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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從她的齒縫唇角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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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能,她大約是想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的吧?
岳托的手因為疼痛而微微顫抖,但他沒有抽手,以雙方懸殊的力氣,這會兒他只需輕輕一甩,就能輕易把她給摔出去。
可他沒動。
血水滴答滴答。
有多恨,便有多狠……
“……你得離開這兒。”他輕輕地說,心口緊揪,小心著措辭。
似乎每一次見她,都是一種驚心動魄的殤魂場面!
內心深處,糾結著一種卑微的懼怕。他其實已經很怕再遇見她,每見一次,便伴隨著洶涌而來的愧疚、自責、煩躁、抑郁,種種負面情緒強烈的抨擊著他的心。如果真能……真能狠下心腸甩開她該多好,把多年自律的責任心統統拋開,摒棄掉羞愧和內疚的負累,讓自己活得輕松一點……
輕松一點……
她的牙松開了,坐在門檻上的身子失去倚重,緩緩向前傾倒。
他下意識地伸手,厚實的胸膛承接住了她弱不禁風的身軀。
他單手摟住她,那只血淋淋的手恰恰扶在她縴細的脖頸處。
脖子很細,透過濕漉的發叢,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她脖頸上跳動的血管。他的手指從她的發梢處撩過,指尖滑過她縴細柔弱的頸子,只需輕輕一用力,那跳動的微弱呼吸便能脆弱地停止。
她的頭靠在他的胸口,隔著單薄的衣衫,能感覺到她帶著汗濕的熱氣,但很快,這種熱便被她輕微的抽搐所打亂。
他的呼吸也變得紊亂起來,怕單手摟抱不動,便扔了腰刀,雙手抱起她。懷著身孕的她體重並沒有增加多少,他十分輕松地將她抱了起來。
烏吉滾爬著撲過來,抱住了他的雙腿︰“你想把我家格格帶去哪里?你個黑心腸的,你禍害得她還不夠麼?”
色爾敏嗚嗚地哭,哭聲著帶著一種恐慌,文清血淋淋的尸體就橫在地上,不由得人不觸目驚悚,可即便如此,她仍是擋在了大門口,一副拼死也不讓岳托把阿木沙禮抱出大門的樣子。
岳托掙脫不開,只得道︰“你家格格不太對勁,得去找醫生來……”
“那你也不能帶她走!”
岳托惱了︰“你們懂什麼!瑪法要和葉赫開戰,三天後大軍開拔,此地是必經之地,屆時刀劍無眼,你們留在這里根本是自尋死路。”
自年初打完烏拉,布佔泰拋下妻兒逃到葉赫去尋求庇護後,努爾哈赤就曾多次向葉赫要人,可是葉赫始終不作理會。大家都在揣測,建州是否會和葉赫決一死戰,而不僅僅只限于斗嘴皮子和小規模的邊境沖突。
但是半年多來,努爾哈赤除了強烈譴責之外,並沒有對葉赫做出更多有效的措施,時間拖得久了,大家都以為,大概這件事就此已是不了了之了。畢竟,听說布佔泰在葉赫病得很嚴重,而被葉赫悔婚的那位布喜婭瑪拉格格,已經是個不折不扣的老女,即便爭來也已沒多大意思。
“怎麼會這樣……”烏吉猶自不信,她們在這住了好幾個月了,外頭風平浪靜的,一點風聲都沒有。
“大軍開拔的日期已經定了,不過……這次是偷襲。”
偷襲,也就說不外傳的秘密。岳托會知道這件事,大約是因為他在這一戰中能夠有機會隨軍?
烏吉一怔,這才多大的孩子?居然能夠隨軍打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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