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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木哲说到做到,在黎雪纱还没有接受现实的时候,就已经拖着行李在祖国大地上平安落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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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时候,两家的父母没有责备他们两个之中的任何一个,只是安慰李木哲说,吵架只能说明他们两个的关系更近了一步。
李木哲半信半疑。在日久年深,渐渐喜欢上黎雪纱之后,这种感情就根深蒂固的扎根在自己的内心深处,不曾动摇。
“我以后结婚的对象只会是纱纱,不会变。”
在房间里关了三天的李木哲,出来对所有人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句。
不会变的!
不管以后有什么样的风波,他都只认定了她!
就在李木哲回国之后,黎雪纱最终也是没有忍住,旁敲侧击的向她和李木哲在英国的同学询问李木哲的近况。十年的感情,不是可以连根拔起的。
“纱纱你不知道吗?听说小哲在中国交了一个女朋友。”
“是……是吗……”
“对啊,我们大家都知道了。”
“嗯……”
黎雪纱没有再问下去,当天就向教授请了病假,在她跟李木哲曾经住了很多年的公寓里窝了一整天。
她也很想给家里人打电话问问,给李木哲打电话问问,大声的责问他们为什么。
可是,仔细想想,这十年里,她和李木哲的身份就只是同学。就连在学校里面,同学们也只是认为,他们不过是关系比较好的表兄妹罢了。
对啊!
黎和李的读音本来就差不多,弄错了也不奇怪。
只是……
他们之间为什么从来没有说过喜欢彼此的话呢,根本就没有在一起过,也没有成为彼此的男女朋友。
他们之间从未开始过,她黎雪纱,又有什么资格质问李木哲为什么交女朋友呢?
黎雪纱恍惚间又想起来那一天晚上,任芊芊在雨中说的那一句话
“你不爱小哲,你为什么还要一直拖着他?”
原来……
一直牵绊着李木哲,阻碍他前进道路的人,是她……黎雪纱。
悲伤抑制不住的袭来,黎雪纱最终没能忍住,趴在拼布沙发上,哭的泣不成声。
……
混混沌沌的过一个星期,黎雪纱换了住的地方,自己办理了转学,连手机号都换了。只是偶尔,用镇子上电话亭的公用电话往家里报个平安。
半个月往家里打个电话,然后搬家。
再半个月往家里打个电话,然后再搬家。
李木哲从来没有再回来英国找过她,黎雪纱心中虽然难过至极。但是时间一长,倒也心安理得的过着一个人的生活。
像很多俗套到家的电视剧和小说一样,事情并非像黎雪纱想的那样,他们只是被时间任性的错开了而已。
其实,在李木哲离开的第五天,李木哲的确坐着飞机回来找过黎雪纱,是因为任芊芊的电话,说黎雪纱在英国交了男朋友的电话。
李木哲没有走近,只是在夜色下看见,的确有一个男人从他们一起住了三四年的公寓里面走出来。
等到李木哲想清楚,这很可能是任芊芊的把戏之后,黎雪纱已经搬走了。
那个他已经认定了的人,就这么不见了……
即便是后来,黎雪纱往家里打了很多次电话,他也没有找到她。
……
黎雪纱在英国呆到十六岁,在例行往家里打电话的时候,家里面说要给黎雪纱安排一次相亲,让黎雪纱跟相亲的人订婚。
其实,相亲的人不是别人,就是李木哲。
只是两家人都怕他们说出是李木哲之后,黎雪纱那边还没有放下,会不肯回来,就编了这样一个谎话。
他们原本的计划是,等黎雪纱回国后,瞒着黎雪纱安排这一次相亲,让李木哲顺便跟黎雪纱求婚,两个孩子先订婚,倒也算是水到渠成。
为了使这个谎话更加逼真,四个家长还告诉黎雪纱,黎家安排相亲是为了壮大他们黎家的家族企业。他们都没有想到,女儿心中的执念还是那么深,即使是过了这么多年……都从未改变。
一个电话过后,他们两家人都彻底失去了黎雪纱的消息。
李木哲和黎家人像是疯了一样,满英国的找黎雪纱。
只是,他们都不知道,此刻的黎雪纱早已经坐上了回国的飞机。
李木哲开始绝望,他以为是黎雪纱不愿意跟自己订婚,即便是不知道订婚的对象是谁,就连回来争取跟他结婚的欲,望都没有。
所有投怀送抱的女人李木哲都不再拒绝,像是在努力忘掉什么。只是那东西扎根的太深,盘根错节,早已经无法挽回。
……
李木哲是第一个接到黎雪纱回国通知的人。
