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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周末的表情不像是装的,祁宝宝下意识地想到了之前周末扑到她身上的刹那发生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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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周末毫无征兆地扑来,祁宝宝的上身被压在收银台上的同时,双‘腿’条件反‘射’地弹了起来,虽然只持续了一眨眼的时间,但现在想来,似乎是撞到了什么东西。
一想到自己的膝盖撞到的是小周末,本来就满面绯红的祁宝宝,只觉得红霞一下子延伸到耳根和脖子,好不容易压制在嗓子眼的那只受惊的小鹿直接跳到了她的身体外面。
“你疼?老子腰还疼呢!”‘女’悍匪就是‘女’悍匪,她不会因为周末喊疼了就变成矜持的小淑‘女’,让周末压在她身上休息两分钟。小粉拳就跟急雨似的,噼里啪啦地砸在周末的‘胸’口,发现这样也不能摧毁周末的时候,祁宝宝干脆伸爪子在周末的腰间狠狠地掐了一把。
周末的身体就好像泥鳅一样,感觉到祁宝宝的五指就要催动内功的时候,闪电般离开祁宝宝的身上,下一秒,他的视线落在了祁宝宝的裙底,裙摆齐腰,一条粉红‘色’的丁字形的‘裤’子包裹着一双浑圆,肌肤白皙,如牛‘奶’一般,眼睛顺势再朝祁宝宝的‘胸’口瞟去,因为刚被压过,那个饱满之处衣衫凌‘乱’,就好像祁宝宝昨晚是穿着裙子睡觉的一样,领口处,依稀可见一道沟壑,两边‘挺’拔。
“‘混’蛋,老子要活剐了你!”注意到周末不规矩的眼睛,‘女’悍匪祁宝宝的双手分别捂住裙底和领口的同时,整个人暴跳而起,转身拿起收银台上放着的水果刀就呼喊着朝早就转身溜向后院的周末追去。
最终,不敢还手的周末不敌‘女’悍匪,被一记勾拳打得捂住脸蹲后院里,祁宝宝则如斗胜了的公‘鸡’似的,就当着周末的面,张牙舞爪地整理身上有些凌‘乱’的裙子。
被勾拳打中的眼睛还隐隐作痛,周末记住了教训,也不敢再欣赏祁宝宝整理裙子的‘诱’人动作了,他蹲地上沉默了一会,突然脱口而出:“宝宝,谢谢你!”
“谢老子干嘛?”祁宝宝双手举到后脑勺,把那条爽朗的马尾辫重新扎起后,一甩马尾辫,得意洋洋地说,“老子打了你诶,你还谢老子?”
“装!继续装!咱都认识快两年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看不透?”周末点起一支烟,顿了顿,说,“你为什么要转让宝宝旅行社?”
“不都和你说过三万遍了吗?”祁宝宝心虚地避开周末投来的目光,说,“老子不想做老板了,整天为了旅行社和小饭馆瞎‘操’心,倒不如换一种方式过活。再说了,我一‘女’孩子,钱够用就行了,干嘛还要累死累活地在男人的世界里拼?有那闲工夫,倒不如多给自己做两顿好吃的,好好对自己。”
祁宝宝说的这个理由,的确和周末说过很多次,每次陪祁宝宝去见那些有意向接手宝宝旅行社的老板,她都对别人这么说。
可周末不信,将近两年的相处,他知道祁宝宝不是一个轻易知足的‘女’人,真要是那样,她干嘛非得自个儿下厨,‘花’两三千块找个厨师不就得了?
厨房的油烟味是‘女’人的杀手,多少青‘春’靓丽的姑娘家因为厨房而成了黄脸婆,祁宝宝不可能不清楚,要不然,她也没必要每天晚上都擦那么多护肤品做那么多面膜挽救自己的皮肤。
在周末看来,祁宝宝其实和他是一类人,希望通过自己的双手和脑袋,打拼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周末不知道祁宝宝为什么硬要打拼出一片天地,但是,他懂,懂祁宝宝之所以要把旅行社转出去,其实是在间接‘性’地帮他周末。
和祁宝宝见过很多想接手宝宝旅行社的老板,那些人比周末有钱,比周末有实力,如果祁宝宝真的愿意转让出去,就是有是个宝宝旅行社也被她换成软妹币了,可她却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了那些有意向的老板,反而让周末来转让,还说周末没钱也无所谓,以后慢慢还都成。
周末平时不喜欢说废话,因为他觉得做永远比说要来得实际,而且,他笑起来的时候,太纯粹,让人觉得他是个憨傻老实的人。
其实周末不是,真不是,一个憨傻的老实人,做不来对敌人撕牙咧嘴,更做不了虎头帮的三当家。
所以,他不可能不懂祁宝宝这么做是为了拉他一把!所以,虽然被祁宝宝甩了一记勾拳,但是,他还是说了谢谢。
当然,他说谢谢并不是准备接受祁宝宝的旅行社,相反的,越是知道了祁宝宝这样这,他越不会答应,所以,他说:“宝宝,我觉得你还是把旅行社转出去得了,我当初说想接手其实是闹着玩的。”
“闹着玩的?”祁宝宝眉头一挑,桃‘花’眼中迸‘射’出两道冷凌,她咆哮道,“你是成年人好不,往街上吐口痰还得罚款呢,你倒好,拍‘胸’脯说了那么多屁话,一句闹着玩的就算完了?”
