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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府,院中小湖边,以为林天心进入某种奇异状态的林老爷子驱散在一旁看热闹的下人后,和随后赶来的云芯儿几人一起目不转睛的看着湖中酣睡的林天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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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的眉头微皱,云芯儿看向一旁的林镇南,朱唇轻启:“公公,天心这是怎么了?没事吧?”
林老爷子头也不回,颇为羡慕的解释道:“天心好像进入一种奇异的状态中了,至于是什么状态,老夫也不清楚。老夫只知道他这种全身散发恶臭是修武者一种可遇不可求的洗礼,叫什么洗精伐髓。说起这洗精伐髓倒是修武者的一种机遇,老夫也是从我林家先辈留下的书籍中发现的。至于这种好像陷入沉睡中的状态,老夫从未听闻过,想必是一种更高层次的机遇吧...”
话音未落,只见原本直挺挺站在湖中的林天心斜斜的歪了下去。见到这一幕,林老爷子顿时兴奋的低吼一声:“快看!有反应了!快,快去给少爷准备衣衫!”老爷子手舞足蹈的兴奋万分的叫道,全然没有注意到从林天心倒下去的地方咕噜噜冒起来一连串的气泡。
就在这时,‘轰咚’一声巨响从湖中想起,水花四溅中,一条漆黑的人影爆射而出,只听这人影一声怒吼:“妈的!谁他娘的这么缺德?睡个觉居然把本少爷丢粪坑里了!妈的!臭死小爷了...”
“什、什么丢粪坑里了?”林老爷子目瞪口呆,貌似想到了什么,老脸一红,结结巴巴的说道。随即装模作样的咳嗽几声,扭扭脖子,大手一挥,转身离去。
原本还有些担心儿子的云芯儿见林天心生龙活虎的蹦了出来,心中的担忧顿时消失不见。想到自己的宝贝儿子居然在湖中睡着了,不由又是好笑又是好气。又想到老爷子在自己面前夸夸而谈,说林天心是进入一种修武者的奇异状态中,却又被林天心突然跳出水面的一声大吼闹得老脸通红。云芯儿又不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心想:‘老爷子估计好几天都不好意思出来见人了,天心这孩子也真是的。把老爷子这老脸打得,啧啧...惨不忍睹啊!’
却说一路中疾驰中的林天心慢慢回过神来,想起自己睡前的一幕幕,不由暗自纳闷。心道:‘小爷我还以为是谁趁我睡着的时候将小爷丢到粪坑了呢?原来敢情是小爷我自己爬进粪坑的!额,不对!是小湖!不过这小湖的水怎么全部黑了?还这么臭?不会真的是小爷我身体内的杂质造成的吧?这也太吓人了吧?这会不会不是那个洗精伐髓啊?没听说洗精伐髓能洗出这么多杂质的啊?上次也只是放了一个屁就结束了啊!’
‘要是罗老头在就好了,他一定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不过,这么一来,却是感觉人清爽不少呢!嗯,好像还有点瘦了。咦,肚子怎么这么饿哩?记得才吃饭没多久啊!不管了,洗个澡换套衣服先去吃一顿再说!’
林天心却是不知道,其他人洗精伐髓是的确没有他身体里面排出来的杂质多!而且和他排出来的杂质根本就没法比!并不是说他比别人排除的彻底,而是他从小到大几乎每天几乎丹药不断。久而久之,一些没有消化的药力就这样沉淀在身体内,日积月累下,渐渐的达到了一个惊人的数字。是药三分毒,不管选用的药材多么珍贵,也不管炼制之人多么深厚的玄气修为,和炼药时药材内的杂质去除的多么彻底,总会不可避免的有那么一些药物残渣。
而林天心从小古灵精怪,基本上是天天光顾罗老头的炼丹房。这就造成了往往上一次的药力还没有完全消化,便又继续服食下一种丹药。不同的药力中和或者相冲之下,往往就有更多的药物残渣无法及时被身体吸收和排除。这也就造成了为什么这次洗精伐髓会有如此多的杂质的原因。也幸好有这次洗精伐髓,不然,在药物的影响下,虽有纯阳之体,但林天心的成就注定不会太高!
早在多年前罗玉庭便想到了这个问题,这也是他千方百计阻止林天心偷吃丹药的最大原因。直到后来,罗玉庭用玄神液试探下才猜测到丹药对林天心好像没有多大药效,才放心让他服食丹药,但是也在暗中控制丹药的分量。在罗玉庭想来,林天心既然是纯阳之体,即使不服食丹药也会修为飙升。倒不如让他多吃点丹药,凭借丹药中的杂质来压制林天心的提升速度,也好更好的保护他,以免他提升速度太快,被有心人惦记上!至于杂质对林天心成就的影响,罗玉庭却是一点都不放在心上。
也许对于一般人来说,这是一个致命的影响!但对于纯阳之体的拥有者来说,一切都不是问题!罗玉庭知道,大凡武者,在突破武圣达到凝道期的时候都会有一次洗精伐髓的过程。到时候,这些残余的杂质自然会被排除体外,根本不足为虑!
