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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董老爹气愤眼睛都快从眼眶中凸出来了,这照片风格实在跟刚才亲眼见过的那个年轻人并不一样。
www.luanhen.com本文由 。。 首发当时他收到这照片前,还以为外甥发的是什么不雅的图像,结果出现了一个武装分子光辉形像。
他把照片一张张的的摊开,上面的影像更加清楚展现出来,推到姑娘面前以便自己的糊涂女儿头脑能够清醒一些。
董亚莉伸出了手指,有些颤抖着仔细观瞧着,脸上泌出了汗水。她的心脏在剧烈蹦跳,几乎要从胸膛中跃出,而大脑仿佛暂时停止了思考。说真的,她一直不太清楚自己的这个男友具体从事什么事业,平时大致知道他是著名的兰德匹斯制药公司的高级销售经理,经常到东南亚和南亚地区跑业务。
“爸,这些照片是从那里来的?”她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说话的声音带着些嘶哑。
董老爹闷闷一哼,把一边的椅子拽了过来,自己坐在上面,喘了口气,回答道:“是你的三表哥,他不是国内华伟手机公司上班么,前两个月被调到南亚做当地的技术支撑。”
随着董老爹的讲述,整个过程清晰了起来。那位三表哥到了印度后,一直从事当地的通讯公司设备的技术维护和售后服务工作。
由于最近几年印度经济强劲的增长势头,通信市场膨胀的极快,不但中大城市,就连一些乡村也纷纷建立了通信基站。这位技术人员就不得不奔走于印度的各个邦和城市之间,冒着五十度的高温维修那些各种奇葩原因导致的损坏设备。比如雨下得太大,基站被淹;还有地表温度太高,导致空调无法降低设备温度从而宕机;还有村民由于价格原因捣毁基站;最后还有一条,国从没有的-武装。
兵匪盗偷,属于印度的“特色”,然而跟国内不同的是,印度人民居然很淡然的看待这些问题,并且还能乐呵呵的生活在这种世界中,不由得让人感慨信仰力量的强大。
以前来这儿的同事,就给他介绍过印度的各个武装的情况,有isl类的极端暴徒,还有农民抗税分子,最著名的就是印度的“新毛派红色阵线”。听完这个阵线的一些情况,不由得让人感到天雷滚滚。这个组织存在了几十年,属于印共中的毛派,毛派中的反抗派,反抗派中的激进派。早些年还不显山露水,最近几年却有了爆发式的增长,在许多邦的农村建立了“红色根据地”。据说还有十万人以上的军队,装备着各种轻重武器,有人还见过这个阵线使用过坦克和武装直升机。
印度由于过于“民主”,民主的军队不能用来镇压这种叛乱活动,只能让警察来干这活儿。而08年前,没有几枝烂枪的游击队不是警察们手中恩非尔德步枪的对手。可从08年后,这个阵线的突然大发展,他们的军队装备则是全美式,m16步枪更是人手一只。警察见了他们,只有被剿的份,那会有人去剿得动“毛派匪徒”?
由于这个“阵线”纪律颇佳,所以同事告诉他,不用担心他们会突然大开杀戒。
几天后,他在一个乡镇搞维护工作时,还真见到了这只传言中的军队。在那个时候,要说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这位三表哥被人拽下工程车时,脑子还居然走了神,他们手中的m16在cs中叫什么来着?b41?b43?
这只部队确实如传言中的那样,并没有随意杀戮或者如绑匪那样凶残,对他们在调查身份后客气了不少。这个组织对工程技术人员是需要的,也是他们急缺的人材。在那会儿,三表哥心中还感谢了一下高中分文理班的班主任,因为当年把他分到理科班。
接下来血腥的是这些毛派军人们直接枪杀了当地报纸的一个编辑,因为“他从事反动宣传”。这一次杀人把三表哥吓得半死,在国这种枪毙场景实在罕见。
“你愿意加入红色革命队伍么?”那些人挨个询问其他几位当地工程人员,在没有人同意后并没有恼羞成怒后采取什么的措施。
“你是中国人?”他们翻看着护照,脸上有些兴奋,“在我们这个地方真是少见中国人,你见过毛先生么?”
“没有,他老人家去世时,我还没有出生呢。”
“真是遗憾,我听说你们中国都是毛派分子掌权么?”
“我们的官员都是学习毛理论的”三表哥脑子也不傻,说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现在国内的那个样子,官员们信的有多少非常令人怀疑。
经过了一段没有营养的谈话后,这位华伟公司的工程师只想赶紧干完活走人,那些大兵们说说笑笑的离开了。从神态上,从待人接物上,确实跟他以前见过的阿三们不太一样。这些气质过去只在印度精英人士身上见过,不像其他的大部分印度人浑浑噩噩的。
下来的半个小时,他和那些还在发抖的当地技术人员把基站设备换了一块电路板后,重新调通了链路。突然,天空中出现了一架美制uh1型直升机,这种长蜻蜓的直升机在玩游戏中他很常见。
淡蓝色的外壳上还有着“landspace”的标记,这可是世界上著名的制药公司之一,生意做到了全世界。就连华伟公司的领导人鲁正飞都很推崇这家公司的能力,评语是“将开创性的技术能力和无微不至的市场营销结合的典范”。深意就是,这家公司把药和生物制品卖到了任何一个国家和大陆。
估计连南极洲说不定都有他们的销售代表呢。三表哥心中吐槽,但对他们能跟军都能勾搭上,实在是无与论比的公关能力。
上面下来了几个人,把一些药品搬出来,这些毛派军人把药物直接送给了当地的农民。望着双方相敬如宾的鱼水情,可见他们的生存之道。
又过了一会儿,只见其中的一位西服革履的青年人与那些军人交谈甚欢,那些军人们纷纷与他握手合影,时不时传来欢呼声。
“那是谁?”三表哥不懂当地的印弟语,便问周围的同事。
印度同事看了一眼,赶紧把头偏过来,小声回答:“是兰德匹斯的人,这个制药公司跟所有的派别都有生意可做。”
“老天,他们不怕印度政府吗?”
