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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内,肃淳被结结实实地捆在床上,嘴里塞着布条,发出“吱吱”的叫声,此刻看着安王,更是急切,脑袋拼命想竖起来,双腿也加大了动作力度,踢得床板轰轰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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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扯掉肃淳嘴里的布条,问道:“他几时走的?”
肃淳说:“天黑后就走了。”
“他还带了哪些人?”安王急切地问道。
肃淳还来不及回答,帐外传来沐广驰的高声:“刺竹,出来!”
“广驰你进来!”安王一边喊道,一边解开肃淳身上的绳索。
沐广驰进来看见这情景,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便说:“我适才发现罗放不见了,估摸着跟刺竹有关系,这才寻了过来……”
“刺竹只带了罗放一人吗?”安王转向肃淳,厉声道:“你是知情的吧?”
肃淳低下头去,沉默不答。
“世子你怎么也这么糊涂?”沐广驰急道:“秦阶必有防范,这样一去,不是送羊入虎口?!”
“你也是要跟去的,刺竹不允,才把你捆了的吧?!”安王愠道:“知情不报,我回来再找你算账!”拖了沐广驰,喊了副将,急匆匆打马而去。
肃淳迟疑了一下,飞快地跟了上去。
雨还在滴滴答答地下着,不大也不小。前日下水的地方,刺竹和罗放蹲在草丛里,注视着河面,河正中,秦军的巡逻小艇还在转悠,估计绕完这半圈,就要回港了。
“我们是不是要早点走?”罗放问道。
刺竹摇摇头:“不行,得到亥时末,等他们再来巡检一次的时候,我们跟上,现在还太早,他们不乏,而且。雨还不够大……”他观望着河面,皱着眉头,心事重重。
忽然,罗放低喊声:“不好……”
刺竹回头一看。身后,一队人马正飞奔过来,打着一长溜火把,他心底一沉,暗叫不好,这样的动静,不让巡逻艇上的秦军看见,是不可能的,他们一定会回去报告,加强防卫的。再转头一看。果然,那小艇上的兵已经看见了这边的阵势,顾不上绕完后半圈,飞也似地离去了。
安王急鞭直奔河边,“奴”一声勒住马。跳下马来,瓮声道:“出来吧。”
刺竹与罗放对视一眼,咬咬牙,只得从草丛中站出来。
“回去。”安王摆摆手。
刺竹低头,不动。
“此番已经惊动了秦军,万万不可造次。”沐广驰说着,示意罗放上马。
刺竹转头。望向河面,而后,他缓缓转身,站在没膝的水中,朝向葫芦口,良久不动。
肃淳涉水过去。拉着他,低声道:“回去吧,这步棋肯定是行不通了。”
刺竹盯着河面,仍旧不语。
“刺竹……”安王喊道。
刺竹缓缓地转过头来,低声道:“蹲守这么久。秦军的巡查依旧,证明他们并未发现我和清尘潜入的途径,为何不可一试?”
安王幽声道:“你怎知,他们的巡查依旧,不是钓鱼呢?”
“即便他们不是钓鱼,如今我们一队人马,火把通明地来了河边,他们必然严阵以待,你还如何过去?”安王扬声道:“清尘被擒已经让我大伤脑筋,如果你们两个也出事,这仗怎么打下去?!”
肃淳再次拖了一下刺竹,刺竹徐徐地,走上岸,低头不语。
“走吧。”安王说。
刺竹闷声道:“王爷,你们回去吧,我一个人,在这里呆会……”
安王默然片刻,低声道:“你想呆多久都行,我们等你。”一挥手,让众人退入树林中,燃上篝火,就地休息。
刺竹重新走入水中,坐在一块礁石上,望着河那边发呆。
肃淳轻轻地靠了过来,低声道:“叫你带上我吧,不然,父王也不会发现得这么快……”
“是啊,好让秦阶就此抓我四员大将。”不知何时,安王也走了过来,冷不丁地插话进来,沉声道:“你怎么选了罗放?沐家军的亲兵啊……”他望着黑沉沉,却隐约映着岸上火光,反射着点点黄光的河面,缓声道:“清尘跟我说过,她离开后,沐家军可交由你统帅,看来,她是早就交代下去了。”
“我知道你处事稳重,今夜的营救计划也并非不可取,但是,我不想再冒险,清尘被捉,已经打击了士气,若是再出状况,只怕城未攻志先灭……”安王说:“我会尽最大的能力救清尘……”
“淮王的条件你会答应吗?”刺竹抬头,看着安王。
安王沉默着,没有回答。
刺竹复转头,望向河水:“你不会答应的,如果你说你无法答复,那么你可以去请示皇上,可是已经一天了,你并没有奏报给圣上,所以,我知道,你根本就没打算要皇上定夺,因为你心里,压根就没想过要答应淮王。”
安王背剪着双手,深吸一口气。
“你心里想的是,先拖着,淮王等不到答复的头几天,不会对清尘怎样,至于以后,你还要慢慢考虑……”刺竹低声道:“如果有办法,你自然会救清尘。但是,如果没有办法,在一城和一将之间,你会选择乾州城。”
话语虽然缓和,意思却甚是尖锐。尽管这是安王的真实想法,但心照即可,刺竹非要“宣”出来,难免不犯安王的忌讳。刺竹一贯的恭顺此刻不合时宜地咄咄起来,不禁让肃淳心头一惊,紧张地看了刺竹一眼,刺竹却仍旧看着河面,动也没动。
“我们都是军人,军人有军人的职责,不能感情用事。”安王出乎意料地平静,只徐徐道:“清尘去之前,未必不知道风险,她早就做了安排,她不做沐家军的统领,还有你在……在一城和一将之间,我相信,她也会选择一城。”
安王回头瞥了林中一眼。沐广驰正在篝火旁发呆,一脸沉郁。安王顿了顿,轻声道:“广驰今天为什么一直阻止你这个想法?你告诉我,一城和一将之间。他会作何选择?”
