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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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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纳兰瑾轩与权若雪进城里,太后那里就收到了消息。
霹雳啪啦的声音从殿内不断响起。
高德战战兢兢的跪在殿中,传来消息,他派去的五百暗卫无一生还,这次埋伏以惨败结束。
周围是一堆被打碎的瓷器茶杯,即使被碎砾溅上,高德也轻易不敢吭声。
太后一身凤衣,因为生气,发髻上的珠翠叮咚作响,她的眉眼划过一丝沉戾,从主位上起身,冷冷的看着跪在地面的高德,“不是你告诉哀家一切万无一失的吗?嗯?”
尾音陡然一厉。
高德也不敢辩驳,只得重重的在地面磕下一个响头,“太后,奴才该死!”
“你是该死!”
太后冷哼,到底高德跟随了她多年,她也没狠得下心多加责怪。
高德听到这话,将头埋得更低。
这时,红绣匆匆的从外头进来,几乎是小跑到太后身边,低声道,“太后。”
“何事?”
太后眼底的怒气未消,没好气的应了声。
红绣低着头,“皇上正在殿外。”
太后的眉头一皱,正想抬脚出去,谁知,外头内侍尖细绵长的一声,“皇上驾到。”
紧接着,皇帝明黄的身影缓缓在门口出现。
太后朝红绣撇过一眼,红绣会意,忙吩咐宫人将底下的碎片清理起来。
皇帝看着这一地的狼藉,扬了扬眉,“母后这是为何事生气啊?”
太后笑笑,朝皇帝走了过去,“一些小事,不值一提。”
“小事吗?母后。”皇帝的语气忽然重了几分。
太后蹙眉,却听到皇帝又道,“母后答应过朕的事,为何又要食言呢?”
太后的脸色微变。
“难不成在母后眼底,儿子便是如此昏庸无道吗?”
皇帝微微一叹,上前扶住太后的手,语气虽不见严厉,但太后却知道,皇帝此刻是生气了,看来她让人伏击纳兰瑾轩的事,皇上是知道了。
“皇上,你……”太后微震。
“母后,朕知道你忌惮纳兰瑾轩,但是朕自有分寸,相信母后此时已经知道他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但若母后还这样再三逼迫,只怕,到时候会适得其反。”
“难道,等他真反了,这才是母后乐意见到的?”
皇帝轻声反问。
太后的脸色一变,她之前只一心想除去纳兰瑾轩,却并没有想到这一层去,“他敢!即便到时候他敢,哀家相信他也没有这个能奈!”
“母后,朕说一句,纳兰瑾轩不仅敢,而且绝对有这个能奈!”皇帝凝了脸色,缓缓出声,“如今天下看似安定,可母后你也知道,各地藩王虎视眈眈,加之还有其他各国窥伺,若这时候由纳兰瑾轩挑起内乱,只怕我月落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到那时,战乱四起,苦的却是百姓!”
皇帝的一番分析,让太后的脸色瞬间变了数变。
皇帝见太后的神色松动,又道,“其实若不是纳兰瑾轩这个人心系天下百姓,那时也不会和朕联手,破了藩王的诡计。如今,朕希望母后您不要再对他暗下杀手,保持这表面的平静可好?”
“他帮了你?”太后的心头泛开一圈又一圈的震惊,到最后,她沉默良久,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哀家不管了。”
皇帝微笑,“谢母后。”
太后佯怒的瞪他一眼,皇帝抿了唇,扶着太后的手,道,“母后,今日天好,朕扶你到御花园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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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月朗星稀。
落云居的屋顶搁着一顶朦胧的橘色灯笼。
浅薄的光晕里,是纳兰瑾轩与权若雪重叠着的身影,屋顶上还放着一壶小酒和几碟小菜。
权若雪倚在纳兰瑾轩的怀里,把玩着他如墨玉般的长发,嘴上说道,“你什么时候有了这个夜入女子香闺的僻好了?”
“怎么,你不乐意?”纳兰瑾轩伸手捏了捏她的俏鼻。
权若雪扯下他的手,轻哼一声,“谁知道你以后还会不会夜入其他女子的香闺呢?”
“如果娘子不介意,为夫倒也乐意一为。”纳兰瑾轩故意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权若雪闻言,从他的怀里起身,瞪他一眼,“你想得倒美!”
纳兰瑾轩但笑不语,一双黑眸定定的落在她的身上,温柔缱绻。
权若雪迎上他的眸子,脑海里一瞬间恍过什么,只见她忽然笑得好不温柔,缓缓的靠在了纳兰瑾轩的怀里,扬起的纤纤玉手落到他的腰间,用力一拧。
纳兰瑾轩脸上的笑容定住,他顿时倒吸了口凉气。
这时,权若雪有些阴恻恻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说,你什么时候和权语冰扯上关系了?”