“我没钱!”周末将烟蒂丢地上,狠狠一脚踩得稀巴烂,“我真没钱!我原以为可以想办法凑钱的,憋一口气,大不了刚开始的时候苦点累点,饿了吃白开水泡饭,渴了蹲公厕的水龙头,想烟‘抽’了弯腰捡两根烟屁鼓。可是我这几天算了又算,想了又想,就是把我那几个一巴掌都能数完的狐朋狗友身上的钱都搜光了,把爹妈过下半辈子那一丁点可怜的买菜钱吞了,再加上我这几年提着‘裤’腰带省下来的老婆本,也不够接手旅行社的零头。我他妈就是吃一年的白开水泡饭,喝三年的水龙头自来水,没日没夜地‘逼’着自己干,我也没钱接手宝宝旅行社的。”
一个男人,敢在一个‘女’人面前承认自己没钱,而且说得还那么心平气和的,祁宝宝没见过,就是见过,她也绝对会相信这么说的男人没有周末这般诚恳。
祁宝宝觉得,让一个那么看重尊严和节‘操’的男人亲口承认自己没钱,那比让他尊严扫地、节‘操’破碎还要难。可祁宝宝坐到了,他不仅让周末说了这些话,还第一次看到周末骂娘。
这个平时候不怎么喜欢说话、习惯于闷头做事的小青年,骂娘的时候,很像一头饿慌了的猛虎。
愣了好半天的祁宝宝突然歇斯底里地咆哮,连蹲在厨房本本分分洗菜的大胖子都听到了。
“你要老子说得多明显?老子这是送你的!送你的!”‘女’悍匪祁宝宝说这话的时候,憋红着双脸,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就好像恨极了周末,想要用了全身的力气甩周末一耳光一样,“木头,呆子,笨猪,‘混’蛋,傻叉……”
“要不要我说得这么明显?你是真不明白,还是缺了根筋?”
“老子看你每晚都熬夜在路灯下读书,看你每天那么累却干得那么拼命,看你明明胆小还要强撑着和那些‘混’黑的人抢吃的,看你无时无刻不想做一只能吃天鹅‘肉’的癞蛤蟆……”
“老子就是想帮你一把,想搀你一把,想扶你一把……”
“我他妈是个疯‘女’人,是个傻‘女’人,老子看不上腰缠万贯的富2代,看不上手握重兵官2代……”
“老子看上你了,我他妈没有理由地喜欢上了你这个‘混’蛋……”
“呜……呜呜……”本来说话的时候手脚挥舞、上窜下跳的‘女’悍匪祁宝宝,将心里的话一股脑儿都抛出来后,突然蹲地上,她双手抱头,捂着膝盖,哭得毫无征兆,哭得撕心裂肺,哭得天昏地暗。
宝宝旅行社的后院不怎么宽敞,‘女’儿红发廊那些‘女’人来蹲公厕的时候,习惯于吐口香糖或扔手纸在院子里,但周末只要一有时间,一闲下来,就会拿着院子里那把用竹枝扎成的扫帚来扫,他扫地的时候动作非常缓慢,不像他干活的时候那么拼命,那么雷厉风行,更像是一个老僧,在落叶缤纷的树下,一边扫地,一边参禅。
干净到一尘不染的后院给人的感觉就是空落落的,特别荒凉,蹲在院子中央的祁宝宝就好像是流落在沙漠中的白‘色’小猫咪,楚楚可怜的同时,也让人一种弱不禁风的错觉。
这个世界没有坚强,坚强都是装出来的。
周末在装,祁宝宝何曾不是?
那个习惯于拿一把菜刀装悍匪的‘女’人,那个习惯于半夜睡不着而喝红酒的‘女’人,那个习惯于在窗前欣赏路灯下的孤寂身影的‘女’人,其实并没有人知道,她更习惯于夜夜捂在被子里无声地哭泣。
周末曾经说过,男人累了,伤了,不要哭,得静静地蹲下,得半死不活地躺下,‘抽’一支烟,闭一闭眼,天亮了,生活还得过。
可‘女’人呢?‘女’人累了,倦了,伤了,痛了,没有烟解乏,只能捂在被子里数自己掉了多少滴晶莹。
无怪祁宝宝会骂自己是疯‘女’人,一个不喜欢富2代,不喜欢官2代,却偏偏喜欢一个没钱、没权、没地位的小青年,最可气的是,这个小青年不仅比自己小几岁,还是根木头。
祁宝宝有时候甚至觉得,即使她脱光光了站在周末的‘床’前,周末这根木头也未必就真敢把她拿下。
所以,可以想象,她将心里那句“老子看上你了”一股脑儿掏出来的时候,该有多委屈。
“哥……”穿白‘色’厨师服的大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蹲到了后院的‘门’口,通往厨房的过道,他埋着头,自言自语般说,“有时候男人低头,不是不顾尊严和节‘操’,就是为了让自己将来不会丢掉尊严和节‘操’,男人才得低头。”
“胖子我人傻,但眼不傻,看得出来嫂子是真想和你搭把手,真想把你从井底拉出来。”
“你要不是个白眼狼,不是个缺心眼,就该把手伸给嫂子,嫂子虽然是个‘女’人,但保不准就真能拉你呢?”
“胖子我虽然没什么能耐,可如果哪天你和嫂子真摔了,我铁定得在你们后面扶着,除非我死了……”
大胖子淡淡地说了这些话后,起身回厨房了,没一会,厨房里传来梆梆梆的声音,那是他在挥舞菜刀砍猪蹄。
蹲地上的周末站起来的时候,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平时习惯于在祁宝宝身上占便宜的他,也没有刻意去看祁宝宝蹲地上而‘露’出来的裙底风光。
如同从时空隧道里走出来的沧桑老人,周末不紧不慢地走到祁宝宝身边,然后蹲下,喉咙虽然被堵住了,可停顿了好半天后,他还是憋出了这么三个字:“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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