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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子弯腰拾起掉落在地上的书册,凑在刘树强手中的火折子旁仔细翻看了两页,随着纸张哗哗作响,虎子脸上逐渐浮起一种难以置信的震惊神情,刘娟儿看着着急,将双手扶在他胳膊上朝下压了压,凑着头去看那书册里的内容,只看了一眼,她也惊得目瞪口呆,这分明就是一部账本啊!
虎子猛地将账本猛地一合拢,眼中泪光闪闪,他对刘树强低声道:“文轩太过仗义了,竟置自家的利益于不顾,爹,这本才是他们向家野鲜铺的真正的黑账本!刚刚咱们在向家看到的只是一本挑不出错的浮账!”
“你说啥?!”刘树强以为自己听错了,掏掏耳朵接过账本仔细看就,他识字不多,但也大概能看出这才是烧烤铺从野鲜铺进货的真实‘交’易数额,便是连哪年哪月哪儿都记得清清楚楚,他胡‘乱’翻了几页,越到后面越看不明白。
www.biquge001.com 近身高手虎子指着后面的几页纸低声道:“爹,这是他们拉关系送出去的礼钱记录……”
“啊?!”刘树强顿时觉得手中发烫,险些将那账本给烧着了,刘娟儿忙伸手接了过来,死死搂在怀里对虎子低声问:“哥,你这下相信向哥哥有多仗义了吧?!他为了维护咱家,连自家的底子都掀出来了,给了咱们好大的把柄!这下你们不用怕了,尽管去和他父母谈判吧!咱们也不用威胁人家,只要把咱们该得的利润都要回来就成了!”
“咱娟儿说的有理……”胡氏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刘树强身后,将他们的一番对话都听在耳里,她见一向厚道的刘树强不知如何是好,便凑在他耳边低声劝道“我知道你做不出威胁人的事儿,但你想想,咱们如果要回老家,也不能倾家‘荡’产地回去!若是身无分文,咱们在你家又能过上啥好日子……”
刘树强浑身一抖,顿时想通了很多事,他忙扭头对低声道:“对!是这个理!他娘。你甭急,我明儿带虎子去找向家人谈判!咱也不干那下作的事儿,铺子咱也不要了,他们向家想收回铺子也行!但这其中的损失咱还得要回来!”
虎子和刘娟儿同时点了点头,一家四口将那黑账本和失而复得的契纸视如珍宝地捧在手心里,火光抖动不停,院中一片寂静,唯有两声微弱的猫叫远远传来。
说起契纸……刘娟儿突然想到什么,一拍额头,从刘树强和胡氏只见挤了出去。甩着辫子跑回了自己屋。不多久。她又双手捏着几张纸页跑了回来。凑到刘树强身前眉飞‘色’舞地笑道:“爹!还有呢!这是烧烤铺四个大伙计的身契!向哥哥直接偷出来给我的,我想他是来不及夹到夹饼里去了!”
“这……”刘树强将账本塞进虎子手中,颤悠悠地接过刘娟儿手里的身契,感动得险些落下泪来!胡氏却是真的落泪了。只抹着眼角轻声道:“文轩这孩子,也不枉费我疼他一场……唉,若是真有缘认和咱们娟儿一‘门’子干亲倒是极好的,我也会尽力给这干儿子做些他爱吃的东西伺候着,可惜……唉……咱们终究是攀不上呀……”
虎子将账本和契纸收入怀中,一脸愧‘色’地看着胡氏低声道:“到底我还是误会了他,以为他不顾情谊,任他父母为难咱们……唉,可惜我这辈子也没福气同他‘交’好下去。看他爹娘那样子……怕是以后见一面也难了!这次算我欠他的,以后如若有机会便加倍偿还!”