“权语冰?”纳兰瑾轩皱了皱眉,一把扯下她的手,“我和她能扯上什么关系。”
他说着,没好气的瞪了权若雪一眼。
结果权若雪半阴不阳的回了句,“没有关系,人家今天还说想嫁给你呢,还说,本来就是她与你的婚约!”
“……”
纳兰瑾轩瞬间无语。
“怎么无话可说了?”权若雪微微挑眉。
纳兰瑾轩连忙大呼冤枉,“我之前不是和你说了吗,就是我在围场里无意中救了她两次,谁知道她忽然会起这些心思。”
顿了顿,纳兰瑾轩又道,“再说了,她想嫁,也得本少愿娶才行啊。”
他最后的那句话彻底愉悦了权若雪,她哼哼两声,故意道,“那你愿娶谁啊?”
“这个嘛?”纳兰瑾轩撇她一眼,故作深沉的开口,“当然是温柔贤惠的女子啊。”
“你的意思是说我不温柔贤惠咯?”眼底刚染上的笑意缓缓退却,权若雪瘪瘪嘴。
纳兰瑾轩失笑,“不温柔贤惠我不也得娶了吗。”
“你后悔了?”
权若雪轻哼。
纳兰瑾轩搂紧她,头抵上她的额头,“小傻瓜,不管你是什么样子,我纳兰瑾轩这辈子就认定你了。”
权若雪:“贫嘴。”
眼底是渐渐晕染开来的点点笑意,她弯起唇瓣,缓缓的伸手回抱住他。
良久,权若雪从他的怀里抬起头,轻声道。
“夜深了,你是不是该回去了。”
纳兰瑾轩半阖着眸子,哼了声,“再等会儿。”
……
当天晚上,纳兰瑾轩呆到很晚才走,权若雪匆匆洗漱后,在床上躺了会,刚进入梦乡,天就亮了,屋子里顿时涌进数个丫环婆子,为她洗漱穿戴起来。
权若雪睡意朦胧,也就任了她们打扮自己。
片刻后,当权若雪在镜子前睁开眼睛时,尽管那回在边疆已经有过这样的打扮,但她还是被自己小小的惊艳了下。
红衣黑发,凝脂玉肤,弯弯的眉眼,清澈透亮的眼神,浅浅抿开的红唇,清美中又带了丝妖艳,美丽到极致,让人自愧不如。
“四小姐真是美若天仙啊。”喜婆一脸喜孜孜的夸赞着。
权若雪淡淡一笑,随后,她的眉心微微一拧。
只见镜面中,房门忽然被人从外头推开,一道红影缓缓的从外头进来,身姿窈窕,眉目美艳,正是权语冰。
喜婆看着权语冰同样的一身红装,脸色微微一变。
这时,权语冰已经走到了权若雪的身后,站定,她的手双手缓缓的搁到权若雪的肩头,眸光转到一旁的喜婆身上,红唇微启。
“喜婆,你说,今日是本小姐漂亮还是四小姐漂亮?”
扣到权若雪的肩头的手,用了几分力,权若雪眉心紧拧,她抬手,看似轻柔的将权语的手拨开,“姐姐怎么过来了?”
喜婆与婢女们一时面面相觑。
权语冰被权若雪的手甩得身子微微踉跄了下,但她很快站定,脸如常色,“喜婆,你还没回答本小姐的话呢。”
喜婆的脸色顿时一阵尴尬,她看看权若雪又看看权语冰,最终从牙缝里挤出了句,“这个,三小姐容色艳美,四小姐清美动人,不分上下。”
“呵。”权语冰轻哼一声,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
权若雪微微蹙眉,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既然姐姐没事,就回去吧,妹妹这里还有些事要忙。”
权语冰轻嗤一声,忽然冷了眉眼,“你们都下去,本小姐有些体己话要与妹妹说。”
喜婆婢子们左右看看,有些犹豫的模样,权语冰的脸色一厉,一群人吓得忙退了出去。
权若雪亦冷了声音,“你想说什么……”
话还没有说完,权若雪没想到,权语冰说动手就动手,拿起桌上的茶壶就往自己的头上砸去。
权若雪连忙站起,由于这一身太过笨重,导致她的身子踉跄了下,重重的撞到了桌沿上。
而权语冰那一下,则重重的砸到了梳妆镜上,顿时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紧接着,镜子轰然破碎。
“你疯了。”
权若雪紧紧的拽住权语冰朝自己挥来的手掌,冷声斥问。
“我是疯了,我想要的全都得不到,既然如此,你也别想好过。”权语冰一双眼睛通红,朝着权若雪的方向又扑了过来。
权若雪腰上还有些疼痛,加之这一身凤冠霞帔,让她的行动有些迟缓,这一耽搁,权语冰已到了跟前,手里不知从哪里摸来一把短小的匕首,朝着权若雪的脸上狠力刺去。
权若雪用手紧紧拽住权语冰的手,两人较量之下,却不知道今日的权语冰哪里来的这么大的爆发力,反手压住权若雪拽住自己的手,瞬间,手中的匕首就往她的脸上刺去。
权若雪一偏头,权语冰手中的匕首就狠狠的刺入了桌子中,带起木屑飞溅。
屋子里的动静早已惊动了外头守候着的喜婆婢子们,一群人犹豫再三,还是闯进了屋子。
结果,一进来便看到,权语冰一脸狰狞的将权若雪压在桌边,手中的匕首不时的朝着权若雪刺去。
若不是权若雪紧紧的拽着权语冰的一只手,那匕首恐怕早已落到权若雪的身上去了。
喜婆婢女们顿时大惊失色,连忙跑上前去将权语冰给拉开,“哎哟,这是怎么的了?”
