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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王大海打擊最深的人,不是凶狠的敵人,也不是結怨的仇人,是他最親密的弟弟王長江,在德豪公司新廠區廠房封頂儀式上,王長江受李建國指使,為了照亮官路遠大的前程,大義滅親,親手帶走王大海,這無疑在王大海心靈的傷口上,撤下一把鹽,一踫就痛,一想就悲。
www.biquge001.combr /> 如果有選擇,王大海願意抽掉年少的記憶。雖然像常人一樣,挺身而出,保護了過失縱火的弟弟,從此走上坎坷的人生道路。不像有則新聞報道里的哥哥偉大,兄弟倆人同患尿毒癥,在親情大愛面前,哥哥無私奉獻,自殺救弟,義無反顧,以死捐腎。但是,他與弟弟王長江曾許下諾言,一定要實現爸爸教給他們倆的“我是家中梁”手語里的期盼,現在,對于王長江來說,早已變成從不問津的被遺忘的曾經,一走了之,母親方金鳳失魂落魄。
“現在人在哪里?”王大海從床上猛地站起來,氣憤地問母親方金鳳。
“要是知道,我能來這里嗎?”方金鳳有氣無力地回答。
“不要著急,長江要當和尚,肯定是到廟里,能找得到。”曹愛國安慰道。
“這孩子歲數也不小了,還沒有成熟起來。”方金鳳憂傷地自言自語。
“其實,長江已經成熟起來了,他成熟起來就是這樣。”王大海忿忿不平地說。
“我看也不是長江成熟起來就是這個樣子,是社會造成的,大環境太復雜,無所適從。”曹愛國從中調和道。
“點背不能怪社會,命苦不能怨政府。不管是什麼社會,命運應該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王大海不服氣地責怪道。
“話是這個理,但在機關里工作,如果有自己的腦子,就沒有辦法混下去,從上而下,一級服從一級,再從下往上,一級糊弄一級。”曹愛國拿他的經驗,分析給王大海听。
曹愛國為官幾十年,深知機關里的環境,是一個大染缸,沒有培養出贊美和欣賞別人的能力,卻發展成斗臭,或是阿諛奉承別人的二級化動物,更由于在染缸里染得太久,思想和判斷力以及視野都受到染缸的污染,很難跳出這個範疇。王長江肯定也在劫難逃,要麼自大,目空一切,當自己是皇帝;否則自卑,妄自菲薄,一切不如人,又變成龜孫子一個。
曹愛國認為,李建國對于王長江來說,既是恩人,想辦法托關系,把王長江分配到檢察院工作。又是主子,李建國是王長江單位的一把手,並極力培養提攜王長江。然而這棵大樹,突然倒塌,還是不光彩的倒塌,說不定,可能牽扯到王長江。這一階段時間,應該是王長江的迷茫期。
“不管怎麼糊弄,腦袋是長在自己的肩上,不能架在別人的脖子上,沒有主見,同流合污。”王大海不同意曹愛國的觀點,反駁道。
王大海眼前浮現王長江沉默自傲的身影,王長江不僅深深地傷害了哥哥,更加刺痛母親的心,恍惚間母親方金鳳又老了許多,小時候,兒子听從母親的,現在應該是母親听從兒子,需要兒子,離不開兒子的時候,兒子卻背母親而去。王長江想到讓多少人失望,王小荷辛辛苦苦,起早摸黑維持著小飯店,掙錢供弟弟王長江讀書。曹愛國熱情無私的援助。古人雲︰“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王長江不是在報答,卻純粹是在報復愛他的人。
“是我點背,背時鬼,倒霉蛋。老天怎麼不把我這個命狠的人,克他們的人,招回去。先是他父親出事故,接著是大兒子坐牢,再輪到小兒子出走,弄得他們一個個不得安寧。”方金鳳兩眼無光,盯著曹愛國,嘮叨著她自己的不是。方金鳳把家庭里發生的一系列不幸的事,責任都歸結到她的頭上,意思是她的命犯沖,因為她存在,克得家里的男人,沒有一個是順順當當,而是溝溝坎坎,**折折。
“不要相信迷信,他們的事,與你無關,人生總是與風雨相伴,道路總是坑坑窪窪的。”曹愛國批評方金鳳的封建思想,他想,方金鳳如此下去,身體必將壓垮,失去生活的信念,精神上沒有了支柱。他又接著勸慰道,“給王長江一段時間,相信他會迷途知返。”
