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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庙钟声悠扬,大学院声琅琅,仿佛还是那个平静祥和的地方,却忘了,院外墙上未干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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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笔#下#文#学.]
身为靠山王府的世子殿下,杨文并不是没杀过人,杨氏一族马上称雄,延续三百余年下来,倒在他们刀下做了鬼魂的以百万计,这等古老的家族自然有自己培养接班人的方式。自小体弱多病,加之杨雄的骄纵,杨文并没有经过那种培养,但唯独有一条不变,那就是杀人!
八岁的时候,杨文便亲手砍了一个死刑犯的头颅,体弱力衰的他第一刀并没有砍死那个死刑犯,白森森的骨茬儿狰狞异常的果露在他的眼前,脸上是飞溅的血液,一片血红。哪怕如此,他也没有被吓的屁滚尿流,反而冷静无比的下了第二刀,快速的结束了那个死刑犯的生命,让他少受些苦,虽说后来他整整吐了三天,差一点就死掉。
相比之下,杨文却没有如同今天这样的愧疚,徐令武充满悲呛的大呼“我恨呐”,至今还萦绕在他的耳旁久久不散,愤懑的情绪让他看起来非常的烦躁,眉宇紧蹙,周身笼罩的气息令人胆寒,便是那只往日里牛气冲天的青毛狗崽子也理智的远离了杨文的身边。
褚云飞偷偷的给昭王李驭打了个眼色,昭王李驭眨了眨眼又轻微的摇了摇头,作为与杨文玩儿的最好的几个狐朋狗友之一,昭王爷无疑是了解杨文的,李驭心里清楚:那是一个很有主意的人,他心里有结儿要是自己打不开,别人说什么都是白费,执拗的很。
“咳咳咳……!”。
案首前头传来急促的咳嗽声,在院大门两侧门柱留下大儒笔迹后,魏子夏仿佛就老了好几岁,就算如此,骄傲的老古板依旧挺直着自己的脊梁,头顶的峨冠依旧是划破苍穹般耸立,若无其事的从怀里掏出素白的手帕,他轻轻擦拭了下唇角儿。
白色的手帕,血色的斑点,恰似红梅落雪,眉头微蹙,魏子夏从袖子中抽出黑玉戒尺敲打几下榻面,将所有弟子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后,说道:“看来这段时间不能对你们授课了,不过,我会委托其他人代为授课,你们不必担心!”。
缓慢的站起身,魏子夏慢吞吞的向学舍外行去,行至门口,忽的扭过头,指着杨文说道:“你不是说月底考中童生,年底成为秀才吗?做给我看!”。
魏子夏走了,学堂里的学子就像是被松开了缰绳的野马,变的不似从前那般平静,事实上,这些人也不是没心没肺,大多数讨论的都是有关于魏子夏刚刚咳血的事情,那是这个学舍里所有人的座师。在生前留下大儒笔迹,说起来是莫大的魄力,可事实上要付出的东西实在太多,强如魏子夏都变得如此,仿若风吹即到……
“你要小心点儿啦!”。
正在愣神儿的杨文侧过脸,瞥了一眼对自己说话的昭王李驭,道:“小心什么?”。[]
昭王李驭用手指敲着杨文的榻面,道:“我听说,秀才班的人已经从边疆磨砺归来,大概就是今天,很奇怪这两天你没有看到秀才修为的学子吧?这是院的传统,文道其他学说的学院也是如此,都会在特定的时间里带着秀才修为的学子出去历练杀妖灭蛮,以此来磨砺心智,让文道修为更上一层楼!”。
“哦?还有这么一说?就算秀才班的人回来了,关我什么事儿?”,杨文眉头紧蹙,试探着问道:“你不要告诉我徐令武有什么亲戚之类的在秀才班吧?”。
昭王李驭很有喜感的耸了耸肩,答案是不言而喻的:“嗯,徐令武的弟弟,徐令文,不知道你有么有仔细看我送你的那本‘文华榜’?徐令武可不比徐令文,他那弟弟是有名的天才,文华榜上第八十九名,拜的是院大儒凌云苏为师……”。
杨文冷哼一声,道:“爱谁谁,我管他什么什么天才,老子还靠山王世子呢!你有功夫跟我在这闲扯,还不如告诉告诉我,如何增加自己的文力修为呢!”。
李驭讨了个没趣儿,他又不得不承认杨文说的在理,以他靠山王世子的身份,比自己这个皇族王爷都牛气三分,若是整天怕这个怕那个,还活不活了?干脆自己撒泡尿浸死自己算了不是?