“大胆,快放开我!否则本小姐要你们好看!”权语冰被几个婢女用力拉着,一时大叫起来,对着权若雪的方向又是拳打又是脚踢的,哪里还有平日里的小姐风范。
一旁扶着权若雪的喜婆看到这个样子的权语冰,也是连连皱眉,但嘴上还是不忘问候权若雪,“四小姐,你没事吧。”
权若雪摇头,目光在落到权语冰的身上,陡然冷厉起来,“三小姐得了失心疯,你们还不让权夫人去请大夫。”
一句失心疯,又刺激到权语冰,她冷笑,“好啊,你居然敢诅咒我。”
婢女们看着两个对峙的小姐,一时间,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权若雪目光冷厉,她勾唇轻嗤一声,“你看看你现在哪在不像个得了失心疯的人。”
听到这句,权语冰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不再动手,猩红的眉眼也渐渐恢复正常,冷冷的看了眼拉着自己的几个婢女,“还不放开本小姐。”
“是。”婢女们被她的目光震慑住,下意识的松了手。
权语冰冷哼一声,低头理了理自己的衣裙。
“闹够了吧,闹够了就回去。”
权若雪冷冷道。
权语冰冷笑,哪怕之前姐妹两再不和,矛盾也一直未搬到明面上来,今日这一闹,等于是将两人间的脸面彻底撕破。
“如果我不……”
权语冰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外头忽然嘭————
礼炮烟花的声音震耳欲聋。
一长串的礼炮声后,紧接着奏起喜乐。
这时有下人匆匆的跑了进来,对着喜婆说道,“快,新郎倌来了,快,你们快准备好。”
喜婆皱了皱眉,嘴里嘀咕了句,“怎么这么早。”
但还是很快的吩咐婢女们收拾起来,权若雪被人扶到床边坐下,红盖头缓缓罩下,顿时遮住了她所有的视线。
所有人都在屋里忙碌,一时间,竟在屋里的怔站在一旁的权语冰给忽略了。
脚步声蹬蹬蹬的响起。
有过上一次经历的权若雪,这次反倒镇定起来,安静的等待着纳兰瑾轩的到来。
进门后,喜婆讨喜的说了几句吉利话,成功的得到纳兰瑾轩给的一个大红包,喜婆顿时笑得眯起了眼睛。
当纳兰瑾轩俊秀挺拔的身姿穿着一身红衣,头戴新郎帽,那通身的红,越发的衬得他的容颜几分妖冶的味道。
他步子沉稳,从进房的那一刻起,目光自始至终都没往权语冰的方向看上一眼,这让权语冰的脸色几度难看,同时那个决定越发的在她的心里头根深蒂固。
眼帘中,红盖头垂下的流苏轻轻摇曳,紧接着,权若雪便看到一双玄色绣金长靴缓缓的在自己的跟前站定。
耳畔,是那人轻浅的淡笑。
然后,她只觉得,自己的身子陡然腾空,在喜婆与婢女们的惊呼声里,纳兰瑾轩弯腰将权若雪缓缓从床上抱了起来。
步伐矫健的往门口走去。
权若雪听着纳兰瑾轩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想起在边疆时发生的一切,她笑了声,轻声道,“今天你的腰带没有系反嘛。”
她打趣的声音从怀里传来,纳兰瑾轩唇角抿开的弧度微僵了下,“都说了那是下人给系的。”
“嗯,是下人把你的腰带系反的。”
权若雪刻意拉长了语调。
纳兰瑾轩的眼底掠过丝宠溺,没有再开口。
……
相府门口,纳兰瑾轩告别‘依依不舍’的岳父岳母,倾身将权若雪抱入花轿,然后返身跃上自己的高头大马。
一路吹吹打打的往将军府而去。
在花轿刚拐过相府前的一条街道时,看热闹的人群中忽然涌出一群身材高大作护卫打扮的男子,挡住了花轿的去路。
纳兰瑾轩拉下马绳,狭长的桃花眼半笑不笑的看着前方,“你们不要告诉本少,你们今日是打算抢婚的?”
