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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赶路,经过西湖一带,感受黎民百姓的艰辛,虽说杭州是富饶之地,可百姓却民不聊生,有些年过七旬的阿婆还在整日的做活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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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之罪过,百姓疾苦!”
皇上轻声念叨,闭眼缓缓的摇头,对这些受苦的人们表示抱歉。
他下了轿子,早早换好的平民百姓的衣服,可看上去还是高高在上,四下打量,观察百姓的生活常态,街上粗布麻衣的人多得是,而身着华丽高昂头颅的人也不是没有。
“老爷,我们还是回轿子里去吧!”
御前侍卫有些紧张,龙体之尊,这样过于危险。
俊辰眼睛四下打量,看有没有可疑人物可让自己立功,可这百姓丝毫没有留意这“老爷”的存在。
皇上摇头表示不想坐轿子了,只想下来走走,看看百姓的生活。
“老人家,您这是要去做什么?”
他走上前赶上一个老人正在抬一个大框,伸手正要帮着扶框,老人却一个冲劲儿把框拉的老远。
大家不理解为何老人会如此对待一个要帮助他的人,百姓本是古朴而善良,怎道这般无礼。
“老人家,这么沉的框,我让手下的人帮帮你吧?”
没想到本是关怀却遭老人家一横:“用不着你假惺惺的,你们当官的都没什么好人,前几日县衙门打死了人你们都不管,今日到我这么一个老头子这装什么好心,我没银子供养你们,你们饶了我吧!”
这话虽然冲撞了皇上,可是到底是怎样的生活,能让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如此的蛮横,如此的无奈?
“老人家,我不是坏人,您有什么委屈或是当地有什么困难您可以告诉我。”
老人的眼光半信半疑。看着后面几个跟班身手不凡,不远处的轿子也金光耀眼,想必他不会是骗子,不过一个人怎能凭空为百姓办事。老人为人这人倒是当官假扮的,如果自己说出去当地的情况,恐怕自己真的是死路一条了。
“没什么可说的,您不扰我就是了。”
说完老人扯着大框离开,皇上站在那里垂眸屏气,叹:“若不是有苦衷,奈何老人家如此敌对啊?”
“古蔺,古森,停止行程,我倒是要在这地方停上一段时间。瞧瞧到底是什么人让年迈的老人如此辛苦度日。”
“慕容丞相,你是否记得去年年初这杭州申报多少百姓扶助?”
慕容上前一步低头道:“回皇上。哦,不,老爷,老臣去年确实上报过折子。是杭州知府上奏江南一代洪灾泛滥,百姓食物紧缺,通报朝廷望支援。”
既然支援朝廷必不会少拨银子,怎么才不到一年百姓就如此的凄惨。
说百姓需要银子。
那么,这个说话的人呢?
“杭州的知府是?”
慕容想了下,马上反应过来道:“回老爷,杭州知府是东案功臣。——沈文泽。”
这个名字似乎陌生,每日忙于朝政,地方官员认不齐全倒是正常,可这知府请了银子,百姓依旧过的凄凉,是知府私藏了银子?还是百姓过多。无力保障,莫不得与朝廷张口?
“沈文泽这个人朕倒是没什么印象,你知道他个人品行吗?”
“这……臣倒是不知,不过如果臣没记错的话,他应该与上官府有着亲戚。”
皇上眼睛一骨碌。说:“上官府?”
随后叫着俊辰,问:“上官俊辰,你是否认识这个沈文泽啊?”
说起沈文泽,俊辰自然认识,那是他的姑丈,不过阿玛当官多年很少跟这个姑丈联系,甚至家里也从不提起,自己知道有个姑妈还是几岁的时候听阿玛念叨才知道的。如今问起也是隐约记得这个名字。
“回老爷,小的惭愧,只是听说他是自己的姑丈,多少年都未曾有过来往,不知姑妈,姑丈身貌何样?”
皇上戒心很强,虽然俊辰这么说,可他并不认为亲戚之间素无往来这等事,点着头应着:“那我们去拜访一下便知道了。”
说完起轿,前往杭州知府所在的府门。
到了衙门皇上一脚刚刚迈进门,就被门口的小衙役给拦住了。
“你们是什么人,无事来衙门做什么?”
皇上瞪了那人一眼说:“你最好是不要问,问多了对你无宜。”
那衙役一看便是溜须拍马的好手,抓住皇上的袖子便不撒手。口口声声喊着:“我们老爷说了不让进,就是不让进,您要是再这么硬生生的闯,我可就不客气了。”
御前侍卫和俊辰,俊浩等护驾者都上前,其中古蔺用力一拉衙役才松了手。
“嘿,你是什么人,居然带了帮手,我告诉你,我们老爷可是这杭州最大的人物,你最好别惹他,否则你们几个吃不了兜着走。”
那得意的样子,仿佛他家的老爷才是当今圣上,不把所有人放在眼里。
哼,我都不曾这样对过黎民百姓或者官人,你们居然赶如此猖狂,且看我不灭了你们的威风。
“你们的老爷可是沈文泽?”
