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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墨直接奔向翰林院,边走边给身后的韩全海留了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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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田监卿,淑妃的病无甚大碍,我给陛下也留下了方剂,让向奉御再看看。”
“我马上去告诉监卿,马上去!”韩全海连声应着向陈墨告辞:“待诏慢走。”
翰林院其实没陈墨什么事情了,刚刚见过皇帝,陈墨不用再回翰林院等待传唤,可是...他还有事情要办。
进入自己的办公室兼住处,陈墨随手拿起本书,随后盘膝开始等待
“监卿请待诏过去,说是请待诏说一说陛下和淑妃的病情。”韩全海回来的很快,田焕不可能不明白陈墨的意思。放下书本,陈墨立刻跟着韩全海赶到了内侍监。
田焕最近有些焦头烂额,杨家对他的压力太大了,加上宫中王贵妃的事情、皇帝和淑妃生病,他这个内宫大管事忙得脚不沾地。王贵妃的事情等于他的失职,尽管田焕明白王贵妃的事情是怎么回事,他没有参与,但皇帝对他肯定有看法,而文官集团也是不可忽视的力量。
田令孜的力量在逐渐降低,杨家人的步步紧逼让田焕深有体会,一旦田令孜失势,同样位于顶端的田焕被踩下去几乎可以肯定,甚至...性命不保都有可能。必须和文官集团有些往来,尽管有些提心吊胆,可这也是田焕的无奈之举,陈墨就是他的契机,一棵后备的救命稻草。
“陈待诏辛苦了,鄙人很关心陛下的病情,请陈待诏告知。”
“监卿放心,陛下之疾尚无大碍,只是需要用药的同时精心调养,此疾属脏腑郁结,外邪内侵之症,以致湿热蕴结于肝胆,使其失于疏泄条达...治宜疏肝泄胆、清热利湿,易用龙胆泻肝汤之加减......”
陈墨一阵长篇大论,田焕哪里听得懂,不过他不用听得懂,夸赞即可。
“陈待诏医术高妙、妙手回春,陛下之疾自是药到病除...请问待诏孟淑妃...”田焕不懂看病,但总会夸,身边人太多,他一挥手:“都下去吧!本监卿和陈待诏探讨一下医理。”
一个宦官懂得什么医理,当伺候的宦官们离开,田焕立刻就道:“待诏别来无恙?”
陈墨一拱手:“这次是有一个很不好的消息特意来告诉监卿。”
“待诏请讲。”
“听闻观军已经准备出兵讨伐王重荣,而此战的先锋是邠宁节度使朱玫,可据鄙人在邠州一个可信之人传来的消息,近段时间屡屡刺杀禁军的事情就是朱玫派人所为。至于朱玫的动机鄙人有些不明所以,不过这个消息对监卿可能有用,所以特意来告知监卿。”没有证据,也没有摆明朱玫这样做的理由,陈墨只能这样点到为止。成事在天,谋事在人,可惜陈墨认为他谋不动田令孜,田焕同样不能。可这是他唯一可以做的,而且成功率极低,但却不得不为。
田焕一阵愕然,这件事怎么会是朱玫所为?完全不符合道理?
可是...陈墨没有理由通传假消息,因为对陈墨没好处,这让田焕瞬间愣住了。
“待诏...这件事的消息来源可靠吗?”
“监卿放心,通传消息的人是我的亲戚,不会有什么差错。”田焕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陈墨只能做到这样,他也用不讲什么道理和使用手段了,一切只能看天意。
如果属实,这件事很严重,已经严重到危及整个大唐的政治格局,田焕的冷汗冒了出来:“待诏确定吗?”
“鄙人的亲戚就在朱玫的军中担任文职,请监卿恕在下不能说出他的名字。”
田焕的脑门冒起汗珠,他微微点头:“我信得过待诏,请待诏不要......“
“我明白,监卿留步,在下告辞了。”消息送到,陈墨已经没有呆在这里的必要,他起身告辞。
陈墨离开,送出门的田焕回屋,这时候耿秀也到了。
“表兄,有一个宫女好像暗中窥视我与陈待诏谈话,已经被我的人看住了,如何处理?”
事情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复杂,田焕一阵头大。
“知道是谁的人吗?”田焕想了想问道。
“不知道,那名宫女以前并不显山露水。”耿秀立刻回答。
田焕陷入沉思,处理掉一个小宫女不是问题,问题是田焕怕这名宫女是田令孜放在宫里的眼线,至于其他人,田焕还没看在眼里。
“没有被她听到什么吧?”
“表兄放心,没有。”耿秀肯定的点点头。
“暂时放过她,盯着些就行,陈待诏是不是有事情?”
