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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雅的伤势不重,虽然内脏被震,但好在脊椎骨没有断裂,在梁文的搀扶下还能够勉强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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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是要去哪儿?”水雅边走边问。
梁文四下里扫了几眼,把一支简易麻醉箭挂在门旁:“给你找记事本,顺便找到马浩。”
水雅有些担心:“马浩是杀人机器,他会隐身的……”
“放心,他躲避童凯的时候一定用了隐形,一时半会不可能重复使用,见到我们他只有跑的份儿。”梁文递给水雅一把手术刀,“这个更锋利一些,你注意一下身后,遇到他不要手软。”
梁文带着水雅穿过棋牌室,经过存放香烟的柜子的时候,水雅的脚步慢了一些。
“怎么了?”梁文问水雅。
水雅的鼻子抽了几下:“空气里有烟味,有人在这里抽过烟。”
梁文用力嗅了嗅,没闻到什么味道:“你确定?”
水雅点头:“确定……我对烟味很敏感,在你房间里也有同样的味道,不过比这里淡一些。”
只有邓文涛在梁文房里吸过烟。他都离开近一天了,水雅还能辨别到他留下的烟味,这样的话,在开放的走廊里,更重的烟味代表吸烟的人刚离开不久。梁文若有所悟,问道:“既然你的嗅觉这么灵敏,那么你一定能够循着烟味找到他离开的方向咯?”
水雅脸颊微红:“我又不是小狗,我只能试试。”
“不好意思,拜托了。”梁文也知道刚才的那句话有些欠妥。
“没事。”水雅向前走了几步,“他左转了。”
左转是一道向下的台阶,梁文和水雅下去,发现了一条带血的纱布。他们小心地向前走,前方是轮船的机组。烟味到这里就断了,因为烟蒂正躺在地上,已经熄灭。
梁文打起十二分精神,仔细查探了几圈,再也没有任何马浩留下的痕迹,这才退了出来。
“里面没人。”梁文告诉水雅。
“那边有声音,我不敢去。”水雅指向和来路相反的方向。
“走,去看看。”
从刚才的路右转十几米,有这艘轮船上的电影放映室,也就是大家所说的电影院,面积大约有两三个篮球场那么大。梁文推开门朝里望去,放映室里一片漆黑,根本没有开灯。
“你躲在里面的时候,灯是亮的还是灭的?”梁文没有直接进去,而是询问水雅。
“本来是灭着的,但是童凯他们进来的时候打开了,出去也没有关。”水雅答道。
那一定是后来有人关上了,马浩很可能就躲在里面。
梁文先迈进放映室里:“你跟在我身后,慢点走。灯在哪边?”
水雅摇头:“不知道。”
梁文正小心翼翼地在前边探路,脚下可能踩到了什么,他忽然听到一声异响。
“小心!”水雅大叫,梁文只觉有什么东西从头顶落了下来,他急忙伸手去挡,却是一块深色的方布。
梁文还没看清这布到底是什么,上方就投射出一道光柱,前方的荧幕忽然亮起。
“谁在上面?”梁文抬头,借着投射出的光,看到原来放映室是分两层的,上层摆放着一台放映机。
没有任何人回答。梁文又低头看脚底,自己踩到的原来是一条绳子。
“走,上去看看!”梁文拉着水雅要走,水雅却好像魔怔了一样,一动不动。
“走啊。”梁文拽着水雅的衣袖,“上面肯定……上面……”
水雅还是一动不动。
梁文没再去拉水雅,因为他循着水雅的目光,看到荧幕上三个血淋淋的大字:
“决、斗、塔!”
画面开始变换,却没有任何声音。先是童凯、徐洪在一开始活活打死那两人又抛尸大海的过程,然后是胡遇的嘴巴被餐刀刺穿时惊恐的表情,接下来是梁文在背后用刀子捅王海滨的画面,又转换到第一个杀人机器陈怡灵魂脱离的瞬间。
水雅的身体开始颤抖,她抓住梁文的衣角,不肯撒手。
无声的默片还在继续,梁文越看越是心惊,每一个人的死相都被清晰完整地做了特写,面目骇人,更加可怕的是,这些事情就发生在他们身边,如此真实,甚至他们也参与其中。
“不要怕。”水雅已经扑到梁文的怀里,不敢再看了,梁文只是简单安抚了一下,接下来看到的画面让他明白了马浩成为杀人机器的过程:
这时候童凯刚从餐厅离开,时间可能就是他和徐洪欺骗梁文的时候。马浩捂着脖子上的伤口躺在餐厅的地上,血流不止。他勉强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小包药粉,敷在脖颈的伤口上,又用手遮住,恢复了本来的姿势。
过了一会,童凯和徐洪回来,此时马浩还是一动不动。他们走后,严丽君忽然从餐厅的音响后面走了出来!
原来严丽君隐形之后一直躲在餐厅里面,并没有出去!
严丽君的目的是桌上水雅的记事本。就在这一刹那,马浩忽然睁开了眼睛!
没错,他悄悄拿起了童凯丢在地上的餐刀,在严丽君翻找记事本的同时,一刀捅进了她的后心。
严丽君死的太不可思议了,她自己也没想到“死人”居然会复活。她死的时候,马浩刚想拿起记事本,但他的表情突然变得不自然起来。梁文推断,这是他收到了自己成为杀人机器的消息。
马浩并未迟疑,而是捂着胸前的伤口,抓起水雅的记事本,挪步出了餐厅。
电影并没有结束。马浩又重返餐厅,这个时候,他的手里拎着一把消防斧,脖子上多了厚厚几圈纱布。
马浩把严丽君的尸体拖到船尾,一脚踹进了大海,又突然消失不见。
这时放映机的影像又转换到了梁文和水雅合力杀死徐洪的镜头,画面之清晰就好像有一个人拿着摄像机在进行现场直播一样,梁文有了一种被透视的感觉。
画面戛然而止。
放映机的光线忽然熄灭,没等梁文说什么,又重新亮起。
这个时候放映的竟是——
水雅现在伏在梁文怀里的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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