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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胸口中剑,虽然不是一剑穿胸,但也是受伤不轻,没想到倚天给他抹上金创药之后,不及片刻,竟然能运转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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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天、与非不禁咋舌不已,那人嘿嘿一笑道,“这点小伤对我百变千幻傅里叶来说,算得了什么?”
与非兴趣大起,道,“你名字叫傅里叶啊?”
那人道,“那是当然,我在大学里面,辍学之前,最头疼的就是傅里叶了,这个变换,那个积分,这个求导,要是能时光穿梭回去,我肯定把这个叫傅里叶的人给杀了,免除这么多无聊后患!”
与非疑惑道,“听你的名字,我还以为你对这个人敬仰万分呢,没想到这么恨之入骨,那你为什么跟他同名同姓?”
那人无奈,长叹一口气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我老爹是搞数学的,我妈怀孕的时候问他,咱儿子将来叫什么名字,我老爸埋头工作,奋笔疾书,随口回答,傅里叶、傅里叶!我妈算是半个文盲,听这个名字朗朗上口,还觉得挺好!”
倚天一阵奇怪,心道,“这么一个爱文化爱科研的老爹怎么会娶一个文盲的女的做老婆?”只不过碍于面子,没有明说。
傅里叶看到倚天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便即明了,道,“我把虽然是搞数学的,不过他从小在理科班,女生不多,质量更差,而且一直对我谆谆教导,说满脑子数学公式的女孩子要不得,要找就要找一个又知性又感性又性感的女孩!”傅里叶嘴上说着,眼中却是不时瞄一眼与非,心中暗道,我这么夸赞,这么姑娘肯定很开心。
不料与非果然很开心。转脸看着倚天,道,“姐夫,我就说吧,我又知性又感性又性感,连这个路人甲都这么说!”
傅里叶刚才被捅一剑之后,除了伤口渗血之外,却并无大碍,此时与非一言既出,傅里叶登时觉得胸口一酸。便即要狂吐鲜血,咬牙切齿道,“你们走吧。我不要你们讨好!”脸有不愠之色。
与非拉着倚天的手道,“姐夫,这个人不让我们陪着,我们这就走吧,免得碍着人家眼!”说到最后一个“眼”的时候。俏眼一眨,瞪了傅里叶一眼。
倚天心中不忿,心道,“这人变脸好快,我又何时得罪于你了?”蓦然看见与非一脸崇拜之情看着自己,灿若桃花的脸庞令人怦然心动。再看看地下傅里叶咬牙切齿看着自己,登时领悟。
傅里叶道,“刚擦你们耍诈。要我放弃赌约,誓死不从,这位姑娘非得下嫁于我不可。”
倚天听他旧事重提,不禁反感,与非嫣然一笑。道,“你要娶我啊。那可以啊!”
傅里叶听到这句话,登时忘了身上伤口,喜从天降,满脸桃花,声音略有颤抖道,“此话当真?”
与非嘻嘻一笑道,“看你眉清目秀、一表人才,虽然跟我姐夫相比略有不及,不过也算将就将就了。”
傅里叶欣喜之下,虽然听出与非此言颇有自贬自己而长倚天之意,不过既然与非答允了婚事,当下也不计较,喜出望外,连声附和道,“事实,将就就好,将就就好!”
与非微微正色,脸上略显愁容道,“不过我虽然看中了你,不过我还要先回去问问我家孩子的意见,不知道他愿不愿意接受你这个后爸啊!”
傅里叶听她说得甚是真切,登时骇然无已,却又将信将疑道,“你有孩子了?”
与非眼中含泪,泫然欲落道,“那晚,我一个人走在羊肠岭上,结果遇上了四十几个身穿黑衣并且蒙面的江洋大盗,见我这等天生丽质、倾城国色,没想到那帮歹人,竟然……”说到这里,竟然哽咽住了喉头,说不下去了。
傅里叶咬牙切齿,使劲在地上猛砸了一拳,怒吼道,“禽兽!”随即温言软语道,“那你就这样被玷污了?”
倚天听她说的真切,虽然说笑的成分多些,但不由心下惴惴,不知道此事是真是假。
只听见与非又道,“当然不是,我这样不食人间烟火、冰清玉洁、楚楚可怜的女神,怎么可能被这帮凡夫俗子玷污了,那不连老天爷也看不过眼了?”
倚天暗自,素来知道慕容与非古灵精怪、撒谎不眨眼,这时候竟然说自己不食人间烟火、冰清玉洁、楚楚可怜云云,而这个傅里叶跟在后面一唱一和答应着,恭恭敬敬,不敢半分违逆,倒也好笑。
傅里叶唏嘘一声道,“没玷污就好,要不然四十个江洋大盗,那可……”后面的言语说起来也太猥琐,便即住口。岔开话题道,“那是有人出来救你?”
与非嫣然一笑,不胜动人,伏在倚天肩头道,“就在我就快惨遭那帮江洋大盗辣手摧花之时,我的姐夫横空而来,脚踩五色祥云,风行万里一阵呼啸,从天而降!”
