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潭水藍藍,綠草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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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魚消失之後,整個水面平靜依舊。似乎先前所發生的一切只是一場夢。
驚飛而走的鳥兒停歇在遠方的樹尖,驚恐地望著靜靜的湖面。它們雖然是低等階的生靈,卻也知道那不是夢!
微風吹拂,拂過綠草,拂過樹木。將晶瑩的水珠吹落,滑過虛空,跌落而下。
輕輕地,輕輕地落在平靜的水面。
漣漪陣陣,水波四散,緩慢地飄至邊緣。
五毒蛇在水中歡游著,卻沒有引起絲毫的波瀾,更不被水面的漣漪所驚。
哧哧聲不時響起,將遠方樹尖上的鳥兒驚得瑟瑟顫抖。
古陽的眼楮隨一滴滴水珠轉動,腦中轉過千百種方法,卻沒能尋得可用之術。
苦澀一笑,道︰“如此大好良機,難道我古陽要就此放棄不成?”
陡然,五毒蛇輕嘯一聲,破水而出。
水花沖天四散,又迅速落下。將漣漪的水面,激得水面如同一朵朵綻放的花蓮。
虛空中影子一閃,五毒蛇輕盈地落在古陽的肩膀上。
古陽望著深不見底的水潭,苦澀一笑。伸手輕輕輕撫過五毒蛇那幼小的身軀,喃喃道︰“蛇兒,這潭水深不見底,我又如何能尋得那飛魚,又如何能探清那水屬性氣息從何而來?”
哧哧,
五毒蛇發出輕嘯,幼小的身軀輕輕扭動,磨蹭著古陽的臉頰。
濕濕的感覺在臉上飄過,古陽沒有阻擋五毒蛇的動作。凝望著藍藍的水面,拂過蛇兒的手突然一頓,將其捧至手掌。
疑惑地望著五毒蛇,問道︰“蛇兒,既然你已經逃離了乾坤葫蘆第一層的封印,那麼那枚有著‘萬’字的玉塊又在何處?”
五毒蛇似乎听懂了古陽之言,抬起五色的蛇頭,望著後者的腹部哧哧大叫。
見到此等情景,古陽立即明白,那有著‘萬’字的玉塊定然還在封印在乾坤葫蘆中。
微風吹過,冷冷地水珠從樹葉上落下,滴在古陽的臉上。
涼涼的感覺襲來,將古陽凌亂的思緒打散。轉首望著藍藍的水面,道︰“難道要以火之法則焚盡這無盡的藍水?”
一語說完,便欲催動下丹田中的火之法則。
哧哧,
陡然,手掌中的五毒蛇發出一聲大嘯,脫掌而去。
只見它,身影如電光火石般,直掠向水面。
嘩啦啦的聲響從水潭中響起,那龐大的水面居然被生生的分開一道半丈大的道來。
五毒蛇停于分開處的虛空中,昂起小小蛇頭,對著古陽哧哧亂嘯。
那模樣,顯得得意之極。
古陽站在潭邊,低首望去。
只見水潭被分開處,目光所及處雖然沒有一滴水珠,卻是深達千丈。
潭底下,黑乎乎一片,根本看不清楚下面的情況。
見到此等情形,古陽微微一怔,隨即便苦澀一笑,道︰“蛇兒,你雖然將這潭水分開,可我又如何下得去?就算是再次把靈葫中的衣袍拿出,只怕也只能到達十分之一。”
蛇兒飄浮在分開水面的虛空中,听到古陽之言,蛇雙中露出得意之色。輕嘯一聲,蛇軀一卷,咻的一聲彈開。
一股冰寒的氣息呼嘯而出,在水中迅速擴散。
水聲響起,只見一道藍藍的水流從分開的水面兩邊凝聚而至。片刻間,便形成一座深入黑暗深處的冰霜之梯。
五毒蛇哧哧輕嘯,雖然依舊飄浮在分開處的虛空中,但是身上的色彩卻是暗淡無光。一雙蛇眼更是沒有絲毫神彩,幼小的身軀搖搖欲墜。
古陽被這等變化驚得目瞪口呆,半晌說不出話來。
五毒蛇沒有再發出聲響,化著一道光芒,掠至古陽的肩膀。蜷縮起蛇身,將頭深深埋藏,竟然是悄然的睡去。
藍水悠悠,從冰霜之梯兩邊流下,落入黑暗中,不知去了何處。
古陽伸手輕輕撫過五毒蛇之軀,雖然還不知道這冰霜之梯能形成多久,卻毅然的踏步而上。
一踏上冰霜之梯,陰寒的氣息便從腳底涌入。穿透肌膚,似乎要侵入血脈之中。
古陽心中一驚,對于五毒蛇的這招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魂念一動,催動體內的火焰之力呼嘯而出,便欲籠罩全身,以期望能驅除這侵入體內的陰寒氣息。
嚓之聲在腳下響起,只見踏步處的冰霜之梯在火焰燃燒下出現一道裂縫,並正迅速擴散。
古陽大驚,忙將火焰之力收起。
火焰一消失,陰寒的氣息便再次襲來,裂縫也跟著停止擴散。
