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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世界全靠你了”这句话,绝对是人类语言史上最恶毒的诅咒之一,古往今来凡是被人拍着膀子,以语重心长的语气说过这句话的人,要么被骗走身上仅有的棒棒糖,要么顶着救世主的光环,像个傻帽一样跟有钱有势的反派**oss作对,然后被**oss放倒或者遍体鳞伤的功成身退……总而言之,被这句话诅咒的人,要么给钱,要么给命,反正是没有好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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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我也被这句话诅咒了,你说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就在我风中凌乱顾影自怜的时候,林国文开着他的宝马呼啸而至。他一钻出车门,就看到了浑身是伤的我,再看看我脸上的表情和躺在地上的葫芦娃,林国文都快急哭了,“出人命了!?怎么会这样?”
陈四海招呼林国文帮忙,把葫芦娃架上车,“你别理他,他正在思考自己的宿命!”
林国文想先把我们送医院,但陈四海坚持要回家,林国文大概也担心把我们送去医院自己解释不清,油门一踩向着英雄小区奔去。
回到小区,我和陈四海把葫芦娃架下车,我背起葫芦娃,问道:“去哪?”
“跟着我走就行。”
我们走进居民楼,停在一家住户门前,陈四海开始拍门,一边拍一边喊,“葛老头儿,开门!”
拍了半天没人应,陈四海急了,又踢又踹,“*,开门!老子不是来找你要账的!”
幸亏这是老式居民区没有保安,中国人又都信奉个人自扫门前雪之类的至理名言,陈四海又踢又叫的居然没人管,要不丫早被逮局子里去了。
门悄无声息的打开一条缝,露出半个花白的脑袋和一只jing惕的眼睛,隔着防盗门问道:“你个老东西真不是来要账的?”
“废话!为你那五百块钱老子至于晚上不睡觉堵你家门吗?快开门!有急事!”
呼啦一声,门打开了,一个笑容可掬的胖老头腆着肚子站在门口:“呀!四哥!你咋来了?快请快请……”
我看看老头,圆鼻头肿眼泡,发型跟爱因斯坦有一拼,身穿脏兮兮的白大褂,因为肚子太大把白大褂撑了起来,透过缝隙可以看到里面只穿了条内裤……嗯,像个搞科研工作的。
胖老头也看见了葫芦娃,“这是……中了尸毒?四哥,你们盗墓去了?”
“盗你妹!他中了飞僵的毒,你能不能解?”
“解倒是能解,”把葫芦娃安置在沙发上,老头挠挠肚子,“但我只能解毒,他能不能活下来我可不管。”
我总算听出一点不对来了,“你不是大夫?”
“我当然不是大夫,”提起自己的职业,老头颇为得意,“我是炼金术士!”
炼金术士,起源于欧洲中世纪一帮妄图从废铁中提炼金子的二货,后转而追求长生,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靠坑蒙拐骗讨生活,少数有本事的可以配制“泻立停”、“四大叔”等ri用药品,为西方玄幻小说常见角se。可咱这是东方纪实文学啊?
陈四海见我被老头的名号唬住了,很不屑的一挥手,“啥炼金术士啊?方士懂不懂,丫是炼丹的!你说你,放着现成的祖师爷(太上老君)不拜,非去拜洋庙,烧洋香,你这叫崇洋媚外!”
老头也不服气,“与国际接轨懂不懂,包装懂不懂,以前你们还叫妖孽呢,现在不也叫异能者了?说自己是炼丹的和说自己是烧锅炉的有什么区别?一说自己是炼金术士立马升级为科学家……”
老头嘴上陈四海斗着,手却没闲着,抓起占了客厅一半面积的试验台上的试剂瓶,点着酒jing灯就忙活开了。老头双手若穿花,一会儿往烧杯里加入各种颜se的液体,一会儿又烧两张符纸念念有词,忙得不可开交。我则看得目瞪口呆。
陈四海点了根烟,嘬了一口,“放心,丫虽然好吹个牛,但手上是有真功夫的,当世炼丹炼药无出其右者。”
“老头到底什么来路?”