“见鬼,那些商人才是胆大包天的,他们跟政府官员、法官老爷,还有城里那么多大人物都有密切关系。”印度同事快速地拧着螺母,似乎发泄着什么,“同他们作对的,不是横死就是全家染上重病,湿婆在上,他们的死因太蹊跷了。”
“你是说…………”
“还是别说了,这是我们国家的事,你是外国人没有必要卷进这场是非。”
三表哥拿出单反相机,这是他一个小小的业余爱好,放大镜头看看这种商人是个什么样子。在镜头中,那位青年人有点偏瘦,个子大约有一米八十公分以上,黑头发,五官像东亚人。
“怎么看着这么熟悉呢?我见过?”三表哥下意识的按下了快门,“这人我一定见过,在那里呢?”
“别再拍了,先生,兰德匹斯的人可不好惹,万一…………”,印度同事把手挡住了镜头。
“我们离那里至少有一百公尺,不会发现的……。”三表哥自信的道,扭动机身继续拍照,然而下一个镜头就发现那位青年人把头转向自己!他被发现了。
在那一瞬间,他的冷汗一下子冒了出来,要知道这个胆大妄为的公司敢向军提供药品补给,底下肯定有着自己的实力和底气,不定做过多少肮脏的黑交易呢。
但是接下来,那个青年人跟台下出现的一名军人互相拥抱,亲热的不得了,貌似失散多年的老朋友一般。两人耳语了几句之后,从身后的士兵手上取了一支步枪递了过去。青年人左手将武器举了起来,右手拿着扩音器用印弟语向著多的士兵们喊着话。从语气上看,貌似正在煽动性的说些什么。果不其然,这些荷枪实弹的士兵们开始了欢呼,不少人将挥舞着帽子,还有人高声喊着口号。
“na-bu,daanbuiu,na-bu,daanbuiu!!”
“他们在喊什么?”他好奇的在问同事。
“是毛派游击队的口号什么的,这种土语我也不熟悉。”那位同事把基站室的房门锁上,麻利的将工具包和拆下来的设备扔在了皮卡上。“我的神,你们人都是这么好奇的么?我不想管他们在喊什么口号,只想赶紧回家。”
这倒也是,三表哥点头称是,管他们念的什么诗,唱的什么歌,那怕是“我在东北玩泥巴,好冷的隆冬”之类的,也不管自己的事。但是,这个人怎么熟悉呢?
直到他们顺利的回到了不到一百公里的城市,他还主要在想这个问题,以及游击队距离城市如此之近,也不知道印度那些大腹便便的官员们居然如此不在意?要知道那些人可是要推翻他们的统治,并准备把他们吊死在街灯柱上的。
把拍下的照片传进了电脑,用修图软件进行了修复后,他看到了比相机或者眼睛更为清晰的图像。那个神秘的青年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
看着看着,他猛然想起一件事,打开手机开始划动查找里面的照片。大约浏览了几十张照片后,一张照片赫然在眼前。
上面是董亚莉微笑着把头靠在了一个青年人的肩膀上,满脸的幸福。而那位青年人表情很严肃,只是在嘴角稍稍翘起,这一点点笑容才使脸部没有那么僵硬。
“那个人不是亚莉的男朋友么?”三表哥大吃一惊,思索了一会儿后,用手机拨下了存储的一个号码。
“是姑姑吗?”
时间转回当前,董亚莉表情有些奇怪,即不是震惊,也不是恐慌,倒有点跃跃欲试?她看着自己的父母,欲言又止。
董老爸坐在椅子上,用力的捏着自己的脑门,很快皮肤上泛起了红晕。“莉莉,这个人背景太复杂,不是一个良配。而且他的父母早早去世,家里连个亲友都很少,这种人心理一般都比较怪异”。
时间静静的地过去了几分钟,董亚莉抿了抿嘴唇,豁然站了起来,“爸爸,小汤之前也说过他们的工作是开拓当地的市场,兰德匹斯这样的公司我也了解过,属于见钱眼开的那种。所以,我觉得这只是一个商业行为,小汤那么做自有道理。”
“你能光凭一个人的所说的就相信他吗?”董老爹这才发现女儿并不在意。
董亚莉走到窗边,凝视着街道,“我知道他是一个很有故事的人,从一开始就知道。我喜欢这样的男人,而且最关键的是”,她转过脸来,背对着阳光,脸部朦胧,但眼睛异常的明亮,“我想信的是,即使现在他没有讲出全部实情,将来也会说的。这个男人,我不会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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