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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将军……”安王喃喃地念叨着,不禁仰天长叹一声,怅然道:“沐广驰啊沐广驰,我徒有天下兵权,却独独没有一个你这样优秀的儿子,人都说,生子当如孙仲谋,我安修一辈子,若能得个这样的儿子,夫复何求?!”
刺竹轻声道:“王爷,世子还是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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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错,只是比起这个小娃娃,差得太多,”安王有些失落:“其他的那四个儿子,更是一堆活宝……”
“世子聪慧好学,多些历练,会很快成熟起来的。”刺竹劝道:“他今天的表现就很好。沐清尘连杀两将后,世子出战,很多士兵都大为感动。”
“虽然结局尚好,到底还是莽撞。”安王摇摇头:“小娃娃的剑法,远在他之上,若不是他成心相让,肃淳只怕已经没命……”他苦笑道:“我恐怕,就连这个稍微像点样的儿子,都会这么挂了……”
迟疑片刻,抬起脚步,安王说:“看看他去。”
“剑刺肋下,深只有几分,只是皮外伤,没伤筋骨,并无大碍,”刺竹缓缓地跟上:“世子心情不太好……”
安王转过头来,盯着刺竹:“你怕我责怪他?”
刺竹顿了顿,忽然说:“有句话,属下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吧。”安王低沉道:“我虽不才,却还是有点雅量的,未曾见得话不中听就发脾气。”
“世子其实知道,他离您的期望值是有些距离,为了达到您的要求,他已经很努力了。今天的沐清尘,也许让您很中意,但是世子有世子的优点,还请王爷不要苛责于他。”刺竹小心地说。
安王轻轻地笑了:“我懂你的意思……”
他缓缓地走着,幽声道:“虽然我对世子一直要求很高,但是以前,也不过是略微数落一下,也是为了对他有个促进,只是今天,看到小娃娃……我也是个做父亲的,看到人家的儿子如此出色,难免心里有些感慨,而且这个人,偏偏又是沐广驰,我的儿子,还是不如他的儿子……”
安王惆怅万端:“十九年前的那些事情,我还历历在目……我抢了他最心爱的女人,如今,他却有了一个这么优秀的儿子,老天爷真是公平呢……我纵然是王爷,始终也占不了天下所有的好处……”
刺竹轻轻地笑了一下:“你很羡慕他?”
安王由衷地点点头:“你看看,小小年纪,如此聪明稳健,叫阵杀将,好有气势……”安王的耳边,又想起清尘凌厉的声音“你给我听好了:辱我父亲者,我必杀之!伤我父亲者,我必诛其满门!杀我父亲者,我必灭其九族!”
“你看看我的儿子们,哪个有这样的气魄?”安王低声道:“即便他们也对我这个做父亲的感情深厚,即便我处于沐广驰的境地他们也会出兵来救,可是有小娃娃这样的胆识和谋略的,就没有了……”
“危难时方能显真情嘛,”刺竹低声道:“王爷您今天长吁短叹好多次了,缘何如此伤感?”
“你应该想得到的。”安王默然道:“不用王爷长王爷短的,这里跟家里有什么区别,你还是叫我姑父吧,别人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的关系……”
刺竹不好意思地讪笑几声:“我只是想,营中是公事场合……”
“哎呀,随你好了。”安王不耐烦地摆摆手,问道:“最近写信回家没,父亲好些了吗?”
刺竹回答:“没什么好不好的,您也知道,他都是以前打仗留下的老伤,一变天就痛,厉害的时候就只能躺在床上,好一些了还可以在家里走动走动。”
“他跟我征战几十年,先是打蒙古,后是平叛乱,如今还没消停,他倒先打不动了,”安王感慨道:“好在他还有你这么个儿子,送到我身边来,不然缺了左膀右臂,我更加是焦头烂额。”
安王提起袍摆,踏上台阶,斜过头,问道:“你知道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什么?”
刺竹嘿嘿地笑了两声:“姑父,你这个问题还是留着考肃淳吧,他一定答得出,不要被我抢了头功。”
安王笑着,用食指点点了刺竹:“你呀,就是维护他……”
“你真该多看看他的优点,别老说人家的儿子好,自己的其实也不赖,”刺竹笑呵呵地说:“肃淳跟你出征也不过四年,我都在营里呆了八年了,姑父你不要要求太高。”
“他已经是世子了,你和你爹,还有你姑姑,都不需要担心会有什么变故。”安王亲昵地拍拍刺竹的肩头:“今天的事,回家还要你姑姑谢谢你,把他的命从剑下抢了回来。”
“别这样说了,姑父,你也知道,沐清尘不会杀他。”刺竹说着,推开了门,喊道:“肃淳——”
肃淳光着膀子坐在屋子中央的圆桌旁,右前胸至腋下已经捆上了绑带,他手里端着茶,眼睛却望着别处,正在发呆。刺竹叫他,都没有听见。
“嘿!”刺竹一拳,打在他结实的左臂上:“想什么啊,姑父来看你了。”
肃淳一惊,赶紧站起来,躬身道:“父王。”
“没事了吧?”安王将他上下打量一眼,沉声道:“以后不要这么莽撞了,你是世子,是王位的继承人,要爱惜自己。”
世子脸一红,赧然道:“对不起,父王……”
“我没有责怪你,只是提醒你以后要小心,”安王温和地说:“坐下吧。”
肃淳和刺竹依言坐下。
“你刚才在想什么呢,那么入神?”刺竹一边给安王斟茶,一边问。
肃淳闷声说:“就是在想对阵的事情啊。”
“我正要问你呢,”安王看了肃淳一眼,说:“你把小娃娃的头盔剔下来以后,挑刺了他的发带,怎么会发怔了,要不是刺竹喊一声小心……你想什么去了?”