“来头大了,他叫葛定真,是葛洪的65代孙,葛洪知道?就是抱朴子,咱们中国制火药的老祖宗,一手家传的炼丹术绝对正宗。后来丫又去欧洲学了十年炼金术,也算是学贯中西了,除了崇洋媚外和欠钱不还之外没啥大毛病。”
正说着,葛老头端着个碗过来了,“好了,趁热喝。”
我探头往碗里一看,绿啦唧泥浆似的东西正欢快的冒着泡,还散发出一股股的恶臭,我捏着鼻子大叫,“怪不得你不保证死活呢,喝了这玩意儿谁能活得下来?”
老头白我一眼:“良药苦口懂不懂?”说着就给葫芦娃灌了下去。
效果还真是立竿见影,只见葫芦娃抽搐了两下,猛地睁开了眼睛!然后,“哇!”的一声就吐了!眼疾手快的陈四海早就放了个盆在那接着,拍手笑道:“吐了好,把余毒吐出来就好了。”
葫芦娃吐完之后就沉沉睡去,我拉了拉葛老头的衣袖,一脸谄笑,“那个,葛大师,也帮我治治伤呗。”
葛老头看了看我,眉头微皱,“你这伤……得去医院打狂犬疫苗,我治不了。”
打医院回来,我又困又累,倒头就睡。刚才在医院我费了半天劲儿跟医生解释我这不是打群架被人砍的,至于有没有人信那就管不了了,我走的时候还有个大夫拍着我肩膀问我:“哥们儿,说实话,到底有多少人砍你,这帮孙子刀法不错啊,砍了这么多刀楞没砍出致命伤……”
等我睡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陈四海正在客厅看电视,见我醒了,招呼道:“正好,咱们商量一下怎么对付那飞僵。”
我瞬间一个头两个大,“不去行不行,医生说我这伤得静养……”
“那个,凯哥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没用,才害你受伤……”原来葫芦娃也醒了,正坐在客厅角落里我没看到。
一见葫芦娃,我顿时泄了气,对陈四海我还可以用胡搅蛮缠撒泼打滚的方法让他放弃这念头,但面对葫芦娃这个一心一意除魔卫道的一根筋我就没辙了,就算我不去葫芦娃也会一个人去,这不是让这倒霉孩子送死吗?我这人打小心善,干不出这种丧良心的事。
好,那就商量。说是商量,但过了半晌都没人说话,我们只是大眼瞪小眼的对视着。
“咳,”陈四海终于按捺不住,发话了,“师弟啊,你和飞僵交过手,还是你先说。”
“有啥可说的,”我低头玩指甲,“葫芦娃是一炮死,我是战斗力不到五的渣,就全指望师兄你这剑仙了。”
说实话我对陈四海站在一旁看热闹,却让我们打生打死的做法很不满,借这个机会挤兑他一下。
“这个……”陈四海脸都没红一下,“我下手太重,容易误伤。”
“那我们躲远点,你和丫单挑。”
“老啦,身子骨不行了,我要是年轻五十岁……好了,话题扯远了,还是商量点实际的办法。”
陈四海一指我,“你完全能扛得住飞僵的攻击,但你那点儿攻击力只能给丫挠痒痒。”
又一指葫芦娃,“你攻击力倒是足够,但是扛不住飞僵的攻击。”
“所以……”陈四海捋着胡子思索起来。
葫芦娃一脸希冀的望着陈四海,我也以为陈四海能捋出一条妙计来,再不济老家伙也应该一拍大腿,从屁股兜里掏出本秘籍来,告诉我们这是这是当年保护地球的赛亚星友人使用过的合体秘籍,练了就能六神合体,天下无敌之类的。
结果,我们眼睁睁地看着陈四海从捋胡子到抓耳挠腮,从抓耳挠腮到上蹿下跳,也没见他想出啥主意。
最后,陈四海总算是放弃了,“那个,我去王胖子那儿看看,他那儿资料库全,说不定能想到办法。”
我和葫芦娃从下午等到天擦黑也没见陈四海回来,最后我们决定,不能指望那老家伙了,等丫回来做饭我们不得饿死!
