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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完回来时,爷爷那头,和大哥他们那头,还一个劲的吩咐加菜搬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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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都愿意喝,自没有不给的道理,我安排着丫头小子们,麻利的上酒加菜。最后又现杀了两只鸡,做了干锅鸡、泡菜炒鸡杂,给两桌送去。
紧接着,又在烧烤网上,现烤了些土豆片、韭菜、茄子、黄瓜,给送了过去。
直到月亮当空,爷爷那边才传话来,说让奶奶安排住房,要让余大土司老爷留宿。
我听了当值的菊儿来回报完时,已是哭笑不得。奶奶此时,怕正是好梦中呢。
忙是带着小丫头,把二哥和小哥的屋收整了一下,准备给那余土司和职阿伙住。又把东楼上的六个屋子,也铺上早前就给外公他们备下的垫盖等物。
楼上每屋,都只有一个大床,想来这些衙差,应也不会介意才是。西楼上六间屋里,虽也摆上了六张床,可如今却是没准备下铺盖之物的。
仓库房的一桌里,都醉得不成样了,但好在大哥和浩清哥两人下床时,却是一片的清明,早前竟是装醉的。
正房里的众人,除了阿伙虽脸血红,却是清醒的外,余大土司和爷爷跟大伯,都已经醉得一塌糊涂。
陪席的三个哥哥,更是小脸非红的爬在床上睡着了。看得我直心疼。这还是孩子呢,以后,可不能让他们这样喝酒。
听阿伙说,他是余大土司的近随,为了晚上照顾他家主子,所以就让他跟余大土司一起住小哥的房间。照阿伙的要求,我又让婆子在卧室外间已经加了软垫的小榻上,加了张被子。
也是在这时,我才算真实的领教到,这古代正真的大户连睡觉时,都还得有下人守夜的规矩。
有了清醒的三人的帮忙,在加上家里的两个婆子、小子和丫头,一整的忙活后,才是把众人安置下来。
跟大哥端了菊花茶,到了二哥屋里,看到坐在床边,张着清明的狐狸眼,冲我咧嘴轻笑的二哥,我无语得想吐血。
跟睡得小呼噜直拉的浩宁哥和小哥比,此时的二哥,哪有半丝醉意。
“你这小子!”大哥一拳,雷到了二哥的胸前,轻声笑骂道:“刚才我背你时,可快没把我累死。”
“大哥你少来,背头老虎你都没问题,你就亲弟弟你就背不动了?”二哥难得的好心情,竟也笑骂回敬。
大哥一愣,笑骂道:“好啊,你小子,老虎我能被得动,可你这举人老爷,我可背得脚打颤的,要是不小心把重得跟肥猪一样的举人老爷背去撞到了哪,咱们一家子不活剥了我的皮”
看他们就这么,一人一句的斗嘴,比小时候还皮,我高兴之于,却也有些觉得不真实。
当年见他们之时,两人可都还是才几岁的孩子,又黑又瘦。如今,大哥已过了16,二哥不满15却是个举人了。从前的孩子,已长成了翩翩少年郎,过不了几年,都能娶亲了。
一种“吾家有儿已长成,明天就要送外人”的认知,突从心底涌起,喜忧混杂的感觉堆满心头。
好诡异!我猛的摇了摇头。自己绝对没有恋兄情结。
“好啦,大哥,二哥。你们别闹了。”心中暗骂完自己后,我忙是出声,打断了他们。
看着停下的两人,我轻笑道:“咱们说说正事。今天田地的很多情况,和在桌上的情况,我可是半点不清楚呢。”
房子是青砖石的,隔音效果自然是比普通土墙之类的好,加上我们兄妹三人的耳力,都比常人灵敏,也不担心被人偷听,所以直接就在屋内,轻声说起话来。
他们一人几句,就讲清了白天田里的事情后,又把晚上吃饭时的事,捡重要的说了一遍。
听他们说来,也倒没什么不对的地方。
白天到了田里时,余土司一行人,先参观了正收割的水稻。
那水稻采用了拉线、整齐排列和科学种法,再加上水肥都合理,又有空间水的滋润,所以谷穗比平常人家的更大更长,谷粒也饱满,自是惊了他们一阵。
随后就是一路看了山梁上挖和水渠,又看了地里能收不能收的玉米等农作物。那整齐均匀的排列种法,和那大包的玉米棒子,自是把一行人又惊了一次。
后来,一行人就在田地里,边问边学,直到我去叫吃饭时,余大土司还定下,下午还要去看山路上方的甘蔗。
结果嘛,当然是一喝酒,喝过头了。
再之后,就是酒桌上时,余大土司还一直惦记着山地里的事,二哥才是得了空,提出我们家里愿意教他家做糖等物的事。
如我所猜的一样,余大土司这次来,应是顾忌到二哥如今的身份,所以早打消了要方子的念头,被二哥一提时,愣了好一会后,又自责了好几句。直到爷爷他们都一齐劝说,又让他派人来学后,他很是感激的谢了,却有些半信半疑。
直听两人说完,我才问二哥道:“二哥,你从哪看出来,他是半信半疑?”
