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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同乌氏和豆芽儿告别后,这对意气风发的娘儿俩又开始策马狂奔,据说这是马帮的一种仪式,为的是炫耀显摆自己马背上的本事和悍匪之气,好让孙家知道乌氏的娘家不是好欺负的!刘娟儿当真是想不到这一出,一直走到自家的宅院门口脸上还挂着几分笑意,但当她一抬头,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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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刘宅的大门敞开了一半,前院里的场景清晰可见,大夜瘫坐在地,额头上鲜血淋漓,虎子正用一团布巾堵着他的伤口,黝黑的脸庞因愤怒而扭曲着,另外老旺头和古婆子一边一侧,哭得惊天动地,老泪众横,打眼一看,当真是可怜。刘娟儿气急攻心,险些一踉跄摔倒在门檐子上。大夜却急忙抬起脸摆手道:“小姐,当心这点儿!我没事儿,皮糙肉厚的,这点子伤算啥?”
“小姐!小姐啊!你可算是回来了!”古婆子在泪眼朦胧中看到刘娟儿俏丽的身影,只如看到观音下凡一般颤悠悠地扑了过来,跪在地上拍着自己的大腿哭嚷道“那些个婆娘不是东西呀!硬说咱家少爷做了对不起孙家那表侄女儿的事,口口声声要咱们给说法!我老了老了还受人当面吐口水,真不如死了干净!”
“嗨呀,这老婆子,胡咧咧个啥呢!人家拎不清,莫非你还不清楚?咱们少爷能是那样的人么?你不说跟人家讲理,被人骂两句就受不住要死要活的,嗨呀!真是不能顶事儿!”老旺头见古婆子说的话不像样,怕刘娟儿误会他们倚老卖老不帮着刘家说话,气得吹胡子瞪眼。
闻言,古婆子也没了气焰,似乎哭得全身发软,瘫在地上抽抽噎噎地垂着头抹眼泪。她心里却是想,如果少爷真没啥事儿,人家凭啥就能当面鼻子对面眼地埋汰他?想少爷是谁?是这石莲村的第一大乡绅家中少主么不是?虽说清者自清。但既然人家都咬出来了,且看小姐如何解释吧!
这么点心思,刘娟儿哪里看不明白,她幽幽叹了口气。一脸认真地对古婆子低声道:“古婆,你也知道孙家是啥样的人,咱家这几年经历过的糟心事,哪一样和孙家没关系?您要这么想,那我就只能去和娘有样学样地说出来,你是愿意呆在咱家也好,怕咱家做错事连带你儿子家的名声受累也好,是去是留,您自己做主就是了!免得咱家惹尚一身骚还要落得个欺辱下人的名声!”
刘娟儿这番话可不为不吃心,她是实在无法忍受古婆子倚老卖老的做派了。平日里对她多番尊重,接过却换不来一份基本的信任,如何让人不寒心?显然虎子也是一样的想法,刘娟儿如此拿话刺古婆子,直刺得她老脸苍白。他却连眼皮也没抬,自顾自地为大夜清理伤口。
“我不是……我没有……小姐,你可被误会了我老婆子的话呀!我、我是被吓懵了,不知在胡言乱语个啥!哎哎,东家和娘子咋还没回呢?!娘子定然懂得我的心,小姐,我要见娘子……”古婆子明明气得全身发抖。却强压下满心委屈磨磨蹭蹭地爬了起来。她知道刘娟儿天性活泼爽利,不如胡氏温柔沉静好说话,只当是这大小姐发脾气作践自己,如何能不找娘子来替自己说话?
“咳咳……古婆,您家这是打算干啥呢?”却见满脸血痕的大夜抬起头,一向温和的双眼里也冒着几分火气“适才那些村子里的婆娘堵着门口叫骂厮打。莫非不是您家硬要开门探个究竟?外边的乡亲们各执一词,有帮咱家说话的,有埋汰咱少东家名声的,他们原本就人脑袋打成了狗脑袋,见您家开了门。谁火气不大?老旺还算是拉住了几个人,您家跳着脚就要和对方骂出个输赢来,惹恼了几个刁悍的婆娘,这不是才让人拣石头扔过来么?若是我晚到一步,您家倒想让人替您挨这几块石头?这会子咋又能说出这般让小姐吃心的话呢?”
一向尊老爱幼,老实憨厚的大夜竟然说出了一脑门子的公道话,古婆子深感无脸见人,甩着鼻涕大哭大叫地爬了起来,一路超后宅里踉跄而去。虎子这才叹了口气,抬眼对刘娟儿轻声道:“别理她,你快收拾收拾,等爹娘和下人们回来了就关上门!大夜挨人打破了头,当时正是一团混乱,却不知打哪儿来的马帮冲村道上跑过,吓得那些婆娘统统逃了个干净!”
老旺头直愣愣地朝古婆子离去地方向盯了两眼,到底还是担心小姐的安危,只得拐着老寒腿凑到刘娟儿身前,上上下下打量了两趟,犹带着几分浓重鼻音哼哼道:“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小姐,你快进去歇歇……”
刘娟儿哪里歇得下?只反手轻轻将大门叩带上,疾步凑到虎子和大夜身前,先查看了一番大夜的伤势,见只是破了一片油心中稍稍安定,又抬着下巴对虎子急声问:“哥,你是一直呆这儿给大夜收拾伤口么?有没去咱们后院里瞧瞧,为啥有一只羊受惊了冲到山上去?张嫂子和小果子没出啥事儿吧?!”