我们两个伤患下了八包方便面,又把陈四海冰箱里所有的鸡蛋都卧进去,面条刚出锅,陈四海和葛老头推门进来了,“哟,回来的正是时候,一块吃。”
俩老头恬不知耻的抓过碗,一边吸溜面条,一边说道,“已经想出办法对付丫了。”
陈四海咽下一口面条,“其实我们想复杂了,解决的方法很简单,师弟你吸引住飞僵的火力,拉住仇恨,让葫芦娃在旁边输出就行了。”
我都气乐了,“这奇葩主意是王胖子出的,原来他不光打dota,还玩魔兽世界啊!我怎么拉仇恨?骂娘(嘲讽)啊!?”
陈四海嗤笑一声,“当然没有这么简单,咱们这可是实战!可不能犯教条主义错误。我还打算给丫下药!”一指葛定真,“王胖子从网上找到一张化尸水的配方,专勀僵尸,老葛说只要改动其中几味药就可以配制成用来对付飞僵的药剂。到时候朝丫脸上一泼,嘿!”
我和葫芦娃顿时无语,只得低头吃面条。我突然发现天空是那么晴朗,空气是那么清新,生活是那么美好……据说,所有的死刑犯在上刑场前的心态都是这样的。
吃干喝净之后,陈四海抹抹嘴,冲葛老头说道,“开始!”
葛老头转身抽出一个大针管,对我说:“挽袖子。”
“你想干嘛?”我jing惕的后退。
“抽血啊!”葛老头理所当然的说,“配方里一味原料写的是用黑狗血,对付普通僵尸是够了,但你们对付的是飞僵,自然要用更高级的原料。”
“抽我的。”葫芦娃挺身而出,为我挡刀。
“那不行,叶凯有半截金身,他的血液灵气浓度是最高的,用他的血事半功倍啊。”
我一指陈四海,“怎么不用他的?丫还是剑仙呢!”
葛老头摇摇头,“杀伐之气太重,用他的血的话,飞僵一闻到味道就跑了。”
陈四海在旁边帮腔:“师弟啊,其实用灵兽的血效果是最好的,我们也不是非要用你的血,这不是时间紧迫嘛!你要是能抓只修炼千年的灵兽来的话,自然就不用放血了。”
“算你狠!”我认命了,“但是不准用你那针管!我割道口子给你放血!”好嘛,丫拿的针管足有半尺长,那脏兮兮的针头也不知道是从哪捡来的,这一针下去,我还有命吗?
“那也行。”葛老头把刚才吃方便面的碗刷了刷,放我面前,“一碗就够了。”
我看着面前这个葛老头吃面条时用的汤盆,无语凝咽。
经过一番激烈的讨价还价,葛老头端着一盆底血走了,我则虚弱地瘫倒在沙发里。陈四海凑上来捅捅我,“先别躺着啊,咱还得置办兵器去呢。”
一指葫芦娃,“你有神器在手,葫芦娃还赤手空拳呢。”
“我会喷火啊。”葫芦娃说,“而且我什么兵器都不会用。”
“到时候你俩得一起对付飞僵,你要是把飞僵点着了不得把叶凯一块儿烧了吗?在火里,飞僵的生命力绝对比他强。兵器不会用没关系,一力降十会嘛!你切换到大力娃状态直接砸死丫的。”
说罢,陈四海拽着我和葫芦娃就出了门,在小区里七拐八绕,竟然走进一处废品收购站。住过城乡结合部的都知道,这样的废品收购站一般都是几间小平房加一个小院子,院子里堆满了通过合法和不合法途径收来的废铜烂铁,经营这种收购站的人更是鱼龙混杂,丫的陈四海不会来这儿买军火?
一进门,陈四海扯着嗓子就喊:“孙徳财,快出来!生意上门了!”
“来啦来啦,”一个瘦小枯干的中年猥琐男从废品堆里钻出来,一脸灿烂笑容,“四爷!有啥生意关照我啊!您说!这次咱蒙谁?”
“蒙你!”陈四海被人揭了老底,老羞成怒,“**能不能管管自己的嘴,老子多少生意是让你这破嘴搅黄的……”
自知失言,陈四海赶紧转移话题,把孙徳财介绍给我们,并把置办兵器的事给孙徳财交待了一遍。
“没问题!”孙徳财拍着胸脯打包票,随即转头问葫芦娃,“兵器想要啥式样?有啥具体要求不?”