“应该是孟淑妃的侄女,陈待诏想让她们见见面,孟淑妃也不容易,我已经答应了,明天给就安排。”
对田焕和耿秀这样的宫中顶级人物,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但出了事情可就是大事了。因为孟淑妃的家里人是谁除掉的田焕很清楚,他想了想:“既然答应了就办一下,但千万谨慎,尤其是那个春梅,把她支开盯紧,万事小心为妙。”
“我明白,表兄。”
“你回去吧,记得一切需要谨慎,我去观军那里一趟。”
......翰林院没什么自己的事情了,沉默直接到了太医署。太医署今天也没陈墨的课程,其实这几天课程很少,原因就是,季考就要到了,学生们正在准备考试。
作为太医署的医师,陈墨可以出题,但不用参加这种考试。两位太医令竟然都不在,还是顾民告诉了陈墨,两人去了杜让能府上。杜让能最近急火攻心,他的身体好像出了一点点问题,左右无事,杜怀山和孙解就跑了过去。
陈墨也不再耽搁时间,他也出了皇城,会合自己那些护卫,直奔杜让能府上。
杜让能这几天很郁闷,不但是朝廷出兵的事情让他忧心忡忡,就是自己的身体他也开始担心。
自那天晕倒后,杜让能一直就有些眩晕,脖子僵硬,整个右臂酸痛无力,手指还有阵阵的酥麻感觉,加上视力有些模糊,杜让能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中风,如果真的是中风,在这关键时刻,无疑是火上浇油。
“群懿这不是中风,我行医多年,这一点还可以保证,此症是一种痹症,属于气血郁结所致,这几日群懿是过于焦虑,只要用一些药物即可无妨。”
一旁的孙解也很快搭言:“学士不要担心,此症治疗起来不难,用些药物,静养几日即可痊愈。”
杜怀山和孙解的诊断让杜让能放了心:“不是就好,若是中了风我可就...谁不知道这中风的后果......”
“群懿放心吧,我给你开上几剂药,几日后就好。”
换做谁怀疑自己得了中风都会忐忑不安,杜怀山安慰着杜让能,他随即指挥屋内的老管家去准备之笔。
谁知,老管家刚出去就跑了回来:“学士、两位太医令,陈待诏来了。”
陈墨来了,杜怀山也不等杜让能这个主发话了,他立即道:“让子涵赶紧来,正好参详一下群懿的痹症。”
这个时代的所谓痹症太多,太笼统,不详细地亲自诊查陈墨不放心,他决定还是再给杜让能检查一下比较稳妥。
“头痛、头晕、脖子僵硬、右臂酸痛无力,手指发麻......”
陈墨确定了,杜让能这是颈椎病,很标准的颈椎病,当然,陈墨无法判断杜让能还有没有血压高,或者脑供血不足之类的疾病。
“我有一个方法配合恩师与夫子的用药效果应该会更好,不知学士......”“可以,可以!子涵出手老夫怎会信不过,我的...痹症就交给子涵了。”杜让能对陈墨是一百个信服,这位年轻的待诏医术没得比,就是杜怀山和孙解加在一起恐怕也及不上陈墨,杜让能对这一点心知肚明。
作为忙碌的文职高官,杜让能是长期伏案书写造成的颈椎病无疑,陈墨对治疗这种颈椎病很拿手,另外加上服用药物,陈墨有把握几天就让杜让能恢复如初。
“家里谁的针线活做得好,过来一个。”
在众人的瞩目之下,陈墨的治疗工作开始了。
治病需要针线活,天下奇闻!
不过...陈墨是谁,谁敢不相信?老管家立刻跑了出去。
治疗颈椎病的首选方法是进行颈椎牵引,这种方法方便快捷,见效也很快。同时颈椎牵引也有它的缺点,要谨记不能长期使用,长期使用颈椎牵引的后果就是;有时候会严重加重病情。
颈椎牵引用的器材很好找,谁家里都有——就是用布料缝一个大小合适的布条做的布兜。
杜家人有裁剪高手,时间爱不久,牵引用的布兜做成了。紧跟着,陈墨让这位裁剪高手再次动手做了一个颈枕,这个颈枕的作用就是等杜让能的症状减轻后所用,颈枕每天使用一定的时间对颈椎绝对有好处。
陈墨指挥着老管家在墙上钉了一个大铁橛子,随后他亲自动手把布兜挂了上去,再然后,唐代首个颈椎牵引带下面被陈墨放上了一个小胡床。
“子涵,这...如何用?”杜让能很好奇,他有些茫然的上前。
“吊上去!”
“吊什么?杜让能继续不解的问。
陈墨宛然一笑:“自然是把学士你吊上去!”
“啊!”众人一片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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