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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平人虽然年轻,脑袋却很机灵,眼睛又好,站在主室中间向上看着顶部的壁画,虽然有些暗,还是发现了问题,他说道:“顶部这些彩绘的中间部分,怎么好象都是汉晋时期只有棺椁上才用的那种云纹?”
马教授和秦卫国被赵平的话打断,也抬头向上看去,虽然看不太真切,不过那种云纹式样比较明显,模模糊糊的能辨认出来,秦卫国“嗯”了一声,说:“看来这顶部整体真的有可能被当做了椁室,如果在顶部发现了主棺,这也说明了这墓里并不是有棺无椁,符合了汉晋时期的高规格葬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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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已经到了午夜,主室庞大的壁画字符已经全部详实的拍照下来,下一步就是后室了。周永忠的心情难免开始紧张起来,他让两名干事把现有的底片全部拿到上面去交给上级,先保证这一部分最珍贵的文字资料能够保存下来,也算把任务完成了一半。
半个小时以后,周永忠集合好了所有人员,嘱咐所有的人原地待命,没有他的允许绝对不能进入,然后带着两名战士朝着通往后室黑黝黝的拱门形状通道走了进去。
惊呼声骤然从后室传来,主室里等待的众人心里不由怦怦地狂跳起来,“出事了,”秦卫国最先反应过来,快步走向后室的通道,却听见周永忠在里面大喊了一声,“不要慌乱,秦卫国三个人先进来。发现上一支考古队了。”秦卫国脚步顿了一下,随后第一个冲到后室里。
后室的情形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上一支考古队的六个人,确切地说是六具尸体躺倒在地上,众人的手电光照射下,每一具尸体裸露在外的皮肤颜色都是惨绿的,看上去狰狞而诡异。面部器官扭曲,生前一定遭受了极大的痛苦,众人晃动的手电光下,这些尸体圆睁的双眼带给人无法言明的恐惧感。
马教授见了这种惨状,突然高喊了一声:“都退出去,是毒,什么东西也别碰。”
后室通向主室的甬道只有几米长,众人立刻退向了主室,秦卫国摒住了呼吸,等其它人都退了出去,才跟在最后回到了主室。
主室里每一个人都是脸色煞白,秦卫国经历过几次考古工地的事故,却也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几名战士都是经受过前线的生死考验,死亡见的多了却没见过如此惨烈。尽管意识到主室眼下是安全的,但是每个人都抑制不住地心有余悸。
赵平身上有些哆嗦,惊惧地看着马教授。马教授愤愤地说道:“是毒。他们中了后室的机关,这个墓主人不在前半部设计机关,却把这样丧尽天良的设置放在了后室,前面让人放松了戒备,摆出了空棺引人去后室给他殉葬,真是狠毒至极。”
周永忠转向秦卫国问道:“我们应该怎么办?”秦卫国镇定了心神,说:“现在任何人也不能进到后室,不知道这是后室的机关毒气还是在陪葬品表面涂上了毒,古代的制毒不比现在,如果是成份复杂的毒气,你难得知道防毒面具的碳粒吸附管不管用。要是涂在陪葬品的毒,会不会渗透也拿不准。我看多半象是毒气,如果……时间够的话,还是等待空气流通交换以后,再慢慢试探。”
周永忠低头想了想,问道:“那你的意见是,我们下一步先进顶部的墓室?”
“嗯,我建议你们先进去的几个人上去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尤其是呼吸道,毒气的可能性现在最大,你们待的时间又相对比较长。还有,我认为应该等到其它工作结束,所有人都撤出去再让做好防护措施的人进去收敛尸体,减少二次伤害的可能性。”
周永忠缓缓地点了点头,说道:“这样吧,每个人都例行检查一下,包括没进后室的几个,医生就等在外面。现在是……3月14日一点钟,凌晨五点整我们再下来。”秦卫国刚要表示同意,马教授却说道:“我和卫国不上去了,唉,这种研究的机会太难得,时间又不等人,可不敢浪费了。”
周永忠知道马教授对这些古迹无比的珍惜,心中不禁恻然,说:“那行,就这样吧。”抬头看了头顶,秦卫国知道他的意思,说道:“你放心吧,我们肯定不会私自动墓室的顶部,这是考古工作最基本的纪律了。”
一行人把工具都暂且放在主室,秦卫国叮嘱周永忠最好再带一盏那种自制的照明灯下来。可毕竟这里是前线,周永忠怕答应不下来,只说尽量试试。赵平也要留下来,马教授却一摆手,让他回去好好休息,早上再说。
除了这师生两人,所有人都离开了主室。秦卫国微微感觉有些奇怪,似乎马教授有什么话想对自己单独说,看着马教授却还是站在那里盯着墙壁的文字,就走到他身边,马教授冲他微微一笑,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留你下来陪我吗?”
