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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罗】的诱敌失败在苗朴看来并不意外,毕竟昨天的交锋,蓝血人也是展现出相当的智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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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勾引不出来,那我们就进去吧”苗朴说着,带领一行人向着水晶丛林方向继续深入。
这个做法自然是危险的,毕竟单以速度而论,康大年他们实际上并没有多少优势,也就是说,如果蓝血人敢于玩命,不施展砂岩甲胄,在接近的前提下,康大年他们基本上是没可能在很短的时间内拉开彼此距离的。
而经过众人的分析,大家一致认为,蓝血人不仅善于近战肉搏,距离也能够以异能战斗。
也就是说,假如不小心了潜伏在沙下蓝血人的埋伏,康大年等人将会陷入极其危险的境地。
不过,随着两架藤蔓怪物的诞生,苗朴一方有了新的战术。
两架藤蔓怪物,足以装的下所有人,而有着藤蔓怪物提供保护,即使遭遇蓝血人的陷阱,威胁也将大大降低。
苗朴没有搭乘藤蔓怪物,拟态土属性让他获得了一定的主场优势,借助白沙和相应的技能,他可以更好的探测沙下的情况,前提是必须始终接触到大地。
【魔罗】四散开来,两架藤蔓怪物居,苗朴则在藤蔓怪物前面2多米左右的位置。保持着这样的布局,队伍继续推进,速度不是很快,但以藤蔓怪物的多脚大步,也还是不算太慢。
或许是因为地处盆地,这白色沙漠一直是流风不显,也没有地表沙漠那种巨大的昼夜温差,穹顶的流光为这个世界的色彩定下基调,连白沙的世界也受其影响,透着股子桃粉之意。
这样的沙世界,让苗朴觉得既陌生,又不喜。进一步说,他对整个地底世界都缺乏好感。这里没有昼夜,没有太阳、月亮,没有阳力、阴力……这些都让他很不习惯。
越是接近水晶丛林,越能看出该处与其他地方的不同。
那里的地面并非堆满沙粒,而是白色的石板铺就,虽然外缘有类似尘霾的沙粒散于其上,但远看深处,却是如同广场般,皆是白色石板,平整且显得极为于净。
铺就以平方公里计偌大区域的白色石板,并非一块一块的,而是一个整体,它是由蓝血人施法铸就的,就像其引沙铸甲一般。也不晓得那些蓝血人耗了多长的时间,才形成了此等规模的石板区域。
这情况让搭乘在藤蔓怪物舱体的众人议论纷纷。
“靠,这他娘有点诡异啊耗功费时搞出这么大范围的石板,究竟是为什么?”
“也许是为了在上面建造房屋?”
“造房子有必要弄成这样吗?更何况房子呢?一幢都没有,你敢说点靠谱的不……”
“或许蓝血人在这样的地形上能更好的发挥战斗力呢?”
“是这样吗?我倒是觉得沙潜的本事挺不错,换成这石板,还怎么潜?这得失之间我怎么觉得不划算呢?”
“或许是他们傻吧?”
“……呵呵,比你还傻?”
“这是我听到的最蠢的猜测,以这样的心态去跟蓝血人战斗,被阴到可别埋怨我没提醒你们。”最终,还是康大年冷声冷气的终止了战士们无聊的猜想。
众人七嘴八舌的分析,苗朴凭借超常的耳力也都听到了。他也同样疑惑、好奇,而且以他一贯谨慎的风格,也确实想找出答案。
既然如此,那么队伍便不急着深入,刚进入石板区域不久,他就勒令藤蔓怪物和【魔罗】停止前进。控制着藤蔓怪物的玄灵,因为吸收了【造物魂力】,各方面都有了一个较大幅度的提升,很容易的便让藤蔓怪物驻足,而不是像以前执行命令时略有延迟。
以洪荒秘法祭炼的白沙如今已经发了青,且开始散发金属般的光泽,乍一看宛如银粒,这些银青之沙像是大群的牛虻般,围绕着苗朴漂浮飞舞着,似乎依着某种规律,又似乎没什么规律,而今,在苗朴的意念操控下,它们迅速凝结成一根岩柱。
岩柱凝结的过程,就像是将风化过程反向进行一般,看起来很是玄奇,凝成的岩柱,质地坚密,与一整块的岩石毫无二致,完全看不出它们是由散碎的沙粒组成的。
这岩柱刚一成形,就见苗朴一挥手,岩柱立刻抬高并自空猛击而下。
咚
只一下,便捣碎了石板,龟裂蔓延出十数米远,直击处塌陷了一个米许方圆的坑。
在苗朴不远处的罗芷晴啧啧称奇道:“控制灵活,威力也不俗,这已经是很实用的技巧了。”
“呵呵,这得归咎于【器灵】,没有它的辅助,单是我无论如何也搞不出这种花样的。”
“你还谦虚上了啊,【器灵】再好,也得看什么人用。虽说【渊守】是最适应源化环境的存在,可我就没见其他【渊守】能有类似你这样的表现。”
罗芷晴这话让苗朴听的心一动,试探的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已经有其他人也获得了【器灵】?”
