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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延保看了孙灿烂一眼,眼中满满的都是安抚,让孙灿烂原本有些提起的心顿时平静了下来,不就是见皇帝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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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皇帝有着生杀大权,可咱又没有犯错,真正说起来咱还算是有功的,怕他作啥?他不也是个人嘛!孙灿烂,没啥好怕的!
如此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孙灿烂微低着头跟着杨延保的脚步进了大殿,大殿内寂然无声,孙灿烂虽然极想抬头看看那高位上的新月皇是否也如电视上所见的那般威严冷酷,不过她就算胆子再大,此刻也不敢造次。
感觉到略先于自己的杨延保在前面跪了下去,孙灿烂再不敢分心,也跪了下去,到底没有跪过没那个经验,动作生硬不说,膝盖落地时让孙灿烂不由倒吸了口冷气。
虽说这天还是‘挺’冷,可孙灿烂自从给自己织了条线‘裤’,除了最冷的天要出‘门’,才会穿上臃肿的棉‘裤’,平时可都只在襦裙里面穿条线‘裤’。
如今已经到了三月天,无论在室外还是室内,孙灿烂在襦裙内穿得都不多,这一跪还真的磕得膝盖生疼。
强压下龇牙咧嘴的冲动,孙灿烂伏下身子将身体的重量尽量放在手臂上,以减轻膝盖上的疼痛,同时跟着杨延保口呼万岁。
未几一个没有什么起伏的声音在大殿里响了起来:“平身。”
这声音听着并不是太监那公鸭般的声音,听上去年龄也不大,想来是那皇帝的声音,可是皇帝有声音不是都十分威严的吗?怎么这皇帝却让人感到……
怎么说呢?孙灿烂一时之间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词来形容,不过这也只是片刻的闪神,随着杨延保从地上爬了起来。膝盖上传来的隐隐疼痛,让孙灿烂极想伸手去‘揉’‘揉’,不过到底没敢放肆。只能在心里吐槽这封建帝王制的不合人‘性’。
吐槽归吐槽,孙灿烂再不敢游神。用全付的‘精’力来应对即将到了的战斗,没错,孙灿烂将面见新月皇当成了一场战斗来应对,这可不能出错,关系到身价‘性’命的事,岂容有丝毫的马虎?!
新月皇先详细地询问了一下杨延保头部伤势的康复情况,君臣之间你问我答,大殿内的气氛倒并不算压抑。
“这位就是骁勇将军的未婚妻孙氏灿烂?”突然皇帝将话题转到了孙灿烂的身上。
孙灿烂连忙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心里直叹息,却没有分毫的迟疑再次跪了下去,有了一次经验,这次就优雅从容的多了:“民‘女’孙氏灿烂,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起来说话吧。”孙灿烂不亢不卑的态度,从容优雅的举止,应该取悦了新月皇,新月皇的声音显得更加平和。
“谢万岁。”孙灿烂谢过新月皇,从地上起来。退后一步重新在杨延保身侧站稳,依然低眉顺眼。
“据说这次边城大捷,孙氏灿烂可是立了首功。朕该如何赏你呢?”新月皇看了一眼规规矩矩在杨延保身边站稳的孙灿烂,沉声说道。
心里不由暗叹,这‘女’子果真与众不同,就这份气度岂是一般闺阁‘女’子可比?难怪能够将生意做得那么大,还能大胆到赶赴边城相助。
“民‘女’不敢居功,边城能够大捷是天意所向,圣上仁治之故,边城将士浴血奋战之功。”孙灿烂哪里敢居功,连忙上前福身说道。
“天意所向、仁治之故、浴血奋战之功!哈哈哈。说得好!赏,孙氏灿烂要赏。边城将士也要赏,都重重有赏!”孙灿烂的话大大取悦了新月皇。不由心怀大开,连连说赏。
新月皇开怀的声音,让孙灿烂不由吐槽,不过再想想只要是个人都喜欢听别人的吹捧,更何况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呢?心里更加从容起来,偶尔也能用眼角瞄一下乾清殿的陈设。
孙灿烂正要退回杨延保的身边,可是新月皇想要更详细的边城之战,于是孙灿烂只好继续站在大殿中央,一一回答新月皇的问题。
