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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帆目不转睛地盯着紫颜那张分红的小脸,见紫颜此时满脸娇羞动人,不可方物之态,眼中却泪水盈盈,珠光闪动,又是楚楚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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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帆忍不住调笑道,“你的眼睛,出汗了?”
紫颜樱桃小嘴一扁,便即真的轻轻哭了起来。
心中感觉好笑,随即想到,这女孩什么都当真,若是在厕所里面真的宽衣解带起来,那我岂不是跳进黄浦江也洗不清了。
心念至此,见紫颜果然在一粒粒地解开胸口扣子,一件衬衫上面三粒扣子尽数解开,隐隐约约能瞥见里面内衣的颜色,不禁心中动荡,急忙闭眼,双手连连摇摆,脱口而出道,“好了好了,我相信你是女的了,别解了,再解开一粒扣子可就三俗了!”
他怎会知道这是紫颜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诱敌之计,紫颜料定此人虽然表面浮夸,内心却甚是正直,才想出这个绝处逢生、以退为进的妙计,当即把扣子重新扣好,脸上红晕不消,泪痕未干,良久才道,“好了,睁开眼吧,算你是正人君子,也算我没看走眼!”
瑜帆一阵木讷道,“什么没走眼?”
紫颜不再说,转口道,“现在你相信我是女的,这是女厕所了吧?”
瑜帆嘿嘿一笑,道,“那可不一定,三人成虎,别以为你们两个女生在这里就能混淆视听,说黑成白,真理永远掌握在少数人手里!”
紫颜见这人牛脾气如此固执,一手拉住瑜帆衣角,把他拽了出来,指着厕所上面的“lady”英文字母道,“这回你总该没话说了吧?”
瑜帆视若不见道,“我……看不懂英文!”
紫颜早就料到,却不想再缠杂不清,道,“我刚刚找你好半天,还不是撞到我手里了,说,你来女厕所干嘛?”
瑜帆装模作样道,“我是来找你的呀,你看,我为什么不去别的女厕所,偏偏要来这件女厕所,这说明冥冥之中,上天安排我们在这里见面的!”
紫颜不通人情世故,阅历极浅,将信将疑道,“真的?”
瑜帆见紫颜这么轻易便即相信了自己,心中一乐,信誓旦旦道,“那当然,自从上次一别,我对你真是朝思暮想,为了你真是废寝忘食,好在老天有眼,终于让我找到你了。”
这般一说,瑜帆才蓦然发觉,自己和这女孩只是今天上午才刚刚遇见,自己饭也没吃,觉也没睡,说是废寝忘食真是半点不错。不过这次邂逅,周期连一天都还没到,现在还只是上午而已。朝思则有,暮想却略有些牵强。
紫颜本来略有相信,轻瞥一眼,却见到瑜帆嘴角挂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略微试探问道,“你还记得我名字吗?”
瑜帆迅速回忆,却说什么也想不起来这少女的名字,记忆之海深不可测,那名字不知道沉在哪个角落,怎么召唤也不肯浮出水面,一睹真颜,当即抓耳挠腮,踌躇不答。
瑜帆瞧见紫颜秀美容颜,嘴角微扬,对自己的痴呆健忘略显不屑,心下着急,急中生智道,“我对你左思右想、冥思苦想、朝思夜想,其实就是在想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紫颜小嘴一撅,切了一声道,“多新鲜啊,找我都找到女厕所来了?这么想我,连我姓甚名谁都不记得?”
瑜帆见紫颜转眼之间又轻嗔薄怒,不甘示弱,道,“男女平等这么多年,凭什么女厕所我不能进?”
紫颜俏眼一眨,调皮捣蛋说道,“那这么说,我也能进男厕所了?”
瑜帆疑惑道,“你没事进去干嘛,闲得蛋疼啊?”瑜帆口无遮拦,竟然在紫颜这个窈窕淑女面前出口成脏。
紫颜一阵局促,道,“谁说我闲得……那个疼啊!”紫颜毕竟腼腆,虽然反驳,却也不能把瑜帆的原话说将出来。
瑜帆接着问道,“假如有人问你,进男厕所干嘛,你怎么说?”
紫颜这回却理直气壮起来,道,“我就说,我去找人!”
瑜帆好奇道,“找人,找谁啊?”
紫颜抬起脸道,“我要找的那个人跟你一样,外表英俊,气质不凡、狼心狗肺、道貌岸然!”
瑜帆侧过脸道,“既然我这么不堪,你何必还跟着我?”
紫颜一阵讶异,道,“我只是说这个人跟你一样,没说他就是你啊,你自己这么急着对号入座干嘛!”
瑜帆将信将疑,若无其事地“哦”了一声,转过头看着紫颜,皓白如玉的脸上莫名其妙又多了几滴泪水,显然又是想到那个让她伤心断肠的男人,不禁略微皱眉,心中竟然有些莫名其妙的酸苦。
看着地下被打湿的灰尘泥土,瑜帆忍不住道,“哎哟,大小姐,你怎么又哭了!”
紫颜这才发现,急忙转过脸去,用手在脸上抹了一下,却语言躲闪道,“胡说,我什么时候哭了!”
瑜帆走近两步,道,“还不承认,你的眼泪都快淹到我脚背了!”