肃淳眨了眨眼睛,有些茫然。
安王目光矍铄地望着他,轻声问道:“那小娃娃,真的是俊美非常?”
肃淳眼光一飘,竟又恍惚起来。
那张脸,清秀俊美,英气飒爽……
那双眼睛,顾盼如波,虎虎生威……
那容貌,似曾相识……
“我从前,一定是见过他的!”肃淳禁不住大喊一声,站起身来。
安王慢悠悠地说:“你到哪里去见过他?”
肃淳怔了一下,坐下来,喃喃道:“父王,我一定见过他,至少,我见过跟他长得很象很象的人,谁呢……”忽然,他咧嘴一笑:“真是,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男人……”
恩,安王从喉咙里发出重重的一个声音,“娈童可不是王的作为……安王府,决不允许出现这样龌龊勾当。”语气平缓柔和,但是语意尖刻。言毕,目光冷冷地刺过来。
娈童?肃淳一听,刚刚潮红退却的脸,忽地又红了,他支吾着,刚想解释。王爷又说话了:“你刚才坐在这里,一直在想他?”话语阴森,凌厉如剑。
刺竹担心地看了肃淳一眼。
肃淳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父王你真是冤枉我了,我只是觉得他长得很面熟,在想曾经在哪里见过……”他看了父王一眼,倏地说道:“我可是个正常男人,我有未婚妻,初尘公主……”
安王听他这么一说,脸色慢慢缓和下来,却仍不忘补上一句:“那都是有违人伦纲常的,你要时刻警醒自己。”
是。肃淳应道。
安王喝了一口茶,看了刺竹一眼,转向世子:“有个问题,考考你们……我现在最担心的事情,是什么?”他指指二人:“刺竹先说。”
刺竹沉吟片刻,回答:“你最担心的,应该是两件事,一是劝降沐广驰,二是破围城之困。”
安王笑了一下,转向肃淳:“你说。”
肃淳思忖着,答:“除了这两件事,父王您担心的,应该还有破苍灵渡、灭淮王,以及……”他看了看安王,有些顾忌地停下了。
“说。”安王鼓励儿子:“说错了也没关系。”
肃淳低声道:“我觉得,您现在最担心的,还是隋先生的身体……”
“为何?”安王的眼睛里,一抹看不见的精光闪过。
“隋先生是有名的谋士,父王仰慕他很多年,他却一直在淮王帐下,如今淮王加害他,我们正好救下。他熟悉淮王那边的情况,也有良策平天下,但是在淮王狱中受下的重创,却难保性命,如今是拖一天算一天。苍灵渡无法破,以淮河为界,百洲那边的情况无从得知,父王能从隋先生那里了解的情况,只是悬在先生的命上面,他说一点便知道一点……”肃淳看了安王一眼,声音低下去:“父王对隋先生寄予厚望,想让他做军师,只怕先生残烛将尽,要辜负父王……那天下之势,又是风云莫测……”
肃淳涩涩地问:“父王,这可是你最焦虑的问题?”
安王默然合眼,长叹一声。
刺竹望着肃淳,轻轻地笑了一下。
“报——”门外响起兵丁的长喏。
“进来。”安王说。
兵丁说:“禀告王爷,刚收到飞鸽传书,初尘公主座驾已经从魏州出发,两日内即可到达通州。
公主什么时候离开了许州行宫的大本营?并且已过魏州即达通州?!
而此刻,通州刚刚被围,她来,岂不是自投罗网?
刺竹猛地大喊一声:“不好!”
仿佛醍醐灌顶,安王倏地清醒。
今日阵前,沐清尘为何口口声声说,“过几天,我自会叫你乖乖地把他给我送回来……”什么叫阵,什么围城,都是烟雾弹,他原来是想,要掳了公主来换沐广驰!好厉害的小将军,他先就掌握了情报,然后,才率军来索要父亲,一环套着一环,每一环都是一个意外,到底,还是打了安王一个措手不及!
隋先生说的,一点都没错,沐清尘,已经算好了,要安王乖乖交人。
好一个言必行,行必果的小将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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