他瞪我一眼,却认真道:“这方子,早前你说是他主动提了想要的,我虽然不清楚具体的情况,但他当时虽道谢,眼里却没有欢喜之色,反而有些迟疑之色。”
二哥虽没有多讲,但我却是相信他的眼力的。这家里,连我算在内,怕也没有比二哥看人视角准。
我沉思了一下,心里有些了然。
“唉,信不信都随他。反正明天咱们主动提一下,让他如今就可以派人来学,再过一个多月,榨糖和摘柿子也就要开始了,再他再备足人手来学。”
见两个哥哥面上都无喜色,我笑道:“反正咱们以后,也收学徒的,学徒咱们还能给几个工钱呢,余大土司老爷派来的人,咱们可以管饭,不管工钱,可是赚了。”
“芽儿。”二哥看着我,有那么一刻,才问道:“你怎么突然想到,要收学徒?是不是怕”
我伸手打断他道:“不是怕什么,也知道二哥你和浩宁哥跟小哥,以后必能护住我们家里。只是”
我顿了一下,还是直接道:“余大土司这人,算得是豪爽的,也绝不会是个坏人。而且他要这些个方子,当时的初衷,应也是为永仁厅那一方百姓。那里,地薄人稀,庄稼种得再精细,产量也不见得能高多少,百姓们的生活过得真的很苦。”
见二人点起头来,我接着道:“家里如今这些产业,可以说都是跟农产相关的,光我们一家做,就算再加人手,再加更大的作坊,可这一片土地上,一年能产多少相关的农产,让我们来加工呢?往远处进来?那成本可太高了,损己也伤人。”
二哥点了点头,接道:“嗯,让愿意学的人来学,到时咱们收学徒时,也根据他所在当地风物出产教,这样并不是坏事。”
说完只一顿,他却突然看着我,问道:“可芽儿,你小时候不是常说,你要做最大的地主,挣最多的钱,成为咱们大清,最富有的人吗?”
听到二哥,说出这我已多年没再说过的话,我一愣后,笑道:“小时候那是不懂事,那时看到太多的人都穷都苦,就想着让自己挣上很多的钱,存上很多的粮食,想帮谁就都能去帮,可实际上,以一人之力,谈何容易。而且二哥听过一句话吗,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两个哥哥都是一愣。
我接着道:“世间的人与事,有些真让我难懂,而且我是个懒人,也是个笨人,再不想去难为自己,也不想费神去分辨。有人愿意诚心来学,能遵守我们定下的规矩,我们就教授,这样大家都不用去费神。”
这么些年下来,遇过前世没机会遇过的太多极品,再加上那两个不知为争夺什么,竟能狠毒杀人的黑衣人,和两个堂伯那样让我不知所谓的人,我害怕无语之余,也突然对自己原来的处事方式和世界观,有了怀疑。
而且自己当时,对那两个黑衣人和只是受人指使的狼,竟
“芽儿哪里笨了,芽儿可是世上最善良的人。”大哥笑着,一把把我搂到了怀里。
二哥竟也难得的怪笑道:“是啊,芽儿除了真是懒一些外,可什么都好的。”
被他们突然打趣,我有些惊愕。难道自己刚才我伸手,搓揉了下自己有些僵硬的脸。
做为正常的孩子,是不应该有太出格的表情的。我使劲提醒着自己。
“二哥是找打了。”放下心里刚才生出的复杂情绪,我轻笑道:“地主我是要当的,土地对咱们农人可是最珍贵的,如果有人不知道珍惜,我就都买下来,自己种上。”
突然想到丽江那些荒着的田地,我转头看着二哥,问道:“二哥你们上昆明府赶考时,丽江府城官道边上的地,种上了吗?”
他被我问得一愣,才道:“没,这些年不是雨就是旱,听说种了还交不够官府的田租,所以没人种。”
“芽儿,你可别打那田的主意,在府城周围平地上的荒田,都是官田。说白了,也就是木家的,那家人,咱们可不能去惹。”二哥紧张的盯着我,很认真的道:“从前朝起,木家就都是朝廷亲封的纳西族世袭蕃王,那都是他们的封田。”
看着二哥紧张的样子,我有些好笑。木家是世袭蕃王,我当然知道,哪些荒田,我后来也猜出了七七八八。毕竟百姓的田再不种,也不可能全都荒着,连菜都没一棵吧。
“我知道,就是问问。”看两个哥哥都紧张起来,我没有说出,自己真的想租那些田来种的事。
就算是木家的,只要田租不太过份,管理也得当,哪地方西头那么大条基本不可能干的河,引水过来就是,哪里有交不够地租的事发生。
只是唯一让我不明白的,是这向来就有“知诗书好礼守义”著称的木府,如今怎么会把丽江搞得这么乱?
难道是康熙十一年后,当时的木府家主木靖死后无子,又适逢三藩之乱,木家内部出了什么问题?
“浩轩少爷,夫人让小的过来看看,顺便送些蜂蜜水过来。”
我左右猜想,却不得而知。直到听到大伯娘家刘洪,在房门外响起的声音时,才方觉自己愣神得太久,忙是醒了神。
蜂蜜水?
“洪哥哥,你快些回去看看,让我大伯娘别给我大伯喝蜂蜜水。刚才在席上,又是羊又是鱼的,还都加了不少的小葱,这混着吃,可是相克的。”我这一醒神,却就被他的话惊了一下。
看着他急急折转回去,我忙是冲到门边叫道:“早前有送过去的菊花茶,热了给我大伯他们喝上就成。”
转身时,大哥和二哥,都站在了我身后。
“蜜蜂跟鱼、羊、小葱不能同食?”大哥满脸惊奇,还有丝急色。
我边往里走,边道:“不是,只是不能与小葱同食。吃了恶心呕吐,还会有些头晕,一般也出不了什么大事。”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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