葫芦娃想了想,“分量够沉就行。”
“这好办,”孙徳财一招手,他院子里那巨大的废铁堆突然发出一阵哗啦哗啦的声响,竟然从里面飞出一柄青龙偃月刀来,径直飞到葫芦娃面前。
一指青龙偃月刀,孙徳财滔滔不绝的介绍起来:“百分百纯钢制青龙偃月刀,采用我孙家秘传锻造技术结合现代锻造工艺,百分百无缝锻造,一体成型,流线型的刀身加细心打磨的刀柄,能砍能削,能捅能刺,净重128斤,力量型战士的不二选择……”
切换成大力娃模式的葫芦娃一只手把刀提起来,挥舞了两下,呐呐的挠了挠头,“好刀,就是轻了点,能不能换把重点儿的。”
“没问题!”
又一招手,废铁堆里飞出一根丈八蛇矛,“加长加粗型蛇矛,纳米锻造技术,瞧这吞口!瞧这矛身!净重188斤。”
葫芦娃挥了两下,“那个,还有更重的吗?”
“九环金背大砍刀豪华版,246斤。”
“能不能再重点?”
“起重机专用大铁球,净重400斤!可以给你改成流星锤。”
“还是轻了点……”
我咂咂嘴,这场景太熟悉了,我一指院子角落堆放的一捆钢筋,“大圣,试试那定海神珍铁!”
葫芦娃试了很多兵器都不满意,孙徳财急的直挠头,“兄弟你到底想要多沉的?”
“这些兵器加起来分量就差不多了。”
听到这话我有些泄气,那些东西加起来都有一千多斤了,谁没事打一千多斤的玩意儿放家里?
孙徳财听到之后倒是两眼放光,袖子一挽,自信满满的说:“那就需要我出绝招了!”
只见孙徳财双手一震,地上横七竖八的兵器全都漂浮起来,孙徳财的双手发出两团红光,犹如有生命一般,从双手延伸出去,缓缓缠绕在所有兵器上。随着孙徳财双手一合,所有的兵器猛地聚拢在一起,却没有发出金属撞击的声音,而是像橡皮泥一样粘在一起。
孙徳财一把抓过那团泛着红光的金属,像揉面团一样猛力的揉搓起来,一边揉一边得意的对我们说:“这是哥的看家本事,金属控制,哥创业发家靠的就是这招。”
我对陈四海认识各种稀奇古怪的妖孽已经见怪不怪了,“孙哥是铁匠?”
“哪啊,哥是批发道具的,哪个剧组拍古装片不到哥这儿进货?张导、陈导、冯导……那都是咱客户,什么短刀长矛啊,铠甲头盔啊,一次就下几千张订单,哪次中国拍大片最忙的都是哥啊!别看哥开废品收购站,哥这是为了就地取材,一倒手赚好几番呢!”
“你赚多少还不是如数上交你媳妇,”陈四海立刻揭人老底,“你翻遍全身的口袋,能掏出五块钱来爷跟你姓!”
孙徳财老脸一红,不说话了,开始专心致志的对着“面团”使劲。
“好了。”半响之后,孙徳财将一件奇形怪状的兵器交给葫芦娃。
这是一件类似于长柄战斧的东西,斧刃两面开锋,却一大一小,依稀能看出九环金背大砍刀和青龙偃月刀的痕迹、硕大斧身正反两面都有突起,自然是那个大铁球了,再加上尖端的矛尖,四样兵器就这么不伦不类的组合在了一起。
陈四海眉头大皱,“这做工也太糙了?我们可是要去拼命的,你丫可不能拿假冒伪劣糊弄我们。”
孙徳财在一旁喘着粗气擦汗,“以前没弄过这么沉的玩意儿,妖力跟不上啊,只能弄成这样了。四爷您放心,虽然外形差了点,质量绝对有保证,要是偷工减料您拿它砸我脑袋。”
葫芦娃对这件兵器倒是颇为满意,拿起来抡了两圈,虽说没什么招式,但是一根1000来斤的大铁坨子抡起来那绝对是虎虎生风,反正我是抱着头躲到了平房里,生怕葫芦娃一个手滑让我壮烈在这。
虽然这玩意儿外形不咋地,但是能劈能砸,随手一拍就是一条人命,把斧面竖起来还能当盾牌使,当真是可攻可守,决定了,就把这件武器命名为要你命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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