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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原皱起眉头,面呈沉思之色,幻魔洞内情景,倏忽在瞳孔中闪现而过,幅幅道道,历历在目。
www.biquge001.com他将那些细节览尽,最后摇摇头,道:“师父,弟子印象张池师弟修习的真气同我门中诸多方能真气外放的弟子一般,光芒都是呈青色,不甚凝练。至于其他细微异样,请恕弟子驽钝,还未能察觉到。”
“青色真气,”鹿参圣人叹一口气,喃喃道,“果真还是修习了青色真气,孺子不可教啊!”
这话似是圣人自言自语,徐原听在耳中,虽心中骤起疑惑,但神色淡然如常,仿若那话语仅是穿耳而过,在心上不留痕迹。
圣人对徐原道:“那你方才言及那张池却是在幻魔洞走完十步,确是当真?”
“是,师父。”徐原恭敬道,“这乃是弟子亲眼所见。我进了幻魔洞后,便一直守在这张池身边,那时他方才走完七步,我见他当时情况,料想他最多也就仅能走完八步,谁曾想这小师弟心性实属坚韧,竟靠着莫大毅力踏出九步,并炼成真气外放。”
“哦?”圣人闻言微诧,道:“这么说,他的真气外放是第九步便已修出,而非是在第十步之后?”
徐原点头道:“正是如此,当时张师弟虽已炼成,但经脉多有破损,真气恐已在体内乱窜,我观他当时模样,气喘吁吁,便连站立的力道都没有了。可即便如此,当我回来之时,却已见他走出了第十步的心魔。此等坚毅心态,弟子自问亦是无法比他做得更好。”
“这么说,张池走这第十步时,你并未在他身边?”圣人听出徐原话中些许蛛丝马迹,道。
徐原斟酌一番,道:“师父明鉴,弟子苦劝张师弟无果,他仍坚持走完十步,弟子本想候在他身边,策应他周全。奈何此时另一名同张师弟共进幻魔洞,叫做李浩然的弟子发出呐喊痛苦。这弟子乃是萧院主的得意门生,弟子不敢有丝毫差池,便前去助他。等我带着因心魔冲击而昏迷的李浩然回到张师弟身边,张师弟却是已经走出幻境了。”
鹿参圣人垂首沉思,瞳孔风云匆匆变幻,雾开雾聚,一瞬间沧海桑田,刹那万年。徐原不敢出声相扰,静静候在一侧。
过了许久,圣人终于开口出声,淡淡道:“徐原,此事为师记下了,你先且退下。但你要清楚,此事勿要对人言一字,为师另有打算。”
徐原躬身道:“是,师父,弟子谨记。”但他言至此,仍立在原地,身体一动未动,没有丝毫转身离开这鹿屠楼的迹象。只是他的腰身,弯得更低了。
“怎么,你还有何事?”圣人见状,脸上却是不见惊异之色,仅是望了徐原一眼,问道。
徐原未曾抬头,恭敬抱拳,沉吟许久,方开口缓缓一字一句道:“回师父,弟子确是有一事不明。”
圣人道:“讲来听听。”
“师父,弟子私下觉得,此事并不如何事关紧要,我们四位师兄弟,但凡是谁替师父分忧都是可以。师父命我与慕容师兄同去开启幻魔洞,此事为何不让慕容师兄去做,师父却是交予我手上呢?”
徐原言毕,拱手而立,身体挺直如树,不见表情,只是那抱在一起的双拳,若是细看,可见已有汗滴隐约自皮肤渗出来。呼吸平稳之间,心脏砰然之声犹如疾雷彻空。
“原儿,以你之见,为师此般作法,却究竟是为何呢?”圣人听徐原说完,沉默许久,徐原低头不见圣人表情,便觉时间被突然拉长数千百个光阴,一道呼吸,便是一个年轮。无言苦等,终是等到了圣人开口说话,徐原唯觉那已提到喉咙口的心脏,终于缓缓落回了胸膛。
他急急道:“师父的远见,弟子不敢随便枉自揣测。”
“原儿,”圣人长吐一口气道,那语气之中,倒是平添一丝感慨与回味,将往日威严冲淡些许,徐原稍微抬头,看见圣人逐渐融化的脸庞,“在这鹿屠门,除了逸夜平日在我这鹿屠楼多有走动,在我面前尚不如何拘束之外,你们师兄弟四人,倒是见到我愈加客气了。我知晓自我二十多年前将逸夜带回鹿屠门,将许多心血都倾注在他身上,对你们都是多有怠慢。你们四人嘴上不说,心里对我这做师父的,还是颇有怨言的。”
徐原忙深深鞠了一躬,慌张道:“师父言重了,师父能收我们为徒,传我们功法,我们自是感激不尽,弟子绝不敢有一丝一毫他想。”
圣人摆摆手,笑道:“原儿,我知道在你们五人当中,便是只有你为人最为和善,这一点,便是逸夜都有些不及。能听你如此说法,为师心里还是深感欣慰。”
随即他语锋一转,道“前些时日,师父还未能认识到这一点,只是此次逸夜之事一出,为师心下悲伤愤怒之后,细细回想逸夜还在鹿屠门时过往岁月,对你们师兄弟四人确实不由生出许多愧意。你们亦皆是天资聪慧、悟性极高之辈,乃是人中龙凤,若是悉心教导,假以时日,定能成为江湖赫赫有名的人物,师父年岁已高,到时候你们便是接手这鹿屠门掌门一位,登高一呼,领袖天下群伦豪杰,也是亦无不可!”
徐原愈听愈是心惊,丝毫未曾想到自己一丝不解,竟引出师父如此倾心之语,惶恐跪倒在地,道:“师父身康体健,修为更是鬼神莫测,便是再活上百八十年亦是毫无问题。弟子愚钝,只求能安心清修,绝不敢胡思乱想。”
一双藏青素鞋出现在眼前,徐原抬头,便是看见圣人立在前面,虚空一托,徐原便缓缓站起来。
圣人看着徐原满面汗流,涨红的面色,一脸不知所措,笑着拍他的肩膀,道:“原儿,你大可不必如此惊慌,这些也仅是为师一时胡乱感慨而已,不用当真。好了,若是再无其他事,你先下去吧。”
徐原再次鞠一躬,急急退出这鹿屠楼二楼。
鹿参圣人在房间内徐徐踱步,行至窗前才停下来。他临窗而立,窗外天空深蓝高爽,白云堆积成雪,散落偌大边际不可见的苍穹。
微风徐送,那楼旁参天的古木,黛绿尚未发黄的青草,放肆绚烂不肯凋零的野花,随风而动,翩翩而舞。
圣人望着这一切,许久沉默无言,这房内清冷冰寒,与那窗外普照暖阳,如同被墙壁分割而来的两个世界,一半光覆无阴的明亮,一半寂寥光线难破的阴影。
而这些,都深深映在圣人深邃的瞳孔之中,那显明的切割痕迹,便似一道黑色刀锋,划裂了整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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