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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出了翠云山脉,打定主意先回万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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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不凡走在荒凉的古道上,也许是旅途寂寥,此时神情有些萧索,不经意的脑海中飘荡起一首诗: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这首诗词是自己在幼年上私塾时学的,此时此刻,形容自己再贴切不过了,李不凡叹了叹道。
望着手中的湛卢剑,心生一股暖意,还好有你相伴,心里多了一些慰藉。
不知走了多久,忽然听见前方远处传来一阵声音“仙人指路”,于是循声望去,见前方一个手拿白色帆布的江湖术士正往自己这边走来,帆布上写着“半仙”二字。
李不凡当初在渝阳镇当伙计的时候,每天出去送药,在街市里总能碰见一两个像这样的江湖术士,对他们这一行多多少少有些了解,自己的师傅王学明以前行走江湖时,也干过这类营生,加上他本身医术高明,一些奇难杂症都不在话下,因此也赢得了“仙人”的称誉。
在济世堂里,和师傅闲聊之际,李不凡也常听到他游历江湖的一些事情,特别是术士这个行业,师傅也有一番独特的见解,他说,所谓的算命先生大多都是通过对方的衣着、外貌、表情来进行分析推理,见微知著,一般多为阅历丰富老人,往往能够洞悉事物变化的规律,以此推导出一些真理,所谓的仙人半仙,也就是一些诡辩聪明之士故弄玄虚罢了。
此刻李不凡回忆起自己师傅对自己说的这番话,突然对眼前的这个江湖术士也有了浓厚的兴趣,不知道眼前的这位道行究竟如何。
待那位术士走近时,李不凡仔细打量了一番,一个老人,年龄约摸七十岁上下,头发花白,慈眉善目,却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样子,让人一见便会肃然起敬。
老人见到李不凡,眉头微微一皱,道:“这位小哥,让贫道给你算算可否,若是不准,分文不收。”
李不凡见面前的老人竟夸海口,说什么若是不准分文不收自己的银两,想来道行肯定不低,便道:“那就请老先生给我好好算一番。”
老人思量了片刻道:“见小哥脸色略有些苍白,无光泽,显然是失血过多所致,想来之前必定有血光之灾,但身逢绝境却能化险为夷,可见小哥福缘深厚。”
李不凡听后,一阵诧异,以前碰见的那些江湖术士都说什么印堂发黑,乌云盖顶之类的话语,没想到眼前的这位老人竟说的如此直白,还有理有据,让人不相信都难了,看来算命这行也要与时俱进,就像眼前这老先生这般。
老人继续说道:“虽然失血过多,可呼吸沉着,没有一丝衰颓之象,要换做平常人断不会如此,可见小哥是位内力深厚之人。
一阵大憨,李不凡此时觉得碰到高人了,当下定了定神,恭敬的听着老人的话。
老人缓了缓,道:“小哥天庭不见得饱满,下巴略尖,可见并非出生于富贵家庭。”
李不凡随即回答道:“我来自小桥村,农家子弟。”
老人,道:“虽然未出身富贵之家,但小哥眉毛秀而不乱眉毛长、清秀整齐,鼻型端正、鼻翼饱满,此乃家庭和睦之象。”
李不凡点了点头,觉得眼前的老人定是位得道高人。
老人问道:“请问,小哥叫什么名字?”
“李不凡”当下回答道。
老人沉吟了片刻,道:“不凡不凡想来小哥意志坚韧,正如这名字这般,不平凡。”
李不凡听后,微笑道:“老先生,过奖了,不过老先生,你真是神了,算得一丝不差。”
老人表情微微起了变化,道:“这条路前去的方向正好是陇西城,小哥最好别进城,大可绕开走,否则祸福难料。”
李不凡脸色有些惊异,不过随即恢复平静,淡然道:“老先生,这世间之事,该来的总会来,逃是逃不掉的,若我命中注定有此一遭,那为何不能坦然面对呢?”
说完,老人微微一怔,道:“想不到小哥心性如此洒脱,已超过了世间的大多数人,着实让贫道佩服。”
李不凡,道:“老先生,想必你就是传说中的得道高人吧。”
老人笑了笑,道:“心诚则灵心诚则灵”说完,右手向李不凡比划了两下,言外之意,该付银子了。
李不凡也会意,道:“请问老先生,要多少银两。”
老人笑容满面道:“今日贫道与小哥聊得高兴,甚是投缘,这样吧,平时收十两银子,今日给你打个八折,八两银子如何。”
李不凡一阵惊诧,就这么一会功夫,就要八两,这可是自己在济世堂一个月的薪水,这不是明抢吗,怎么?这营生也太好赚钱了。
老人看着李不凡的表情变化不定,咳了咳道:“小哥,贫道这可是泄露天机,会遭天谴的,轻则会损失道行功力,重则性命不保,收你这区区八两银子,只是给贫道买点人参燕窝之类的,补补身子。”
李不凡此时无言以对,这番说辞都编的出来,这简直就是活脱脱的一个老神棍在世嘛。之前对老人的敬意顿时全无,不过还是从钱袋里掏出了八两银子,递给他。
老人接过银两,便揣进自己衣兜里,道:“小哥真是爽快之人,今后定是前途不可限量。”说完,拿着帆布对着李不凡挥了挥手,将要离开。
过了一会儿,只听见。
“仙人指路”老人又吆喝了起来,不知道又盯准哪位善良单纯的人了。
望着远去的老人,李不凡心里想到,看来这算命这行业,赚钱容易,只要深入研究,潜力巨大,正所谓术业有专攻。
经此一遭,李不凡损失了八两银子,不过心情变得好了起来,没有了之前旅途寂寞之感。
于是,李不凡颇有兴致的漫步在这林荫古道之上,渐渐的向陇西城走去。
陇西城位于东玄大陆的西南部,三面环山,易守难攻,可谓是兵家必争之地,修建在东、北两官道的交汇处,交通便利,乃西南片区的枢纽城市,其规模、繁荣程度,能够和万古城相媲美。
夜幕已经临,转眼间便伸手不见五指。此时正是秋冬时节,长夜漫漫,仰望苍穹,只泛起些许微弱的星光。
李不凡跋涉了整整一白天,来到这陇西城,他此刻正驻足在城门下,抬头便见城墙上“陇西城”三个大字,在微弱的星光辉映下,依稀能辨认出字体的轮廓。
不禁意间,脑海里浮现出老人白天说过的话,劝告自己别进城,绕道而行,否则祸福难料。可是去万古城这是必经之地,若绕道走的话,多走一百多里山路不止。
此刻,李不凡来回踱步,一阵踌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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