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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器阁往之外往南有着百余丈的树林,圈养着灵兽,密林之中,代真有如枝干般潜隐在一树老树茂密的树叶之下,突然神识一紧,警惕的收回监视在炼器阁的神识,惊道:“好强大的神识,竟然能发觉我,是谁?”没敢冒然再探出神识,掏出传音符道:“易云,速来西南炼器阁之外灵兽密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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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南猛然收回神识,皇甫焱一脸期待的问道:“怎么样?你好好说说。”凌南震惊道:“如师父所说,用神识可以驱动妖瞳,不过仿佛整个神识都被妖瞳替换,有种不是自己的神识,更像是在感受别人眼中的神识。”顿了顿犹豫道:“嗯,刚才好像有人……不,还有就是使用过后有着嗜血的冲动……”皇甫焱大笑道:“这妖瞳原本就是嗜血妖瞳,想要驱动他应该就要嗜血,以后有这种感觉你可以用体内的血液供养。”
皇甫焱提醒道:“这血瞳虽然强大,但毕竟是妖器,不能长时间使用,如果你的血液被吸食殆尽,意志失守就会被妖器的器灵夺体,到时想回复自我就难了,你就只能成为妖器的祭品。”凌南好奇问道:“妖器也有器灵?”皇甫焱险些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摇了摇头无奈道:“天下万物皆有灵,灵有强弱之分,灵有动静之分,灵有轻重之分……凡晶矿、灵草、一切生物皆有灵,我们炼器便称之为器灵。”
见凌南认真的聆听,皇甫焱微微笑道:“将两种或多种不同的物品炼制成法器。便是融灵,我们炼器都知道,正常相克的晶矿是不能融合,当然也有特殊的例外。”
皇甫焱叹一息道:“人族的法器少有器灵能被唤醒,而其他种族的法器,多数都有能与主人沟通的器灵,就算不能沟通,其沉睡在法器之上的灵也比之我族要强大不少。”凌南疑惑地问道:“师父,难道不能通过其他途径唤醒吗?”皇甫焱黯然的摇了摇头道:“我人族的法器想要唤醒其器灵常见的有两种方法,一种是滴血认主。另一种便是神识认主。但仅仅只能更深一步的使用沉睡器灵的力量,甚少有能将其唤醒的前例,而古仙派有一种特殊技法可以更有效的唤醒剑之器灵。”
凌南顿时来了精神,期待着听皇甫焱继续说道:“他们每次内门大会。都会挑选有资质的弟子授予上品甚至极品飞剑。用秘法将其封印在识海之中。不停的蕴养器灵,经过长时间的沟通与交流,剑灵被唤醒的概率要高得多。而且如此做的好处有两个,第一就是不停的锤炼器灵,使之更强大,其二便是出剑的速度,要比一般人要快,经过蕴养的飞剑会有与人更高的默契。”
皇甫焱越说神情越哀怨:“古仙派之所以能成为人族的代表,除了因为强大的剑诀,很大的原因就是剑的灵,如果……如果我们玄水阁能够将法器与人契合,或者……或者融合……”皇甫焱表情有些狰狞,猛然转身离去,抛下一枚丹药留下一句:“炼器固然重要,自身修为也别忘了修炼,这丹能增加修为,好好熟悉妖瞳,试着让他为你所用。”
凌南望着背景有些落寞的皇甫焱,暗叹:“真是越来越看不透这人。”摇了摇头捡起丹药,闻了闻,一股浓烈的丹药味刺激着自己的嗅觉。凌南大惊道:“看似平凡却蕴藏如此混厚的灵药,这枚丹药至少上品丹药。”不禁对皇甫焱的为人又是一阵疑惑,这个曾经让弟子们在毫无规则的骷髅洞纵欲试炼的人,居然对自己如此看重,不但耐心教导,还不惜上品丹药给弟子提升修为。
凌南收起丹药,念及之前神识探寻到有人在监视着炼器阁,咬了咬牙,出了炼器阁便往南面密林疾去。代真与易云在密林的一棵树上细声私语着,突然,代真双眼神光一闪,对易云急道:“快隐藏气息。”易云不解的将气息内敛,而代真则凝神的往前方密林望去。
凌南的妖瞳泛着血红色的光芒,不停的往四周张望隐隐发现前方大树有着两股细微的灵气,正当自己奔驰而去时,突然有一股灵气猛然消失,凌南大惊,一股强大的灵压向自己身后袭来,双绫还不及结起绫盾,一只手掌赫然停在凌南的后脑之上,杀气骤然消失。
凌南转身一看,代真收起手掌脸色严肃问道:“你怎么在这?不对,刚才的神识是你?为何与你之前感觉完全不同?”望了望凌南腥红的左眼,代真惊讶道:“原来如此。”凌南撤去妖瞳神识,往代真行了一礼道:“代长老,你们一直在这吗?”代真微微惊讶,喝道:“易小子,下来吧。”
易云嘻笑着从大树上落下,向代真说道:“代老头,你也有过出错的时候啊,连凌南都认不出来。”代真白了易云一眼,转向凌南问道:“之刚在炼器阁的神识是你放出来的?”凌南点了点头道:“弟子感觉似乎被人监视,所以好奇来此,不知是代长老,望代长老恕罪。”代真眉头微皱,问道:“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炼器阁?”