紫颜脑经没转得这么快,听他说脚背被淹了,刚想发问,嘴角一动,才发现刚刚瑜帆不过开了个玩笑,不由一阵啼笑皆非,一双玉手左拳右掌连连拍在瑜帆胸口,喉头却仍然有些哽咽道,“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啊!”
瑜帆见此时紫颜跟自己四目相对,语音娇媚,脸上哭笑不得的表情,又甚是楚楚可怜,不由心中一动。随即轻轻抚摸紫颜纤细温柔的肩膀,安慰道,“别傻了,这年头,只有不伤手的立白,哪有不分手的恋爱啊,忘了那个人吧!”
紫颜神情泫然,心道,“要是能忘掉就好了,偏偏看见你,我又想起他来了!”
紫颜只感觉瑜帆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沉厚温存,便也没有拒绝,半晌,突然感觉一丝异样,转头,看了一眼瑜帆的目光,顿时秀眉一皱,道,“你的眼睛在看哪儿?”
……
公寓里,墨菲在另一房间,眉眼如丝,语声轻微,面露羞涩,娓娓而道说,“坦白说,我很喜欢你,喜欢你的眼神,快乐的神情,走路的姿态,撒娇的可爱,甚至你睡觉的样子我都着迷。”
陈凡拿着绿箭口香糖蘸着牛奶舔着,左手食指着着自己惊疑不定道,“你在说我?”
墨菲话音陡然一变,剑眉一竖道,“可最让我生气的是,你不去逮耗子还老掉毛!”
陈凡抬起眼,发现墨菲手里正抱着一只纯白的小猫。原来正在跟猫说话。嘻嘻一笑道,“你看我,从来不掉毛。”
墨菲放下手中的猫,转过脸对着陈凡,道,“可也从没见你什么时候逮过耗子啊!”
陈凡好奇问道,“你哪来的猫啊?”
墨菲一脸鄙夷,道,“说起来就来气,有一回我有急事要上网,网吧太吵,就选了旁边一个宾馆的钟点房,我对那个脑残服务生说没有猫不能上网,结果他们就给了我这个。”
“对了,以前我就一直搞不明白钟点房是干什么的,谁会那么无聊,进去只睡两三个小时,现在我懂了,我要把这个发现放在**上面!”
“少见多怪,睡多了脑袋会变傻的都不知道?”墨菲道,“哎,陈凡,你说你,硬就硬,不硬就不硬,搞什么微勃?”
陈凡坏笑,道,“你说哪儿?”
墨菲道,“我说你的口香糖,在放牛奶里泡着就变成三聚氰胺了,想歪到姥姥家去了吧?”
陈凡拍拍墨菲肩膀,墨菲却一脸嫌恶道,“有话就说,拍我肩膀干嘛?”
陈凡小声道,“你刚才去外面不是找你妹妹吗?找到了吗?”
墨菲道,“她有手有脚,我怎么知道她去哪儿了?”
陈凡眼珠一转,道,“那你的意思是要把她的手脚都砍了,才能找到?”
墨菲嘿嘿一笑,随即面无表情转过脸去,在茶几上拿起一枚苹果,啃了口道,“还以为你有什么高见,赶明我找不到你的时候一定把你的手脚都砍了,跟我寸步不离绑在一起,保证跑不了!”
墨菲说完之后,不由一怔,心道,“我怎么跟他说这种话?”随即使劲晃了晃脑袋,像是要把杂念驱出脑海之外一般。
陈凡对这点却好像浑不在意,道,“哎,我只是建议而已,不用这样泼我冷水吧?”
墨菲见他对刚才自己的言外之意显然浑然不知,更是变本加厉讥讽道,“冷水不要,泼开水也要你受得了才行啊!”
陈凡略显不悦,却也无力辩驳,随即嘴角扬起,急忙道,“那你就没发现我还有什么其他优点?”
墨菲嫣然一笑,表情兴奋,道,“当然有!”
陈凡也来劲了,好像一辈子没被人夸过一般,心痒难搔,忙问道,“什么,什么啊?”
墨菲一只手轻轻拍着陈凡半边脸庞,道,“你最大的优点,就是在关键时候,一无是处!”
陈凡站起身来,道,“好了,现在我们该去找你妹妹了?”
墨菲侧着眼睛,道,“你对我妹妹干嘛这么关心,有什么企图?”
陈凡叹口气道,“那好,我们现在去找你妹夫,这种没问题了吧?”
墨菲点头不语,陈凡又补充了一句,道,“说不定你妹妹也在找他,正好一箭双雕两个都找到了!”
墨菲又把脸转过来道,神情冷峻道,“说来说去还是为了我妹妹?”
陈凡一下子瘫倒在沙发上,叹道,“你自己去找吧,我先睡一觉,说不定醒来的时候就见你把你妹妹领过来了!”
墨菲不知道哪里来的逻辑道,“连你做梦都想着我妹妹?”
陈凡却不知道墨菲的用意是转移话题,墨菲见陈凡倒在沙发上一蹶不振,不由会心一笑,不再胡说,拉着陈凡的胳膊让他坐起,道,“我们去找他们吧!”
“不用找了!”一个清脆的声音从厕所中传来,门被推开,一只纤纤玉手扶住门框,一抹清丽的发梢从边角探出。
陈凡道,“郴郗,你怎么在厕所里?”
墨菲白了陈凡一眼,把刚刚啃了一口的苹果直接冲陈凡丢了过去,眉毛一竖,道,“我妹妹的事情,要你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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