在那里他所看见的,他思念了许久的人,就那么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眼前。
她头发长了,脸上的婴儿肥消下去,身子也拔高了一点。
可是,样子还是没变,还是他的纱纱。
“黎雪纱。”
“李木哲。”
他们两个人看着对方的样子,“噗嗤”都笑出声来。然后,两个人都笑了,笑着笑着又都哭了。
两个人很默契的都没有哭出声音,黎雪纱被李木哲紧紧地抱在怀里。
李木哲抱她抱得很紧,就好像是李木哲一松手,黎雪纱就会再次飞走一样。
“唔……李木哲,你疯了吧,今天是周末!”电话另一边的黎雪纱嘟嘟囔囔的,显然还是没有睡醒的样子。
李木哲调侃了几句,挂断了电话就上了楼。
黎雪纱给他开门的时候,头发还披在肩膀上,看得出来只是简单地刷了牙、洗了脸,身上机器猫的睡裙还没有换下来。
“粥还热着呢。”
李木哲将粥放在桌子上,自己在沙发上坐下。
这种感觉,就像是回到了还在英国的日子。那个时候,两个人都没有做早餐的习惯,李木哲喜欢出去晨练,就会顺便买早餐回来。
黎雪纱比较贪睡,每次都是被李木哲叫醒的。
在英国七年,黎雪纱只在跟李木哲在一起的四年里,没有用过闹钟。
“纱纱……”李木哲叫着黎雪纱的名字。
黎雪纱没回头,只觉得李木哲在身后轻轻抱住她。
黎雪纱轻轻皱了眉头,却又很快的舒展开来,嘴角勾着笑说,“李班长,你这可是利用职权公然调戏女同学呀。”
李木哲的身体很明显的僵硬了一下,但是就在下一秒,李木哲扳过黎雪纱的身体,深深吻在她柔软的唇上。
“李班长”这个称呼,是他们在国小的时候,被黎雪纱叫了五年的外号。
黎雪纱对于这个吻很快就不再反抗,还渐渐小小的回应起来。
她的吻技还是这么烂!
这些年,即使李木哲换过了再多的女人,他也是从来不会亲吻她们的,大多数是觉得她们不配,其实内心还是想把自己留给黎雪纱。
“我还喜欢你……”李木哲离开黎雪纱的唇,低低的开口,“我从未忘记过你。”
黎雪纱低着头,双手还放在李木哲的双臂上,对上他的双眼,眉眼很快就弯起来,“李木哲你,不是买了粥吗,我可是饿得很。”
李木哲在心底苦笑,却也没有为难的追问, 松开了怀中的人,“嗯,那就快去喝吧。”
从他发现她回国之后,她从未像原来那样叫过他“小哲”。
“纱纱。”
李木哲看着正在专注喝粥的黎雪纱,“像原来一样叫我一声小哲。”
黎雪纱的眼底闪过一丝裂纹,很快又被她掩饰过去。
眉头皱了皱,黎雪纱将粥店老板塞在袋子里的手帕纸递给李木哲,轻淡的出声,“撕开它吧。”
李木哲不解的看着她,不知道她又在打着什么主意。
“撕开就好了。”黎雪纱又冷着嗓子,重复一遍。
李木哲没吭声,默默将手帕纸撕成两半,“好了,然后呢?”
黎雪纱冷不丁的红了眼睛,“跟它说‘对不起’。”
“嗯?”李木哲有些反应不过来。
“跟它说‘对不起’,看看它会不会变成原来的模样。”黎雪纱说完这些,又低着头继续喝粥,一碗粥在两个人的沉默里,很快被喝得一干二净。
两个人很默契的谁都没有再提早上的事情,然后一起出门。在黎雪纱确认锁好门之后,李木哲载着她去了趟商场,为两家的家长们都买了礼物。
这个周末早就说好了,黎雪纱跟李木哲一起回一趟家,看看两家的父母。
草草在家里吃过了午饭,两个人又都回到了黎雪纱租住的公寓。
“那年我去英国的公寓找过你。”李木哲站在黎雪纱家的门口说,“那个时候,我头脑不清楚,被人算计了……”
黎雪纱靠在门框上,不做声。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李木哲,这一点的确是她不知道的,“还有……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吗?”
李木哲笑着一一道明,从头到尾将这几年的故事理顺给黎雪纱听。
多得是……她不知道的事。
“我刚才,仔细想过了。”李木哲说,“是不是,只要我把那张手帕纸变回原样,你就可以跟我重新开始?”
黎雪纱苦笑,那张明明已经被撕开的纸巾,怎么会被恢复原样?!
黎雪纱回到房间内,将桌子上撕成两半的手帕纸用彩笔做好记号,递给李木哲。
“我黎雪纱说过的话,向来算数。”
李木哲接过东西,飞快的在黎雪纱的额头上小啄了一下,飞快的跑下楼去。
“纱纱,就当做是提前的奖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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