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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说真的？”邓文涛心中波澜起伏，但面色平静，没有丝毫表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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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梁文点头。
看着其他人欲探究竟的表情，邓文涛迅速绕到梁文身后：“快走！回房间说，我掩护你。”
梁文在前，邓文涛在后，从一干人疑惑的目光中逃回他们的房间。
贾睿正好打开房门，和梁文二人撞了个正着，开口问道：“你们两个干嘛这么着急？杀人机器过来了？”
“没事。”
贾睿仍在向前张望，不过梁文没有多话，和邓文涛先后进了房间。
“呼，呼。”邓文涛一边大口喘着气，一边问梁文，“这么快就发现了？是谁？”
梁文将餐刀放在床头柜上，说道：“最可能的是陈怡。”
邓文涛一拍大腿：“和我想的一样！但只是直觉，我没有找到证据！你是怎么发现的？”
直觉很准，梁文顿时对邓文涛高看了几分。他解释道：“第一，看她的表情，一点都不像一个正常女人面对死亡的反应。你看见那个二十九队的水雅了吗？她根本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水雅的表情可能是装出来的，神使之间尔虞我诈，那种表情你和我都会做，理由不充分。”
梁文盯着刀子上的血迹，继续说道：“尤其是当我杀死王海滨的时候，她居然没有一点动作，反而有些欣喜的样子。一队的人一般会集体行动，潘永不知道陈怡在，那就是说她单独先进了餐厅。”
“你一直都在观察她？这我倒是没怎么注意。”邓文涛问道，“也可能他们内部本来就不和，潘永那个怂货不是也没动么？”
梁文点头：“这只是一个将她纳入怀疑对象的理由。我再说第二点，胡遇死前吃的最后一个东西是什么？”
邓文涛回想起魏阳说的话和胡遇口中的食物残渣：“水果蛋糕。”
“就是这个，有奶油的水果蛋糕。”梁文说道，“陈怡的右手骨节上有一小块白色的痕迹，不仔细看是看不清的，那可能是动手的时候不小心沾到又擦去的。”
“也可能是她自己吃蛋糕的时候不小心蹭到的啊。而且谁都没有看见她隐形结束的过程，这又怎么解释？”邓文涛反驳道。
“好，这些还不够。胡遇被害的时候，魏阳是会四处张望或者试探性攻击的，丢在地上的餐具说明了这点。如果你是杀人机器，我朝你扔东西，你会怎么样？”
“当然要躲，免得露出踪迹。”
“对。可是餐厅的地板是木制的，要躲就一定会出现响动，身经百战的神使不会错过这种机会。魏阳没有看见杀人机器，餐具也没打到人，就证明她不在魏阳的视线范围之内，所以我排除了地上有餐具的方向。那么，在不出餐厅的情况下，她会躲在哪里？”
“最有可能的是桌子底下，每张桌子都有到地的桌布。她的手里拿着叉子，可以装作是在捡餐具。”
“捡餐具不需要整个人都钻进桌子底下，而且掀动桌布肯定会被察觉。但是没有人发现这个异常，而我刚才搜查的时候发现餐厅的那个方向有一个大音响……只有女人才可以完全被它挡住。”
“结合这些，你就断定杀人机器是陈怡？这不是逮捕杀人凶手的证据。”邓文涛凝眉沉思。
梁文摇头道：“我们是在赌命，不是在做警察，也不是侦探，这些理由足够了。”
“这样啊……如果是水雅呢？她也可以做到这些，而且她是单人一组的，行动更方便。我们进屋的时候，她的位置就在音响附近。”邓文涛说道。
“我还没有说完。”梁文对邓文涛缓缓说道：“她是我的第二个怀疑对象。”
“这次你又有什么理由？”邓文涛问。
梁文用左手磕着机械手臂，发出脆响：“如你所说，如果杀人机器是水雅，在她杀人后装作受到惊吓，也是有可能的。”
“还有吗？”
“水雅并不像你看到的那么柔弱，她在藏拙。”梁文猛地抬头。
“此话怎讲？”邓文涛皱着眉头。
“我走过她身边的时候闻到了火药的味道，证明她的上一个任务不怎么和平。她的手上又有枪茧，肯定是玩枪的老手，这样的人是不会害怕死人的。”
“那这么说来……我们就要同时防着两个人了？不如我们把她们两个都抓来，然后……”邓文涛的笑容有些邪恶。
梁文有些不高兴，他想起了第一次晋级任务里在医院被邓文涛刑讯逼供的经历。他摇摇头：“不，大家都知道我们可能找到了杀人机器，如果我们动手，其他人必然会发现，到时候被抓的就不只是她们了，我们俩也在劫难逃。毕竟机会只有一个，他们不可能任由我们先出去。”
“那怎么办？”邓文涛摸摸口袋，却没有烟了。
拍门的声音传来，门外，魏阳在大吼大叫：
“出来！狗日的，到底是谁杀了我兄弟？”
“呵。”邓文涛冷笑一声，对着门口提高了音量，“想活命又不是什么可耻的念头，可不可以不要这么道貌岸然，你在问杀人机器是谁么？”
“快说！不然老子弄死你们！”
门口的声音嘈杂起来，魏阳的喊叫引来了很多人，大家纷纷堵在门口，逼着梁文和邓文涛说出杀人机器的名字。
“我都说了，我就是，你们去写啊？”邓文涛故意说道。
“不要理他们，这房门不可能打开。”梁文说道，“二分之一的概率，值得我们赌一把。”
“怎么赌？”邓文涛推推眼镜，静静地看着梁文。
“我知道你也随身带着记事本。你先写陈怡，如果你没出去，我再写水雅。”梁文说道。
“嗯，我们之间必须走一个，不然就至少要死一个，这的确是最好的选择了。可你为什么这么做？”邓文涛很是惊讶，因为陈怡是杀人机器的几率更大一些。
梁文微笑道：“虽然你挺让人讨厌的，但终归是一个可以信任的队友。”
“就这样？如果我走了，你被直接选作第二个杀人机器怎么办？就算获得了隐身能力，你认为你能够笑到最后么？”
“你已经暴露了警察的身份，如果我走了，下一个杀人机器肯定会先找上你。”梁文说道。
“可他们却不知道，你比我这个警察还会破案？”邓文涛哈哈大笑。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梁文说道，“如果我这次没能出去，记得告诉古堡酒吧的周总，就说我对不起周彤。”
“好。”
门口魏阳又叫骂起来，梁文轻叹口气：“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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