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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说,过几日,请沐将军和你,去府上做客。
www.biquge001.com”肃淳看着清尘,欲言又止,折头看看沐广驰还在院子里,不停地转来转去,没有一点要回避的意思,只好走近了些,压低声音道:“刺竹这两日,要去东林镇……”使个眼色过去,便不再说了,遂又高声道:“等定了具体日子,我再来请你们!”
一拱手,匆匆告辞而去。
清尘望着他的背影,脸色渐渐阴沉,随即,悠然一笑,尽是叵测。
“清尘!”沐广驰在那头叫:“他找你干什么?”
清尘说:“你不是听见了,就是请客的事。”
“刷”的一声,沐广驰手中的长枪一刺,闷声道:“你离他远点,少来往。”
“知道了。”清尘扬声道:“副将人呢?”
沐广驰侧身马步,长枪一抖:“走了。”
“什么走了?”清尘不屑道:“是压根就没来吧……”乜了父亲一眼:“就你,也想跟我来这套?”
“跟你学的!”沐广驰身子一转,长枪一转,笑道:“沐帅,受用与否?”
“行了,”清尘翻个白眼过去,嗔怪道:“看你那一身汗,还不赶紧进屋歇歇,喝口水,非在这跟前杵着……你不开口,就搁那一站,我一看,就知道你想干啥!”
沐广驰手腕一转,收了长枪,瓮声道:“我的话,你可记住了?”
“记住了,少跟他来往。”清尘拿起架子上的帕子朝父亲扔过去:“你的心思我知道,放心好了,安王家里的人,我都会保持距离,不去沾染。”
“赵刺竹不是安王家里的人呢。”沐广驰伸手一接,顺势擦了把脸。
“还是沾亲带故。”清尘说:“归为一类。”
“诶,那可不一样……”沐广驰急了,嚷道:“他们不住一个屋里,不是一家人……”说着说着就开始有点张口结舌,这叫啥逻辑?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呢。
“我就不知道你急个啥?”清尘抢白道:“敢情他不是跟安王沾亲带故,是跟你沾亲带故啊?”
呵呵,沐广驰忽地笑了起来:“我是想跟他沾亲带故呢,小伙子,真不错……”
话语未落,脑后一股寒气,竟是剑风凌厉,毫无征兆便刺了过来,沐广驰瞬息之间,下意识地一躲,抄了手中的家伙,往后一弹,俯身一个扫堂腿,转过面来,假意板起脸道:“别以为爹老了就可以随便欺负……”
“不欺负你,”清尘嘻嘻地笑着,手下可是毫不留情,刷刷又是几剑连刺,逼得沐广驰步步后退,只剩招架之功,眼见得父亲就要反攻了,清尘倏地收手,一个旋转,宝剑入鞘,笑道:“爹,我真不欺负你……非但如此,我还为你考虑了一件好事……等去王府做客那天,我要请王爷做媒,给你配一门好亲事,也找个好女人,侍候你下半辈子……”
沐广驰本来是吹胡子瞪眼,预备跟清尘好好斗斗,一听这话,登时泄了气,不得不软下口气:“哎哟,算爹求你了,这可千万使不得……”
你也有命门啊。清尘得意地笑道:“你以后好生听话不?”
沐广驰悻悻地用长枪跺了跺地面,低声道:“怕了你了……”
“那就送我走吧……”清尘笑嘻嘻地逗他,知道这是他死活不会舍得的。
“不行……”沐广驰一听,急了,脑袋要的跟拨浪鼓似的:“那不是要了我的老命!那可不行——”
“不行你就乖乖听话。”清尘笑着眯缝起眼睛:“我听你的话,你也要听我的,赶紧歇歇,去喝口水。”
此刻,看着父亲那张汗津津、憨厚的笑脸,清尘心里掠过一丝忧虑。
我真的跟肃淳那么象么?是话由人说?是巧合?是夫妻相?还是真有别的什么可能……
父亲已经越过了身边,清尘蠕动着嘴唇,欲言又止。
不能问的。父亲太脆弱,很多事情,他承受不起。
刺竹将方布抖开铺在桌上,随便找了两件衣服,顺手一扎,就挽上了肩膀,这里提着刀,刚抬步,忽地一愣,肃淳,正一脸默然地站在门口。
缓缓地,把门带上,肃淳的脸色,郑重中略带沉郁,跟平素判若两人。
刺竹盯着他,轻轻地皱起了眉头。
“父王并没有提起,你为何,主动要求去东林镇?”肃淳坐下来,没有看刺竹,看似平淡得话里,带着无以名状的晦涩。
刺竹低声道:“这是王爷从前交给我的任务,因为局势所限,只完成了一半,现在,没有障碍了,我就必须亲自去划上一个句号。这是我的职责。”他看了肃淳一眼:“王爷不提起,并不代表他无心……肃淳,这个时候,不论是你有心逃避,还是准备欲盖弥彰,都会让王爷对你心生反感……”
肃淳垂下眼帘,满脸纠结的神色,仿佛正在为什么矛盾。
刺竹徐徐放下包裹,在肃淳的对面坐下,轻声道:“你在担心什么?”
