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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得著怕誰呀?”初塵聳了一下鼻子,眼珠子一轉,故意夸張地說︰“告訴你,凡事都得留一手,別太相信安王!說不定,等我一過渡,他就挾持著你爹要你讓出蒼靈渡……到那個時候,你還想歸降,他都不會讓,一定殺你個片甲不留!”說罷擺手一揮,似乎千軍萬馬就在這一削之下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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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塵想笑,自是忍著,正色道︰“安王如此不堪?”
“你當他是君子呀?”初塵嘿地一聲,干脆來了個信口雌黃,心里說著,安王叔,為了讓我多留幾天,先得罪了啊,這嘴里可是一點都不含糊︰“他相當有謀略,先皇曾贊他凡事知輕重。你想啊,是你爹和你重要,還是奪下蒼靈渡重要?他要是能拿下蒼靈渡,又能滅了你們沐家軍,那可是蓋世奇功,那可不得了……他怎麼還會管你們死活……”
初塵說得唾沫橫飛,清塵淡淡道︰“可是,安王似乎有意,收服沐家軍。所以,之前,一直也未曾與我為難。”
“時勢在變的嘛,你怎麼一根筋呢,安王隨時都有可能改變主意的!別怪我沒提醒你!”初塵撅起了嘴巴。
清塵故作為難,皺眉道︰“這可如何是好?”
初塵清了清嗓子,挺直了胸膛,嚴肅道︰“本公主是忠義之人,看在少主為人仗義的份上,決定舍生取義,助你守住蒼靈渡。”
哎喲,似乎真打算慷慨赴死呢。清塵咬了咬牙關,將笑憋回去,沉聲道︰“蒼靈渡很危險,秦階還可能來襲,你不怕,秦龍把你擄去那個,啊,嗯……”
初塵眨眨眼楮,瞬間反應過來,臉一紅,嘟嚷道︰“我哪能那麼倒霉……”想了想,又說︰“他還敢來襲,不是找死,那淮王還能容忍?”一忽兒,又嚷道︰“我咬死他!”
清塵笑了一下,戲謔道︰“我以為,你真沒有害怕的時候呢,原來……呵呵……”
初塵一惱,瞪大了眼楮,伸出食指罩清塵的額頭戳過來︰“戲弄我,想死啊!”
清塵手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緩緩地放下,輕聲道︰“再等三天,三天之內,不管我爹醒沒醒,你都必須過渡。”你想不想走,都不能留。
初塵咬咬嘴唇,不響了,只低頭,定定地望著自己被清塵握住的手。手腕上,是輕柔的溫暖,她想起一句古詞,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可是,清塵不想偕老,他的每一個決定都不征求她的意見,也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初塵心里無奈地嘆息一聲,三天……
忽然,她抬起頭來,粉紅的嘴巴微微地翹起來,問道︰“你送我走,跟拒婚依琳,是同一個理由嗎?”
“是。”清塵冷冷地回答︰“我不娶親。”
“我問的不是這個!”初塵恨聲道︰“我要你回答,你不娶依琳是因為不愛,你送我走,是因為什麼?是因為不愛,還是太愛?”
清塵默然著,緩緩地松開了她的手,一言不發地看著她。
在一陣難捱的沉默中,初塵凜聲道︰“你是個懦夫,你不敢面對!難道身體的缺陷,讓你連愛的勇氣的喪失了?如果愛能被世俗改變,那就不是愛!”
清塵靜靜地看著她,片刻,轉身,留下一句︰“你該嫁給肅淳,你們很般配。”
時間剛過了一天,才過正午,清塵正在新兵招募處巡視,看見報名投軍的並不少,于是吩咐道︰“此次暫時先招兵一萬,剩下兩萬一個月後再招。”
他的眼光,不經意地落在兩個人身上,這兩人面容相似,正說說笑笑著,在報名簿上劃押。清塵走過去,瞄了一眼名冊,問道︰“兄弟?”
“是啊。”兩人異口同聲地回答。
“家中還有別的兄弟嗎?”清塵低聲問。
兩人齊聲回答︰“沒有了。”
“那還有老人嗎?”清塵又問。
“父母都在。”兩人應道。
清塵沉吟片刻,說︰“只批一個,另一個回去侍候爹娘。”
“將軍!”那兩人急了,喊道︰“求將軍準許!我們兄弟從不分開。”
清塵默然片刻,說︰“打仗是要死人的,你們都從軍,萬一有意外,爹娘誰照顧?”他揚聲道︰“囑咐招兵處,一家只收一人。”
話音剛落,人群中擠出來一個老婆婆,揮手喊道︰“沐將軍——”
清塵看著老人,輕聲道︰“何事?”
老人說︰“小將軍你行行好,收了我兒子當兵吧。”
副將趕緊悄聲解釋︰“她兒子才十三,還很單小。”
清澈一斜眼,看見那邊上,一個半大的男孩子正眼巴巴地望著自己,于是對老人說︰“他還小呢,要爹娘照顧,當兵很苦的,你們還是回去吧。”
“將軍!”老人跪下了︰“我就這麼一個兒子,不指望他養老,只指望他出息。如今他是小點,說話就大了……我听說沐家軍是仁義之師,軍紀嚴明,就想把兒子送到這里學好,請將軍收下他!”