好在他们回京城的路上就接到过杨继业的信件,提醒他们做好进宫面圣的准备,所以所有的说辞都已经想妥,真相自然不可隐瞒,不过那些不为人所知的事情自然全都掩藏在了真相之下。
也就是能说的一丝不留,特别是灰灰和黑子的事儿,还有驭蜂袭敌的事儿,那是怎么详细怎么来,孙灿烂说得那是眉飞‘色’舞,再加上杨延保在边上的补充,只将新月皇和大殿里‘侍’候的太监们,听得如同置身现场,时而倒吸冷气,时而拍案叫绝,大殿里的气氛前所未有的热烈。
不过其他不能说道的半字不会吐‘露’,比如孙灿烂蜂主的身份,比如她那个空间,比如她那一手出神入化的制造毒‘药’的手艺……
如此过了大约小半个时辰,杨延保渐渐没了声音,孙灿烂在对答的时候,也时而有些走神,满含担忧的目光越来越多地投向身边的杨延保。
“骁勇将军,可是身子不舒服了?”杨延保和孙灿烂的异常总算引起了新月皇的注意。
“臣……”杨延保上前单膝跪地正要说些什么,却只说了个臣字再没下文,反而伸手抱住了头。
孙灿烂一见,知道他的头疼病又发作了,对杨延保的担忧,让她忘记了这是在乾清大殿,只见她上前一步来到杨延保的身后,让杨延保的头靠在自己的身上,伸出‘玉’手在杨延保的头上按摩起来。
“可是头疼又犯了?这些天不是天天都在吃太医开的‘药’吗?怎地还是没有进展?”孙灿烂一边替杨延保按摩头部,一边心疼地说道,眼睛微红。
自从杨延保回京城,的确多次请太医院的太医诊脉,新月皇自然也是知道的,为此还多次召见替杨延保诊脉的魏太医。
魏太医据实回报,只说杨延保脉相虽说平稳,可是滞涩现象一直无法根治,想来他脑子里的血块一时半会无法完全吸收。
新月皇在召见魏太医的以后,又召见了其他的太医,问了脑部淤血吸收方面的一些医理,得到的回答虽说与魏太医不尽相同,可是有一点却分外的相似。
“圣上,这脑子里的淤血有的人很快就能吸收,有的人却一辈子都留在了脑部,成为身体内的一个不定时的炸弹,不知何时会引爆发作。杨将军脑子里的淤血大概就是后一种,可惜了骁勇将军这员猛将啊……”几乎所有的太医都发出了类似的感叹。
只是新月皇心里依旧疑‘惑’,不就头部受了些伤罢了,如何就会得了时不时就会发作的头疼病?
今日召杨延保和孙灿烂进宫,一来是这次边城大捷孙灿烂居功至伟,作为一个国家的首脑,自然是要对其有所赞赏。
由于孙灿烂早已通过杨继业传给他信息,明确表示她并不愿意将功劳归到自己的名下,因此总要找个名头才好召见孙灿烂,于是孙灿烂只是作为杨延保未过‘门’妻子的身份,陪同身体尚未痊愈的杨延保?新月皇。
二来新月皇的确对杨延保的身体有疑‘惑’,而一旦有了疑‘惑’,在没有亲自看过杨延保之前,太医说得再天‘花’‘乱’坠,也无法让新月皇释疑。
由于是在乾清宫的大殿内,杨延保尽管表情痛苦,脸‘色’苍白,额头大汗淋漓,却只是咬牙坚持,丝毫不肯让呻‘吟’声溢出口来,但他额头的汗,紧咬的牙分明能够表现出他此刻的痛苦。
“快去请魏太医!”新月皇心里的疑‘惑’顿时少了许多,转头吩咐身后的太监。
“陛下恕罪,臣……”杨延保挣扎着向新月皇告罪,只可惜话没说完,人却一下子软了下去。
“杨四杨四,你,你别吓我。”孙灿烂被杨延保一下子带倒在地上,好在右手在地上支了一下,没有太过狼狈,顾不得手掌上传来的钝痛,孙灿烂扑到杨延保的身上,将杨延保的头抱在自己的怀里,双手依然不停地替杨延保按摩,以期能够减轻他的疼痛,眼泪却再也抵制不住扑簌簌掉了下来。
不过片刻时间,杨延保就在孙灿烂怀里睁开了眼睛,见孙灿烂泪眼婆娑的样子,心里不由一痛,伸出手来替她擦拭眼泪:“别哭,我没事,现在已经不疼了。”
此时魏太医也赶到了乾清宫,一番诊断并给杨延保施了针,杨延保的脸‘色’这才渐渐有了血‘色’。
魏太医收起针对杨延保说道:“杨小将军,看来你头部的淤血极难吸收,以后外出身边一定得带着人,切不可独自外出。”
“魏太医的意思,杨四的头疼病随时都会发作?”孙灿烂听了魏太医的话,心口如针刺一般地疼痛,恨不能立即拖着杨延保进空间,让空间内的池水试一试治疗效果。
“没错,的确如此。”魏太医看了一眼杨延保,眼中是浓浓的遗憾。
“魏爱卿,杨将军的头疼病可否根除?”新月皇没想到杨延保的病情如此严重,此刻倒是真心地为杨延保感到可惜,毕竟杨延保身上的武艺超群,新月皇朝虽说人才济济,可如杨延保这样的将才还是极为难得。
“回圣上,微臣无能。”这脑袋里的‘毛’病,‘摸’‘摸’不着,看又看不见,魏太医着实无法给新月皇准确的回答。(未完待续)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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