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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你认为那一夜的风情止于某人被踢下床,那你就是太没有想像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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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你为何也下床了?”某位仁兄躺在地上无助问道。
“找肚兜,吃药!”
贺远吓了一跳,立刻蹦起来抱住娇妻:“宝贝,还是很痛吗?为夫给你揉揉。”噗,你要揉哪儿揉哪儿啊?
“你让开,我要吃避孕药。”
“必运?避孕避孕?”
事实证明,皇家的孩子全都受过高等教育,这个新名词贺远竟然能听懂。
瞪目结舌之后,贺远开始耐心地给徒弟娘子解释:“娘子,只有做妾室的才会用那种药,你是正室,咱家也不会有妾室,因此你不用吃,也不用准备这种药。”
在京城,这种药已在大户人家低调流行了很多年,也正因为有了这类药,长子长女大多都是嫡出,而非庶出。贺远一早就答应过崔小眠,这一生一世连通房都不要,崔小眠当然不需要这种药。
当师父的认为已经讲得很明白了,可没想到崔小眠不停地摇头,摇头,再摇头。
“这药是在孙婆子那里花了大价钱买来的,不吃浪费,再说我不想这么小就生孩子。”
贺远明白了,小娇妻还没有玩够,事实是他也想像不出他的小光头抱着小小光头是什么样子。
这药是崔小眠用孙婆子的药改良的,随身携带,是居家旅行必备良药。
看着她把药吃下,贺远把冻得冰凉的徒弟抱进被窝里,有身体暖着她。
已是阳春时节,夜里还是有些寒凉,崔小眠的身子凉凉地贴在贺远火热的胸前,贺远的某处立刻又硬了。正想哄骗徒儿再答应一次,忽听一阵乐声飘了进来。
为了个人**,洞房的门窗关得紧紧的,但那乐声如有穿透力,还是一丝丝地飘进他们的耳朵里。
“这乐声好怪,这是”
崔小眠努力回想着,她绝壁听到过这种声音。
“这是筚篥!吹的是胡乐!”
对,是筚篥,他们在阿萨时参加天骄的酒会时,见过这种乐器,据说这是从平田王室流传到阿萨的一种吹奏乐器。没想到在万里之外的大成京城,崔小眠和贺远竟再次听到这种乐声。
“什么人深更半夜吹筚篥?王府里有人会吹这个吗?”
崔小眠还在疑问,贺远却已经知道是谁了。
他的好心情全被这乐声给搅乱了,索性用锦被把自己和小娇妻连头带脸全都蒙住,以无声的举动宣布着他的主权,这是我的娘子,你这辈子就远远地自己**吧。(人家吹的不是箫啊,流氓!)
崔小眠和贺远都不知道,这是平田古曲,名叫贺新娘。
伴随这个曲子是一个古老的传说:一位平田王子自幼暗恋着一位美丽的姑娘,直到有一天,姑娘长大嫁人了,但嫁的人却不是他,他便做了这首曲子,在姑娘成亲的那一夜,他坐在玉山上,吹起这首曲子。
筚篥曲声悠扬,夹杂在喜庆之中的,是如泣如诉的悲伤。崔小眠便在这乐声中睡熟了,今天她已经很累很累了,身体的某处还有些酸痛,她缩在贺远的怀里,感到从未有过的踏实,就像是大漠中孤独前行的旅人,终于找到属于她的绿洲。
虽然有些不和谐的声音从被子外飘进来,贺王爷还是觉得很幸福很满足。
若是有人问贺王爷,你今生最难忘的地方是哪里?贺王爷肯定会毫不犹豫告诉他:巴掌镇!若是那日他没有去巴掌镇,也就不会遇到崔小眠;若是他没有遇到崔小眠,也就不会抱得美人归。
若是当年他没有逃婚,也就会和假绛春成为夫妻,所以命中注定,在芸芸众生之中,他和她是一对。
抱着怀中的软玉温香,贺远也睡着了,梦中他和崔小眠骑在马上,驰骋在开满桃花的山坡上。
次日,这对新婚夫妇睡到日上三竿,险些误了进宫面圣的时辰。按祖宗规矩,皇子们大婚次日,便要带上新王妃进宫,给皇上、太后和皇后请安。
崔小眠老大不乐意地从床上爬起来,却见贺远正将一方白色丝帕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玉匣之内。
“这是什么?”崔小眠劈手抢过来,刚刚成亲就有小金库了,这还了得!
展平那方丝帕,却见雪白的帕子上有点点嫣红,宛如一幅美不胜收的踏雪寻梅图。
崔小眠的脸蛋顿时红到了耳朵根,把那方丝帕扔给贺远,佯怒道:“小心收好,留一辈子,弄丢了就关小黑屋。”
这人不是贼是什么,昨夜缠绵得迷失自我,他竟然还能把这方丝帕垫到她的身下,流氓,老流氓!