“恩,我去拿药的时候顺道看过了,奇怪的很……后院里啥事儿也没有,张嫂子正带着小果子在杂院里歇午觉呢!铁门和牲畜区的木门都是好好的,我问过了,没人闯进去,张嫂子听说有惊羊上山,吓得差点就把小果子给摔了!哥急着过来给大夜收拾伤口,也没去看牲畜区那里面咋样,但听着静悄悄的……”虎子一边不停手地给大夜涂药一边头也没抬地回道。
闻言,刘娟儿堪堪松了口气,大夜却沉不住气了,急忙推开虎子的手连声道:“嗨呀,咱家那牲畜区不是还有个后门么?按说三阳上山之前都锁好了,但要是有啥人趁着咱家闹开了偷溜进后门埋汰那些猪马牛羊可咋办呀?少东家,我这点子伤算啥,我自个也能涂药,你快和小姐过去瞅瞅去!”
听他这么说,刘娟儿刚刚安稳几分的心又冒到了嗓子眼,虎子显然是没想到这遭,大夜话音未落。他摔了药瓶就抽身超后院疾步而去。刘娟儿急忙扭头对老旺头丢下一句“我爹娘马上就回了,你们自己注意着点儿!”
虎子两脚翻飞地过外堂,刚刚迈过内院大门,却见古婆子搂着个大包袱一边抹眼泪一边往外走。他没法子顾忌这老婆子的心情,只错开几步,绕着半个圈继续朝内院跑去。古婆子一抬头,一脸茫然地看着迎面而至的刘娟儿,心想刚刚咋刮过去那么大一阵风呢?没等她想明白,刘娟儿也连个招呼都不打就同她错身而过,装着弓箭的小包袱在她背后上一甩一甩。
“唉……到底是人老了,惹人嫌,小姐也大了,瞧不上我这老婆子了……”古婆子涰着眼泪摇了摇头。一边叹气一边慢慢朝外堂里蹭去,她扭巴扭巴走到外堂的通路前,本想一口气迈过去,就此不回头!却感觉脚下似有千斤重,在刘家快活安稳的日子一幕幕从眼前闪过。只令她进退两难。
“嗨呀,你这个老婆子,是日子过的太好了要作死啊?”却见老旺头一拐一拐地从外间走了过来,远远地就抬头对古婆子安抚道“听我一句,人生难得老来安,你若是就这么回你儿子那边,保准就能安生过日子么?东家娘子都是厚道人。你平日就算有啥话讲的不好听,他们也不寻你的事,你当这是给你脸啊?这还不是尊着你老脸上的皱纹?!你怕东家真的出事牵连到你儿子家的名声,可不好笑呢?你儿子媳妇一直对你不孝敬,名声早八百年就坏了!你还做梦呢!”
闻言,古婆子恍然大悟。只因这个时代不孝敬的名声非常罪过,是以就算儿子媳妇确实对她不够孝敬,她对外也只是一味瞒着藏着,以为自己藏得深,却没想到连平日里不怎么打招呼的老旺头都瞧的明明白白!可见外面的人是咋看的!
“老了老了……到哪儿都受人嫌……”古婆子抹了把眼泪。嘟嘟啷啷地退开半步,却见老旺头一拐一拐地走到她面前,举着一方粗糙的帕子抹在她的老脸上,两眼发光地高声道“谁说老了受人嫌?咱们吃过的盐比后生们吃过的饭还多呢!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咱经过这么多事儿,谁能说这把老骨头没用?”
“你当你是谁呀,你就摸到我脸上来了!呸!老不休!”古婆子老脸飞红地啐了一口,夺过帕子大声醒了把鼻涕,就手将包袱摔在地上。
不过多时,刘娟儿和虎子一前一后地回到前院里,两人脸上都不大好看。张氏抱着啼哭不止的小果子跟在他们身后,脸上满是茫然之色。没等几人走到面前,大夜忍不住抬起缠满了纱布的脑袋急声问:“咋样?小姐,少爷,后院那头咋样了?猪马牛羊都还好?你们咋都不说话呢?”
“没事,别担心,后门锁得死死的呢!挂锁门栓子和链子锁上连一点擦痕也没瞧见!”刘娟儿心不在焉地抬起下巴回了一句,她怎么想也想不通,那头羊到底是怎么受了惊才冲上山去的"子脸上的疑虑更深,他堪堪绕过刘娟儿的身子,正要开口对大夜再问几句,却见大门猛地被撞开,露出刘树强横眉竖目的脸。
一个衣衫破烂,满脸狼狈,看不出原本面目的瘦长人影在村道上疾步飞奔,他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只凭着一股搏命的意念跑向村学的方向。因清明节气,偌大的村学里是空无一人,便是连戚先生也赶回老家扫墓祭祖去了。
那个人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村学的东南角,一头扑到一丛茂密的草皮中,此处的野草长了有半人高,不仔细看压根看不出草丛里的墙壁上开了个狗洞。却见那人一拱一拱地扒开野草钻进了狗洞,喘着粗气一抬头,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
村学里四处静悄悄的,唯有一处反常,只见那西南角处的小厨房半敞开着房门,有一股淡淡的青烟从门内飘然而出,混着几分食物的浓香气味,显而易见是一股炊烟。谁人敢偷溜到村学里启开厨房弄饭吃?
一身狼狈的姜先生艰难地撑起身子,抬起伤痕遍布的脸,心如擂鼓地朝小厨房那头走去。她的理智告诉她,应该赶快回卧房收拾细软跑路,但不知为何,那小厨房里的炊烟似乎别有一番引力,只让她脚下不停,没多久就走到了厨房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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