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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穗儿靠着韩冬羽的肩膀,很快闭上眼睛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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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得很香甜,甜腻均匀的呼吸轻飘飘的拂在韩冬羽的脸上,让他心跳如敲鼓,却不敢动。
直到确认麦穗儿已经睡得吓也吓不醒,才轻轻将她放倒在铺着被单的地面上,让她舒服一点。
他便悄悄的坐在一旁,闭着眼睛打坐运功。努力的排挤出内心的涟漪,却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思维还是不断的转化到麦穗儿身上。
他便不时的将眼睛看向睡熟的人儿。
东方慢慢变白,一丝光线穿过帐篷缝隙钻了进来,他才彻底的张开眼睛。
麦穗儿还在甜蜜的梦中,脸庞新鲜的如清晨初开的花朵,静谧而美丽。
天已经亮了,她该不会再害怕了。他也不敢再呆,怕控制不了自己的心跳。
便竖起耳朵屏声凝气的听了一会儿,外面还是静悄悄的,没任何动静。弯下腰钻出了帐篷,悄没声细的地进了自己的帐篷,不大一会儿外面传来姚嬷嬷走路的的声音。
他带着满脑子的麦穗儿的脸庞躺了下来。
直到外面传来千娇小姐大惊小怪的喊叫声,才睁开眼睛掀开帐篷钻了出去。
千娇小姐正站在韩冬羽门前,见他出来大声喊道:“哎,大块头。怎么才起来啊?你看看都什么时辰了?”
韩冬羽抬起头来看了看天色,太阳刚刚升起,夏天太阳出来的早,也就是辰时而已。、
他不冷不热的说:“还早,急什么,没到上午,离天黑就更早了。”
说完径直去流水边撩起经过沉淀清澈了的水,洗了洗脸。
千娇小姐就跟在他身后,啰啰嗦嗦的说:“哎。大块头。你是头猪吧,这么脏的水也能洗脸?我们那边带了水呢,再去洗一下吧。”
被人喊做猪,即使听出来是昵称。也不会太高兴。
但是这个昵称如果是从麦穗儿嘴里说出来,效果会不一样。也许他会很高兴。
韩冬羽冷着脸没去理会千娇小姐,从眼角瞄见麦穗儿已经起来,带着初升太阳般的笑意,正在沟底的崖下找什么,还找的很认真。
夏天草地也很危险,有毒蛇毒虫什么的,麦穗儿的鞋口很浅,袜子很薄,应该挡不住这些个毒虫的袭击。
他迈开大步向麦穗儿的方向走去。千娇小姐颠着碎步跟在后面,声讨流水洗脸的种种不卫生。
他不理会千娇小姐,大步走到麦穗儿旁边,先是看了看她的脚下,踢走一株很长的荆棘。大声问:“大嫂,一大早的找什么呢?小心脚下的刺儿。”
声音之大盖过了千娇小姐的声讨声。
麦穗儿侧过脸来,手里拿几朵黑乎乎的野蘑菇,说:“没事儿,我小心着呢。二弟啊。我看这儿有些野蘑菇,采点回去煮点菌汤喝,只吃干粮有点不好下咽。”
韩冬羽看着野草上湿漉漉的露珠打湿了麦穗儿的鞋。提醒她:“大嫂,你小心一点,有露水,小心湿了脚,落下病。还有草这么深这么密,小心里面有虫子蛇。”
麦穗儿忙说:“知道了。我都投石问路了,如果有什么毒虫的话早都跑出来了。”
韩冬羽扯了扯嘴角,算是赞许:“虽是试过了,脚下也的小心。”
麦穗儿抿嘴一笑,没再说话。只管低头找几株矮小的灌木丛下,黑乎乎其貌不扬的蘑菇。韩冬羽对她的关心只能意会不能言传。领会就是了。
千娇小姐气呼呼的看着韩冬羽,再次怀疑韩冬羽和麦穗儿之间的关系,听起来是叔嫂,看起来是兄妹,感觉起来好像又有一层什么关系,到底是什么关系呢,却又看不出来。
韩冬羽一点也不理会她的情绪,看着麦穗儿采够了蘑菇走出荒草丛,才放心的去看他的那匹枣红马。
千娇小姐便鼓着嘴巴,一直跟在他身后,跌跌不休的念叨着他不用净水洗脸的问题。
经过一阵的旺火炖,菌汤终于煮好了,十分的鲜美。
千娇小姐喝完一碗,伸出碗让再添一碗。
麦穗儿便很得意的说:“大小姐,怎么样?好喝吧。这菌汤不但好喝,还很营养。大小姐这次出来带我可是带对了。”
千娇称赞了几句,满足的喝完汤,又等着别人都喝过吃饱,一行人才启程。
山沟里绿草萋萋,野花丛丛,阵阵芳香吹来,麦穗儿跟在马车后面悠闲的走着,她找了个机会小声对韩冬羽说:“韩大哥,昨晚上不好意思,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走的。”
韩冬羽眼睛看着前面,他正在想麦穗儿昨晚上的甜腻呼吸,心脏一紧一紧的揪。
听她说不好意思,心更慌乱,眼睛却看着前面语气很平静的说:“你睡着就走了。”
他没说一直等到早上才走的。
麦穗儿轻叹一声:“哦,这我就放心了。我真怕韩大哥你守我一个晚上,那我可就太过意不去了。”
韩冬羽微微扯了扯嘴角:“穗儿,你韩大哥有这么傻吗?”