肃淳定定地看了刺竹一眼,移开眼光,兀自长叹一声,却不言语。
刺竹默然片刻,压低了声音:“如果,清尘是王爷和祉莲的孩子……”
“不可能!”肃淳的眼睛,骤然一股厉气:“清尘不可能是父王和祉莲的孩子!”
“你怕王爷换世子?”刺竹的话一下子就堵了过来,肃淳顿时愣住,就在这一瞬间,刺竹的话更是尖锐地刺了过来:“换不换世子,那是王爷的决断,我的职责,就是办好王爷交代的事,给王爷一个真相……如果你因为自己的私心,而想我隐瞒什么,我告诉你,即便我是你表哥,身上担负着赵家和姑姑的期望,也不会昧着良心做这种事情……”
缓缓地结了尾音,忽地又义正言辞道:“你别跟那些宗室一样,一天到晚就是玩花样争权夺利,只要你把心思都用到正道上,好好学习,争取建功立业,你这个世子的位置,谁也抢不走,我会帮你的!”他重重地按住肃淳的肩膀:“我们要争,也堂堂正正地竞争,任谁,也没话说!”
肃淳还没听完,脸就红了,转瞬又成了白色,过了一会,竟又红了,他气恼地嘟嚷道:“哎呀,你想哪去了——”
刺竹愕然,随即狐疑地望着肃淳。
肃淳被他盯得无计可施,只好说:“我问你,如果你去东林镇,发现了祉莲,也就是说,祉莲没死,你怎么办?”
刺竹沉吟片刻,说:“我想过,祉莲没死,她或许,就在东林镇沐家。”
“我是问你,你怎么办?”肃淳追问道:“你是告诉父王,还是不报?”
“肯定报的。”刺竹毫不迟疑地回答。
肃淳脸上一挤,伸出食指点着刺竹,半晌,又是一拍大腿:“我担心的就是这个!”
刺竹纳闷着。
话说到这里,还不如直说了,肃淳深吸一口气,问道:“你觉得,父王知道了,会怎么做?”
刺竹默然着,不答。他知道,安王对祉莲的爱一如往昔,十九年的思念并没有让一切褪色,反而,增添了更多的迫切。如果安王知道祉莲没死,他一定会不顾一切地,把祉莲接回身边,接回王府,去填补那闲置多年的四夫人之位,去弥补那多年的遗憾,补偿他对她的亏欠。
“刺竹哥,”肃淳情真意切地说:“就算我求你了,就当祉莲死了吧……你听到的只是一个故事,可是,你用心去想想,她有多么可怜。她好不容易才从王府离开,回到沐广驰身边,你如实一禀告,就是棒打鸳鸯……也许,从道义上说,她应该回到父王身边,因为她是父王的夫人,明媒正娶的呀!可是,从人情上说,她和沐广驰真心相爱,没有父王的横插竹竿,她和沐广驰才是原配,才是神仙眷侣。法律也不外乎人情,何况,她真心爱的人,是沐广驰,而不是父王……”
“她已经够可怜的了,你放过她吧,刺竹……”提起祉莲,肃淳甚是动容:“你是履行了自己的职责,她却要从此夫妻分离、骨肉分离……你觉得,象她这样的人,会在乎一个王府的夫人之位么?”
刺竹紧紧地锁住了眉头,摇摇头,瓮声道:“要我欺瞒王爷,我,做不到……”
“你再想想沐广驰,”肃淳见刺竹在动摇,赶紧趁热打铁:“他之前,一直顾虑重重不肯归降,最终,还是以天下苍生为重,这样一个大义的汉子,你怎么忍心,反过头来就拆散他的家庭?”
“我们这叫什么?过河拆桥!”肃淳正色道:“还有清尘,他之前,不是没有想到这种可能,但是他还是归顺了,我们怎么能,一达到目的就置别人的感受于不顾呢?你叫他以后如何面对——自己是王府夫人和别人的私生子,自己的母亲不跟父亲在一起,而是要到王府去重做夫人?你让他以后怎么在众将面前做人?他要怎么称呼祉莲,是叫娘,还是叫四夫人?他以后要见自己的母亲,是不是还要经过王爷的首肯,经过王府的层层通传?”
“世事已经够无情的了,你还要这么残忍?!”肃淳闷声道:“刺竹,在你的心里,原则和职责,就真的那么重要,一点都不可以通融么?”
刺竹缓缓地低下头去。
“让她安安静静地生活,一直终老,这样不好么?”肃淳说:“就当是可怜可怜她,给她一点点幸福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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