只是,罗玉庭万万没有料到的是,这次洗精伐髓居然来的这么快,这么突然,还只是在突破到大宗师的时候就来临了。所以,罗玉庭并没有提前的告诉林天心这一道理。林天心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身体内的杂质已经达到了这么惊人的地步,也没有料到洗精伐髓会突然来临。这也就造成了林大少爷全身漆黑,臭气熏天的尴尬。
回到房间后,扑面而来的恶臭差点让林大少爷休克,别说是住人了,就是在里面呆上片刻都叫人受不了。先前在打坐中还感觉不到,可现在,这味道,实在叫人难受。无奈之下,只得搬到客房。
在不知道用掉了多少桶水,清洗了多少遍后,反正都快把皮搓下来的时候,林天心才一身白衣的出现在餐厅。此刻,天色已经微微有些发暗了。在林老爷子和云芯儿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林大少爷再次展现了吃货的能力,一连干掉了差不多接近五六个人饭量的美食后,才拍着肚子,打着饱嗝,施施然走了。留下大眼瞪小眼的林镇南还云芯儿,以及一桌子的残羹剩菜。
好半响,老爷子才一拍桌子,怒气冲冲的吼道:“来人!再去做点饭菜!我靠!我老人家还没动筷子居然就没菜了!”在京城修身养性几十年的林老元帅终于忍不住爆了粗口。这让云芯儿大为惊讶,要知道,云芯儿自从嫁入林府十几年,还是第一次见老爷子爆粗口。
吃饱喝足后,在房中打坐片刻,等到天色完全暗了下来后,林天心才从床上一跃而起。换上早就准备好的夜行衣,从储物指环中取出一个小玉盒,从中挑出大约一指甲壳大小的绿色药膏,兑上点滴茶水后在手中均匀抹开,才一把敷在脸上。双手快速的在脸上搓揉拉扯几下后,顿时,原本英俊帅气的样貌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事一张满脸沧桑的中年人模样,中年人下巴居然还有一颗硕大的黑痣,也不知道林天心是怎么弄出来的!
一切准备就绪后,林天心不知道从那里摸出一面铜镜,对着自己照了照,满意的笑了笑,才推开窗户迅速的窜了出去。转眼间,消失在夜色中。林天心没有注意的是,在林府正中间一栋高耸的阁楼顶端,两个全身笼罩在夜色中的人影正一眨不眨的注视着他。
“老爷,难道就这样放任小少爷一个人去那等危险的地方查探?要知道,当初我们几个兄弟去探查,可是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啊。虽说小少爷功力深厚,但在探查这方面,怎么说也没有那几个兄弟的专业啊。真的不用派人暗中保护小少爷吗?”一个在夜色中若隐若现的黑衣老人皱着眉头低声向一旁的魁梧老者说道。看这黑衣老者的样子,正是林天心颇为熟悉的林府管家阿福。如果林天心在这里,一定会震惊的发现,此刻的阿福丝毫没有平时见到的慈祥,全身笼罩的黑衣中的阿福此刻就像一只择人而噬的饿狼一般,散发着阵阵摄人心神的诡异气息。
“暗影!不用了,就让他一个人去好了。雏鸟想要展翅高飞,不经历磨难怎么能行?再说,此刻天心的修为丝毫不小于我,如果他都对付不了的敌人,我们派去再多的人也于事无补,倒不如让他自由发挥,说不定还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至于他的安危,老夫倒是从来就没有担忧过。你认为身为神道强者的弟子,会没有一些保命的宝贝?让他多经历一些这样的事也对他自己有好处。这孩子,相信你也看得出来,从小到大基本上是没有经历过任何挫折,我倒是有点希望他此行不要太顺利。再怎么天才,如果不经历磨难、挤压、和鞭策,是更本无法走上真正的强者之路的。”
“本来老夫是不想他走这条路的,但是既然他自己选择了,老夫也只能支持。你也是大宗师武者,也应该知道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份执着的信念,如果这份执着的信念被人强行拔除。那么,后果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现在只能说走一步算一步了,至于他能走多远,这却是不是我们可以猜测的了。走吧,回去休息吧!”
那魁梧的老者正是林镇南,此刻的林镇南虽说在安慰阿福,倒不如说是在安慰自己,紧捏的拳头出卖了他内心的紧张。毕竟,谁也无法预料事情的结局。就算有保命的宝贝,但要是出了一点意外呢?凌烟阁的凶险,林镇南比谁都清楚!与其说是同意林天心去这一龙潭虎穴查探,倒不如说是林镇南对他的一次考验、洗礼!但这次洗礼很有可能就是林家从此断后的根源,说不紧张、不在乎,那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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