“還是讓我走,如果再活在這個世上,下一個不知道又要克誰?”方金鳳听不進曹愛國的道理,她仍然帶著絕望的口氣哀嘆道。
“王長江是當和尚,人完好無損,只不過思想上看破紅塵,看不慣這個社會,與他的母親命克不克,一點關系沒有。”曹愛國急得無奈,不能讓方金鳳有輕生的想法,他大聲地對方金鳳斥責。
“和尚都是在社會上缺德事、壞事、惡事、違法的事做多了,去贖罪的人。長江怎麼能到那里去,我的一張老臉,怎麼去見外人。”方金鳳低下頭,哭訴著,在她的心里,和尚是不光彩之人,與社會上正常人背道而馳,不和流,不入俗。
“大妹子,你講的不全面,應該是看破紅塵的人,從煙雲似的繁華生活,隱退到自由、簡樸、自然的林野或是山野生活環境中。這個塵世,除了從容的大地山川,以及從不懂憂傷的雲彩和石頭,恐怕沒有未曾痛過的人吧,不同凡俗的人生,不是快樂得有滋有味,而是痛得有聲有色。”曹愛國堅持自己的觀點,深入淺出地與方金鳳談論著,做和尚也不是一無是處,也並非常人想象的那麼可怕,或是神秘得深不可測。和尚既然有人去做,肯定有做和尚的理由。
“把長江養這麼大,讀許多書,一場白辛苦,空歡喜,男人唯獨不能斷香火呀。”方金鳳不知道做和尚的深淺,但她知道,兒子必須要傳宗接代,不能要王家斷子絕孫,後繼無人。如果做不到這一點,按社會上的說法,王家在前世有人作孽,後代遭到應有的報應。
“我看王長江是受挫後消極回避,無所作為的生活態度。”吳兵在一旁靜心地听著,沒有插嘴,當看到王大海的母親方金鳳越說越感到傷心,他沒有從正面勸說,而是對王長江的做法諷刺道。
“這個世界本來就是痛苦的,沒有例外,王長江還年輕,沒有認識到這一點。”曹愛國想到方金鳳在絕望的情緒中而不能自拔,他談論著對痛苦的看法。
“快樂是自己的事,只要願意,可以隨時調換手中的遙控器,將心靈的視窗調整到快樂頻道。”吳兵贊成曹愛國的看法,他繼續著這個話題,有意貼近到方金鳳的身邊,大聲地補充道。
“孝順孝順,感覺不到孝,也就算了,但連起碼的順都沒有。”方金鳳听不懂曹愛國與吳兵談論的人生哲學,她想要的是兒子一要孝,孝敬長輩;二要順,順從長輩的意願。
“一個人如果使自己的母親傷心,無論他的地位多麼顯赫,多麼有名,或是多麼有錢,都是一個卑劣的人。”王大海氣憤地發著牢騷。他對王長江真的很失望,恨鐵不成鋼。不敢面對現實,難道逃避是王長江唯一的出口。
王大海拖住曹愛國,這個與母親方金鳳多年的老街坊鄰居,對王家有恩之人,通過曹愛國反反復復地安慰方金鳳,正反兩方面分析,雖然方金鳳不能完全接受王長江出走的現實,但與曹愛國說說話以後,心里要寬慰一點,退一萬步說,畢竟王長江人還在,至于什麼時候能回頭,再慢慢來,心急吃不得熱豆腐,天無絕人之路。方金鳳心里接受現實的一關過了,接下來,就急著催促王大海盡快找到王長江。
正在這時,王小荷急匆匆地推門而入,穿過客廳,闖進臥室,徑直走到王大海的身邊,氣喘吁吁地說︰“單位里找人,必須馬上見到王長江。”
“你怎麼回答?”王大海問道。
“我說王長江不是在單位嗎?”王小荷回答。
“他們走了?”王大海接著問。
“沒有走,他們說,王長江有一天時間沒去單位上班,也沒有辦理任何請假手續。問我們,是不是家里出了什麼大事。”王小荷回答。
“他們還說了什麼?”王大海警惕地問道。他想通過王小荷與區檢察院檢察官的對話,分析出王長江與李建國案子,有沒有牽扯。
“他們說,如果見到人,通知王長江立即回單位上班,上級要听取王長江辦理的案件情況匯報。我說,人見不到呢。他們說,如果在一天之內見不到王長江,王長江的父母必須要到單位說明最後一次見到王長江的情況。”王小荷想了一下說,她怕說得有遺漏,影響王大海對王長江事情的判斷。
“說話的態度怎麼樣?”王大海從側面,進一步追問。
“態度和藹,不冷不熱,我沒有偵探那個本事,人心隔肚皮,看不出有什麼異常情況。”王小荷如實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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