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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我仗势欺人?那我就仗势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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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伊凡的一声大笑再一鞭子抽在蜷缩在地上的书生身上,本来已经晕过去的书生这时候清醒过来,不过此时他除抽搐的呻吟之外再无其他的表现。
这时候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但是绥远的官员没有丝毫露面的迹象,百姓们和驿站的站长、城门的把总好像明白什么,书生注定是一枚弃子。
好在抽完这一鞭子伊凡没有继续打下去而是盯着愤怒看向自己的书生,在伊凡冰冷的眼神下对方并没有退缩而是满脸不甘。
“看在你的面子上饶他这一次,我知道不服,但是我希望你记住,世界上没有仗势欺人这一说,想要不受欺负只能拥有实力。”
说完这句话伊凡转身离开,几名骑兵看着书生挑衅似得在自己的脖子上一抹,俊秀书生没有什么感觉,但是看到这一幕的挨打书生却满脸的惊恐和畏惧。
“我们的饮食居住在哪里?”
在马上高傲的看着驿站的站长,此时站长依然在擦汗,这时候已经十一月初,真不知道在已经开始转冷的绥远他哪里来的这么多汗。
“就在前面,就在前面,我带您去。”
说完这句话驿站的站长小跑着往前走,至于他旁边的把总,没有人搭理他,不过莫日根倒是疑惑的看了一眼身穿官兵服饰的把总。
在莫日根的疑惑中把总低头让在道路,此时的道路很寂静,所有人都默默的站在一边,没有人敢说话、没有人敢再指指点点。
绥远的总兵始终没有露面,甚至本应该为伊凡接风洗尘的宴会也取消,总兵在城门口不出面已经有些过分,如果再大肆宴请伊凡,那么他在绥远多年名誉会毁于一旦。
驿站很大,作为官方尤其是绥远这样的军事重镇驿站,这里每年都会安妥成千上万的士兵在这里休息,因此地方上都是不用担心。
作为贝勒伊凡享受的自然是最顶级的那房间,而刺客首领和莫日根享受的也是总兵等级的接待规格,不过年久没有人居住的缘故,屋内虽然很干净但还是缺少一份人气。
日常往来的都是汇报前线战报的斥候,因此这些上层的房间居住的人倒是不多,一些西部的提督、巡抚也不时的从绥远路过,不过他们往往居住的都是绥远城内,在驿站的只有少数,因此显得冷清很多。
赶到绥远城的时候已经接近黄昏,白天的事情让整个绥远有种诡异的感觉,哥萨克骑兵想要享受一下夜生活都不行,因为就是青楼的妓女都不欢迎他们。
对此哥萨克骑兵们很想大开杀戒,不过想起白天莫日根的处罚他们冷颤一下压制住内心的想法,莫日根尚且处罚如果换成他们呢?
夜生活伊凡没有享受,另外绥远城是会禁宵的,戌时是关城门的时刻,也就是说就是想要在绥远玩也最多不过是玩一个半时辰而已,再晚就需要居住在客栈。
从去年开始伊凡不停的锻炼身体,如今的他无论是枪法还是身体素质上都相当的不错,可以媲美十五岁的草原少年,唯一不同的是他的身体并不壮硕。
不过哪怕是这样经过一天的赶路伊凡也有些坚持不下来,否则他还是很愿意在绥远城玩一玩或者住一住客栈的。
当然如果真是伊凡前往绥远城,那么绥远城的官员也不敢让伊凡居住在客栈的,毕竟客栈客流量很多,天南地北、武林中人都有,万一伊凡出点事情他们可担待不起。
伊凡在外蒙的重要性这些总兵不知道,但是一个外蒙的贝勒在他们的管辖内出现问题,不要说官职不保就是小命估计也留不下。
休息的伊凡不知道此时有好几拨人正在打自己的主意,虽然他满清的敌人不多,不过谁让他结交的敌人都是手段阴狠、睚眦必报。
绥远府学
“不行,这个仇一定要报,二弟被打成这样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看着凶手离开不成?”
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看着把遍体鳞伤带回来的书生满脸的愤怒,于此同时他的旁边还有三位书生装扮的读书人跟着吵闹。
俊秀书生没有回答汉子的话而是微微一皱眉,看得出这位书生在这里很有影响力,皱眉之下无论是汉子还是其他人都寂静下来。
“他是外蒙的贝勒,身边光是护卫就有好几百人,你想怎么做?想成为通缉犯吗?”
看到寂静无声的屋内,俊秀书生终究还是准备提点他们一下,在俊秀书生看来伊凡能够让自己那位同伴活着回来已经很不错。
“陈秀生,不要以为二哥受伤我们就要听你的话,二哥受伤的时候你在哪里?为什么他这么重的伤而你什么事情都没有?”