凌南望了易云一眼,易云干笑两声道:“是我让凌小子去那打探情况的,果然这小子不但潜入炼入阁,还成为真传弟子呢!”代真怒目而视着易云道:“你怎么这么糊涂啊,难道你忘了我当初怎么跟你说的。”两人当即跪下,凌南道:“代长老别生气,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请代长老别怪易云。”易云摇了摇头:“是我自作聪明,不关凌南的事。”
代真看了看两人,轻叹一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去罗龙山老地方,凌小子,把你在炼器阁的事说清清楚楚,相对的,我也会将我一手铸成的错告诉你们。”说完身影消失在空气中,两人站了起来,往罗龙山灵泉酒洞窟疾去。
灵泉酒池边,代真与易云聚精会神的听着凌南说着在炼器阁所见所闻。两人听完后,易云便放声大笑道:“皇甫焱也太做作了吧,居然将你这种无灵根的弟子收为真传弟子,意途太明显了吧。”代真瞥了易云一眼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说着,眼神望着潺潺流淌的灵泉,心绪飞回那个曾经让自己悔恨不已的回忆。
十五年前,游松阳作为炼器阁阁主,致力于发展炼器阁,潜心与长老们寻天材地宝炼制法器,而代真也是长老之一,有次代真带着一名真传弟子外出任务之时,遇到一只六阶化神期妖兽,代真救助不及,以至于让妖兽趁隙击碎真传弟子的护身法宝,当代真将其击退后,真传弟子重伤生命垂危,任何丹药、法诀都难以回复,其根源便是法器碎裂时嵌入体内,而那些碎片居然消融在真传弟子身体与之融合。
真传弟子的神志渐渐居然被法器残片吞噬,这是代真闻所未闻,也是这一丝好奇的探索之心,代真将其秘密带至一无人的密洞之中困住研究。经过不断的研究试验,代真找到融合的途径,便是催动法器打碎其器灵,然后植入人的身体之内,当人运行灵气触发器灵时,器灵便会本能的依附在其身上,这更像是在夺舍……而器灵夺舍却是古往今来从未听过,一时研究陷入死胡同,正当代真潜心解开器灵夺舍之时,由于疏忽,被法器吞噬的真传弟子逃离而去,代真也失神的回到玄水炼器阁。
回去后游松阳发觉代真行为怪异,便秘密跟踪代真,寻至聚妖谷隐蔽的山洞之中,游松阳惊恐发现代真用妖兽与法器的融合试验,在游松阳的追问之下,代真便将真传弟子之事告之,岂料游松阳听后大喜道:“天要兴我炼器阁,我们一定会将炼器带上另一个颠峰。”游松阳满怀信心的参与代真的研究。
但是由于无法与妖兽沟通,无法得知被融合的具体情况,更不知法器与妖体结合后如何吞噬等等过程,代真有次不经意说道:“会不会是妖魔之体与人体的问题,当初真传弟子是与法器融合,总不能用妖器魔器试验吧?我们仅存的异族法器并不多。”
而游松阳听闻,内心却大喜:“我们可以用人体试验啊,法器不用愁,人体的话只要找些外门弟子即可。”代真见双眼发红的游松阳大怒,斥责游松阳之后便离去。
虽然之后两人用异族法器不断试验,但进展仍不理想,两人心里都清楚的知道,完全是因为与异族无法沟通,得不到想要的结果,而游松阳对于人体研究的念头日渐壮大,终于忍不住与自己的真传弟子皇甫焱吐露心声。
因为有了皇甫焱对炼器的炽热执着,游松阳便开始了法器与人体的研究,而当代真发现之时,那个研究密室之内遍布都是外门弟子的残肢断体,还有一些被吞噬的似人非人似魔非魔的异类……
之后代真带着上任掌门卓闭月将密室毁于天地间,而游松阳将责任揽在身上,皇甫焱并没有受到追究,游松阳因看着那些咆啸的异类而醒悟难以忘却,怀着对外门弟子的自责与愧疚而离开炼器阁去了外门,之后皇甫焱偷偷数次找游松阳再研究,都被拒之门外。
……
凌南和易云震惊的望着代真,只见代真满脸歉意对凌南的说:“当初我在烟云山脉的聚妖谷不知道杀了多少妖兽,用了多少法器残片,而这些建立在妖魔兽之血的法器残片之后便成就了你体内的嗜血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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