刺竹不语,重重地咬了咬牙关。
安王再次斜头看了沐广驰一眼,沉声道:“如果清尘真有什么,那么,沐家军由你接管……今天晚上,罗放肯跟你走,我想,你能够顺利接掌沐家军。”
黄彤彤的火光,映照在沐广驰沉默的脸上,眉间深深的沟壑锁着沉重的心事。脸上的沧桑也含着忧虑,他的眼光,直直地望着篝火,入神地想着什么,连安王坐到了身边都浑然不觉。
“广驰……”安王唤道。
沐广驰一惊。回过神来,点点头,再望望还在河里呆着的刺竹,低声问道:“还没想通?”
“刺竹啊,最大的优点是执着,最大的缺点呢,也是执着……”安王摇摇头:“让他一个人呆会。静一静也好。”
“刺竹无法释怀的是两个人去执行任务,只回来一个人,如果回来的是清尘,他怎么样都无所谓,可是偏偏回来的是他,他就觉得自己始终都没有完成任务……”安王的眼睛里。一抹亮光,深深地聚焦在沐广驰的脸上:“刚才他的言语中,对我颇有看法,”安王低声道:“一城和一将,你如何选择?”
沐广驰看着安王。眉头轻轻地跳了一下,他垂下眼帘,盯着火堆,轻声道:“今天刺竹跟我说,清尘告诉他,秦骏已经醒了,只是具体情况不知,消息封锁得很严密……”他低低地说:“其实,对于我来说,这该算是一个好消息……秦骏在,清尘应该不会受什么苦……”
沐广驰虽然没有回答,但是他的答案在话里头,对于一个将领来说,大局为重,但是沐广驰,还是小心地权衡着,希望求得万全。
安王悠然一笑:“以前不知道……秦骏,该是很喜欢清尘的吧?”
“他们从小一块长大的,是师兄弟。”沐广驰默然道。
“秦骏这小伙子不错,聪明,重情义,帅气……”安王轻声道:“但是感觉,你很不喜欢他……”
“我不齿秦阶的为人,不想跟他们秦家扯上任何关系。”沐广驰瓮声道。
安王笑笑,不动声色道:“那你希望,同什么样的人家扯上关系?”
沐广驰默然道:“德行好的,忠厚人家,都行。”
“这个要求倒是不高啊,”安王笑着问道:“忠厚有德的人家,朝廷中的大夫也多有呢……王公贵族也都包括在内?”
沐广驰皱皱眉头,不屑地摇摇头:“王公贵族,多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还有那些个什么大夫,哪个不是老婆一大堆?我们高攀不起,普通人家就好了……”
安王静静地听着,淡淡地瞟了不远处的肃淳一眼,心道,儿子,清尘这里,估计你没戏了。眼光收回来,却见沐广驰又望着火堆开始发呆,安王顿了顿,轻声道:“淮王的要求,我没有上奏圣上……兴许,缓这么几天,我们还是想不出办法,清尘……”
言下之意,无非就是一城和一将之间的选择。沐广驰苦笑一下,抬起眼皮,看着安王,不无惆怅,又不无失落地说:“我懂……”
安王低下头去,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啪”一声,沐广驰折断了手中的树枝,他将树枝扔进火堆中,淡淡地问道:“如果,被抓住的是世子,你还会选择一城么?”
安王抬起头来,看着沐广驰,无语。
“如果,你只有世子一个孩子,你还会选择一城么?”沐广驰的眼睛里,跳动着荧光。
安王默然片刻,沉声道:“我会尽最大努力营救清尘的,请你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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