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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種人,不止是問情況那麼簡單,還會想方設法甚至不顧危險去靠近他……這種人,自然是心里有鬼的南宋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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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是這麼簡單嗎?當是時,控弦莊以及金軍一眾驍將同時望著那個狼狽不堪喬裝打扮過的小賊瞠目結舌,縱連僕散安德都禁不住地冷汗淋灕哭笑不得——好吧,他忽略了,還有一個人,也會絞盡腦汁不惜一切代價往這里闖!
這個人,是同樣心里有鬼的完顏綱,
被嚇得一天沒敢出門總算出門了的完顏綱,
不顧危險也要靠近打探罪囚會否幫陳鑄翻案的完顏綱,
小人完顏綱,你壞我大事!
可是僕散安德職責所在不能動怒,才壓住這震驚忽然心又一緊,僕散安德啊僕散安德,你明知這慶陽府里,有太多人要給完顏綱穿小鞋,你那樣熟知人情世故為何卻又忘了?是太想抓住南宋細作所以利欲燻心了?一著不慎,滿盤皆輸!
這畢生難忘的一日,百感交集、百爪撓心、百味雜陳的完顏綱,看見六月飛雪、听說陳鑄軍全體縞素伸冤、聞知王爺把陳鑄副將們叫進府邸長談,如何不怕陳鑄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當然要來靠近這個被捕的南宋罪囚,打探他在審訊中有無可能幫陳鑄一把相對應地也就是推他完顏綱一把……
然而,完顏綱顯然也猜到了控弦莊在松風觀有增兵。私心驅使著他,竟也想到了混淆視听這一招,所以主動約了環慶這一大幫武將到這附近來,既是幫他打掩護,又是找他們抱團——他們,全都是公審到最後認可了陳鑄是落遠空的官將,出了任何事都能站自己的盟友!當然,還有更厲害的完顏綱也抱不起了。
完顏綱自是不想泄露他這小心機,故而沒有實話實說,而是借狩獵為名把眾將騙進了松風觀領域,用他們對控弦莊投石問路調虎離山,然後他獨自喬裝打扮暗中上行——是的是完顏綱主動約的利用的,這計謀乍一看機關算盡實在聰明,把控弦莊的引蛇出洞都變成了打草驚蛇,實際上,仔細一分析,他這計謀都是被人為推動著想出來的,他根本是被海上升明月的人反利用了!為何糊涂到這地步,是保命欲燻心吧,殊不知這反而能讓他送命!
“招撫使大人,您怎在此?”“怎這身打扮啊?”“您是故意帶我們來這里?您不知這里是松風觀?”“我听說酉時控弦莊才不慎泄露了這地點說要加強戒備……”“您怎還想方設法、削尖腦袋要闖進去?”“還親力親為?還私下行動?”“該不會,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們……”“我們真是被他騙了啊!”“我們不知道,跟我們沒關系!”眼看完顏綱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先瞠目結舌、後幸災樂禍、再撇清關系的大眾,全都又把矛頭從陳鑄指向了完顏綱。不得不說完顏綱看人很準,這幫人真的是出了任何事都能站自己,不過不是站完顏綱自己,是站他們自己。
“我……我听到消息,說那個被捕的南宋細作亂咬,居然想誣陷我是他們的人……”小人長戚戚。
“哦……”眾人恍然大悟,悟出的卻不同。
“知道為什麼有這個可能嗎?”僕散安德冷冷問。
“知道,他好像是我帳下的,可是……我們不熟!”完顏綱連連抹汗。
“這麼說,你確實很像海上升明月的啊,棄車保帥,舍小保大,哎?好有意思……來頭這般大,不會是轉魄吧?”徒禪月清忽然覺得有趣極了,完顏綱今晚種種表現,完全就是南宋細作該有的,結合著他把陳鑄往死里錘,難免令人心生遐想,“甚至,你正是下一任掩日、落遠空?”