护卫们面无表情,很快他们让出一条小道,一个一身清贵的男子缓缓的人群里走出。
那人一身玄衣,眉眼清隽,正是多日不见的富海。
富海在离纳兰瑾轩几步距离的时候停下,他抬头,冲着纳兰瑾轩淡淡颌首,“三少,好久不见。”
纳兰瑾轩皱眉,“富少拦在这里,不是为了与本少寒暄一番的吧。”
这时,人群里已经开始议论纷纷,甚至有人对着这一幕指指点点起来。
富海面如常色,听到纳兰瑾轩的问话也只是点了点头,“的确不是,今日拦在这里,是为了带雪丫头走。”
他淡淡勾了唇,语声浅薄,好似说的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人群中顿时又响起一片哗然,甚至还有些街头痞类的冲着富海吹了声口哨。
“哦,富少这话说的有意思,在本少大婚的日子里,你轻描淡写一句就想将本少的娘子带走吗?”
纳兰瑾轩眉目生冷,他亦淡笑出声。
“那要如何你才肯让我带人走。”富海淡淡反问。
纳兰瑾轩轻嗤,“本少为什么要让你带人走?且不说本少不乐意,你以为若雪便会同意与你走吗?”
“她同不同意是她的事,我带不带走是我的事。”
富海微微皱了眉,深黑的眼底掠过一丝不耐。
“好一个强盗逻辑,难不成富少便是这样做生意的?别人买不买是他的事,东西给不给又是你的事,反正该付的钱一分不能少。”
纳兰瑾轩眯了眼笑,细心点的人会发现,他的眼底没有半点笑意,纹络冰冷。
富海敛去眼底的情绪,不再与纳兰瑾轩多说,手势一挥,直接示意手下的人开始抢人。
纳兰瑾轩唇角的笑意消失,富海今天是看准了他不敢在百姓面前露出他的身手,所以才如此肆无忌惮,想着,他的眼底迅速的掠过一丝阴戾。
眨眼间,迎亲的人就与富海的护卫动起手来,那些护卫个个身手不凡,很快将迎亲的人打趴下了,眼见着就要冲入花轿里抢人了。
就在这时,纳兰瑾轩手中的马鞭在马背上狠狠的抽了一鞭,马儿痛的嘶叫一声,笔直的朝着那些护卫冲了过去。
饶是那些护卫身手不凡,但还是猝不及防的被纳兰瑾轩的马儿撞飞出几米远。
纳兰瑾轩拉着马儿一个急转,一人一马在花轿前稳稳的停下。
啪啪啪啪。
富海拍着掌缓缓的走到花轿前,深沉的黑眸看也不看一眼自己那些被撞得七零八落的护卫,“想不到三少还有一手极好的驶马术。”
纳兰瑾轩勾了下唇,夹了夹马腹,缓缓在富海的跟前停下,他倾身,凑到富海的耳边,压低着声音,“富海,你弄这么一出,不就是逼本少出手,好让太后对本少痛下杀手吗?”
富海的脸色不变,他弯起眉眼,也不否认,“三少聪明。”
下一刻,纳兰瑾轩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可惜,富少大概不知道吧,我与太后已经彻底撕破脸面了,就在前两天,本少还除了她的五百暗卫。”
话音一落,富海脸上的平静终于出现了些许龟裂,他猛地抬眸,纳兰瑾轩似笑非笑的看了富海一眼,缓缓的直起了身子。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富海,“富少还是想想怎么解决接下来的事情吧,本少可是个记仇的人,不知你还记得在蜀郡时,你名下名铺所遭受的各种意外?”
“是你做的?”富海的眸色瞬间一厉。
纳兰瑾轩抿了唇笑得欢快,“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你还不如想想对策,因为,接下来你会有得忙了。”
“你敢!”
富海阴沉着脸色,一字一字的开口。
“你连毁人姻缘这事都做得出来,本少还有什么不敢的。”纳兰瑾轩双手环胸,挑了眉看他。
纳兰瑾轩这般成竹在胸的表面却让富海的心底陡然升起一抹强烈的不甘心,他狭长凌厉的眸子朝花轿的方向看了过去。
“给我抢人。”
富海阴沉着嗓音,当最后一个人字从他的嘴里落下,那些护卫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势,纷纷涌了上来。
将纳兰瑾轩与花轿团团围住。
纳兰瑾轩坐在马上,脸上的表情云淡风清,无所畏惧的模样。
这时,一只纤柔细嫩的手缓缓的将花轿的帘子掀开,清澈却疏离的一声叹息,顿时让所有人都揪紧了心弦,恨不得将那帘子掀开,一窥芳容。
“富海,你这样有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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