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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工作日记翻到正文看了几页,我不由得暗赞了一声,这字写得真是漂亮,清新又不失刚劲的字体,满篇用蓝黑色的墨水写的好象字贴一样工整飘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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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里行间的内容看上去,几十年前于暄他们的这次考察是官方组织的,考察的目的虽然没有明确提到,但应该是一次地质勘探,而且肯定不是为了寻找什么翡翠矿。
日记的前几篇,林林总总的记述了很多出发前后的细节,非常详实,看得出于暄这个人谨慎而心细。日记中记录的考查队一共六人,队长姓吴,笔者一直称呼他“吴老师”,话语里透着尊敬。
工作日记中提到的地名和克朗寨一带大不相同,不知道他们的起始路线是如何划定的,张选猜想可能是从牛耳岭的另一侧进入到这个庞大的洞群。这倒让我宽慰了许多,既然不是从和我们一样的路线进到这里,说明这个洞肯定有别的出路。
最让众人关注的从下面这一篇开始。从这一天的记述来看,事实上于暄已经陷入了绝地。
……
1980年11月30日
昨天没有继续日记,因为一整天都处于慌乱之中,我发现自己被困在这里了。离开这里的办法想了许多,却没一个管用。进来时的路完全找不到踪迹,为什么我也说不清,昨天和今天就在这里打转。
把这里当成一个庞大的迷宫来寻找出路显然有什么不对劲。同样的路一遍遍的重复,看上去一样又不一样,一定存在着什么看不见的规律。我尝试了无数遍之后的结论是,这里并不存在人工预设的机关,一切看上去再正常不过,这处境真让人哭笑不得。
给养大概还有五天,这里找不到水。
……
这篇日记里没有提到他是如何走到眼前这恼人的山洞中,从前几篇的顺序和时间来看,于暄应该是在当年的11月29日进入到山洞,然后失去了方向,而且在记录这篇日记时,他是独自一个人。1980年,距离今天已经快三十年了。
关于洞里的路于暄尽管记载的并不详细,但能看出所经历的与我们大致相同,但是他走过的路显然比我们要多,很多路已经重复了几遍,我们几个的猜想于暄也约略提起,不同的是他直接肯定了这里没有机关,其中有一点,他提到了没有水,而我们却并不困难的发现了水源。
张选这时自言自语地说道:“这可能是山里的水脉变化引起的,二十几年前和现在比,水脉有了变化也是正常的。”
这一篇没有什么线索,我接着往下读去,故意读的很慢。下一篇隔了一天。
……
1980年12月2日
早上起来有些头晕,这两天睡眠不好,也没法好。我知道在这境遇里保持休息和旺盛的体力很重要,可真的做不到。
虽然身体状况很糟,可还是坚持着再走了一遍这里所有的岔路,这些岔路和前几天一样,偶尔变化着,这让人很迷茫,肯定不会是我记错了,可我想不出什么其它原因。关于出口,仍然没有蛛丝马迹。
这洞穴整体真的不大,指北针的显示和我的感觉一样,所有的路都是在一个区域内绕来绕去,这片区域大致计算下来方圆一两平方公里的样子。找不到任何规律让人很迷茫,我甚至想不起来是如何进到这个神秘的区域内。
今天一整天的感觉都很奇怪,总有一种被偷窥感,我不论做什么,总有个“它”在我周围,我看不见摸不到它,可是第六感一直在告诉我,它真的存在。
这很诡异。做为一名科学工作者,我是不信鬼神的,我也自信虽然现在的境遇很遭,但还不至于崩溃到疑心生暗鬼的地步。
它是谁?它要做什么?
……
我突然意识到于暄这种直观感受就是我感觉到的那种不对劲,我说不清的感觉可能是一种被偷窥感,不管转向哪里总有眼睛盯着背后,但再想想也不完全一样。好象不仅仅是被偷窥感,还有其它的感觉。
顾光明这时惶恐地睁大了眼睛,说道:“对,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感觉。从堵死那个小洞口开始,一直心里发毛。”
张选打断了顾光明,说道:“别急着讨论,再往下看看。”
中间几篇内容象是在重复,不断地挣扎着寻找出口,一次次失望,流露出越来越悲观的情绪。这个于暄很聪明也很注意细节,逆向思考的能力我远远不及。对于这洞里掌控了自己命运那个“它”的存在,逐渐从怀疑到深信,从对抗、挣扎到屈从,于暄并没有准确找出这个“它”是谁。
我想起幻境中那种无助的心理经历,看不见的对手带来的压力真能让人疯掉,暗暗打了个寒战。
再接下去就是最后一篇,寥寥几笔,而且写得断断续续,无补给的体力消耗让于暄的思维已经不够连贯了,字还算工整,却比前几篇虚弱无力的多。
……
1980年12月7日
这洞穴是活的,我不知道这么琢磨对不对,这很不可理解。可是我的遭遇更加不可理解。
虽然尽量节省,我还是用完了所有的水。
我的身体很虚弱,可没感觉到什么痛苦,与其在这里煎熬,不如早些消亡离开这个世界,我知道这也是它的所愿,它要得逞了。
我没打算过要战胜它。
它操控着整个洞穴。
……
又向后翻了几页空白,没有任何的字。这最后的章节写完以后,于暄在极度虚弱的状态中坚持了可能没有多久,就被孤独地困死在这里。慢慢把日记本合上,我闭一会儿有些累的眼睛,“它操控着整个洞穴”“这洞穴是活的”是什么意思?
张选一直仰着头楞楞地看着洞顶,忽然说道:“大家先都不要说话,多花点时间把能想到的细节都想周全了再出结论,我们先把他安葬了吧。”
估计每个人都和我一样满肚子的疑问和猜测,却都没有说什么,我将各种细节在脑子里慢慢整理着,有些象一个将素材整理成论文的过程。张选说的对,如果我们沿着自己的思路,继续就某一个细节僵持不下,只能把所有人的思考方向都引进到误区。与其这样,不如各自分析,然后将最后的论点形成了再讨论。
于暄的工作笔记带给我们的,其实也没有非常明确的线索,而是更广阔的思路。
张选第一个站起来走向于暄的尸体,我的心中此时对这个于暄充满了尊敬,手里握着的这本日记,仿佛记述了他平凡但绝不肯自甘卑微的灵魂。
几个人心里各怀所想,四处划拉着大大小小的石块把于暄的身体完全遮盖住,又向上堆砌成坟头的样子,这很费时间,可是时间对我们来说既宝贵又不知道该用来做什么。
直到张选说:“好了。”众人才停手。随后张选捡起一块一面略微平整的石头,想了想,简单刻上几个字,郑重的摆放在这处简易的坟前。大头将那只帆布背包拾起,把满是锈迹的老式手电也装进去,一起放在了张选刻的墓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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