“不,不是……怎麼會!尤其轉魄,不可能是我,轉魄等人是正月、從延安府突然冒出來,說起來徒禪將軍你更像吧!”完顏綱面如土色,卻道是惡人自有惡人磨,徒禪月清露出奸猾的一笑︰“呵呵,那只是正月的轉魄,你卻可能是六月的轉魄,是老轉魄早就在培養的接班人啊。”
“看看,看看,南宋細作,這麼快就為了陳鑄向我復仇了!”自己約的人現在咬起自己來,這感覺實在無異于四腳朝天時搬起石頭猛砸自己的臉。
“轉魄等人是林匪正月啟用沒錯,卻不一定是正月才出頭,也有可能先前一直蟄伏。換而言之,在軍中就算幾十年家底清白的老將只要參加過環州之戰,人人都有嫌疑。”僕散安德搖頭,經過一番思考後,公平公正地說,“延安府出身”對轉魄沒有參考價值,在場大多數人都機會等同。
“南宋細作?呵呵,環州之戰,若非我挫敗林匪先鋒,你完顏綱墳前草已幾丈高!倒是你,完顏綱,你和林匪交戰,哪次贏過?”徒禪月清冷笑,居功自傲。
“我……”完顏綱真沒想到,自己身上立即被人潑起髒水,其中最可疑的一條就是——“徒禪將軍說的不錯,尤其是去年秋天在定西榆中,打一個中過劇毒的辜听弦,居然半個時辰都還沒打下來,還連累了我們薛大人、葉將軍!”開口的已不是最早狩獵的那群人,而是聞訊趕來的薛無情、葉不寐等人舊部。諸如此類的猜忌無數,總之打幾場敗仗就有幾次莫須有,誰身上還沒半點破事啊。
“說起來,陳鑄將軍之所以和小王爺愈演愈烈,最大原因正是他完顏綱當上安撫使當天正巧就被小王爺打了,回來後又在陳鑄將軍面前聲嘶力竭了一番……敗那麼慘,嚎那麼大聲,故意的吧!”陡然又有這樣一種言論,把小王爺之死往自己身上引,完顏綱百口莫辯,他當初確實也用了點心計、眼紅陳鑄得勢想害他忤逆王爺從而失寵、所以利用了陳鑄的火爆脾氣……
這當兒,所有人用不同的嘴不同的發音不同的技巧,貢獻出同樣的唾沫星子要把完顏綱淹死,完顏綱突然發現自己重蹈了陳鑄覆轍,而且還沒陳鑄那樣有人幫忙辯護,先是找好的盟友倒戈、然後存疑的大眾添油、最後、那些要他吃不了兜著走的仇敵們加醋——
陳鑄副將們壓軸登場,義憤填膺,其中自然也包括掩日在內︰“說了陳將軍是被誣陷的!”“這完顏綱是海上升明月的人,和林阡串謀害死了陳將軍!”“宋匪搞出那麼多罪證環環相扣,正是早知道你完顏綱會等在下游搜集和揭發!”“完顏綱就是奸細!”僕散安德蹙眉,完顏綱和林阡串謀?那可就不是似是而非了,而是合情合理順風順水……
“含血噴人!你們、你們有什麼證據!”現時報,完顏綱發不出怒,急得想哭。
“證據?要證據是嗎。”掩日見過了完顏永璉,此刻將已經被完顏永璉過目的興隆山布軍圖扔在完顏綱腳下,“有目擊者對王爺進言,親眼見你篡改物證,這布軍圖,原本與現實有很大出入,不少都是你後來加上去的。”
完顏綱私心害死陳鑄,在熟知海上升明月暗號的情況下,確實腦熱給證據改了幾筆,這也是包括青鸞在內都心知肚明的,原本完顏綱是個判官誰會去揭發他,然而一場六月飛雪,竟鼓舞著眾人齊心協力,把判官直接打成囚犯。一旦身份轉換,他明目張膽作過的奸犯過的科還能掩蓋?
“目擊者?是那個‘青鸞’吧?一定是他!他明知有竹節卻沒告知我,很明顯居心叵測,只怕一心盯著控弦莊主的位置,所以見風使舵、順水推舟、胡說八道來害我!”完顏綱一旦慌起來自辯能力也不如陳鑄,沒注意為淵驅魚把僕散安德也得罪了。
“你不過是代莊主而已,他對你能有何居心。”僕散安德冷笑一聲,“完顏綱,就因為你,控弦莊這陣子大失水準烏煙瘴氣,看來,是真要重新審視,這些指向陳將軍的所謂證據的嚴謹性了。”
“完顏綱盡心盡力剿匪殺敵,若有叛國,天人共戮!”完顏綱見僕散安德都不信他,情急大哭,勢單力孤,唯能立誓。
“你叫不叫完顏綱,還有待定奪……”薛煥在側正色提醒,這一幕他見燕落秋做過,不得不說,容貌美丑真的決定了可信度……
“薛煥之,是要我揭發你和林阡的丑事?!”完顏綱沒想到薛大人也會這樣推他一把,惱羞成怒口不擇言。
薛煥面色一凝,行端坐直︰“揭發來听听。”
“原來真的用控弦莊做了不少勾當啊。”萬演不願薛煥被抹黑,急忙上前嘲諷完顏綱,完顏綱果然公器私用了不止一方面,只怕找過不少官將的黑歷史,難怪現在人神共憤了。
“今晨,將軍他自盡前總共就見過三個人。與將軍素來交好的二王妃、給將軍送飯的天驕大人,還有一個就是他完顏綱……”“將軍身上的很多傷,都是他打的。”“顯然是完顏綱,給將軍灌了毒,還布置出一副自殺的假象!”陳鑄副將有悲痛欲絕者,有睚眥盡裂者,卻是一樣咄咄逼人。
“冤枉啊!”這倒真是他們冤枉了完顏綱,三個人,前兩個都給陳鑄下毒就他是清白的,然而,從來都是去凌辱陳鑄的完顏綱,最後一次懷著好意兩手空空,誰相信。
一陣冷風戳過脊梁骨,完顏綱一個激靈猛跳起來︰“你們,你們!啊我懂了,你們都是林阡派來的,是林阡在害我,轉魄、下一任掩日、下一任落遠空、等等等等,全就在你們中間!”狗急跳牆的時候,果斷就是誰咬我,咬回去。
“哦確實都在,林阡的八大王牌都在這里,這里所有人都是海上升明月。”徒禪月清陰陽怪氣。
“這種狗,留著不宰,等生崽嗎。”完顏豐梟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