陰寒氣息肆虐,瞬間便傳遍全身。
古陽冷得牙關輕響,全身顫抖。
那入體的陰寒氣息穿過血脈,直向著下丹田涌去。
就在此時,下丹田中的火之法則發出輕嘯。炙熱的氣息蜂涌而起,瞬間便將體內的寒氣驅除一空。
暖暖的感覺回到身體上,古陽活動活動雙手,立即明白了個中原由。便不在擔憂,隨著冰霜之梯而下。
一步步下行,越走越遠。
漸漸地,水潭之頂已經不可見。而前方,依舊沒有盡頭。
這似乎是一個無盡的冰霜之梯,隨著下行,能見度越來越底。漸漸地,黑暗籠罩而至。
黑暗中,除了腳下傳來的寒意外,便感覺不到任何事物。
時間一點點流逝,在這水潭處,也不知道過去了多少時辰。
水潭似乎又恢復了平靜,除了那顯露出的冰霜之梯外,一切都恢復如初。
鳥兒回歸,輕輕地掠過水面,鳴叫著,嬉戲著。
湖邊綠草蔭蔭,水珠閃爍。
陡然,一道紅影飛奔而來,最終停在水潭邊。
“噫,怎麼不見了?”紅影望著水面,疑惑著,喃喃自語︰“可惜了,可惜了。一直以來都听說燕雪長老坐下弟子,都擁有奇異的修煉之法。每個弟子更擁有一塊火靈石助其修行。先前被欲望沖昏了頭腦,只匆匆行事。在見其死去時,更急匆匆的離開。卻忘記了此女子身上的靈葫。”
說話間,緩慢轉身。
到得此時,才看見,此人正是被借欲蛇之毒欲侵害烈雲玉的秋閑。
“可惜了,可惜了,”秋閑搖搖頭,一臉失望之色。望著前方茂密的樹林,喃喃道︰“雲玉,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會這樣。大長的秘密還沒來得及告訴你,我所受之苦也沒來得及講給你听。這一切,全是因古陽而起。如果不是他,你又怎麼可能離開我。如果不是他,我又怎麼會乘欲毒之機想要強佔于你。如果不是他,你又怎麼可能死去。”
說到此處,雙眼赤紅,如同噴火一般,揚首怒嘯︰“古陽,我秋閑誓要噬你肉,飲你血。古陽……”
聲音四散,遠遠傳開,將水面的鳥兒驚起。
聲音漸漸消失,眼中的怒火也緩慢消退。凝望著樹林深處,想起了毛德,冷聲道︰“哼,沒用的東西,也不知道在發現欲蛇時跑到那里去了。難道已經死在那里?”
說起欲蛇,便想起烈雲玉祭出的那把法劍。眼中精光一閃,道︰“雲玉,你不在了,這法劍我便要替你保存。”說完,踏步向林中行去。
行徑間,對未曾尋得燕雪座下弟子的靈葫郁悶之極。
心中不甘,再次轉首望去。
這一望,赫然發現在靜靜的潭水中,居然有一條丈許寬的冰霜之梯。
赫然轉身,回至潭邊。望著深不見底的冰霜之梯,疑惑道︰“這是如何形成?我記得解除欲毒時,這潭水是一個整面啊?難道,難道這潭水下面出了奇寶?”
想到奇寶,心跳加速。毫不猶豫,抬腿踏上冰霜之梯,謹慎而下。
黑暗,無邊的黑暗。
古陽行走在黑暗的冰霜之梯上,要不是耳畔間有著陣陣的水流聲響起,他都會誤以為自己正在向著地獄行去。
眼不能見一物,又不敢祭出火焰照明。一時間,卻只能如瞎子般,憑借著腳下的陰寒氣息,緩慢而行。
正行徑間,在嘩嘩的水聲中似乎听到有在呼喊他的名字。
停下腳步,轉首望向來時之梯。
所見處,依舊是黑暗。
搖搖頭,低聲道︰“難道我古陽也懼怕黑暗,居然在這黑暗之中產生了幻覺。”說完,轉首順著冰霜之梯而下。
時間悠悠,水潭上的天色暗了下去,黑夜來臨。
潭邊的綠草輕輕拂動,那根根高大的樹木矗立著,柔弱著枝條隨風而動。一眼望去,根根枝條如同黑夜中的鬼魅身影。
張牙舞爪間,似乎要吞噬水潭中的一切生靈。
早已經歸巢的鳥兒悄悄地躲藏著,似乎也懼怕四周的鬼魅身影。
不時間,草叢中會傳來的低低蟲鳴,將這寂靜的夜打破。
蟲鳴起時,給水潭處更增添了幾份陰森。
水面靜靜,冰霜之路依舊凝聚。那踏上此路行去的秋閑,早已不見身影。
古陽行走在冰霜之梯上,在這無盡的黑暗中,早已經忘記了時間的流逝。
越行,對于這潭底之深越是心驚,更對五毒蛇的強大力量感到震驚。
陡然,一道異樣的氣息從冰霜之梯的下方傳來。
古陽腳步一停,深吸一口氣。興奮大笑,道︰“水屬性氣息,水屬性氣息。”說完,前行的腳步陡然加快。
同時將赤玉劍握在右手,隨時準備對付那消失的飛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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