬼符,下头还给画了个图片写了点儿介绍:以朱砂或鲜血画符,可感应方圆百里之内魂魄聚集之地。
我就想哪,按那女鬼王心芯说的,不止她妹妹王芯蕊,那可是有一大群鬼都被引到了博物馆,按这个理论,他们应该也都被引到了同一个地方,那他们聚集的地方肯定就是整个博物馆里鬼最多的地儿了。
我从兜里掏出那从厕所带来的黄符,你说哥上回连那难度九星的引魂符都给画出来了,这一战斗力连五都没有的应鬼符那还不是小事儿一桩。
就见我气运丹田,我怒目圆睁,等等……我突然想起个事儿,我这不是当道士的,我那丫的出门不带朱砂。
我这下愁了,我把那页翻来覆去看了四五遍,我最后瞅瞅我右手那食指兄弟,我咽口口水,我把我那白嫩嫩的指头搁嘴里,我一闭眼睛咬了下去。
微甜温暖的液体流进嘴里,我丫的快哭了,我突然想起来了,我那上完厕所没洗手……
但哥转念一想,此刻哥霸业未成,还未到胃疼之时。
我急忙举起食指,霎时间鲜血洒落,凌空如行云流水,在纸张上迅速浮起一抹白气,收敛进黄符之中。
我画完深吸一口气,我把手指头又搁嘴里抿着,我给他用那口水消消毒,要说这下我可琢磨出干啥一到夏天人家蚊子就绕着咱转了,你别说,哥那血不愧是咱一大精英的,那个精贵啊,这尝起来甜滋滋味儿还不错。
我给我那可爱的小食指消完毒我赶紧拿起那应鬼符,我左看右看,那黄符啥动静都没有。
我一下不爽了,我说你这阴间到底是咋整的,这生产出的咋全是些三无产品,你那诺基亚没保修就算了,他大神机一个反正也坏不了,但你这新版一百问,你上头那符啊咒啊的,咱一没上道儿的,你这好歹得给个使用说明哪。
我低头沉思了俩秒,我说一不做二不休,咱这侦查任务都开始了,咱决不能放弃,要不到时候别说黑白无常了,就连黄符那土豆脑袋都得笑话咱。这不就没有道儿嘛,要说当年地道战那道儿不还都是咱老百姓挖出来的嘛,大不了哥自个儿给他找个道儿不就是了!
我就拿着那应鬼符,我给他这儿贴会儿,那儿贴会儿,我说我就不信我研究不出你一破符是咋用的,我拿着那丫到处晃荡,突然就见那符一抖,符上头哥那精贵的血迹发出一道红光,直直射向前方,我心中一喜,得,咱这可算上道儿了!
我赶紧跟上了那道红光,我小心翼翼走过各个展区,我这才发现市博物馆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大得多,上次我们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我环顾着四周一步步挪动脚步,琳琅满目的展品比上一次我们看到的多出了一倍不止,在夜色黑暗的笼罩下吐息出历史的旧尘,似乎一丝轻响,就会将之从千年的浮生往梦中惊醒。
我随着红光来到一楼梯口,红光隐约照出上面布满灰尘的招牌,映出闲人免进四个鲜红的大字,斑驳,莫名一分诡异。
门半掩着,我轻轻一推便听到“吱嘎”一声,回荡在空旷的楼道里。
红光直直指向楼梯下面,我探着头四下望了望,看清楚了楼道四周没有鬼,我便用手抵住墙一步步的向楼梯深处走去。
楼道下面似乎有着很大一片空间,我每走一步,都能听到微微的回声,就似乎有人紧紧跟着,哥不免有些胆战心惊,不是哥胆小,你说哥上回在博物馆这鬼地方就差点儿丢了小命,这回这地方比上头那展厅还要诡异,我那能不惊悚吗?
我心想着加快了脚步,我终于走到了底,就见楼梯底下是一个很大的地下室,四周摆满了大小各异的箱子,我好奇的走近一瞧,几个箱子打开微微的裂口,从裂口能看到里面放着一些零碎的瓷片碎玉,甚至还有一些陶俑的断肢残臂。
我一下明白了,这地下室这里头放得感情都是些个儿摔残了或者已经不流行上不了台面的古董。
我脚才踏进地下室,就见应鬼符无风自舞,抖的“哗哗”直响,仿佛就要自个儿撕裂开来。红光在如泼墨般浓郁的难以散开的黑暗中格外刺目,直直指向前方。
我心想王芯蕊那些个鬼肯定就在这附近,我脱下我那大人字拖给他搁进包里,我怕我那声儿吓着人家,你说我要吓着了人家,这万一突然蹦出个阿飘姐马褂叔的,那他们就是不玩儿掐脖子啃脑子,哥那小心肝他也受不了啊。
红光越来越亮,黄符颤抖的也越来越剧烈,我经不住加快了脚步,似乎是浓墨未能染满白萱,眼前突然现出一道白影,紧接着是两道,随之如潮涌般越来越多,就见不远处一圈刺目的白光,黄符“哄”一声燃烧起来,我迅速一转身,我躲在一大木箱后头,我握着手里烧剩一半的黄符,我把那丢在地上碾成粉末,我听到我那小心肝在诡异的安宁里“扑通扑通”迅速的蹦跶着,我抚了抚胸口,小心翼翼的探出头——
我说哥那犀利的24k钛合金眼神儿果然没看走眼,虽然我这会儿那丫真希望我看走了眼,那一大圈散着白光的,全部都是阿飘!
就见他们绕着一破木箱子围成了个圈圈,那箱子不大,只有一戒指盒大小,从木头的缝隙间隐约透出一丝耀眼的红光,那些阿飘绕着那丫手足舞蹈的,动作整齐有力的都赶得上小学生做广播体操,我在那儿望着他们也没发现,一个个两眼无神,傻不溜秋的又是抬手又是踢腿的,我摇摇头,我说你们这真够可怜,做个广播体操还给做傻了。
我默哀一声回过身,我顿时吓的血液倒流,我觉得脑子“嗡”一声都不转悠了,我两腿发僵直直杵在那,一双青白色的眼睛,空洞的一如深渊,我全身触电般的一阵抽搐,就见到那兄弟和哥眼睛对眼睛,鼻子对鼻子,直勾勾的看着我!
我此刻是真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我那丫悲了个催连遗言都忘了想说点啥,那鬼直直的向我走来,我两腿那像灌了铅,我恨哪,我说早知道小学时候没事做就不咬那铅笔玩儿了,这会儿肯定是那重金属吃多了,虽说咱天朝人如此强大,那丫都是小事儿,可人家那鬼也是天朝的哪,你说咱这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呢!
我觉得我鼻子上那俩冒不出气了,我越是惊慌眼睛瞪的越大,我就看到鲜红的血液和乳白粘稠的脑浆,我身子一软坐在地上,我头一歪,白影慢慢移动着,我忍不住大口的喘气——那鬼竟然直直隔着我身体穿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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