看到小娇妻酡红的双颊,贺远又失控了,啊呜一声扑了上来
英宗和皇后坐在太后的慈安宫里,等着六皇子和六王妃来给他们请安敬茶,可是等来等去,眼看着时辰已经过了,这对新婚夫妻还是没有来。
“皇帝,老六是越发的无状了,眼看吉时就要过了,换做是寻常小户人家都已是失礼,更何况是皇家。”太后对六皇子原就不是太待见,只是外孙女喜欢,她便多了一份包容,如今那对小儿女的情事早已是昨日黄花,太后已是找到六皇子半分优点。
皇后却似并不生气,含笑劝解:“太后,老六娶得可是自己选中的美娇娘,洞房花烛,起得晚一些也在所难免。”
太后脸色一怔,崔小眠自从恢复身份后就再也没有公开露面,太后并不知道贺远和崔小眠的事,道:“自己选中的?他这个王妃不是早在十多年前就进门了,这次只是圆房吗?对了,那个王妃叫什么来着?去年哀家还曾降旨夸她呢。”
皇后娇笑:“太后,老六的王妃是崔帝师的孙女崔绛春,这名儿还是皇上给取的呢,真是好听。臣妾听闻老六对这份王妃看重得紧,还动用亲王仪仗迎亲呢。”
太后脸上多了几分不悦:“难怪他会误了进宫的吉时,崔帝师世代书香,怎会生出个狐媚子的孙女,如此下去,老六沉迷女色,更是不务正业。”
“嗯,嗯,”英宗干咳两声,对张德海道,“老六媳妇不是要亲自下厨给朕和太后煮菜吗?你到御膳房看看,让他们先来请安,膳食晚些再煮不迟。”
在大成,民间确实有新媳妇为翁婆下厨煮第一顿饭的习俗,但皇室成员是没有的,英宗只是想用这个给六儿子开脱。
张德海七窍心肝,皇帝说了前半句,他马上就明白了。
他当然没去御膳房,而是来到进宫的大门口,刚到那里,便看到贺亲王和贺王妃来了。
“矮油,两个小祖宗啊,你们怎么才来哟,快去慈安宫吧。”
去御膳房的路上,张德海把英宗的意思和他们说了,又补充道:“太后可是很不高兴,认为六殿下您沉迷女色,今儿个六王妃您务必露两手,让太后知道您有多么贤惠。”
崔小眠扁扁嘴,这怪她吗?还不是贺远临出门前又耍流氓,她现在还全身酸疼呢。
新媳妇还要下厨煮饭,你们家雇不起厨子了吧!
贺远和崔小眠到达慈安宫时,吉时已过。太后的脸比锅底还要黑。
太后虽然老了,可是耳不聋眼不花。崔小眠跪下给长辈敬媳妇茶,英宗笑着接过来喝了,太后却是满脸狐疑。
“你是贺王妃?”她老人家记性也不错,那也不过是半年多以前的事。古代又没有整容,那张脸是爹娘给的。
“孙媳妇给皇祖母请安。”李妈妈一早就教过她宫中礼仪,崔小眠一一做来分毫不差。
太后看一眼英宗,见英宗面色如常,心中虽然奇怪,却也有些怀疑是自己年老眼花,端起崔小眠敬上的香茶,刚要喝,坐在下首的皇后便笑道:“这贺王妃及笄后倒是越来越俊俏了,就像是换了个人,本宫认不出来了。”
太后早已不记得当年陪公主一起“私奔”的小男孩,不对,是不男不女的小男孩。但皇后却一眼认出,更何况崔小眠曾经进宫给皇上做早膳,并得到圣上赏赐的金锅铲,而那日,她永华宫的厨子却丢了脸面。
崔小眠低眉垂目,温温婉婉:“媳妇多谢母后夸奖。”
皇后这么一说,太后原本已经端起的茶盏重又放下,目光如炬看到崔小眠,忽道:“皇后这么一说,哀家看你倒有几分眼熟,只是却不像是去年来过的贺王妃。”
“母后,这个媳妇是朕亲自挑的,去年还进宫给朕做过早膳,一会儿敬了茶,让她再回御膳房给您亲手煮上几道小菜,老六有福,娶到个堪比大厨的王妃。”
话外音:朕说她是,她就是!谁若说她不是,那就是和朕作对,那是欺君,是忤逆!
太后和皇后焉有听不出之理,太后倒也没有再多心,皇后却是咬牙切齿,原来如此,我说老六也没有这么大胆子,却原来有皇上撑腰!
一个贱婢所生的儿子,却和我的儿子同样待遇,本宫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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