罗芷晴也没忸怩掩饰,点头承认道:“阳谷矿洞的特殊你也清楚,后续开发的一系列动作,【超滞元素】和衍化加速环境的利用,自然是一个重点。很幸运的,另外两个【狩器】也全部激活了。我们只掌握了其一个。老实说,给我感觉并不如你的【器灵】好。”
苗朴拾起一块石板碎片,让器灵分析,嘴里却问道:“可以具体说说么?”
“我也没有深入的全程观察那名【渊守】就【狩器】各种测试的运用,但以小见大勉强还是能做到的。【渊守】从某种角度讲很像是德鲁伊,自带天赋之一便是荒野认同,或者说自然认同。对他们而言,除非是纯人工环境,否则无论是多么古怪,都没有环境惩罚,甚至可以说有加成。而这个特性,那位【渊守】就没能体现出来,好几种实验环境,都显得跟环境格格不入,而不是与之协调,甚至利用。”
“原来是这样。我倒是觉得这应该有实力不足的原因在里边,我之前也是无法做到你所说的荒野认同的,你可以回忆一下,无论是在遗迹区域还是地底森林又或地海,都没有特殊表现,这次从蓝血人那里提取了某种稀有物质,这才有了模拟土系异能的办法。”
“是这样的话,或许用实力不足解释有些牵强。应该说,【渊守】的正常就职路线,应该是有个要素掌握环节的。否则单单凭借洪荒之力,无法体现出优于觉醒者甚至优于源化生物的在源环境适应方面的能力。”
苗朴一边按器灵的要求,将手的石板碎片捏碎,一边道:“看来你们那位【渊守】也不是走的正常路线,我还以为自己是唯一的,这才几天啊”
罗芷晴笑道:“就整体而言,你的成长过程的确是比较特殊,很多事件都是不可复制的。可单从【渊守】角度看,并没有多离奇,为什么觉得其他人不可以呢?”
苗朴回忆了下自己的过往苦笑道:“嘿,那到也是,单以【渊守】的角度看,我的成长过程,无非是觉醒了,没成为妖兽,然后成长了一段时间,暴走了几次也没疯掉,然后获得狩猎之眼,再然后利用阳谷矿洞的特殊环境就职,差不多就是这样。”
“是啊,俗话说,前人种树,后人乘凉。你探出了可行之路,我们照着这个步骤来一遍,还是能够做的到的。你在成长过程遭遇了一系列不可确定性,冒了大风险闯关成功,我们在大环境步骤照抄的前提下,努力打磨每一个小阶段,争取尽善尽美,闯关过程自然不似你那般凶险。你的战技靠一次次生死搏杀磨砺,我们则系统的学习、训练,然后安排实战老实说,也未必就差太多。面对一线生机的局势,可能发挥不及你好,但这就跟射击速射比赛的第一名和第二名的差距,真要生死相搏,哪怕你快那么零点几秒,同时射击难道能不死?当然,这是在双方实力相近的前提下。”
苗朴很是严肃认真的道:“你说的不错,再怎么出色,个体和群体,穷和富之间也是有差距的。个人掌握的资源,很难跟群体比,穷人失败一次就难以承受,甚至会万劫不复,富者则可以百千次的尝试,将风险大大降低。”
“正是如此,的高低就不同,导致了彼此所走的道路也差异极大。本来就不是什么公平竞争,一无所有的个人,和坐拥资源及群体的权力者,没有什么可比性的。”
苗朴的洞察力很是敏锐,听罗芷晴这番话说下来,隐约意识到了什么,思忖之后问道:“你这话我听着有开导的意思,别告诉我,你们蛇派就职【渊守】的人有一个是殷朝阳。”
“我们没能掌握的那个【渊守】,不过确实是殷朝阳。”
苗朴先是一怔,随即很是抑郁的哂道:“啊,这个世界啊,真他娘的晦气啊”
“从某种角度讲,这里边也有你的功劳。你要知道,走这条路也是要冒大风险和做出大牺牲的。殷朝阳的毅然决然,被某些人称作浪子回头。”
实际上苗朴也能想象的到,毕竟殷朝阳本身就已经是觉醒者,改弦易辙的难度以及风险,完全可以想象的到,而且肯定不能跟他这种自然觉醒的相比。好好的一个先天,非得改成后天,光是过这一关,风险和牺牲恐怕就极大。
“看来他取得了不小的成绩,而且,他要来?”