衙役满脸得意,鄙夷的答:“当然,你是什么人?居然敢叫我们老爷的名字,不想好了?”
皇上朗声笑开来,道:“我确实不想好了,今儿想见识一下,你们的老爷能耐我何?”
果不出所料,这个不知死的鬼嚷嚷着:“老爷,这儿有个人一定要见你,拦不住他。”
很快里面一个粗哑的声音传来:“谁?这么不知好歹?”
一句话划过了几个音阶倒是渐渐的拉近了距离,知道眼前出现这么多陌生的面孔,他都没意识到:下一秒,自己有可能就会身首异处。
“正是在下!”
皇上双手抱拳,礼貌的打了声招呼,对方倒是丝毫没放在心上,扬言:“你吃饱了撑的吧,找我何事?”
一个知府衙门里的官人居然说出这种不负责任的话来,皇上可是一分钟都装不下去了,看了看周围的衙役,多半也是不中用,不替百姓办事的人,体态圆润大抵经常大吃大喝,拿着朝廷的银子挥霍。
“你认识我吗?”
皇上淡漠的问了他一句,想让他死的明白。
“笑话,这整个杭州那么多人,我哪里认得你啊,倒是你应该认得我才是,我是为你们办事的人啊!”
说完一阵猖狂的笑,自以为万人敬仰,却不知时侯已到。
“我是替万岁爷传口谕的人。”
皇上还是卖了个关子,可沈文泽倒是一点没信,道:“你是皇上派来的,那我就是皇太后的亲儿子,哈哈!”
皇上忍无可忍,气得破开喉咙喊:“放肆!你知不知道就凭你这一句话,我就可以让你家满门抄斩。”
说这句话倒是让沈文泽有些害怕了,可是他立马缓过神儿道:“你……你可别得寸进尺啊!我告诉你,再不走,我可就不客气了。”
皇上看了眼身旁的御前侍卫,御前侍卫道:“这就是我们当今圣上,你刚刚说的话,恐怕就要带到牢狱去回味了。”
还没弄清楚这么回事就被皇上身边的人擒拿住,他不服气的仰头:“你说你是皇上,你就是皇上啊,我还说我是呢!”
皇上从腰间拿出了随身携带的金牌,随后让俊辰叫来附近地方知府和统领。此官暂且被看押在衙门刑部大牢内,待过后同审。
如何的能耐,能让这么样的一个人当上了知府,对百姓的态度如此恶劣,平日如何帮百姓办事,想他平日一定招摇于市,才会让那头发斑白的老人横眉相对,敢怒而不敢言。
这个看起来风景秀丽的地方,百姓过的如此委屈,当官如此胆大妄为,居然敢慌报灾情,私自敛财,必须重责。
隔日满城都是喜悦的呼声:听说了吗?大贪官被抓了。
“听说是皇上微服私访抓到的。”
“圣上英明,也算是老天保佑,这贪官被千刀万剐都不解恨儿。”
听着百姓们谈天,皇上心里才踏实,倒是不图百姓表扬,只求百姓能够安心的过好日子。
但一时间心头也犯了难,这知府是关起来了,可是新任知府该由谁担当,他心里没有合适的人选。
“皇上,依老臣看,这桂林一带池水显的县官江慕倒是挺适合的,前几次无论是战役策略,还是抗灾利民都曾给您觐见折子,首先提到的都是百姓的疾苦,如若寻爱民的好官,臣认为他最合适不过了。”
虽慕容丞相一向老实,可皇上多疑倒是常事,帽子里倒想丞相是否有什么动机,不过人如何也便见了才知,府门不能空着,就按照慕容丞相所提拔的人选封官,赐官位杭州知府,即日进杭。
“大哥,这慕容丞相倒是未卜先知,早早物色了人选,如不是这样,此刻还真是没伐子补上这空缺的官位呢!”
俊辰不以为然的说:“你认为真这么巧吗?依我看这个丞相早就物色好了,安排人演这一出儿。”
俊浩觉得没必要,丞相人一向诚恳老实,而且又稳坐丞相的位置如果说为了这点事情先算计好,倒是不值得,要是演砸了,可是要付出惨痛代价的。
“我想他不会这样!”
俊辰自信的说:“你太天真了,人,哪个不为了官位算计啊,你可是要多学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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