摸了摸鼻子,昭王李驭接着说道:“想要增加自己的文力?那最简单不过啦!嗯……就是得肯下功夫!”。
“怎么个下功夫法?”。
“读!读百遍其义自见!通过理解圣贤,悟出属于自己的见解、道理,从而引动文力长河,不断洗礼己身,就这么简单!”。
杨文盯着李驭的眼睛,道:“真的就这么简单?”。
李驭笃定无比的点头,道:“就这么简单!可是……做起来不是一般的难啊!不仅要有超人一等的悟性与才华,还要耐得住寂寞,忍得住诱惑,肯下苦功!”,说来,李驭自己也颇有感慨:“唉,我就是吃不了苦,从文力灌顶,开辟智海两年多了,还不得寸近!”。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再浅显不过的道理啦!”,杨文点了点头,道:“你的境况可能还要好一些,想我,巴不得我死的人估计能从院排到太极宫里去,杨雄不在京城,有些宵小之徒按耐不住对我动手了,所以,我要在院避避风头,住这里一段时间!”。
闻言,面容英俊的林小侯爷把那张脸都扭曲的不成样子,压低声音叫道:“你疯了吧?住什么院?就这破地方,别说睡的地方,光是吃的你就受不了!靠山王府三百余年的底蕴,难不成连你这个唯一血脉都不能保障安全?滑天下之大稽嘛!”。
“老太太的意思!”。
杨文只简短的说了一句,但三个狐朋狗友全都不再言语,因为杨家老太太是值得任何人去尊敬的存在。
聊了几句天,杨文的心情倒是好了一些,那只肉滚滚的青毛狗崽子也腆着个胖脸凑了过来,跳到杨文怀里,委委蹭蹭的自己调整好舒服的姿势,惬意无比的睡了过去。
“在哪儿捡了这么只狗崽子?又馋又懒,瞧这模样,都快赶上咱褚胖子了!”。
看着杨文怀里那只慵懒如肥球儿般的青毛狗崽子,林小侯爷又开始他的碎碎念,连带着把不怎么言辞,只知道跟着傻笑的褚云飞黑了一遍,哪知他话刚说完,青毛狗崽子便睁开眼睛,很人性化的瞪了他一眼,那种漠然的凶狠着实与杨文有几分相似呢。
林小侯爷一撇嘴,叹息不已:“什么样的主子养什么样的狗啊!”。
杨文伸手捏着青毛狗崽子的肥脸,笑道:“这厮是我外出游学的时候捡到的,捡来的时候眼睛还没睁呢!养了快三年了,还跟喂不熟的狼崽子似的,没办法,惯出来啦!”。
“什么外出游学?分明是被赶出洛都的!”,李驭阴测测的一笑,毫不客气的揭了杨文的伤疤。
就在四个人聊的很欢畅的时候,学舍的大门被轻轻扣动,仿佛带着莫名的力量,敲门声虽然不大,但却保证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
门前站着一位身穿黑色儒袍的少年人,约莫着也就十七八岁,他穿的很朴素,面相也很一般毫无惊人之处,但此时此刻的他,双眸是微红的,隐隐的两道泪痕还清晰可见。
他姓徐,徐令武的徐,文武不分家,所以,他的名字叫——徐令文!
徐令文双手抱拳,朝着学堂诸子躬身一礼,脸上勉强挤出了一点儿牵强的笑意,彬彬有礼的说道:“打扰到诸位兄台实在抱歉,在下此来,是想找一个人!”。
“麻烦来啦!”,李驭在杨文身边说道。
杨文抱着青毛狗崽子什么话也没说,径直的走向门口,道:“如果你是徐令文的话,我想,我就是你要找的那个人!”。
抿了抿嘴唇儿,徐令文盯着杨文看了好一会儿,说道:“如果你是靠山王世子殿下的话,我想,我找的就是你!借一步说话?”。
学舍外,杨文的眉宇皱成一个“川”字,面对这个可能与自己年纪差不多大的少年人,他甚至觉得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徐令文的眼中没有丝毫杀意,有的只是几许未干的泪水,他很平静,但这种平静也极有可能是暴风雨前的平静!恰恰如此,他才显得极为可怕。杨文毫不怀疑,若是有机会,徐令文会把自己碎尸千万断!
“在下姓徐,徐令武的徐!”,特意强调了一下自己的姓氏,仿佛为此而感到无比骄傲,徐令文欠首一礼,伸手挽着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缓缓的问道:“世子殿下,家兄是怎么死的?”。
杨文似乎是在沉思,想了好久,同样语调缓慢的回答:“自绝而亡!”。
“为什么要逼他?”。
“因为需要!”。
“需要什么?”。
“杀鸡儆猴!”。
闭着眼睛,徐令文平复了好一阵子,瞄了一眼杨文,继续问道:“为什么偏偏是他?”。
杨文看着徐令文,道:“因为只有他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站了出来,仅此而已!”。
徐令文再次沉默,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他坚定的盯着杨文的眼睛说道:“我不知道家兄哪里得罪你了,他哪点又该死,这些我都不管,但是!他是我的兄长,一手把我拉扯大的兄长,给我取了名字的兄长,举着我在学院窗外偷听先生授的兄长……与其他无关,他是我亦父亦兄的兄长,血债,就要用血来偿!”。
稍顿一下,徐令文平静无比的说道:“院内,不准私斗,我不会也不敢下手;院外,你靠山王家大势大,更不是我能撼动的。不过,我可以等,等你什么时候考中秀才需要到边关磨砺的时候,为此,我不准备考取举人功名……那已经无用。总之,我会等你,不管是十年还是二十年,哪怕是一辈子没有机会,我也会比你晚死,看着你死!”。
杨文心中很是震撼,良久,却是哈哈大笑,道:“放心!我不会让你等得太久,就在今年,也许你会有机会!”。
他说的很自信,以至于徐令文都有些惊愕。
“家兄尸骨未寒,还要操办丧事,倒是打搅世子殿下了!”,仿佛身前的不是自己的仇人,徐令文依旧彬彬有礼,躬身作揖。
走出去好远,徐令文忽然回身,笑问:“不知世子殿下对家兄如何评价?”。
杨文抿了抿嘴唇儿,斟酌好久,认真的说道:“是个好对手,他原本应该有更高的成就!”。
杨文说的是真心话,徐令武的确有几分才华,他赢得并不怎么光彩,因为他的脑海中存在另外一个人的记忆,而那份记忆中,有着无数精妙的对联,徐令武靠的是真才实学,他杨文,不是。
徐令文袖子下拳头紧攥,关节泛白:“是啊!他原本应该有更高的成就,可他却选择把一切都给予我这个并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啊!”。
一个只有十八岁的少年拉扯大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十八岁的少年魂断洛都,十六岁的少年……又该如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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