他的声音含含糊糊有些发闷,估计下一刻就要哭出来,刘娟儿看得又是心酸又是难过,一时痴了过去。眼前又浮起向文轩脸上轻浅的泪痕。这个‘花’狐狸,也不知是否后悔告诉我他妹妹遭的难,也好,有这些把柄在手,想来向家再也无法将他们踩进尘土里任意拿捏了!
正当一家人沉浸在悲伤和感动中难以自拔时,刘家的院‘门’突然吱呀一声响,一个人影轻手轻脚地潜进院子里,见刘家一家四口都在,忙几步跑到虎子身后,一掌拍在他肩上。
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引起了连锁反应,虎子急忙将刘树强手中的身契夺下来捏在手里,刘树强后退一步,堪堪将刘娟儿撞得摔了个屁墩儿,胡氏忙着去扶刘娟儿,却被她猛地一抓扯,连带也摔得半跪在地。
“是谁?!!!”虎子猛地一转身,却见付清两眼通红地静立在他身后,声如蚊呐地开口道:“大虎,娟儿,刘叔,婶子,我师傅快不行了……我来接你们去见、见他最后一眼……”说着,他忍不住泪如泉涌,全身颤抖,似乎随时都会扑到地上大放悲声!
刘娟儿顿时傻了,歪着脑袋半瘫在胡氏怀中,只觉得四肢无力,脑子轰响,怎么也不敢相信付清说的话!刘树强和虎子的反应也没好多少,父子二人尚未从喜悦和感动中‘抽’离出来,陡然听到这消息,恨不得立即让付清收回他的话!
胡氏身子一软,搂着刘娟儿瘫坐在地,幸而她还有几分理智,忙带着哭音对刘树强嚷道:“他爹!你可得撑住呀!娃儿们还得靠你呢!这会子也不知人还在不在,你快醒醒神,带着娃儿们去看他一眼吧!”
“就是……虎子,你快赶着驴车带着你爹娘和妹妹跟我走,好歹能快些……”付清用衣袖抹着脸上的眼泪鼻涕,声音越来越小,他一路哭着赶来,本就悲伤难耐,通知刘家人这个噩耗似乎费尽了他最后的几分力气。
是以,刘娟儿如同一个炸起的炮仗般跳起来扑到付清怀中时,付清险些被她单弱的身子给撞得摔倒在地!只见刘娟儿连哭都来不及哭,疯狂地扯着付清的衣襟急声道:“来不及了!!来不及了!!付大哥,你轻功好,快背着我过去!!”
说着,她犹如一只轻巧的猿猴一般顺着付清的胳膊‘腿’攀爬到他背上,眼泪就如决堤的洪水般崩裂开来,泣不成声地高声嚷道:“快走啊!付大哥,我求求你了!我一定要见刘叔最后一面!”
付清想到自己师傅‘交’代的话,也只好暂且压住心中的悲痛,沉身提起。猛地在地上踢踏了两脚,接着一股冲劲背着刘娟儿跃到墙头上,扭头对险些哭晕了过去的刘树强丢下一句“我师傅最想见的就是你们家娟儿,我先带她过去!你们也快些跟来铜马胡同吧!”
说着,他急忙施展轻功,没一会儿就背着刘娟儿消失在夜‘色’中。
刘娟儿俯在付清背上一路狂哭,一边“呜啊呜啊”地哭叫一边‘抽’‘抽’噎噎地想,多少年前,我也是这样俯在铁叔背上,一路欢笑。觉得自己能肆意翱翔!却不知刘叔若就这么走了。与铁叔来说又是如何地悲伤?
思及此。她努力咽下口中的咸痰,俯在付清耳边低声问:“我、我铁叔知道么?付、付大哥……我刘叔既然是藏在咱家菜窖里,咋会突然不见了呢……是、是不是你给接走的?”