“老人家,你就一個兒子,還是帶在身邊好。”清塵想扶起老人,老人去不肯起身,只求道︰“將軍收下他吧,如若不然,過兩年,說不定秦軍也要抓了去充軍,與其去那里,不如在沐家軍,至少我老的圖了個安心……”
清塵幽幽地嘆了口氣,說︰“好吧。”
老人歡喜地拖過兒子,往清塵跟前一措,順手就是一揮,罩著兒子的腦袋拍過來,狠聲道︰“你要學好,听見沒有?”
那兒子低頭不語。
清塵狐疑地看了老人一眼,覺得母子之間似乎有些隱衷,隨即悠然一笑,並沒有深究。
一轉頭,陽光下,竟然看見一張熟悉的臉,掛著熟悉的涎笑,這會見自己盯著他,趕緊揚了揚手里的白布。
趙刺竹?!
清塵面色一變,慍道︰“你來干什麼?”
“你爹醒了!”刺竹低聲說道,抑制不住興沖沖︰“昨晚上就醒了,早上吃了些東西,中午就能下床了……御醫說恢復得不錯,已經沒有大礙,只需調理一段時日。”
心底一喜,清塵的臉色也緩和了,卻依舊冷聲道︰“要你不要再過渡,不會叫士兵送信?!”
呵呵,刺竹笑道︰“順帶來看看你。”
“是順帶來看初塵吧?”清塵哼一聲,眼楮一斜,吩咐︰“拖下去,二十軍棍!”
“喂!”這可太突然了,刺竹反應難免激烈,叫起來︰“沒憑沒據的,咋就打我呢?不斬來使呢……”
“那是不斬,我也沒說要殺你。”清塵腦袋一偏,說︰“上次就說了,只要你來,先三十軍棍侍候,你忘了?”
“你自己送上門的。”清塵瞟了他一眼,不屑地說︰“這可是沐家軍,我說了算!看在你送的消息不壞,免去十棍。”
一擺手,士兵架了就打。
刺竹哼哼唧唧被打了二十棍,站起來,咧著嘴,不滿地說︰“你也太歹毒了,前天才打了三十軍棍送過去,今天過來,又挨二十……一點交情都不講……”
“這算輕的了,”清塵虎氣臉︰“少抱怨,不然再打三十!”
刺竹梗了一下脖子,倆眼楮鼓得銅鈴似的,用力眨兩下,活生生把嘴里的話吞回了肚子。
沐廣馳靜靜地坐在花園里,雙手撐著膝蓋,眯縫著眼楮曬太陽。
安王倒了一杯茶,放在他跟前,問道︰“中午的菜合口味嗎?”
“不錯。”沐廣馳回答︰“知道你煞費苦心,不但是請醫問藥,就是飲食也是如此精心,想必安排刺竹陪我,也是因為知道我對他有好感吧。”
安王輕輕地笑了一下。
“你也算是個有心人,”沐廣馳幽幽地嘆了一聲,悵然道︰“有這個心,也有那份情,為什麼,就是做不好呢……”
安王知道他的所指,低下頭,不語了。
“如今倒是我欠下了你的了……”沐廣馳重重一拍膝頭,站起身道︰“清塵又讓世子挨了軍棍?”
安王忍不住呵呵地笑出了聲。
沐廣馳狐疑地望了安王一眼。
“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刺竹都告訴你了吧,”安王笑道︰“你這兒子,真是獨立特行……”
唉,沐廣馳忽地長嘆一聲︰“也許,我不該帶他從軍。”
“舔犢情深嘛,不管做哪樣的決定,都是出于愛。”安王說︰“你就別糾結了。”頓了頓,小心翼翼地問道︰“他,不變聲,是因為……”
嗯——
沐廣馳沉沉地憋了口氣出來,有些含糊,卻如同默認,又好像在回避。
始終不是好事,不願提及。安王知趣地岔開了話題︰“刺竹過渡去通知清塵了,我估計,他不會放心把你留在我這里。”
沐廣馳點點頭。
“上城牆去看看吧,你也許久沒見著他了,”安王說︰“我想,他會親自來接你。”
“你緣何知道?”沐廣馳淡淡地看了安王一眼,眼中若隱若現的銳利。
安王沉聲道︰“猜的。”
沐廣馳提起了腳步,走得很慢,但是,很穩。
安王低聲道︰“我真的很羨慕你。”
“世子也不錯。”沐廣馳淡淡地說著,問道︰“刺竹多大了?”
“二十二歲。”安王說︰“戰事不停,耽誤他了,不然也早就成親了。”
沐廣馳默然片刻,忽然沒頭沒腦地冒出來一句︰“清塵被我慣壞了,不但清傲,還有些任性,你不要見氣。”
脫去了戾氣的沐廣馳,此刻的平和讓安王頗感意外,他怔了怔,說︰“這次你回去,把清塵的銀鎧甲帶回去吧,他說給我抵錢……不用的……”
沐廣馳沉默片刻,回答︰“他自己留下的,還是讓他自己來取。”
安王沉吟著,嘴角劃過一絲淺笑,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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