傅里叶心中早就料到与非要把这个风流倜傥的姐夫搬出来,这时候听得与非说得动情忘我,心下深知这个“姐夫”在与非心里面的分量,和自己简直比之泰山鹅毛,也不遑多让了。心下暗下决心,慕容与非,早晚我要你对我回心转意、刮目相看。
思量了片刻,突然觉得哪里不对,说道,“哎,等等,我刚才跟你姐夫过招的时候,发现他内力尽失,轻功已然施展不出,怎么可能飞身救你?从天而降,八成是让哪个高手踹上天,然后掉下来的吧?”
与非听见这个人不知天高地厚胆敢侮辱自己的姐夫,登时嘴角一撅,道,“我是说他内力尽失之前,你怎么尽打岔,再打岔我就不说了。”
傅里叶连忙赔罪不已,道,“好好好,我闭嘴。”
与非酝酿情绪,柔声说道,“我姐夫三下五除二就把那帮小毛贼打发了,就把我给救了!嘻嘻!”
傅里叶奇怪道,“既然你没歹人侮辱,那你的孩子从何而来,莫不成你也学猪八戒一样,去喝子母泉的泉水了?”
与非正色道,“当然不是,只不过那帮歹人虽然没有来得及对我非礼,不过色狼之心,昭然若揭,起初我誓死不从,结果他们就一件一件扒光我的衣衫,我姐夫来救我的时候,我被他们脱得只剩下一件贴身小衣了,……”
倚天听与非越说越是动情,自己本来心怀惴惴,不知与非说的是真是假,结果与非竟然把自己也掺和其中,当即明了与非只不过想糊弄眼前这个狂人而已。
但此时与非娇颜软语,说自己被山贼侵犯之事,还说的如此具体,心中免不了砰砰乱跳,心下更是担忧,不知道与非要自圆其说,瞒天过海编造出自己还有一个孩子,不知道要如何虚构,当下沉思不语,心道,“这丫头好没规矩,这等女孩子家家的事情怎能当中说出口来?”
傅里叶皱着眉头沉思,看见倚天站在旁边略有惭愧之色,突然脑中闪电般一个霹雳,怒道,“你姐夫看你衣衫不整、楚楚动人的样子,难道也起了虎狼之心?”
与非第二次听见傅里叶辱及姐夫,当下呸了两声道“你胡说什么呢,我姐夫正人君子,只会急人所急,急人所难,乃是世间罕见的男子汉,怎会如此卑鄙龌龊,趁人之危?”
倚天虽然未经此事,也知道这件事纯属虚构,不过听与非如此替自己的人品辩驳,心下甚喜,同时也暗自松了一口气,料想这鬼心眼甚多的丫头,总不至于把什么不知所云的孩子跟自己牵扯上丝毫关系了。
与非刚才把“乘人之危”说的尤其响亮,傅里叶听在耳中,脸上微微一红。自己趁着与非被人劫持,强行提出婚约条件,然后英雄救美,此时也免不了趁人之危之嫌,心下道,“若不是这样,我光明正大相救于她,或许她还多少对我有点感恩之情,不致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随即心中又道,“她和这个玉面郎君的姐夫如此如胶似漆,好得连电锯都难锯开,我若不是提出如此非分请求,她又怎会将我这个路人甲的一星半点看在眼里?”
傅里叶脑中左思右想,嘴上道,“既然你急人之急的好姐夫没有趁人之危,那你的孩子从何而来?”
与非略微哑然,自己随口编造,倒真的难以自圆其说,方才为了证明自己冰清玉洁,怎可让低三下四之人随意侮辱,把倚天扯了出来,而且都已经想好了要把这个“孩子的父亲”之名加在倚天身上,但方才为辩倚天的正人君子,却不小心露出了破绽。此时见傅里叶咄咄逼人、紧跟不舍,大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一阵仓皇,随即急中生智,故作忸怩道,“那帮歹人,虽然侮辱未遂,不过下手狠毒,怕我誓死不从,竟然使出了江湖中下三滥的卑鄙手段,给我吃了‘阴阳和合散’,正当欲行其事的时候,被我姐夫杀得天昏地暗,众人望风而逃,急急如丧家之犬,还有哪一个色胆包天的敢得罪于我?只不过这‘阴阳和合散’毒性霸道,若……服食之后不行男女之事,那……”与非闭口不言,后面的龌龊言语便没有说出。
傅里叶只道与非冰清玉洁,如女神一般,怎可说出那般肮脏不堪的言语。
倚天初时也这般想,只不过陡然一瞥与非美不暇接的丽色,只见俏目含泪,不胜娇羞,便如梨花带雨、山茶朝露一般,心中一禀,没想到这丫头也这般好看。
与非和倚天四目相对,瞬间诡谲异常地做了个鬼脸,古灵精怪,调皮娇笑,却也妙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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