付清的声音迎着风朝后倒,又被夜风刮入刘娟儿耳中。显得破碎又零‘乱’“你爹娘瞒着你,也是怕你伤心……今儿我知道你们全家都要去向府赴宴……我不放心……等你们走了大概半个时辰……我就跳进你们家中……本来想去照顾师傅……却发现你们家遭了贼……我师傅听到动静……撑着一口气与那贼人缠斗……这才……如此却是无力回天了……”
语毕,付清又忍不住开始‘抽’泣,刘娟儿恶狠狠地在他肩上掐了一把,怒声问:“那贼人是啥子来路?付大哥,你抓到贼人没有?是不是向家派来的?!”
不等刘娟儿听到答案,却见铜马胡同近在眼前,付清双脚下地,顺着胡同一路狂奔。边跑边怒道:“抓到了!不是向府的人!是李府二房‘花’钱雇来的闲汉!师叔已经派衙役绑到衙‘门’去了!这下我看他们李家如何能摘得干净!”
仿佛只有一瞬间的功夫,刘娟儿已经双脚离地地被付清拖到钱寡‘妇’破落的小院‘门’前,她来不及站稳,踉踉跄跄地撞开‘门’,疯狂地冲进光线昏暗的屋内。
钱寡‘妇’不知在何处。想来是带着‘毛’头避开了。刘娟儿冲进主屋,抬头却见铁捕头垂着头俯在‘床’边,那个躺在‘床’上面如死灰的……不是刘高翔又是谁?!
“刘叔——”刘娟儿只觉得肝肠寸断,几步扑到‘床’边双手去抓刘高翔灰白‘色’的手掌,铁捕头微微转身,无力地搂住刘娟儿的肩膀闷声道:“乖娟儿,你别扳动他……师兄他……已经经不得你这么动了……”
刘娟儿吓得说缩回手,呆呆地看向仰躺在‘床’上的刘高翔,只见他从头到脚瘦得皮包骨,双目微磕,眼皮上扑着灰白的‘色’泽,唯有一点闪闪的目光在眼皮下微动,隐约可见的最后的生命特征。
“铁叔!我刘叔咋会这样呢?他不是在你老家呆得好好的么?呜呜呜……铁叔,难道真的就不回来了?!我不信!我不信!”刘娟儿哇哇大哭,将头靠在铁捕头怀中一叠声问“为啥……怎会……不是有虎骨和牛血……为啥会……”
铁捕头并没戴着面具,只将冰凉的侧脸贴在刘娟儿的额头上,双眉紧蹙,嘴角发抖“就是为了引出那个疤头……当年……也就是你被掳走的那一年,师兄顺藤‘摸’瓜找到疤头藏匿你们的位置,同那疤头正面‘交’锋,这才救下所有小童……那疤头天‘性’狠毒又记仇,深恨师兄捣毁了自己的老巢!为了顺利将疤头‘诱’捕,师兄他才不顾自己身子,在酒袋里装了掺着虎骨粉的牛血,藏到富味楼的货车中潜伏入县,我也是当天才接到消息……”
刘娟儿心肺俱裂地瞪着双眼,含含糊糊地‘抽’泣道:“他身子这么弱,怎么亲自出来‘诱’捕那个疤头呢?!铁叔,你咋也不拦着他?!他肯定是被疤头打伤了,呜呜呜……咋办呀……都是为了我……”
“不是……娟儿……不止是为了你……”刘高翔突然睁开双眼,扯着嘴角笑了笑,气如游丝地低声道“我这不是……还想看着铁头成亲么……这便是替你铁叔接新‘妇’来了……娟儿……别哭……答应我好好的……”
见状,刘娟儿越发哭得厉害,抖开铁捕头的双手扑到‘床’边悲声道:“刘叔你可不能丢下我呀!咱们一起给铁叔接新‘妇’!咱一定把铁叔的喜宴给办得热热闹闹的!我会做很多很多好吃的菜!刘叔,你别走!好不好嘛?求求你了!”
说着,她将糊满眼泪的小脸贴在刘捕头的手背上,只觉得他的身子冰冷又僵硬,似乎连那最后的一口气也快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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