汉子身后的一位书生阴阳怪气的说完这一番话,他一直以来就看不惯陈秀生的为人,更看不惯他在小团体中的地位。
他们六个人被成为绥远六杰,粗壮汉子是老大、受伤的是老二、陈秀生排行第五,不过这里面除去受伤的张文远是官家子弟剩下的全部都是草根出身。
好在张文远向来都没有看不起自己的这几位兄弟,在几人家中有困难的时候他也多是慷慨解囊,为此小团体的中心就在张文远身上。
陈秀生虽然出身贫寒但是他的学识、人品都是几人中最强的,为此他成为小团体中的智囊,绥远六杰的名声有一半是在他的谋划中诞生的。
绥远府学的秀才不多,但是也有六十多名,能够在六十多名秀才中获得如此的称号相当不易,要知道这名号在未来可是很容易获得那些大佬们的看重。
清朝的科举分为童生、秀才、举人、贡士、进士,童生是刚刚考进学宫的生员(清代有府学、州学和县学,统称为儒学,儒学和孔庙在一起称为学宫),学业有成但是还未毕业的被称之为秀才。
生员分为三种:成绩最好的是廪生,有一定名额,由当地衙门发给粮食供养;其次是增生,也有一定名额但是不多;新“入学”的称为附生,每年由学政考试,按成绩等第依次升降。
成为秀才可以参加三年一次的乡试,乡试也被称之为大比,由于是在秋季举行,所以又称为秋闱。
参加乡试的是秀才,但是秀才在参加乡试之前先要通过本省学政巡回举行的科考,成绩优良的才能选送参加乡试,乡试考中后称为举人,第一名称为解元,第二名至第十名称亚元。
会试在乡试后的第二年春天在礼部举行,所以会试又称为礼闱,又称为春闱,参加会试的是举人,取中后称为贡士,第一名称为会元。
会试需要到京城考试,因为在春天举办,因此也叫春试,贡士每年的名额大概有300名左右。会试考完以后还要进行第三场考试殿试,在会试以后的第二个月,大概在4月份前后,殿试是皇帝在太和殿亲自考试,考中后就是钦定的进士,可以直接做官。
举人是候补官员,按朝廷的科举制度规定,举人可以到吏部注册,可以取得一定官职,可以当县官了,当然这个职位很少,每年大概就40人到130人的名额,举人的名额很少,那么举人当中候补做官的人就更少了,这样就往往有候补官。
这就是为什么张文远如此吃香的缘故,虽然他的那位叔叔只是六品官员,但那不是地方的六品而是吏部的六品,可以说只要他们获得举人的身份,再花钱疏通一番,大大小小还是能够弄到一个县官的。
虽然县令不可能,但是弄一个正九品主簿还是没有问题的,如果不是这样凭借张文远的能力也不可能成为小集体中的中心。
说起来容易操作起来困难,几人都出身草根他们手中根本就没有银两,想要疏通关系都没有前,张文远倒是能够支持一人,但也仅仅是一个人而已。
六人中陈秀生的学识和人品都是最强大,另外他处理政务的能力也非常不错,每年府学休息的时候陈秀生都会前往京城帮着张文远的叔叔处理一些政务。
可以说不出意外陈秀生就是张家准备扶持的人选,另外四个人虽然不说但是心中不记恨那是不可能的,他们为人依照陈秀生的能力也许能够获得贡士,因此这个机会还是让出来比较好。
陈秀生对于自己的学识也非常有信心,但是凡是都有例外,张家之能够扶持一个人,如果自己错过机会那么可是耽误一辈子的大事情。
成龙还是为蛇就看这一次,因此他犹豫再三还是答应张家的帮助,这就导致六杰中的另外四人非常看不惯陈秀生,认为他是吃着锅里的看着碗里的。
对此陈秀生也没有解释,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也正是这个原因让他慢慢脱离出这个小团体,现在和他关系密切的只有张文远。
张文远是什么人陈秀生早已经看清,胸无笔墨的纨绔而已,如果不是这样也不会愚蠢的去挑衅蒙古人,谁不知道蒙古人在满清的地位?
看着一片指责的好朋友们,陈秀生有些心灰意冷的转身离开,而他的身后则是往日关系很好现在却满脸厌恶、咒骂他的好兄弟。
陈秀生此时有些悲怨,他明白自己日后只能靠自己,因为张文远的受伤必定会让他失去张家的扶持,他无法忘记挨打时张文远向他投去的阴毒眼光。
没有原因,只是因为他没有挺身而出,但是他也有他的苦衷,家中只有一个妹妹,如果自己得罪蒙古人,妹妹该怎么办?
不过哪怕是这样他最后还是站出来,并且是恰到好处的站出来,之前如果他出来必定也会挨鞭子,甚至会因为自己站出来的行为让对方认为他在挑衅,到时候也许就不是两鞭子那么简单,蒙古人手中的弯刀可不是装饰。
明知道自己会失去张家的帮助但是他最后还是冒着风险把张文远背回来,就这一点就足以证明他的人格,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不是不报而是时机未到。
如果那时他能够代替张文远承受鞭刑,陈秀生一定毫不迟疑,张家这些年的恩惠,区区鞭刑他何足道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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