麦穗儿忙摇了摇头,当然是一点也不傻,但是她为什么会觉得他会守在她身边,一直到早上呢。
游游逛逛的又是一天,到了晚上就出了沟底,来到了一片山川地带。
外面的风景也是迷人,一望无际的山脉,平川,一条小溪沿着山脚缓缓流淌。山脚下有几处村舍。
千娇下了马车,站在山脚下说,“这都是我们家的佃户,都是拖家带口之人,每家都种几十亩川地。前面过几座山就到了龙隐寺,我们今儿就在这里过夜,明天再转悠一天,后天上山。”
麦穗儿看到茅草屋篱笆墙的农家,问:“大小姐,我们是要去农家过夜还是露宿呢?”
千娇眼角扫过韩冬羽,有点自豪地说:“当然是在外,我们有这么威武的保镖,睡野外更安全。再说了我父王交代过,不许打扰人家。”
昨天晚上,虽然没能和韩冬羽一起坐看星星,但是睡在离他很近的帐篷里,很安全很甜蜜。
她不知道一向眼界极高的自己,怎么会对这么一个卖包子的男子产生这么大的兴趣,要去接父王这件事儿,随心随意姚嬷嬷都不清楚,她却告诉了韩冬羽。、
不过以她和韩冬羽不深的交往,韩冬羽绝非一般人,他做事稳妥持重,也高贵霸气,不但外形不俗,说话办事也绝不小家子气。
她派人去打听过,他只是在帮表哥一家打理生活。
选择了一处可以搭帐篷的斜坡,离一家土墙土坯屋子的农家不远。
韩冬羽天语还是联手搭成了三个帐篷。
千娇小姐对韩冬羽处处照顾关注麦穗儿很嫉妒,来时带了干粮肉干的,安顿下来却对麦穗儿说:“麦穗儿,我想吃米饭。”
麦穗儿忙点头答应,要她跟了来的作用就是当厨子,大米白面人家都带着,炒锅碗碟调料都有,米饭她也很久没吃了。
韩冬羽听说要做饭,忙去捡柴禾。
山脚下枯树随处可见,他很快就同天语抱回了许多的柴禾,还顺带的捡回来几块青石,垒成了一个四方的简易锅台。
麦穗儿对着他竖起了大拇指及时的称赞一句::“二弟,你真能干。”
韩冬羽微微扯了扯嘴角,很细心的将柴禾折成长短差不多的长度。
千娇在不远处冷眼观看。
看了一会儿,见韩冬羽总是围着做饭的麦穗儿转来转去的,心里很不是个滋味。
她慢悠悠的走近淘米的麦穗儿歪着头看着她,见她将装有米的瓷盆放进有点水的锅里,盖上锅盖,只一会儿铁锅就咕咚咕咚的响了起来。
“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去讨点菜来。二弟记得添柴禾。”
蒸好了米饭,麦穗儿擦了擦手,决定去不远处的农家讨点菜,这户农家的大门外中种了许多的青菜。
主人是个热情憨厚的女子,看起来很腼腆,实际是精明,她知道这是主子家的私人领地,一般的草民百姓都离得远远的,不敢轻易涉足。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来,没人阻拦,一定是主子。
她忙走了出来,将所有的菜全都给了麦穗儿一些,还进了屋子拿出一只山鸡,一块豆腐。
麦穗儿便很热情的邀请他一起去吃。
她很有分寸的婉言谢绝,说是一会儿在地里忙活的男人和孩子们要回来吃饭。
看麦穗儿带回来了许多菜,还有野味儿,千娇对姚嬷嬷说:“姚妈妈,去赏给她一两银子。”
父王说过,对下人要宽厚仁慈。
女主人更加确定了是主子来访,态度更加的卑恭。她也曾经是韩王府的粗使丫鬟,匹配给了王府的一个家奴,夫妻双双被派来这里种田看地。
所以从气派上认定千娇一定是王府的小姐,至于嫡亲的还是庶出的就不可而知了。
她远远地卑微的对着千娇行过礼。
这让千娇小姐听起来很是舒坦,作为一个王府千金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她斜起眼睛看了眼韩冬羽带有目的性的说:“大块头,你说那位农妇是不是很聪明啊,知道自己只是下人,不像有些人,还以为自己是什么人上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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