秦卫国摇摇头,说:“不知道。不过您既然要研究这些古文字,我在这里陪着也是天经地义。况且这种机会属实难得,就这样上去睡觉我也觉得不妥。”
马教授神秘地笑了笑,找了一处地方席地坐了下来,秦卫国让他笑的有些发慌,赶忙坐在他旁边,把水壶递向他。马教授没有接过来,而是半仰着头,眼神有些迷离,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过了许久,手向四周一比划,说道:“这种文字我见过。”秦卫国惊讶地“啊”了一声,说:“那您怎么不早说?”
叹了一口气,马教授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说道:“我父亲也是研究历史的,我的专业算是家传。**刚开始,我父亲和母亲因为不能忍受红卫兵的羞辱,双双自杀了。”
马教授说的很平淡,好象在说别人的事,表情上流露出来的也不是痛苦,而是无奈。秦卫国却没想到马教授还有这样辛酸的过往,压制着心中的惊惶,听马教授往下说去。
马教授的父亲是一位民国时期的历史学家,在史学界名气不小,建国后也一直从事历史方面的研究,他的主攻方向之一是甲骨文,这种中国当前最古老的文字,是现代汉字的起源,可困扰着研究者的是,甲骨文这种成熟的文字,已经发现有四千多个字,它的起源却是一大历史谜题。马教授的父亲搜集整理了很多更早时期的原始刻绘符号,有些和甲骨文很相象,却无法证明这是甲骨文的起源。
直到抗战结束,一次很偶然的机会,他得到了一块破碎的陶片,陶片上面只有三个形如文字的符号,对于古文字的敏感却让他坚信这和甲骨文一定有必然的联系。
众所周知,汉字这种象形文字,是先从形象化开始,比如“鱼”就画成鱼的形象,然后是不断抽象化升级的过程,发展到今天,已经没有人能仅仅通过汉字的图案形象来读懂汉字了,给外国人一个“鱼”字看,他能理解成fish才怪。
这也造成了世人关于汉字进化的概念当中,越古老的文字符号一定越形象,越发展越抽象的定型思路。但马教授的父亲拿到的那块陶片的年代要远早于甲骨文盛行的商代上千年,如果把陶片上字符当成文字来看,所表现出来的形态却比甲骨文更加抽象和成熟,这无从解释。史学界在这种情况下,因为这种字符逆反了正常的由形象到抽象的规律,又仅仅只有三个,通常认为那不是一种文字,出现了类似文字的图案形态只是巧合。
而马教授的父亲认为不能这样武断,他将自己后半生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了这种文字的发现和搜集上,并且强迫逐渐长大了的儿子,也就是马教授专攻枯燥的古文字研究。这其中经过了多少艰辛略过不说,他在生命的最后将所有的资料都留给了马教授。
马教授父亲的遗物中,这种被怀疑是文字的符号搜集了很多,最大的一个篇幅有几十个字符,不同的字符形象大概有一百多个,每一个的年代都明确早于甲骨文。作为研究古文字的马教授一看就知道,这些字符外表虽然各不相同,但书写方式和文字风格十分近似。
他提出一个大胆而颠覆性的假设,甲骨文不是从原始形象符号进化来的,而是从这种更成熟更抽象的文字退化来的,退化来源于一次文化的断层,也就是一种原本创造了成熟文字的高等级人类文明的覆灭,为了便于大众化的普及或者其它什么原因,这种文字被极少数掌握的人,结合原始刻绘图案重新修正成更形象化的甲骨文形式。
这个设想无疑会让所有的历史学究惊掉下巴,当马教授把他的设想向某位史学大家提出来的时候,这位已经白了头发和胡子的儒雅老者竟然高喊一声,滚你妈个蛋!
马教授继承了他父亲倔强的家风,没有被质疑和谩骂击倒,坚持着继续研究,并且暗暗下了一个别人想也不敢想的决心,他要独自解读这种文字。
随后马教授被下放了到乡下,整整九年。对于别人来说难熬的时光,马教授却借此推掉一切俗务,除了每天的体力劳动就心无旁骛地研究分析。既然认定这种文字和甲骨文的联系,那么对于熟悉甲骨文的马教授就相对容易了一些,他终于在回城的那一年,也就是1977年,大致翻译解读了三十一个字符,并且洋洋洒洒地写了上百万字的分析报告。
去年马教授将这些报告整理精简成一篇上报上级部门,毫无疑问又一次石沉大海,直到眼前越南古墓字符的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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