罗芷晴微笑着点头道:“你这脑子真不错啊,你又猜对了,那帮人砸资源生生将其实力堆了起来。我不久前得到消息,那家伙已经率队进入地下遗迹了。”
苗朴并没有询问罗芷晴用的是何种通讯方式,而是道:“还有什么坏消息?你就一起说了吧”
“无非是竞争者更多了,原因咱们刚才也讨论了。群体的力量。”
“呃……好吧,至少咱们可以说,他们都是吃咱们吃剩下的。”
罗芷晴笑了笑没言语,她知道,苗朴这样说不乏有自嘲的味道,同时也意味着心态依旧是不错的。
说起来,她怕的就是苗朴心不忿,渐渐像荒神众那个方向靠拢,毕竟在绝大多数情况下,拔得头筹其实也就那样。
像苗朴这第一【渊守】,头筹是没错,可最终获益更大的绝非是他,组织在源明研究方面能取得井喷式的突破,跟他有莫大的关系。
若苗朴保守点,敝帚自珍是不是就好了?显然不是。现在蛇派就有了两个激活了【狩器】的【渊守】,虽然因为种种原因,洪荒传承不及他获得的全面丰富,可基础的总是有的。他若是当初吝啬了,那可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又比如这些物资,从阳谷矿洞到此地的白沙,他能享用多少?还能都搬空了?可组织就能,甚至可以设立专门的开采队,谁更受益?用屁股想也能想明白。
也只有那些真正具有唯一性的,才能让他成为最大受益者,同时也成就了现在的他。
而对于既得利益者,能安安稳稳的获得各种稀缺物资,风光、名头,一些甜头,给那些拓荒者和冒险者又能如何?有这些人冒着生命危险挖出一座又一座堪比金矿的宝藏,便等于为现有体系注入了新的财富血液,让体系更稳固,既得利益者的位子也更稳固。
实际上,这也是荒神众为什么跟组织闹掰的真正原因。
源明遗迹就是个大宝藏,它的发掘,会让被既得利益者啃食的摇摇欲坠的现有体系焕发新的生机。尤其是好容易找到了小作坊扳倒大工厂的契机,又怎甘心当矿工?至于在这类搏斗会牺牲多少无辜的人,他们是不怎么在乎的
对于这些情况,苗朴又是怎么想的呢?
见苗朴状态并没有真的动气,罗芷晴便不失时机的问了问。
苗朴叹了口气,挠着头答道:“其一,我觉得单纯比付出是种幼稚的心态。再一个,看事情的角度不同,得到的结果也不同。”
“嗯,苗同学说的很好,跟没说一样。”罗芷晴笑着揶揄道。
苗朴也不嫌烦,依照【器灵】的要求,继续摆弄石块的同时解释道:“以殷朝阳为例,我跟他高低就不同,这个得正视,也没什么好怨的。我打工挣钱,他以钱滚钱,我自然不能因为打工更辛苦结果挣到的钱远不如他,就心生怨恨。”
苗朴又道:“再来,还以殷朝阳为例,从我的角度看,或许可以说殷朝阳是占了大便宜,我死一生淌出了路,他照猫画虎便就职成功。可从他的角度看,以其衣食无忧且实力不差,更兼条件优渥的背景,冒风险、做牺牲,结果却要比我逊色一筹,这难道不是付出?若是按照比例来看,貌似他的付出更多了些。如此说来,他的心态估计要更糟糕了吧……”
“你能这样想,真是太好了。我之前一直犹豫要不要告诉你这些消息,如果告诉,又该怎么说,现在总算是放心了。”
苗朴笑,“你是担心我最后变成激进派?就像荒神众那般?”
“嗯,是有点担心。怨气一点点积攒,最后借某个事件一下子宣泄,荒神众的好些其实就是这样。人体实验的确违禁,但任何一个有能力进行该类研究的,都不会放弃。而且组织也不是73l部队,荒神众之有死刑犯,也有签了自愿协议的。所以即便有不公,也是个例,主要矛盾还是后来逐渐积累的,其也不乏煽动,误解等等因素。我听你跟我讲了郭阳、【无】拉拢你的情况后,就一直有所担心。但像殷朝阳的事儿是瞒不住的,搞不好只会弄巧成拙。
“呵呵,我能理解,我得谢谢你,有心了。”
“我也有自己的小心思,毕竟你要是跟组织搞的太僵,我夹在间也不好做人啊。”
苗朴只是笑,就算有罗芷晴所说的这个因素又怎样?为了怕他心生怨怼,罗芷晴花了不少心思,有这个态度,便是值得称赞的。哪怕罗芷晴的核心目的是为了亲近他,所以故意讨好他,他觉得也应该承情,毕竟罗芷晴的付出是实实在在的,他又为罗芷晴做过些什么呢?
“说起来,让我真正郁闷的,其实是殷朝阳居然也参合到这次事件。感觉有种阴魂不散的味道。这桥段要出现在影视或小说里,简直就是投毒啊。”
“扑哧”罗芷晴被苗朴这番言辞和故作夸张的一脸小幽怨给逗乐了。
或许是因为长期压力以及局势的恶劣,苗朴的性情变得压抑了很多,本就不是嬉笑怒骂肆无忌惮的性子,后来更是日渐严肃。也正因为这样,冷的不能再冷的笑话,又或某个小小的腹黑梗,出现在他身上,也会让人觉得很有喜感
罗芷晴笑道:“现实往往比戏剧更夸张,世界很大,可圈子不大,华夏顶尖的,其实也就这么些些。你想想,反反复复打交道的,还不就是这些?无非是换换马甲而已。”
苗朴撇撇嘴。“倒也是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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